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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觉得自己说的和做的有些不太对路,语气不是十分镇定,有些心虚的看了看共尉,见共尉脸色平静,正认真的听他的话,心里这才踏实了一些,接着说道:“我昨天派人去大泽乡收集粮草,可能因为他们的手段太过强烈,遇到了一些抵抗,死了几个兄弟。这么一折腾,粮草也没收集多少,亏得你们连夜拿下了蕲县,这才解决了我们的粮食问题。我觉得你的话说得对,所以打算从今天起,宣布军纪,要不然,我们大概走不了太远。”
共尉大喜,陈胜果然有王者风范,别的不说,这知错能改就是一个不错的品格。要知道他共尉不象吕臣,他不是陈胜的亲信,不过凭着昨天的突出表现才突颖而出。如果不算以前的泛泛之交,他和陈胜的亲密关系刚满一天,陈胜就能这么对他说话,这简直就是平易近人了。
“将军明鉴,共尉佩服。”
“嗯。”陈胜摆了摆手,又继续说道:“蕲县有粮,但是武器不多,只能装备大概五六百人。我准备下一步去打陈县。”
陈胜一边说,一边摆了摆手,陈姬连忙拿过一份地图铺在案上。陈胜招呼他们坐近一点,然后指着地图上的一个黑点说:“这里,就是我们所在的蕲县。从这里向西……”他的手指在地图上一直划过去,一直滑到地图以外,然后案几上的空白处用力的点了点:“这里就是陈县,陈郡的郡治。”
共尉有些糊涂了,你这地图都画到外面去了,我哪里知道这个陈县究竟在哪里。他瞟了一眼地图,只看到几个小篆,但是不认识是什么字。好象共尉原来也不是识字的,他前世虽然是个知识分子,可是篆字,却是一个也不认识。
“这是泗水郡的地图,所以没有陈县。”吕臣见共尉一副不得其解的样子,连忙解释道,“蕲县属泗水郡,所以县寺里只可能有泗水郡的地图,没有陈郡的地图。”
“哦。”共尉恍然大悟,惭愧的一笑。
陈胜笑了笑,接着说:“陈郡是吴都尉的家乡,我们这些人,也大多是那一带的。到陈郡去发展,我们能得到更多的支援。而且陈郡南有大水,东有大海,地势不错,我们不至于四面受围,可以先建立一个比较稳固的根据地,无后顾之忧。”
共尉点了点头,他知道陈胜说的大水就是后世的长沙,他现在这一世的家乡广陵县——也就是前世的扬州市——就在长江边上,他深知和他前世记忆中的长江相比,现在的长江至少要比他前世记忆中的长江宽上十倍,没有足够的力量,大军想要渡江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陈胜、吴广包括这九百多戍卒,大部分都是陈郡、东海郡一带的人,回到家乡发展,当然是最好的。
“陈县是当年陈国的国都,城墙本来就很高大,楚灭陈之后,这里又是对付中原诸国的前沿阵地,所以楚国对这里也十分看重,城防一直比较完善。拿下了陈县,我们就有了对付秦军反扑的城池。但是现在也有个问题,正因为陈县城墙坚固,所以我们要拿下他,可是他的坚固,又让我们很难拿下。昨天攻打蕲县,一是因为出其不易,我们刚刚举事不到一天,蕲县还没有收到消息,一点防备也没有,才被你们混进城来。二是因为蕲县毕竟是县城,防守兵力有限。可是陈县就不一样了,那是郡治,城墙高大,防备森严,如果强攻的话,我们基本没有机会,所以……”
“只能智取。”共尉和吕臣互相看了一眼,同时点头。他有些明白陈胜找他来的用意了。大概是要他们如法炮制,再混进陈县里面去。
“嗯,我想的,正是这个意思。”陈胜点头说道:“蕲县被我们拿下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到周边,陈郡也很快就会知道。所以,你们必须抢在他们得到消息,加强戒备之前进入陈。”陈胜顿了顿,又不容置疑的说道:“最好是,立刻出发。”
“遵命!”共尉和吕臣大声应喏。
