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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家供应了。最感激这个命令的是那些以良家子身份担任郎官的。做郎官是出仕的捷径。但是这笔开支,却让许多家境不太好的年轻人望而却步,现在由公家担任,对于他们当然是个利好消息。命令一出。陇西、北地一带的年轻人纷纷请试,共尉因此新建了一支羽林骑,大约千余人,全是由精于骑射的边郡子弟组建的。羽林骑的郎中称为羽林郎。和虎贲郎一样。从属于宫属禁卫。共尉外出时,他们就是亲卫步骑营,夹行拱卫。他们在共尉面前露脸的机会多,外放的机会也多,隔三岔五的就有人出去补缺,虽然都是从百人将开始补起,但是他们出身不一样,在军中很受优待,升迁起来也快。
赵始就归属于羽林骑。
赵始出了门,迎面正碰上新来的军谋陈余。赵始收了脸上了笑容。规规矩矩的站在一到,看着陈余昂首挺胸的进了宫,然后撇了撇嘴。这个大梁名士现在就剩下这个谱了。陈余到咸阳城一个多月了赵始在那些达官贵人举办的宴会上见过他几次,知道他现在并不得意。本来想争取个王做做的,可是没成想最后一无所有,向幕楚投降之后,只封了个南皮侯,三百户。很多人都以为他会愤而离去的,可是谁也不成想,他居然老着脸皮留下了。
赵始很看不起这个名士,只是出于礼貌,他从来不把这种蔑视放在脸上。
陈余没有正眼看赵始,但是他眼角的余光看到了赵始眼中的轻蔑。他只好装没看到,大步进了咸阳宫。门口的郎官看到他,都客客气气的行了礼,放他进去了。陈余现在是军谋处的军谋,隶属于军谋祭酒李左车,在宫门上有门籍。
共尉和李左车正面对面的坐着,轻声讨论着什么,听到陈余的脚步声。共尉抬起头,露出一丝温和的笑容。
陈余在殿门口解了剑”脱了鞋。刚才的傲气藏得严严实实,低着头进了殿门,躬身施礼:“臣军谋陈余,见过大王。”
“起来吧。”共尉摆了摆手:“坐!”
“见过祭酒。”陈余又给李左车行了一礼。李左车点了点头,有些不自然的应了。他原本是陈余的军谋。可没想到,这才几年的功夫。两人倒了个个”陈余成了他的手下。他都有些怀疑,共尉是有意拿陈余开涮,可是没想到,陈余那么傲气的一个人却接受了这个职务,而且十分恭敬,每次看到李左车。都客客气气的打招呼。
“陈君,先看看这份军报再说。”共尉一直很客气的称陈余为陈君。而不是称他的官职。这让陈余极受伤害的心灵稍有些安慰。他接过共尉递来的军报,认真而仔细的看起来。网看了两行,眉梢就不禁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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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下,项羽进入南郡,吃过云梦泽的苦头之后,他重新选择了一条道路,从安陆北上西行,沿着汉水逆流而上,在豁县时渡过汉水。出人意料的出现在正在攻打那县的蒲将军之后。蒲将军防备不及。被项羽打得大败,一万精兵几乎损失殆尽,狼狈不堪的逃回了南阳。项羽紧追不舍,跟着进入了南阳郡,连克那县、镶县和胡阳三县,赵青与他打了几仗,接连败北,险些丢了性命,后来干脆不跟他野战了。躲在宛城里不出来。直到南柱国周叔带着大军赶到,这才挽回了颓势。项羽见攻城无望,带着骑兵返回南郡,一路向南,在江陵城下,和张良对垒。张良五万步骑。项羽三万骑兵,加上曹咎的一万多人,双方兵力相近,谁也吃不掉谁。几仗打下来,张良还吃了点小亏,南郡的战事竟成了僵局。
陈余对谷城山那一战耿耿于怀。对项羽有些畏惧的同时,又有些不服气,总觉得他当时如果在大营里的话,项羽一定不能成功。可是现在见西楚的张良居然也不能占到项羽的便宜时,他心里莫名的有些平衡了。以他的眼光当然看得出来。张良和韩信是共尉专门用来对付项羽的双杀手,现在张良都被项羽打得没脖气,他陈余也就不算什么了。
“大王,项羽虽然连战连胜。可都是小胜,不足以影响战局,无须担忧。”陈余将军报还回去,很平静的说道。
“是吗?”共尉笑了,似乎也同意陈余的看法。他和李左车交换了一下眼神,又问道:“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陈余皱了皱眉头,考虑了一会。点点头道:“臣以为,可以让周柱国攻击大梁。”
共尉笑得更开心了,他连连点头。又说道:“还有呢?”
