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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着看吧,你姊姊我很快就会成为能和武嫖抗衡的巨商吕椎笑容满面,眼神里充满了自信:“这就是明知道武嫖和木不韦她们会惹起众怒,我却不作声的原因之一,因为我也希望能尽快打通通往西域的商路。”
“商路?”吕婆恍惚有些明白。
“对吕雉点点头,示意吕垫喝茶,眼睛看向外面阳光灿烂的天空:“丝绸利用的是不宜种粮食的旱地,织出来的衣料却是种地之利的十倍、百倍,瓷器利用的是土,但是制成的瓷器却价可比玉,又岂是丝绸所能比的?丝绸能引起一场大战。瓷器为什么不能?为了打通这条商路,别说打两年仗,就是打十年。也是值得的。只要占据了这条商路,所有的损失很快就能弥补回来,那条路,以后就是一条铺满了黄金的路。
她们的眼光只盯在战功上,实在是太浅薄了。”
“姊姊,你的意思是说?。吕翌听出了弦外之音,两眼放光。
“当局者迷。”吕雏抿着嘴笑着指指吕翼:“你们的盯在那介小王位卜,却不知道他的眼睛早就看到了更汾的删六你们帆…”
“哦”吕婆恍然大悟,有些手舞足蹈的说道:“怪不得他这次一反常态,不惜代价的要打一仗呢。我原本以为他是要开疆拓土,原来”,原本他却真是为了商路啊。”
“虽然不仅仅是为了商路,但是,商路肯定是其中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吕睢微笑着说道:“如果我估计得不离谱的话,今年从工商业收到的税款将超过田租和口赋的总和,接下来,为了鼓励人口增长,他有可能会降低田租或者口赋。田租现在是三十税一,为了保证粮食储备。下降的可能性比较低,更可能的悄况是调整口赋,要么是提高起征年龄,要么是取消每户之中一部分人口的口赋。百姓们负担轻了,才有抚养更多孩子的能力。要想增加人口,这是最有效的办法。”
“姊姊,你怎么”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就跟他说的一样。”吕翼忽然笑了,伸出一根指头指点着吕雉小一脸坏笑:“是不是你们”的时候商量的?”
“呸!”吕雏的脸红了,咄了吕翌一口:“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嘻嘻嘻”吕罗转到昌雏身边。咬着她的耳朵说:“快说,是不是?”
“当然不是。”吕锥推开她,瞪了她一眼:“这都是我自己分析的,你以为他会把这么重要的事情随便说啊,都是还没能实施的政策,他怎么会告诉我?”
“这倒也是呢。”吕鉴咬着手指,同意的眨眨眼睛:“不过,你说的很有道理,我看他最近一直在跟陆贾、萧何、宝珊他们几个商量什么钱啊,人口啊,帐本堆得老高,原来是筹划这件事啊。
“嗯,亏你还留了点心眼。”吕椎巧笑着,端起茶杯,惬意的喝着茶。
“不过,就算这一仗是为这个打的。可是”吕翌一想到最近白媚的实力突飞猛涨,脸色又黯了下来,低下头抚着肚子,叹了口气。“还是生个女儿算了,生了儿子。以后也要做别人的臣子。”
昌椎看着沮丧的吕蛰忽然说道:“我劝你不要争了。”
“为什么?”
“这个王,做不做也没什么区别。”吕椎若有所思,眼睛看向了别处,好象是自言自语,又好象是在劝解吕耍:“且不说别的,他今年还不到而立之年,天下大事已经基本完成,以后就是守成的事。他善于用人,绝不肯把自己累着,又精于导引、吐纳之术,如果不出意外,活到惹董之年是完全有可能的。你就算生了儿子,费心费力的当了太子,只怕也要等到花甲之年才有机会继位。一个人大半辈子时间都在等一个位子,还时时刻刻的担心被别人抢了去,你不觉得很无聊吗?”
