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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道:“太傅大人快人快语,新野一别,孔明想念得很哪,三将蒙太傅大人援手之德,孔明在此谢过,如今三孙大军皆至,破曹在即,大人当是首功一件,幸哉!幸哉!”
他身后那全副武装的儒士模样的人催马靠近,嘴中不知嘟喃句什么,孔明微笑道:“子敬,你看中原豪杰,只此子也!幼安将军,此时不战,还待何时?”六只手这可是听得心花怒放,只因孔明那羽扇,指的正是他六只手太傅阁下,中原豪杰只此子,这份评价还不将他吹上天去,正是头晕时,忽然想起那名字,立即瞪眼道:“鲁肃?”
那人居然是鲁肃!歪头看看,倒还真是想像中的模样,正觉好笑,鲁肃已挥挥手道:“幼安将军,请叫阵罢。孔明,你可要小心啊,凡事小心为上,你可千万别没把握,幼安将军可是主公爱将,万一稍有闪失,我担不了此责,你日子也不会好过……”
周泰摆手道:“听多少遍了!我知道我知道!呔!江东周泰在此,谁敢与我一战!”略一纵身,身法竟是快捷无比,只两个跳跃,就直到了两军对垒之处,将手中那细细长长的小棒刀挥了一挥,吼道:“来个禁打的!”
曹军中早火了大将乐进,拍马将出,曹操闷哼一声,曹仁立即会意,挥手道:“且慢!主公自有计较!”想这周泰一脚踢飞曹洪,论起实力来,曹洪还在乐进之上,这要上去岂不是白给?典韦不到万一是不肯使出的,可营中光剩个许禇,还在前面和太史慈耗着,哪来个大将再上去?曹操捻须捻了片刻,终于叫道:“黄须儿,你可与之一战!”后队中立即冲出他那爱子曹彰,挺枪而出,本是最为人才济济,猛将如云的曹操,面对这如此多的顶级强将,突然就有了捉襟见肘之感,这也就是关张赵云正在力竭之时,不然真是要多狼狈有多狼狈。看着曹彰挺身冲去,叹了声:“早知不遣元让与妙才!”
这话算是说得极重,身后众将一齐脸上显出惭色,十人倒有九人低头不语,剩下那个,自然不是将颗臭头昂得高高,而是早缩到人群最后,独自艾怨去了。队中却火了两大火将,左一个郝昭,右一个伍习齐齐拍马而出,两人对望一眼,一个拱手叫道:“某将愿战太史慈!”另一个连拱手礼节都忘了,直吼道:“周泰交我便是!”
果然火属之将,最有火性,曹操脸现宽慰之色,还未应允之时,左侧空旷地带之后,本是紧茂茂一片从林,此时忽的有人高声叫道:“江东豪杰无算,岂止周泰太史慈两个?谁与我黄盖一战?”丛林中一骑战马突出,那马蹄之上缠着的白布,都未曾有空解下,奔跑之时,简直是毫无声息,马上这将不着甲衣,只在头上顶着一方皮帽,胸口挂着一面护心镜,浓须满面,暴眼圆睁,手拎着一枝加长铁鞭,哇哇吼叫冲至。
这匹马才出,其后又跟出一骑来,那马一样蹄缠白布,马上之将身材似不甚高,但眉宇之间,却藏不下精练的悍色,手中那把大刀,也算是出了号的兵器,叫了一声:“韩当在此,可有不惧江东英雄者?”那马来势极快,转眼间竟有追上黄盖之意。
黄盖居然还有空回头来了句:“你算江东英雄,却算不得江东人,哈哈,不要和我争!”这话却是说韩当本是辽西人氏,韩当自然不服,就在马上呸了一口骂道:“黄大胡子,你不也是零陵人,关江东什么事了?反正曹操家烂人多,一人打一个,不准抢的!”
两将哈哈大笑,直视满场曹家众兵将如无物,曹操脸色顿时不善,伸手一指喝道:“去!”再不用多解释,郝昭伍习二人齐声轰应,双双拨马迎上,四将还未碰面,那从林中居然又有人叫道:“正宗江东人来也!谁试我祖茂双刀之锋茫?”又是一骑冲出,马上那将将两柄单刀舞得雪片儿一般,往对面直冲过来,后面马蹄声一响,第四骑也已冲出,这人居然已是有空将马蹄上的白布解去,蹄声响处,马势果然陡振,这人将手中一柄铁脊矛挥了一挥,沉沉喝了一声:“豫章之兵已至,程普在此,只求一战!”
