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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若觉无味,加注未尝不可……”六只手抬手将他止住,瞪眼叫道:“你拿我老婆来赌,我也要拿你老婆来赌!若是我老婆比你老婆漂亮,你就不光只出个老婆,还要出小老婆,若是我老婆没你老婆漂亮。
我也添两个小老婆,总之这交易需得公公道道才得,也就是说,除开这个老婆,你再多陪我一个老婆就行……”
边说边将手掌拍出,正满嘴唾沫星子乱飞,突然咦了一声,那只手就此举在空中,居然又不再拍下,面色突然一顿,现出一副极古怪地神情来!
天神王虽是看不到六只手脸色,但他身形这突然一停,却是看得清清楚楚,怒吼一声,提马冲上。身边文鸯自然是只有比他冲得更快,厉声叫道:“钟会!小人!又耍花样!”
两人一左一右,一齐冲了上去,四只眼中,一时都迸得通红,只求在钟会辣手突发之前,拼了命也要把六只手救下,身后马七等六名飞鹰齐声呼啸,扑愣愣飞起,六枝马枪,一齐脱手掷了过来!
钟会愕然道:“我……”脑中正在盘算六只手那大老婆小老婆的长篇大论,对面两大高手,已一齐袭来,眼前的六只手,却是突然中了邪,一动也不动下。正要辨上几句,心中突的一惊,身形疾退之中,已拍出一半的那只右掌迅速往腰后抓去。他身法极快,这一下背后疾退,居然天神王与文鸯两个的距离,仍是保持着五丈开外,反手去取箭的速度,也算是快到了极点,手指摸到箭身之际,背后钟毓却蓦的一声惨叫,声音凄厉之极,就如是给人捏住了嗓子,硬将声音逼出来一般,这自然是已生变故!
一时心惊不已,看看面前六只手,仍是痴痴呆呆、一动不动地模样,心中忽然惊觉,怒道:“分身!”看这样子,六只手居然是故意说出一通胡言乱语,趁着他用心去想之际,再怪叫一声,就在他听叫怪叫声略一分神之际,突出分身之技,却对后面地钟毓下了狠手!
背后风声一紧,自然是六只手已疾冲而来。钟会咬一咬牙,看看对面天神王与文鸯两个正一左一右夹击而至,正面却有六枝马枪,挂着凌厉风声飞近。算算自己地两只手,却都没空,能挡下那六枝马枪地,也只得对面六只手那分身了。
钟会将心一横,长箭在手,唰的一下对准手中布袋扎了下去,弹身就往六只手分身后躲了过去,同时厉声喝道:“一齐死罢!”
他这下的反应机变,对于局势地把握,无一不是上上之选。只可惜长箭还没碰到布袋,对面那木呆呆的六只手分身却突的咧嘴一笑,一直举在空中的那只手,顺势就拍了过来,呯地一声,却是正拍在那只布袋上。钟会长箭刺下,那只布袋却突然如同打足了气地皮球一般,圆圆涨涨的鼓起,长箭一刺,竟是没吃准力道,反给斜斜的弹了开去。
钟会大喝一声,左手运起全身之力,往那布袋中灌去,没由来地却腹下一痛,竟是无声无息的中了一脚,耳边响起六只手得意笑声来:
“无中生有!嘿嘿,糗了吧?”
第四卷 强虏灰飞烟灭
第一百五十五章 正牌夫人
钟会只来得及在脑中略想了一下这无中生有之技的种种后果,六只手第二击已至,这一次是结结实实拍在胸口,那什么后果也无需再想,胸中顿时为之一甜,浊气往上疾冲,呕的一声,吐出一蓬鲜血来。
既得了理,哪里还会再饶人?六只手揉身而上,反手一切,正切在钟会提着布袋的那只手上,身体早转过一百八十度去,顺势一腿飞起,钟会就如一只风筝般,晃晃悠悠斜斜飘出,直撞到先前那棵小树上,咯嚓一声,小树固然是给撞成两截,钟会头上也是豆大的金星一圈圈旋起,东西南北,当然是认不清了。
六只手咧嘴一笑,准准将那只布袋抓在手中,身边这才冲过天神王与文鸯两个来,再看后面,钟毓就如一堆烂泥般软软倒地,两只眼睛虽是瞪得溜圆,却半句话也说不出来,原先他手中的那只布袋,自然也是到了六只手脚边。天神王叹道:“有你的,这样就给你弄倒了,还叫人家怎么混?钟会哎!”