导婆眼光闪动,琢磨着吕雏的话。似有所悟。
“你们只知道要有实力,才有机会去抢那个位置,却不知道,他需要的是平衡,而不是哪一个强。他为什么让白媚重组飞凤营?当真他需要一支女人组成的军队来保护王宫吗?女人的体力天生就不如男人,这是母庸置疑的。经商,做学问。甚至做官,女人都可以和男人一较长短,可是打仗,临阵厮杀。女人永远不可能占上风。白媚算是女中豪杰了,当初不也是被韩信生擒?他让白媚建飞凤营,还不是因为你的意图太明显了!”吕雉转过头,平静的打量着吕翼:“白公年高,这一段时间又把他忙得够呛,如果不出意外。他这个上柱国很快就做到头了。谁来接上柱国的职务?显然要从四柱国里面选,桓腑年老,又是秦人,他基本没有机会,周叔有可能,但是他的支持者太少,压不住场面。最有机会的还是弗信和二兄,但是大兄是廷尉,邸食其年高,大兄以后很可能会接任御史大夫,那么二兄接任上柱国的可能就没有了,他不可能让我吕家占了三公中的两席;那样的话,朝中的实力就会失衡。更何况,你还这么野心勃勃。”
“所以,韩信肯定是下一任的上柱国。木不韦是白媚的旧部,韩信做了上柱国,白媚的王妃地位更加不可动摇,建不建飞凤营,根本不是关键。”“这么说,我是肯定没有机会了?”吕变失落的喃喃自语。
“没有机会有什么不好?”吕摊无奈的摇了摇头,吕翼真是被那介。位子迷惑住了,她说了半天,吕垫还是没明白其中的关键问题。“那个位子有什么好?他不封王,是怕别人有实力去抢那个个子,同样道理。他也不会让自己的子孙为了那个个子自相残杀,就算姬姓宗室一样。怎么才能让子孙不去抢那个位子?就是把那个个子变得没有吸引力。变成一个随手可弃的摆设。”
“随手可弃的摆设?”吕婆扑嗤一声笑了,笑声中充满了讥讽:
“那可是王位,天下至尊。”
“唉呀,你啊。”吕雏恨铁不成钢的摇摇头:“你还是没明白。”
“我当然不明白。”吕婆眨了眨眼睛,赌气说道:“你怎么就明白了?”
“你想想看,他为什么到现在不称皇帝!”吕雉有些恼怒的说道:“你不会不知道,孔博士他们联名上劝进书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吧。”
吕婆点了点头,又跟着摇摇头。孔稣联合太学的师生上劝进书她知道,可是共尉为什么不答应。一直不肯称帝,她却不能理解。她一直以为,共尉这是等大功告成再称皇帝,可是现在听吕雏这么一说,似乎共尉根本就不打算做皇帝。
“王和皇帝有什么区别,你不会不明白吧?”吕椎气苦,口气也变得有些呛人:“想想,什么人称王,又是什么人称了皇帝,他们有什么不同?”