陈余应声说道:“请韩柱国加紧攻击齐地的东楚军。”
共尉放声大笑,爽朗的笑声在大殿里回响。陈余一直低着头,一声不吭,脸上既没有高兴的成份。也没有不高兴的成份。共尉笑了一阵。这才道:“陈君,祭酒一直说你善于用兵,我还不怎么相信,现在看来,你确实是个人才,做个军谋太屈才了,到前线去吧,如何?”
陈余心中一阵激动,连忙低头:“臣谨遵大王令。”他因为一念之差,被韩信和盛衍左右夹击,短短的一个月之内就丢了赵国和代国,从一个,人上人的赵国大将军、代王变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三百户南皮侯。这个落差实在太大了。他之所以没有愤而离去,一方面是他确实没地方可去,真要让他再去大河边钓鱼,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的。另一方面他是不甘心,总觉得自己一身的本事,如果因为一时气愤,就放弃了这个机会,实在可惜。他在这里隐忍。就是等待机会。他相信。象朱鸡石那样曾经背叛过共尉的人都能重新得到作用,他相信自己也会有机会。
而现在。这个机会来了。
“蒲赵二人虽然都能打仗,可是对于兵法不太精通,周叔要用兵大粱的话,南阳就会不太顾得上。你到南阳去吧,好好守着武关道。”
“喏。”陈余强自按捺着心中的喜悦,接了诏令,退了出来。
看着陈余退出了大殿,李左车向共尉行了一礼:“多谢大王为臣周旋。”
共尉轻轻的摇摇头:“陈余这个人虽然太贪心了些,却也是个人才。让他做个南皮侯,一方面是赵歇不过是个千户侯,他这个大将军不能超过赵歇,二来也是要压压他的性子,让他不要太贪。”
李左车苦笑了一声:“臣还以为大王故意为难臣呢,把臣的故主安排到臣的属下,现在看来,原来大王早就有安排了。只是现在好人臣做了,坏人却由大王做了。臣心里如何过意得去。”
共尉一笑,不以为然的摆摆手道:“有什么过意不去的,于我来说。这只是举手之劳罢了。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个陈余如果能安心的打仗,倒还真的不错。你看他片玄之间想出来的法子,居然和我们的方案十分接近呢。”
“那是。”李左车也笑了,“这个人除了心高气傲一些,用兵才能还是有的。现在南阳的三个人都在项羽手下吃过亏,想来以后作战会小心很多,不至于被项羽钻了空子。”李左车说着,连连摇头:“以前大王一直说项羽是个利害的对手,臣总是不以为然,觉得他只是个匹夫之勇的莽夫,可是这几仗看下来,他用骑简直是得心应有。
明明要去救江陵,却偏偏先攻击蒲将军,这招声东击西,确实高明。”
共尉叹了一口气,没有接话。他一直对项羽保持着足够的警惕,可是现在看来,即使如此还是低估了项羽用兵的能力。如果仅就单独的一场战斗来说,项羽简单是罕逢敌手;即使是张良也没有沾到他的便宜。
“好在东楚只有他一个人这么能打。”李左车庆幸的说道:“而我们却有三四个。”
共尉看了李左车一眼,英了:“你也算一个。”李左车笑着连连摇头:“臣有自知自明,要论参谋,曰二有几分自信,但是要论临阵指挥,臣就不行火犬散心的时候,曾经说过,臣用计太过精细,决断不足,只能作军师,不能作主将。”
共尉忽然想起李良来。李良在他手下虽然时间不长。可是李良的临阵决断和狠劲,却让他印象深匆。可惜,因为武家的事情。李良跟他互不信任。而且后来又被季心派人刺杀了,要不然这人倒也是一员将才。共尉暗自叹了口气,见李左车的脸上也有些神伤,估计他也是想到了李良,便把话扯了开去,很八卦的问道:“听说你们李家和马服君家很有渊源?”
