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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昔人那副穿戴,锦袍玉带,胄甲分明,顶插雉尾,才算是有些官样,他六只手虽贵为太傅,身领一州之兵,身上这件袍子,破口之处倒比布还多。老虎忿然道:“爷!我的帽子给你!气死他!”
果真就自头上摘下虎头帽,再将六只手那顶头巾不像头巾,帽子不像帽子的烂布团扔掉,将虎皮帽端端正正给他戴了,退后两步仔细端祥端祥,得意道:“这才像个爷嘛!”六只手喜道:“当真?”伸手在怀中直摸,可惜却摸不出面镜子出来。
老虎拼命点头,天下乐道:“这个像爷?明明像个土匪头子。”破衣烂裳加上这顶毛茸茸的大帽子,可不正是当家的打扮?昔人得意道:“比不了了吧?我现在是孙权的虎威将军,嘿嘿,厉害吧……做了这将军,日子不好过啊,天天得去大帐点卯,虽然穿的光鲜,也有我的苦处……”话题一转,又叫起苦来,完全不知没衣穿的痛楚。
南宫无赖叫道:“废话少说,好歹沾点喜气,剥了他!”众人正愕然不解,南宫兄弟齐声怪叫,一拥而上,南宫无赖一把将昔人抱个磁实,南宫云飞起手如飞,一只手剥衣服,一只手脱帽子,但凡有好处捞,当然是不捞白不捞的。
转眼间昔人给剥得只余下一身衬衣,六只手叫道:“你们不是吧?给剥个精光?那我捞什么去?”昔人终于自南宫兄弟的魔掌中摆脱出来,苦笑道:“预备着呢,既然是你这家伙要来,我还敢不早作准备?”伸手在怀中一通摸,居然摸出一张纸来,冲六只手讪讪一笑,板起脸道:“不准笑!不准骂!”
这是什么意思?六只手瞠然不知所以,一旁转过庞统来,轻轻笑道:“权将军给我主公何职?”后面顿时哗然,敢情昔人手上的,居然是张任命状?张辽喝道:“岂有此理!六爷是我并州之主,当朝太傅,征东将军,你家孙权是什么身份,敢摆布六爷么?”
两眼一瞪,长枪差点就要举起,当时就翻脸。昔人苦笑道:“我是跟的孙策,不是跟的孙权,还有啊,我现在算是个送信的……”将那张纸在手中晃了一晃,摇头道:“这玩意儿我就不读了,不过,请的人不是老六,是庞统先生……”
众人一齐愕然,昔人抓头道:“要请庞先生总督江东马步水三军,周瑜陆逊阚泽三人为副,不受孙坚孙策孙权节制,独立行事……怎么,你们不信么?我也不信。”摇头不已,庞统微一沉吟,立即轻笑道:“果然好厉害,还真叫我欲拒还迎。这么说来,难道孙氏的大军,居然要我庞统来指挥过江么?”
双目炯炯,直往昔人脸上看去,昔人却是吓了一跳,奇道:“过江这样机密的事,你也知道了?”六只手担心道:“筒子猜的……我说筒子啊,你这样开心干嘛?不是真要去做这什么总都督吧?”
虽不是真的害怕,但有些担心自然难免,眼巴巴的往庞统望去,庞统微微一笑,怀中早摸出折扇来,轻摇了一摇笑道:“主公不必多虑,庞统自有计较,就请昔人将军领路如何?”
六只手叫道:“我怎不会多虑,你倒是给个准信,要是你跟人家去了,咱们就此散伙的拉倒……”这才稍稍尝到点运筹帷幄的妙处,真要没了庞统,现在算是在人家大后方了,岂非是立即完蛋?
张辽劝道:“爷,你放心吧,军师自然要计较好的,现在操心也没用啊?”六只手瞪眼道:“你说的倒轻巧,死筒子要是去帮孙家,我们和他见上面了,是打还是不打?是杀还是不杀?”
他还挺狂的,张辽努力将一口口水咽下,掉头无话。庞统好笑道:“主公,我军与孙家份属友盟,何谈个打与不打?”六只手立即叫道:“你看你看!现在就开始帮人家说话了……你个死反骨仔……老张!老辽子!你再吱一声!”