六只手瞪眼叫道:“什么钟会?遇到老六我,还不是变成个钟不会!”比钟会厉害的不是没有,但身手既好,脑子又如此好用的,确实也是不多,这样也栽在六太傅手下,六太傅确也有吹上一吹的本钱。文鸯拍手道:“当然!谁敢和爹较劲啊……这袋子里面是什么?是不是咱妈?”
搞不懂为什么六只手会在看到这两只布袋之后,就敢豁出命去抢,当然若是里面装着妖魅与无敌小猫,还就有此一说。六只手脑门上立即又渗出汗来,不过好在这次还记得抬手抹了一把,紧张道:“应该是……眉儿!眉儿!”
连叫了几声眉儿,后面眉儿终于听着,失魂落魄的走过来,扁嘴道:“爹……我突然觉得心里很不安生……好像……好像……”文鸯奇道:“好像什么?你刚刚一动不动。好像块木头就对了!”
六只手抬手拼命抹汗,伸出另一只手去解那绳头,居然这只手抖得极为厉害,连试两次,那绳纹丝没动。天神王心中一动,惊道:“会是她?”唰的一刀挑了过去,六只手给吓了一跳,脱口叫道:“小心别割着!”曲指一弹。三眼金错刀给他指尖弹着,一弹即起,天神王愕然道:“怎么会割到她!我帮你割开绳头!”
长刀再挑,六只手汗道:“我……我有点紧张……眉儿,你,你去拉开袋子……”眉儿叫道:“我……我也紧张,小蚊子,你去!”父子两个都是一个德性,两人额上汗珠不断滴下,文鸯摇头道:“这有什么好怕……开了!”运掌如刀。在袋口上只一割。那布袋应声而开,六只手与眉儿两个同时低低呻吟一声,四只眼睛挤着往袋里看去。那袋中居然有人哼了一声,六只手与眉儿自然又是同时浑身一震,再看去时,袋中忽然一高,竟是直站起个人来。这人却是个浓眉大眼的少年,浑身包着兽皮,模样极是凶悍,两道恶狠狠的眼光冲六只手等人只一扫,竟教几人先先后后的齐打了下冷战,六只手叫道:“怎么是你?你是谁?她呢!”
弯过手臂一挡。
却是那少年还没站直,直挺挺的就是一拳捣到。若是竟叫这少年一拳打着,六只手也不要混了,轻轻抬手一抓,将少年这一拳抓个正着,瞪眼叫道:“小子!发什么蛮!快说你是谁!”
那少年脖子一倔,拎起另一只拳头又轰过来,六只手奇道:“小样,还威武不屈呢。这就是冲你身上这味道,不好意思扁你……”脑中忽的一激灵,自己之所以这样失态,还不是因为这两只袋中,味道熟悉亲切之极?只是这少年虽是看着有些眼熟,却为何有这样的味道?
天神王乐道:“老六,这个不会也是你儿子吧?你不是说袋里是你老婆地?”一旁文鸯闪电般伸出手去,啪的将那少年另一只手抓着,愕然叫道:“爹!你发什么傻……你看看,眉儿他也傻了……”
这父子两个都是满头大汗,六只手将那少年的拳头一甩,探手在另一只袋口上一扭,那袋口有如一堆烂泥般给他扭开,左右一分,袋口分开之处,六只手长吸一口气,随后就如给人点中穴道一般,再也动弹不得。
天神王愕然伸头看去,那袋中香风一荡,一袭白衣,无风自动,轻轻站起一个人来,本该是乌云一般的满头青丝,此刻却尽成了白雪皑皑,只存在于额间若隐若现的那一丝愁容,此刻竟凝成了极深的皱纹如沟,甩眼处目光自天神王脸上掠过,天神王胸中顿时升起无限尊崇,大惊之下,再看六只手时,太傅大人正从嗓根深处挤出几个字道:“真的……是……你……”
这白发女子淡淡一笑,微一抬手,包括天神王与文鸯在内,几只眼睛一齐眼巴巴地看着,均有极盼望受她一抚的强烈愿望,可惜那只手只是在六只手面颊上一抚而过,天神王与文鸯一齐长出了口气,背后竟都是湿了。这女子又轻笑道:“君之于蔡琰,真如身体发肤,一刻不可背也!”