昌翼沉思不语。王有很多。她不知道吕维说的是哪一个,但是皇帝却只有一咋”就是那个躺在咸阳东南骗山里的秦始皇至于那个二世胡亥,自从投降之后就不知道被送到哪儿去养老了,不提也罢。秦始皇这个皇帝有两大特征,一是大权独腆,妾天不批宗石的奏章不睡觉,把自只累得半死。最后继双贻什么好名声。这一点共尉和他正相反。共尉一个月也批不到一石的奏章。大部分事情都交给三公九卿了。白公、陆贾、邸食其他们忙得半死。他却逍遥自在,也亏他好意思。秦始皇的第二个特点是子孙互相残杀,胡亥为了那个皇个,一口气将秦始皇当时在世的子女杀了个精光。这一点共尉想必也不想见到,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不管是名正言顺的还是名不正言不顺的,他都疼爱有加。他肯定不会希望自己哪一个儿子将其他的兄弟姊妹杀了。
如果从这两点上想,吕椎说共尉要将王位变成一个可有可无的摆设。倒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记住,他要你强,你不强也强,他不希望你强,你强就是自找麻烦。”吕椎郑重其事的对吕婆说:“学学薄姬,淡泊一点,你才能重新过上以前那种受宠的日子,而不是象现在一样,天天患得患失的,看起来象个怨妇。”
“我是怨妇?”吕翌不满的瞪了吕雏一眼,导雏也知道自弓说错话了。连忙陪着笑:“姊姊说错了,姊姊说错了,妹妹原谅则个。”
吕婆被她逗笑了,没好气的甩开她的手,“哼了一声。
邸食其勃然大怒,一脚踢翻了面前的案几,上面堆得老高的公文散了一地。
“给我查,一个个的查,把他们的老底全给我翻出来。”
属吏们噤若寒蝉;一个也不敢吱声。年关将近,所有官员们的考核也即将开始,谁也没料到,忽然之间冒出来许多人揭发官员们有贪污的劣行。这样的事每年都有,但是象今年这样突然集中暴发的,邸食其担任御史大夫八年以来,这还是第一次。
属吏们心知肚明,知道这是商人们因为捐款的事情心里不快,故意找麻烦。咸阳的官员多多少少都有点权,虽然律法严,为吏之道一个个也背得滚瓜烂熟,可是要说都干干净净。那也是不可能的,特别是那些和商人交道打得多的部门,看着这些家伙一个个日进斗金,心里有点不平衡,借机揩点油。那是再正常不过了。商人们和气生财,平时也不会吝啬,但是今年不同,一下子被人强借了两成家产,再看到这些官员,他们自然心里有气,自己不敢出头,找一些人告状,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于是官员贪污的案件如雨后春笋般的冒了出来,让哪食其吃不消了。以往每年共尉问他官员的监察情况时,他都拍着胸脯说,大王英明,我大楚的官员都很清廉,现在怎么说?
“大人,大战在即,恐怕乱不的啊。”御史中承周昌匆匆的赶来。一面让人将地上的公文收拾起来,一面小声的劝道;“不少官员都在忙,这咋。时候如果彻查,只怕
邸食其又羞又愧,十分伤心。他一个高阳酒徒,落魄半生,跟了共尉之后,一跃而成为三公之一,尊宠无比。共尉对他十分信任,将监察官员的重任交给他,他也自觉一直比较尽心尽力,却没想到,这个时候捅出来这么大一件事,忽然之间,他认为清廉的官员都成了贪官。那他这个御史大夫岂不是失职之极?
“怎么能让这些蠢虫逍遥法外?”邸食其慢慢的冷静下来,坚定的摇摇头:“大王以法治国,如果就这么放过了,还有什么信义可言?法不责众,我是御史大夫,监察不力。我要负主要责任。我这就进宫去向大王请罪,自请贬退。”
“大人不可。”冉鸟大吃一惊。连忙说道:“大人贵为三公,又德高望重,是我大楚官员的楷模,如果大人自贬,那么朝庭的脸色何存?大王一向器重大人,尊宠有加,如果大王因过失职,不仅大人的名声毁于一旦,大王识人之明,也将因此受损啊。大人,请你三思啊。”
邸食其抬起头,眼中寒光四射。大声怒斥道:“你胡说什么有过不纠,那是君子所为吗?我岂能因为这些虚名而欺君枉上?滚开”。
周昌面红耳赤,不敢吭声。邸食其端端正正的坐好,铺纸磨墨,写了一份自劾的奏章,然后脱去自己的官服,去冠,亲自捧着奏章,徒步向咸阳宫走去,到了咸阳宫前,将奏章双手奉给门前的中郎,自己退到门旁,规规矩矩的跪了下来,听候发落。
御史大夫府和咸阳宫隔得不远。也就是二百步的距离,但是来往的官员不少,忽然看到邸食其这样,都惊讶不已。没多长时间,这件事就传遍了附近的官邸。
共尉正在宫里逗儿子玩。忽然看到中郎捧着一份奏章急急忙忙的进来,不免有些好奇,打开奏章一看,却是耶食其自劾失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