张辽摇头摆手,不敢再多事,一旁昔人挠头道:“老六,除了前面那张温,其它没别人,留着和孙权去闹不好,我们算是兄弟哎……”认定六只手也就是耍耍蛮而已,六只手乐道:“你不说我倒是忘了,演戏演早了……张温!过来过来!”前面张温快步跑回,昔人来这么一阵子,他居然就没空来见,可见与南宫云飞谈得是如此投契。陪笑道:“昔人将军也来啦?好啊好啊,前面请,前面请……”
六只手奇道:“老张,你那匹马呢?怎不见你牵手上了?”这张温自打现身以来,那匹马可是一直持缰在手,不肯稍放松半刻的。前面南宫云飞拖着那匹马洋洋而回,得意道:“这马他送我啦,哈哈,准备等到前面吃好饭,咱们就结拜兄弟!”
众人一齐愕然,南宫云飞叫道:“怎么?见不得我们志趣相投、惺惺相惜啊?”天下叹道:“倒不是这个,主要是……唉唉……你小子居然一匹马就给收买了,是不是太便宜了点?老张?还有没马了,我也和你结拜!”
张温抹汗道:“少侠客气了!客气了!马我还有,不过,不过,我能得一知音足矣,多了我承受不起,罪过罪过,前面请,前面请……”居然是不买天下的帐,天下瞠目无语,六只手挥手叫道:“走了!前面见孙……孙……”这才想起,放着昔人在这,居然都没问前面是哪个孙,还不等他问,一旁南宫无赖早忍不住道:“我说老妖啊,前面到底是孙家哪个在?”
昔人笑道:“当然是孙权了。我虽然是孙策的官,不过是跟着周瑜来的,前面曲阿的大军,其实是三孙联军主力。张温,头前带路!”张温居然就和南宫云飞共乘一马,前头去了,昔人看他去远,回头道:“庞统先生,我有些事不明白,可不可以讨教一二?”
毕竟是跟着上层阶级混的将军,说话有礼貌得很。六只手挡在庞统之前叫道:“混蛋的小妖,当着我的面就勾引我家筒子啊?筒子,不要理他!”庞统好气又好笑,挥手道:“文远,陪主公前行,他要是再多嘴,你夹着他走!”
张辽居然就轰然应了,六只手愕然道:“怎么?要造反啊?”天下与南宫无赖立即起哄,后面逆风等几个不知发生什么大事,一个个紧张之极,老虎叫道:“谁敢伤我家爷,我和他拼了!”挺身拦到六只手与张辽之间,忠心还是挺足。六只手摸他大头道:“老虎乖,到后面和动容玩去……要死了,混蛋小妖,有什么事不好和我商议,非找我家筒子啊?”
昔人翻起白眼道:“和你说?你拎得清?”张辽上来劝架道:“算了算了,爷,咱们乐得省心啊,前面走,前面走……”到底都是张家的人,居然连张温的口气就学来了,六只手歪头一想,还真是有理,索性就弹手捏了个响指叫道:“前头开路,先到先吃!”
哈哈一笑,当先冲出,后面众人次第跟上,一通疾奔,终于走到曲阿驿站。
按着六只手的条件,就在露天下摆了大通桌,足够五千人入座,这短短时间,真难为吕蒙从哪儿凑来。谭雄更是不简单,居然五千人所需的江鱼,也全数备齐,没曾见那张桌上少了半条,孙家这些人办事,其实还是效率挺高。六只手一行自然不再客气,各自据坐大嚼一通,直到酒足饭饱,六只手拍起桌子叫道:“爽!大家就地卧倒,先睡他一觉!”
