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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在山脚下,由于没有成功攻上山峰,西凉士卒们开始在山脚下安营扎寨。而在夜幕降临之前,果然如陈任先前所料,一连三批军队开进了已经建好的营寨之内,山下的西凉军已经屯积至十万余人。
在西凉营寨正中央的大帐内,端坐着数人,而坐在上首的,不是别人,正是如今应当是执掌长安,挟天子以令诸侯的董旻!恐怕连陈任都没有想到,董旻竟然会离开长安,亲自来参与堵截他的计划。
坐在董旻身边的,正是董旻最为器重的军师,西凉军的第一智者李儒。而在下首,依次坐着杨奉、樊稠、李傕、郭汜四将,看来为了打败陈任,董旻是将自己压箱底的力量都舀出来了。
众人虽然都分主次坐好了,但是却都没有说话,一名军士忽然进来,对着众人行了个礼。随后来到李儒身后,俯身在李儒的耳边低语了几句。李儒的眉头皱了一皱,随即点点头,摆手示意军士退下。
董旻转头问了问李儒:“怎么样?奉先还是不来吗?”
李儒摇了摇头说道:“此次赤兔马被那陈任打死,温侯非常难过,现在正在营寨外安葬赤兔马。”
“噗嗤!”一声笑声从一边传来,李儒和董旻皱着眉头望过去,就看见李傕和郭汜这两人脸上尽是嘲讽的笑容,那李傕说道:“不就是一匹马吗?用得着这样吗?死了就死了,还可以吃一顿烤马肉呢!还舀去安葬了!可笑!”一旁的郭汜也是点点头,似乎为没能吃到一顿美味的马肉而觉得可惜。
董旻阴沉着脸说道:“李将军!郭将军!这赤兔马乃是天下马王,是当年二哥送给奉先的礼物!此马不比得寻常马匹!”
见到董旻似乎有些发怒,两人连忙变了脸色,一脸肃穆地朝着董旻抱拳。董旻也不理会这二人,对着众人说道:“既然奉先不能到,我们就先开始吧!军师,这东吴军已经上了山了,接下来应当如何应对啊?”
李儒捋了捋胡须,沉声说道:“这陈任是我平生所见,警惕性最高的一名将领,汉中城下虽然主要是因为那张卫太早出手,引起了陈任的怀疑,但也是因为陈任的警惕,才能及时退出了城下,得以逃出生天。这次在那祁山谷口,也是陈任的提前改变的判断,才让我们之前的计划功亏一篑!”
坐下的李傕和郭汜还是满脸的不屑和不满,似乎是对李儒这般抬高敌人有些不高兴,而另一边的杨奉和樊稠却是不由得想起了之前的函谷关一战。杨奉点了点头说道:“军师说的没错,当日在函谷关下,无论我们如何排兵布阵,那陈任总是能够抢先一步作出应对。虽然陈任的指挥看上去平平无奇,但是却让我们总是踏入他早已安排好的陷阱,甚至是被他牵着鼻子走。”
“哼!”郭汜一声冷哼,冲着董旻一抱拳喝道:“丞相!末将就偏偏不信这个邪,明日某将便带着人马攻上山去,取下那陈任的人头回来!”
杨奉一脸轻视地看了一眼郭汜,就凭郭汜的本事,还说什么取陈任的人头?只怕冲上去一招便要被陈任刺于马下。早在董卓在世的时候,杨奉和樊稠便与李傕、郭汜两人不和,在西凉军中分出了两个派系。虽然杨奉和樊稠都是新晋的将领,在西凉军当中的根基不稳,但两人都得到了李儒的支持,所以能和在西凉军中老资格的李傕、郭汜两人斗个旗鼓相当。
对于郭汜的请战,李傕自然是百分之百支持,而杨奉和樊稠则是抱着看郭汜出丑的心思,也是默然不语。不过李儒却是不能眼看着郭汜去送死,那样只会让原本因为吕布之败而跌落的士气一落再落。李儒立刻说道:“郭将军不可轻视这陈任,陈任能够被人称作天下第一将,而且这么多年来都未尝一败,这不是没有原因的。将军要以丞相大业为重,不可轻身冒进!”