“很好。”陈胜站起身来,背着手在屋里来回走了两圈,然后忽然停住了脚步,严肃的看了看共尉,又看了看吕臣:“蕲县只有五百多副衣甲,我给你们一百副。另外,我从蕲县的士卒里面挑了五十个人跟着你们。这些人的妻儿老小都在蕲县,不敢生什么异心。他们又是常备军,比起我们的人来,他们的战力要强悍不小,用起来也方便得多。从现在起,他们都是你们的手下,这一仗打完了……”
陈胜看着两个英气勃勃的年轻人,挑起嘴角,笑道:“这一仗打完了,他们就是你们的亲卫。好好带着他们吧。”
共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百多人作亲卫,那就是说他手下至少会有一千人的队伍,换句话说他就成了二五百主,也就是千人将,已经步入中级军官。就算他和吕臣两人平分,那也是五百主的中层干部。他看了一眼吕臣,吕臣的眼睛里也全是欣喜。
“喏!谨遵将军令。”
第一卷 星火燎原 第一章 陈胜王 第十节 兵分两路
蕲县到陈县大概四百里,一马平川,并不难走。ΖuiLu。但是共尉很快就发现,这个任务比他们想象的要难得多。陈胜给了他们一百副衣甲,本来是加强他们实力的好事,可是上了路之后,他发现这一百副衣甲反成了麻烦。穿在身上?那显然太招摇了,要不了多久,就会有官兵找上门来。扔了?又太可惜了。他们只好找来两辆牛车,把衣甲和武器全装在车里,扮成替人耕田的农夫,赶往陈县。好在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农夫出身,倒不用做太多的装扮。
但是这样一来,另一个问题就来了,速度太慢,第一天紧赶慢赶只走了七十里,要照这个速度赶到陈县,至少要到五天以后,到了那个时候,只怕起义的消息早就传到了陈县,再想混进城去可就千难万难了。
“阿臣,这样不行。”共尉一边嚼着饼,一边摇着头。
“嗯。”吕臣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声,他也看出来了,要是这样下去,奇袭的目的很难达到。
“我们兵分两路。”共尉一仰脖子,喝下一大瓢凉水,然后将瓢扔给周贲:“我带几个人先走,争取混到城里去,你带着其余的人在后面跟着,约个地点汇合。”
吕臣眨了眨眼睛,歪着头看了共尉一会,想了想,摇头说:“还是我去吧,你带着其他兄弟跟在后面。”
共尉咧了咧嘴笑了,他伸手拍了拍吕臣的肩膀:“阿臣,要论冲锋陷阵,你不如我,但是要论带兵,你显然要比我高一截。你就不要争了,我们人尽其才,物尽其用,各展所长。”
吕臣也摇着头笑了。共尉说的话不错,要论打斗,共尉确实是罕逢敌手,但是不知道他的脑子是不是上次生病的时候烧坏了,思想跟别人有些不太一样。上次不让兄弟们抢女人,就是一个明显的例子,搞得跟着他们的兄弟到现在还对他耿耿于怀,虽然表面上不敢说什么,但是显然生份了很多。相反倒是那些蕲县里的士卒,当他们得知是共尉建议陈胜下令整顿军纪,才没让蕲县遭到乱兵洗劫的时候,他们看向共尉的眼神明显带着感激。
看来共尉也感觉到了这一点,他的提议很符合目前的实际情况。
吕臣没有再坚持,他安排了几个蕲县的降卒跟着共尉,给他们准备了充足的干粮和武器。共尉收下了干粮,却没要武器。
“我们的目的是进城,不是跟人动手。带上武器,反而容易引人注意。”
吕臣笑了,他也没有坚持,凭共尉的拳脚,只要不遇上大批的官军,逃跑总是没问题的,真要遇上大批的官军,就是有武器,也是难逃一死,不带武器看似不安全,实则更安全。
两人商量好了会合地点,共尉带着周贲等人匆匆上路。周贲那天被吕臣用剑顶着,先是把城楼上的人骗了下来,随后又攻打了县寺大门。他本来以为这些主意都是吕臣出的,后来才知道,这些主意全是这个杀起人来极其狂放的共尉出的主意。他觉得共尉身手又好,脑子又灵活,跟着他混,不管是活命的机会还是升官的机会都会大一些,所以投降之后,他连屯长都不做了,点名要跟着共尉。共尉也不嫌弃他是降卒,对他很客气,有什么事都会跟他商量,周贲很快就把自己当成了共尉的亲信,什么事都主动替共尉考虑。
“大人!”周贲一面跟着共尉急行,一面有些紧张的说:“我们应该带上点武器防身的,就算不会遇上官兵,遇上野兽也能有点用啊,现在赤手空拳的,那可怎么成?”