豫章的四员最强将,居然也全部赶至,曹操细眼之中,分明有些不自在起来,郭嘉附耳道:“主公,宜退不宜战,宜速不宜缓,请主公鉴之!”曹操轻叹道:“静观其变!奉孝,你可有计?”
要说这两人也真奇怪,难道郭嘉有妙计在肚里,还不会说么?郭嘉慢慢自怀中摸出那块丝巾,掩口咳了两声,瞑目再不说话,曹操也不催他,只将手一挥,喝道:“都傻了么?光看热闹?”
后面众将一齐惊醒,李通领马而出,大枪在马上一横,喝叫道:“准我出战!”曹操哼了一声,回头道:“仲业,你不欲立功否?”襄阳重将文聘应了一声,抬枪冲出,直取祖茂,李通悻然退后,后面蒋舒叫道:“请主公准我出战!”大踏步向前,曹操和声道:“你是步将,不得其利,文达,为我退之!”李通本是正郁闷到极点,忽听曹操点他的名,居然还亲热到称字,大喜过望,应道:“必不负主公期望!”抖搂精神,抬枪冲出,八员大将,转眼间战成四团。
那边周泰大战曹彰,许禇恶斗太史慈,虽是后四将实力,比之前八将要强上许多,但论起激烈程度,反是这八人斗得翻翻滚滚,凶着不断,曹操捻须而笑,若非来这一番做作,故意欲用李通而先抑之,这四人那里来的这许多士气?
六只手与周瑜客气了两句,一见两边打上了,也就终于耐不下去,凑到赵云身边去,低低问了句:“老弟,还能撑多会儿?”赵云居然也和他一个腔调低声道:“撑多会儿是多会儿,那箭好沉啊,我差点没吐血了……”辛苦聚来的一点气力,在连接两轮齐射之后,终于化为乌有。六只手直想抓头,却又怕抓多了给老曹贼眼看出破绽来,只好拼命憋住,不放心道:“能不能走?打不打的动了?”赵云居然在脸上堆出一副豪气冲天的表情来,嘴中却说的是:“还和人动手?知不知道我拎这枪拎得多辛苦……”
六只手狠狠一顿脚,赵云吓了一跳,真是差点大枪把握不定,险险就摔在地上,六只手额上出了一层细汗,尴尬道:“我想到我那宝贝动容了,唉,这家伙总是这样,要用他时不在,不用他时老在眼前晃着烦,郁闷,我那些个兵将,到底去哪里了,放我一个人在这穷耗?”脑中开始想念起张辽等诸将来,若是此刻在旁大喝一声,一冲而出的不是这些姓孙家的,而是重枪飞骑、铁戟飞骑、重突骑兵,那才是美事一件。
暗叹了口气,自知这事也不太可能,那该死的筒子庞统,也不知去了哪里,混蛋的三杰,也不知到了何处,至于心爱的妹妹,一时又不知该想谁多一点才好,浑身又抖了一抖,故作镇定咳了一声,避过赵云狐疑的目光,朗声道:“我说诸位!诸位!好不好先停会手,我有话说……老曹,听到没,大家住手啦!”不想则已,一想起那些个自家人,随便想起飞鹰弄走的那些个金子,真是立即心如猫抓,狠不得立即摆平现在这档子事,找个宽宽敞敞的大房子,将金子铺开来睡上一气才过瘾。
曹操哼了一声,一言不发,六只手瞪了他一眼,又回头冲孔明叫道:“猪哥,拜托,我知道这三家姓孙的都是你招来的,大家先停手好不好,非要斗个两败俱伤?”忽的心念一动,脱口叫道:“好个猪哥啊,刘备哪儿去了?哈哈,老小子挺狡滑啊,人家三孙就倾力而出,和老曹打个不亦乐乎,你家那点实力就留在后面,等着摘熟桃儿啊?”
