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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到,害我白赔那么多饭钱……饼子!”
徐晃身边邴原躬身道:“回主公,周泰甘宁两位将军此一路所费川资,华歆已核算无误,稍候直接送与权将军便是,主公大可放心……”
到底是六只手地亲信之臣,主公翻个白眼,就知是进了沙子。六只手抚胸道:“这就好……哎,你们瞪眼看我干嘛,继续!继续说……”怪手一挥。嘀咕道:“这场合就不能提钱么?能收一文是一文,不知一文难倒英雄汉?放在怀里才安心地……”
周围诸人难得如此整齐的哼了一声,各现不豫之色,却也没和他多计较,跟这小人,委实也是没什么计较头。司马懿喃喃道:“丞相果然……果然……”也不知他要果然些什么,但显然庞统这席话正中靶心,再也准确不过,否则他又怎会有如此大地反应?听这意思。却是老曹果然够奸够狠,明知是司马懿要借机削弱三家实力,竟也下得了狠心让儿子们去拼,这副气魄,确也不负奸雄之名。孙权怒道:“丞相!你当初所说,可非如此!”
大约老曹与他私会之时,对这事也解释了不少。曹操冷笑道:“丕儿最有主见,他纵是未得我命,能合刘备之力破孙策,此等妙事,虽知有司马之计在,自然也是先杀了再说,我说再多,又有何用?”虽是先前庞统说他儿子如何如何之时,他似有反应,但只是片刻之后,满嘴又开始对曹丕大加赞赏,当成了独当一面的大将般。
赞赏归赞赏,实则却把责任推到了儿子头上去,六只手叹道:“你儿子做的事,岂非就是你做的事?假如是我儿子闯我祸,我这做,老子自然也首当其冲……还好我这两个儿子都乖,没头脑乱来的事情,肯定是不做的。”文鸯与眉儿一齐点头,庞统笑道:“此乃主公之福也……
曹公,既然说小曹最有主见,那么本来曹公与权将军约好合手克刘之事,也需从着小曹地意思来了?”
孙权两只碧眼,一时都成了两只旋涡,画出一道又一道弧线,哪里还听不出庞统这句的意思,就是本来约好与孙策军同时出现的曹丕军,是没什么可能再加入战局了?曹操轻声道:“先联刘克孙再联孙克刘,老夫这番心思,诸位觉得可合兵法么?”双眼冲着孙权直视过去,眼带冷笑道:“若非老夫开出诸多条件,权将军觉得有利可图,又怎会按兵不动,任由夏侯惇去打寿春!”
三国三国,倒霉就倒霉在这“三”字上,免不了的合纵联横,谁地嘴巴子够爽利,谁付得起代价,又有什么事情不可能发生?能先陪着刘备打孙策,再陪着孙策打刘备,自家的兵又不会挨打,这样的好事,真是找着灯笼也找不着,堂堂的曹奸雄,又怎有可能会放过?
这话一说,却是供认不讳之意。孙权喝道:“阿瞒!吾兄与刘备军恶斗,你与我约定曹丕之援军,自然绝不会出现,对也不对?”
终于也将撕破脸皮的话说出,曹操略一沉肩,止住身后接近暴走状态的典韦许诸,抬头冷笑道:“凤雏先生之剖析,再也明白不过,权将军还需老夫再复述一遍么?只是权将军明说要与老夫全力以赴,实则仍是与凤雏先生做了一路,恐怕与老夫相比,信用也好不到哪里去吧!”他装傻装到现在,一旦露出枭雄本色,语气之间。立即就咄咄逼人,再不给人留半点余地。
孙权还真也是存地脚踏两只船地想法,一时立即就给噎住,谁叫他孙家两路兵发,做出汹汹之态,大军渡曲阿、过牛渚,摆出与曹操决胜之势,却反在渡江之后。与这最大敌人暗通款曲来的?庞统乐道:“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家主公太傅大人虽是担了个三孙总督地虚名儿,可是一天权限也没使过,至于庞某嘛,不过是陪着权将军看看水光山色,一路虽是做地一路,却没合过什么谋略,曹公又何必这样在乎呢?”