李左车确实想到了李良,心中有些难受,可是又不好在共尉面前露出来,听共尉问到马服君赵家。他便强笑道:“正是。先大父当初为将。就是小马服君的推荐。”
“赵括?”
“正是。”李左车有意要把自己的心思转到别处,便细细讲起了李牧和赵括之间的故事。让共尉很惊讶的是,李左车对赵括的评价极高。浑不似史上那个纸上谈兵的三世祖。共尉对李左车知之甚悉,知道这个人不是那种因为私情就有所偏颇的人,因此对李左车所讲的,先自信了三份。细细再一想,也觉得以前所知的不可靠。赵括再差劲可是能领着四十多万大军和当时的战神白起对抗四十多天,逼得秦国把十五岁以上的男子全部征召入伍,秦昭襄王亲自赶到河内督战。要不是后来突围时中箭身死,而是能逃出生天的话,说不定又是一代战神。
“可惜共尉叹气。
“是啊。实在太可惜了。”李左车也叹了口气,又苦笑道:“其实。现在想来,赵国当时也是气数当尽,马服君一战成名,却也落下终生残疾,不能再战,如果他没有受伤。能够多经历些战场,让小马服君也有历练的松会,以他的天资,又何至于一战而败?就说我家大父,为赵国立下那么大的功劳,最后又能怎么样,还不是冤死?所以只能说是天意了。”
“嘿嘿,确实是个很遗接的事。”共尉砸了砸嘴,无可奈何。
“对了。”李左车忽然一拍腿。“大王,我想起一个人来,也算得上是个人才。”
“蒋?”
“赵将李齐李左车笑道:“他也参加了巨鹿之战,可惜功名不显,这次赵歇幕到咸阳,他也跟着来了,我远远的看过他一眼,一直觉得眼熟,却没想起来他是谁。大王一说小马服君和我大父,我倒想起他来了。”
“是吗?”共尉也有些意外。没想到闲聊也能聊出人才来。
“正是。”李左车肯定的说道:“秦军围困邯郸之时,臣与此人一起参加过一次军议,他的见解颇有独到之处,可惜,这个人脾气不太好。和同僚不太处得来,所以一向来为人称道,我估计他在赵国也就是一稗将吧。”
共尉见李左车这么称道李齐,笑了,便招来了个郎官,让他去找李齐。那个郎官一听,诧异的说道:“李齐来了咸阳吗?”
共尉惊讶的看看那个郎官,又看看李左车,忍不住乐了:“怎么,你也知道李齐?。
“臣知道那个郎官说道:“臣的父亲和李齐很要好,所以臣对他比较熟悉。”
李左车一下子站了起来,走到郎官面前,盯着郎官的脸看了好半天。长叹一口气:“你的父集,莫不是曾经做过代相的冯君?”
那个郎官抬起头,看着李左车。一脸的茫然,过了片刻,才发觉自己有些失礼,连忙低下头行礼道:“正是。”“你父亲在何处?”
“在标阳屯田,任百夫长。”
“太浪费了。”李左车连连摇头,似乎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转过头对共尉说道:“大王,今天真是个好日子。不仅臣想起了这个赵齐还发现了这个。冯君。”
共尉也觉得不可思议,这个冯君又是个什么人才?李左车刚才说他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