孔明轻笑道:“太傅此言差矣,若是能消去刀兵,化去干戈,固是孔明所愿,只是需问曹公,今日罢得,明日罢不罢?明日罢得,后日罢不罢?江东一日未平,皇叔一日不败,曹公肯不肯罢?”这话的本意,实是“江东一日未平,皇叔一日不死”,即是做了人家臣子,当然要为尊者讳了。这张嘴锋利之处,果然是无人匹敌,六大铁嘴一时也给撑得直打嗝,抓头道:“这个嘛,谁知道他罢不罢啊……”想来自然曹操是绝不肯罢休的,正在脑中拼命找词儿,对面曹操却忽的笑道:“今日且罢,曹仁,鸣金!退兵!”
曹仁自然是满腹狐疑,狐疑归狐疑,命令可违不得,喝了一声,一队锣手一齐将铜锣敲响,闻金则退,前面恶斗中的六将无一敢违,各自脱出战团,回归本队。曹彰还好,只稍稍有些喘气,他是以地对水,稍稍占点属性的便宜,许禇最是郁闷,状态不在最佳时,给太史慈一通乱枪戳了个手忙脚乱,尽处下风,哇哇哇叫了个不停,反是那四将上去就是一阵狂攻,反将豫章四将杀了个措手不及,这就是曹操叫的快,若再慢些,说不定豫章四将有个把要倒霉也难说。
看看众将浴汗退回,曹操哈哈一笑,手轻轻一摆,算是抚慰过了,手指孔明道:“今日可罢,明日罢不得,江东见罢!”一句话说完,长笑不止,就此拨马回身,扬长而去。曹家众将一头雾水,不知这位主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纷纷打马跟上,三百弓手压住阵脚,典韦最后一个据戟而立,直视江东群强如草芥,气势之强,竟令得周泰太史慈这一级的顶级强将,也要悚然。直到最后一名士兵也离开战场,典韦这才冷哼一声,大踏步转身而去,恶来之名,果然是名下无虚。
眼望曹军慢慢退去,孔明欲言又止,不住点头,场中一直强撑的赵云却终于晃了一晃,通的摔下马来。六只手正在那边发傻,脑中只在琢磨曹操怎么真的说走就走,赵云这一摔,还真没反应过来,就听通的一声,赵云直挺挺落于马下,倒好在没那道白光一闪,六只手如给踩中尾巴般大叫一声,一把将赵云扶起,手劲竟是出奇的大,细细看了又看,发觉对方只是气机虚弱,没的生命之忧,这才稍稍放心。万一小赵要是一挂,千苦万苦苦来的一点交情,又告泡影,这可叫人承受不起。
一场恶战,结束得竟是意外的轻松,战局几乎就是刚刚开始,居然已近尾声。程普等四人身后,一样是近五千步兵,自丛林中钻出,四人对望一眼,一齐点头,程普马往前提,先自拱一拱手,目视孔明道:“诸葛先生,久闻你智计无双,程普有一问,还请先生告之!”
孔明哈哈大笑,羽扇连摇道:“智计无双者不敢当,近有周公谨,远有贾文和,后有庞士元,前有郭奉孝,智者所虑,无不有失,旦有所得,人便称智,当不得,当不得!”果然是舌灿莲花,一旁周瑜明知他言不由衷,但还是打心眼里听得舒服,轻轻哼了一声,孔明早听在耳中,羽扇摇得越发起劲,连珠介般说道:“观今日形势,曹操虽退,但卷土重来之日,定是不远,三位孙将军均是深明大义之人,此番合手退敌,看似解了刘皇叔之难,实则是自解三家之难,以其军势,若三孙不能携手与共,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所差者,先后而已!”
可怜程普只不过说了一句话,倒勾出他一大堆,本来是要责他一句自家兵将躲得远远,却叫三孙来拼命,一时也再问不出,正瞪眼无言以对,孔明却笑吟吟道:“程德谋有何见教,但说无妨。”
话都给他封住,程普哪里还说的出来?孔明羽扇摇了两摇,叹道:“只惜皇叔新败,当不得大战,故此役还需三家尽出其力,但好在总是为人为已,也还值得!”
周瑜轻轻一笑,也不与他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