曹操冷笑不语,孙权却是面上微红。说来这事孙权也真做得不甚地道,一双脚不知踏了几只船。暗着想和老曹合伙一回。实质却是给人摆了一道,想晃点六只手却反叫曹操给晃点,委实也是自作自受。怪不得别人的。略一思衬,长叹道:“丞相敢将随身亲信遣尽,却一人藏在太傅军中,心机之深,孙权不是……”曹操若不是心机深沉,尽散主力,独身一人陪着六只手装疯卖傻,又如何会叫孙权相信?
曹操傲然道:“老夫若不用些谋略,这世上人视曹操何在?孙权,你欲以全军攻我么?”两人交涉这许久。邓艾一军中的诸多孙将,已慢慢聚成一团,离邓艾军面对而距。
说来老曹还真是厉害,若没有这些个孙家扛鼎之将,恐怕邓艾军再多个一倍人,也已全叫司马懿包了饺子去,现在虽是不慎折了邓艾,邓艾这一枝劲旅,却是损失有限。
那边吕蒙等三队大军。早蕴势完集,大约先前作战计划尽变,现在却一个个虎视耽耽望向邓艾军中来。邓艾军前邓忠挥刀喝道:“丞相,吾父虽去,但有邓忠在,敢直视丞相乎?”
小将军豪气冲天,锋茫毕露,喝声铿锵之处,回声不断,仅以武力计,胜过其父邓艾又何止一筹?曹操哈哈大笑,得意之极,与孙家地这番斗智,大获全胜,确也值得他如此张扬。六只手看看老曹这得意的样儿,忽的心中又有异念升起,老曹既然精得如此之鬼,怎又会算不到邓艾有些一难?莫不成这姓邓的与当日姓钟的两个,都是老曹看着人家太过厉害,故意弄来送死的不成?
直想到毛骨悚然,曹操居然还配合之极的歪过来一眼,六只手瞪目以对,老曹嘴角略往上一撇,转头他顾,不再理他。一旁司马懿冷冷听曹操笑了几声,忽地也笑道:“原来丞相与权将军之意,却是冲着司马某人来地?丞相,你既然对司马懿早有防备,又何故着我留守京师,且交我大汉兵符?”曹操若是能因钟会邓艾之能,而故意设局除掉这二士,又怎不会察觉卧榻之侧茁壮之极的司马懿?
曹操看都不看他一眼,顾自垂头道:“若不逼你反,我之儿孙,谁人是你之敌?”语意是冲着司马懿而发,在场众人,却均觉这话换作任何一个对象,都是再合适也不过,以孙氏之人才鼎盛,刘氏之天下归心,六只手之无往不利,司马懿之老谋深算,老曹若不出些个险着把这诸强拿下,又如何能放心把个江山交给曹丕去挥霍?目光一转,往东方遥遥望了一眼,冷笑道:“诸葛诞早不反晚不反,却在老夫与孙将军拥兵大战之际突然出手,哼哼,真当老夫已老么?”
眉头一挑,又放声笑道:“司马懿,你着羊祜三路兵发,明是平叛,实则却奔毋丘俭文钦而去,又当我不知么?”语气忽又变得冰冷,一字字顿道:“毋丘与文钦名虽附诸葛诞起兵,实则对我朝忠心不二,既是我大汉之兵,你司马懿未立门户,想吞而并之,又哪有那么容易!”
那边毋丘俭大叫道:“丞相所言极是!毋丘俭生为汉将,死为汉鬼,岂有附逆作乱之理?司马懿老儿扰乱朝纲,倒行逆施,人人得而诛之!”
这人打一出场,就一直阴沉着个脸,死活不肯多说一句,现在老曹翻脸发横,他也就打蛇随棍上,倒也是个厉害角色。老曹冷哼一声,毋丘俭嘴唇猛一哆嗦,不敢再叫,倒是一旁六只手听得奇怪,毋丘俭与文钦也就罢了,这位诸葛诞同志之名,却可算是如雷贯耳,每天里都要在脑里过上几回的。算来这位该是诸葛亮同志的堂兄弟吧,怎么听这口气,诸葛诞居然是司马懿一路?