原来竟是蔡文姬!六只手长叹一声,将双手一齐伸出,蔡琰微一低头,任他将自己拥入怀中,后面眉儿一声大叫:“娘!”直冲过来,蔡琰略一摇头,叹道:“冤家!”轻轻伸出一臂,将眉儿紧紧抱住,正是一家团聚,无限亲情,天神王这样铁打地汉子,居然也眼角发麻,鼻中泛酸,偷偷转过头去,在眼中抹了一把。
文鸯直看到傻眼,突的叫道:“不行!眉儿的娘就是我的娘!不好扔下我一个的!”伸头就挤了过去,六只手好气道:“这也要抢?怕了你了,算你一个……”一把揪住他脖子拎了过去,那少年叫道:“娘!你不要阿迪了么?”
这少年却极是倔强,只是叫了这样一声,却不过去。蔡琰身体轻轻一震,将六只手放开,欲语还休。六只手心中一动,想起在张扬府外那一幕来。这样说来这个小子,就是蔡琰与去卑的儿子阿迪了?难怪自己会在他身上感觉到强烈的好感,人家毕竟有着蔡琰那一半儿的。一想起这家伙身上的另一半,居然是去卑的而不是自己地,立即心中稍泛起了些酸意,但想及蔡文姬与去卑生这阿迪,说不定也是如自己一般,只是亲了个嘴儿。随即就大功告成,并没其它什么亲热事儿,心中又略舒坦一些。想及自己家太傅地身份,可不能太过小气,立即强挤出一丝笑意,将怀中老婆孩子一古脑儿放下,歪头冲阿迪先撇了撇嘴,好声好气道:“阿迪啊,还记不记得我啦?在上党城里,给了你一锭金子的?哈哈。长这么高啦。来,让叔叔摸下……”
但凡是涉及到钱的事情,六太傅地记性。简直可称是天下第一。
阿迪白了他一眼,将头一侧让过,冷冷道:“我记得,你害得我爹和我娘吵架,你就是我最大的仇人,我又怎会不记得!”
小家伙说起话来,倒是一点也不给面子,语意森森,却有着一份与年龄不相称的成熟。天神王在旁偷笑,这也就好在南宫兄弟与天下这帮子人尽不在身边。一群小弟,也只得最老实的飞鹰有几个在,否则六太傅的面子哪里搁去?六只手脸皮红也不红,嘿嘿笑道:“小朋友很直接啊……其实是这样地,现在不是讲究自由恋爱么?你娘本就是给你老子抢去的,老六我不过是做件好事而已……我慢慢再和你聊,蔡姑娘,蔡小姐,你怎么会给他捉了去的?”
再转头去看钟会时。居然这钟家两兄弟早一个不在,只在地上余了两堆血迹,竟是趁他心神不宁之时,脚底上抹油溜了。狠狠一拍大腿叫道:“奶奶的,放走了这两个不长眼的东西……我们边走边聊,哈哈,时间紧张,大家不计较吧?”
蔡琰轻轻一笑,六只手争气得很,居然神情镇定如初,只是伸手又在她头上抚道:“你地头发……”蔡琰那青丝朱颜,不知为何竟成了昨日黄花,如今满头银丝,额上皱纹有如沟壑,若不是那眉眼之中还带着她那幽怨至叫人叹息、忍不住要将她搂入怀中细细温存的独有神韵,如何叫人相信,这女子居然会是蔡大才女!蔡琰微微摇头,神色中的寂廖之意,立即又重了几分,轻声道:“妾身不祥,惹得刀兵起,百姓离,白头而已,何来那许多牵挂?”转头往北方望了一眼,轻唱道:“白骨不知谁,从横莫覆盖。出门无人声,豺狼号且吠……”
只是清清淡淡的四句,声音也是清清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