吕蒙怕他如鬼,宁愿失礼也没陪他坐一桌,这时远远听个分明,怒喝道:“太傅!何出尔反尔!”他那带来的一队兵,都列在一边傻看,显然是早看得心火饥火一起涌起,见吕蒙这一吼,急哼哼的就要冲上来。张辽轰然站起,八百重枪飞骑就连吃饭之时,战马也是牵在手边的,立即齐刷刷上马,要是打架,却是不怕。
逆风立即叫道:“全军!列阵!”这一路上三条枪也够瞧的,教了一路的列阵,立即收到效果。四千山越军乱哄哄站起,桌子凳子掀翻一地,腾出块空地来,报数报得山响,列成整整齐齐四个方阵,刚刚好一阵一千,三条枪各带一队,还有一队自然是归雨濛所有,现在既然不在,就请的南宫无赖代劳。
四队山越兵一齐报数,声势何其壮观,六只手得意道:“怎么,好像大家精神头挺足,还不想睡啊怎么的?要不就先打一架来玩玩?”庞统一声不吭,任他去闹,事实上耍耍威风,煞煞孙家人的傲气,也不是什么坏事。居然昔人也闷声不响,啥事不管,自然昔人是孙策家的,吕蒙是孙权家的,关键时候,又是派系观念在作怪。
吕蒙脸色铁青,右手捏得紧紧,青筋直暴,他身后众枪手怕也是手中要捏出汗来。恶战眼看一触即发,张温倒是坐在六只手身边,慌忙打圆场道:“这个……太傅公,太阳还高高的呢,睡觉是不是早了点?再说,吕蒙那家伙有毛病的,太傅公和他计较,岂不是失了自家的身份?”
这话也就敢凑在六只手耳边说说而已,六只手乐道:“还是你懂事!”挥手叫道:“算啦算啦!就这么点人,打起来不过瘾,咱们等等打一场大的!”骑兵山越兵一齐喝起呼应,兵刃敲的呯呯作响,吕蒙按下一肚子闷气,怒哼一声,带起众枪手当前而去,客气话也不肯再说一句,着实是气得够呛。
六只手咧嘴乐道:“他生气了,好小气啊,还什么副都督呢,就这素质?”昔人也乐道:“他素质还算不错的,不过老六你素质属于绝的那一类,谁吃的消你?”
这算是说在点子上,六只手滋牙一乐,挥手叫道:“酒足饭饱,走人走人!”仍是张温陪着南宫云飞在前引路,张辽引着重枪飞骑拥着六只手一行随后,逆风雷凡晨霜带着山越兵压后,一行人虽不多,却也浩浩荡荡,直往曲阿港进发。
过了驿站,曲阿已是不远。行不多时,迎面而来的孙家侦骑一队又一队驰过,虽没有什么有名的将领在,但那种大战之前,一触即发的紧张局势,却隐隐令得众人顿感沉重。前面逐渐旗帜招展,绕过一座不足百米的小丘,前面地势突然一阔,目光尽头处寨墙森然,江水啪啪拍岸之声,自寨墙之后一浪接一浪的隐隐传至,黑压压一片人正在寨墙下整队恭候,张温欢叫道:“到啦到啦!哎呀,三位都督到齐啦!”
对面排得漫不到边的“孙”字旗下,密密麻麻站着大队人马。当中并肩站着三人,左一个身材高大,锦袍玉带,羽扇纶巾,头插雉尾,潇洒无比,自然是周郎周公谨。右一个面如白玉,气质深沉,装束比之周郎几乎并无二致,难得也是高大身材,却是陆逊陆伯言。
中间的那个六只手却不认的,那人身材不高,年纪看似比周陆二人加起来还大,伸手直捊胡须,板着脸也不出声,虽不认的这是那号人物,但别的不说,就只说这周陆两人在,难怪就把六只手弄得在江东瞎转了一气。六只手狠狠吸了一口气,还没来得及出声,庞统早排众而出,长笑道:“对面三位,可是庞统之副手乎?”笑得前仰后合,眉飞色舞,对面站的人可不少,立即就有无数冷哼之声,自那三人身后传来。
中间那个留着一撮小胡子,却满脸都是凛然大义的家伙就是阚泽?说实话六只手平日与人打交道也打得多了,一般来说,都是上去就打招呼的多,如庞统这样,冲上去就先摆弄下身份,却是从没见过如此嚣张的。南宫兄弟等人都是愕然无语,张辽却凑到六只手耳边道:“六爷,军师这一招叫敲山震虎,先损损他们,以此立威,一会呢,六爷你可得摆摆谱儿,以你的身分,谁说话都给他来个不理,除非孙权那小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