共尉笑了笑:“你傻啊?对付野兽,用棍棒就成了,一定要用刀剑?”
周贲不好意思的摸着头笑了:“刀剑锋利啊,当然用起来顺手,棍棒……嘿嘿,总觉得有些掉身份的。”
“身份?是身份重要,还是命重要?真要拿着刀剑,只怕我们走不到陈县,就能被官兵堵住。”共尉一边说,一边从路边折了几根合适的树杆,连皮也不撕,就扔到周贲他们的手里:“这样拿着赶路,既能防野兽,又不会惹人生疑,岂不是更好?”
周贲看看手里的棍子,憨笑着点了点头:“大人高明。不过,这玩意也就对付野兽行,对付人可就不行了。”
“谁说的?”共尉一笑,手一抖,手中的木棍狠狠的击在旁边的一棵酒杯粗的树杆上。喀嚓一声轻响,那棵树缓缓的倒了下来,轰然倒地。共尉掂着手里的木棍,打量了一圈:“谁的脑袋比这树还硬?”
“大人——”那几个士卒吃惊的看着共尉,舌头伸得老长,好半天才合拢嘴,七嘴八舌的说道:“大人神勇!”“大人好大的力气!”
“别废话了,再赶一个时辰我们就休息。”共尉抬头看了看月色,估摸了一下时间,大声说道。
“喏。”周贲带头大声应喏。
又急行了一个时辰,共尉带着手下停了下来,在路边找了个没人住的破房子住宿。赶了一天的路,那几个士卒都累了,一躺下就睡着了。周贲也很累,可是他却没有睡,而是巡视了一遍周围环境后,才悄悄的回到共尉的身边。
共尉抱着头,靠着墙半躺着,眼光灼灼的看着周贲,扑哧笑了一声:“我说,你的身手不错,做事也蛮有条理的,能做到屯长,也算是个有能耐的人。那天怎么这么容易就被吕臣给制住了?”
周贲的脸一红,好在夜里也看不出来。他沉默了片刻,叹息了一声:“大人有所不知,我前天就值了一夜勤,本来昨天白天应该去补觉的,可是我没睡,跑去赌钱了。晚上困得不行,本来想下半夜偷偷睡一会儿,没想到……唉,我娘早就说过,赌博会害死我,果真……”
一提到老娘,周贲的声音变得十分难受,他有些哽咽,没有再说下去。
“你从现在起不赌,不就行了。”共尉淡淡的说道。
“唉——”周贲长叹一声:“我就是不赌,我娘也看不到了。”
共尉一愣,盯着周贲看了一会,见周贲眼角泪光闪闪,脸色悲苦,不象是作伪。他沉默了一会,用脚踢了踢周贲:“另想那么多了,好好干,以后当个大官,取个老婆,生几个孩子,你就有再多的错,我想你娘也会原谅你的。”
“多谢大人。”周贲惭愧的抹了抹眼睛,声音里带了些鼻音。“还是大人睡吧,我来值夜。”
“别!”共尉乐了:“我怕你再睡着了,野狗进来把我们拖走,你都不知道。”
周贲也笑了,他确实累得很,既然共尉这么说,他也不客气了,躺下就睡。过了一会儿,就在共尉以为他已经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