第四卷 强虏灰飞烟灭
第一百八十四章 佛口毒心
诸葛恪那一军之后,喊杀之声已逐渐淡下,大约孙策与张翼傅彤那一战,已渐渐进入尾声。六只手歪头看看孙权,再看看诸葛亮,孙权还算好,略多些人味儿,脸上还算看得出些焦急之色来,诸葛亮却仍是稳如泰山,就似那一战无论谁胜谁败,都没了他什么事般,他倒是来做了个看客。
司马懿眉头垂下,略一思衬,忽的轻笑道:“丞相就是丞相,司马懿不如丞相远矣。”先自谦了一回,立即抬头道:“只是司马懿虽一败涂地,却不知丞相有何雷霆手段,可取司马懿人头而去?”看着是服软,实则却是威胁,司马族可是还有十多队骑兵在的,这些来自西凉的轻骑,来去如风,战力彪悍,加之司马族好手之多,又怎是老曹动动嘴巴就能拿下?文丑与张颌的浴血而战,虽是河间四将只余其二,两人的冲天豪气,所激起的司马军士气,较之河间四将俱在,战力只怕只有更强。
算来在场的诸势力之中,也就是老曹的实力最弱,除却邓忠领着邓艾的那支残军,再无可恃。就算是六只手,并州军也有山越营与猛鬼营在此,一边还藏着陷阵营,一边还窝着霹雳营,这份实力,虽不足扭转乾坤,倒也略够一看。
一语正问在点子上,人人均把目光冲老曹看来,要看看这一世之奸雄,暗底下埋了什么奇招。曹操纹丝没动,只是将目光对着邓忠处投去。那边邓忠邓思自占一面,近万骑兵聚成一团,宛如被压到极致的弹簧,一旦松开将那弹力释放,必是势如奔雷;周泰甘宁并肩占着一面,身后是孙家众将,红绿紫三色腰带分明。如今却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集三孙之力的精华悉数在此,其实力又岂是几万小兵所能比拟?另一面却是文丑张郃,两人浑身是血,眼中怒火,尤在喷涌不息,旗下聚着的近千残兵。所释放出的雄烈气势,就似是人数再多十倍,也没有如此之重的逼迫之力!
外围的恶战之声,终于平息,场中忽又归于平静,静到连众人的呼吸之声,也略有所闻。曹操抬头看看天色,脸颊上闪过一丝轻笑,挥手道:“诸葛先生,你说罢。”
孙权本与他纠缠不休。
司马懿也正与他大斗口舌。他居然就一个也不理,却将话头转向了诸葛亮。好在诸葛亮这三字倒也是够份量,孙权与司马懿还真就将目光转去。诸葛亮摇扇叹道:“亮本欲置身事外……”
他这开场白来的,真是叫人垂泪,人心不古,居然可以夸张到如此地步。就他诸葛先生地所作所为,也好叫想置身事外?六只手差点没把隔夜的饭都喷出来,怪叫道:“猪哥,这边风是挺大,你就不怕把那条小舌头给闪了?你还置身事外?奶奶的,你要算是置身事外,那老六我算什么?算是买票看戏来的?”
诸葛亮笑道:“太傅快人快语。经年如此,一片童心,叫亮好生钦佩……”全是没营养的废话,六只手呸道:“我怕你!你少来!老曹奸成那样,你还是直接点儿,你们两个家伙,都干了些什么,爱说就说,不说就打。还玩不玩嘛,真是的,老子头里疼得厉害,再不说回家睡觉了!”——88!‘92的确给这帮人七搞八搞,搞得如入云中,哪里知道是搞的什么名堂?诸葛亮微微点头,反手指指诸葛恪那一军身后,叹道:“张翼傅彤二将,已殁于国难矣。”
他居然说是国难。六只手瞪眼道:“死了?你叫他们去惹孙策,当然是找死……好小子,你是不是又算好了,故意叫他们去找死?”这位猪哥同志,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居然诸葛亮就真不否认,黯然道:
“两位将军若不死,谁可拦江东猛虎片刻?”叹了两声,点头道:“张傅两位将军,视死如归,实是武将之典范!亮旦有机会,必会树祠建庙,彰表二人事迹,着世人世代传诵,不敢或忘!”
摇头晃脑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