可惜,郭汜已经认定了李儒是站在杨奉和樊稠一边的,李儒的一番劝解在郭汜看来,就是不愿意让他立功,郭汜冷哼道:“军师此言差矣!那陈任就算是再能打,难道他一个人就能抵得过千军万马?他手下也不过才不到两万人马,我军可是有整整十万精锐啊!明天我就把十万人一股脑都派上去,还怕他陈任一个年轻娃娃玩出什么花样?”说道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郭汜还用眼睛瞟了瞟杨奉,口中特意将“娃娃”两字加重,指桑骂槐的意思不言而喻。
“哼!”杨奉如何不明白郭汜的意思,只是董旻坐在那里,他也不好发火,只得冷冷一哼。
李儒有些头痛地按了按额头,他之前支持杨奉和樊稠,倒也不是为了和李傕、郭汜作对,只是单纯地认为这两人有将才而已,谁想到竟然会得罪李傕和郭汜。弄得现在这两人和他的关系非常的紧张,根本就听不进去他的意见,李儒抬起头望向董旻,现在也只有靠董旻才能压制得住这两人了。
董旻倒是没有辜负李儒的期望,对郭汜说道:“郭将军!军师说得在理,那陈任虽然年轻,但已经是战绩辉煌,他手下的那支东吴军队也是非常强横。的确不是那么简单能对付得了的,绝对不能轻举妄动,一切都还是按照军师的安排为妙。”
第二百一十八话 退守
眼看着西凉士卒暂时退去,陈任可没有天真地认为这场追击就这么结束了,相反,陈任越发重视这场战斗了。看来吕布并不是这支西凉追兵的唯一统帅,在西凉士卒后面,还有一个更加聪明的指挥者。下令退兵却并不是代表他放弃了对陈任的追击,而是暂时避开士气正盛的山刀营,只是远远跟随。相信这西凉士卒绝对不会就这么一支军队前来追击,一定还有其他军队在路上没有赶过来,说不定就埋伏在祁山当中。
想到这里,陈任就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气,幸好自己感觉到不对劲及时停止了队伍进入祁山。要不然,一旦进了祁山,吕布便会带着军队赶着陈任往他们之前设定好的圈套走,到时候只怕陈任和这五万山刀营全都要交代在这里了。陈任暗暗为敌人这个计划的制定者喝彩,当真是一环扣一环,毒啊!要不是从兖州得来的消息,毒士贾诩已经投靠了曹操,陈任还真会以为这是贾诩为董旻献的这一计策呢。
李儒!陈任想不出董旻身边还有第二个人能够想出此等毒计,看来自己之前还是小看了此人呢。陈任直接阻止了想要追击的山刀营士兵,下令徐徐退去。果然,那些刚刚撤回的西凉士卒又紧紧的跟了上来。陈任冷冷一哼,也不理会,这个路口的地形虽好,但毕竟不适合长久驻守。刚刚双方都是步卒还好,要是换了骑兵,甚至是换了一波弓箭手,山刀营都要损失惨重。所以,陈任必须要找一块高地,这样才方便防御敌军的进攻。
这样的地方在江东可能很难找得到,但是在这汉中却是到处都是,陈任完全无视紧随在后面的西凉士卒,一边沿着汉水向东南方向赶去,一边察看着周围是否有适合的地形。
大约走了一两个时辰,陈任总算找到了一座小山峰,这座山背面是三面陡峭的悬崖,只有西面一面是狭窄的通道。一看到这个山峰,陈任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这可以算得上是一座天然的防守碉堡啊!陈任迅速下达了军令,山刀营的士兵飞快地向着山上跑去。
跟在身后的西凉士卒显然没有想到会突然发生这种变化,顿时一阵骚乱,全然不知所措了。过了良久,这才急急忙忙地跟了上来,不过已经晚了,在陈任的指挥下,山刀营的士兵迅速在山道旁摆好了阵势。虽然山刀营没有准备弓箭,但是这座山上却是很幸运地有许多的大石块,本来想要紧随上山的西凉士卒,立刻遭到了山刀营丢下的石块攻击,一个个被砸得头破血流。而西凉军的指挥官似乎见到这样根本就冲不上去,便立刻下达了命令,让西凉士卒停止了向山峰的进攻。
陈任看着山道上开始退下的西凉士卒,微微一笑,能够在天黑之前找到这么好的驻扎地点,当真是十分幸运。只要有了这天然防护,陈任就有信心抵挡住敌人的进攻。当年的豫章之战,那可是陈任的成名战之一呢,论到防守战术,陈任自认在天下是排的上名号的。
详细安排好防守位置之后,陈任便开始命令剩余的士兵们准备防守器械,这座山上虽然石块不少,但总有用完的一天。陈任可不相信对方会如此放过自己,明天将要面对的,是更加猛烈的攻击。所幸这山头上不仅有石块,还有一片浓密的树林,这就为陈任继续防守提供了不少制造器械的原材料。
此时,在山脚下,由于没有成功攻上山峰,西凉士卒们开始在山脚下安营扎寨。而在夜幕降临之前,果然如陈任先前所料,一连三批军队开进了已经建好的营寨之内,山下的西凉军已经屯积至十万余人。
在西凉营寨正中央的大帐内,端坐着数人,而坐在上首的,不是别人,正是如今应当是执掌长安,挟天子以令诸侯的董旻!恐怕连陈任都没有想到,董旻竟然会离开长安,亲自来参与堵截他的计划。
坐在董旻身边的,正是董旻最为器重的军师,西凉军的第一智者李儒。而在下首,依次坐着杨奉、樊稠、李傕、郭汜四将,看来为了打败陈任,董旻是将自己压箱底的力量都舀出来了。
众人虽然都分主次坐好了,但是却都没有说话,一名军士忽然进来,对着众人行了个礼。随后来到李儒身后,俯身在李儒的耳边低语了几句。李儒的眉头皱了一皱,随即点点头,摆手示意军士退下。
董旻转头问了问李儒:“怎么样?奉先还是不来吗?”
李儒摇了摇头说道:“此次赤兔马被那陈任打死,温侯非常难过,现在正在营寨外安葬赤兔马。”
“噗嗤!”一声笑声从一边传来,李儒和董旻皱着眉头望过去,就看见李傕和郭汜这两人脸上尽是嘲讽的笑容,那李傕说道:“不就是一匹马吗?用得着这样吗?死了就死了,还可以吃一顿烤马肉呢!还舀去安葬了!可笑!”一旁的郭汜也是点点头,似乎为没能吃到一顿美味的马肉而觉得可惜。
董旻阴沉着脸说道:“李将军!郭将军!这赤兔马乃是天下马王,是当年二哥送给奉先的礼物!此马不比得寻常马匹!”
见到董旻似乎有些发怒,两人连忙变了脸色,一脸肃穆地朝着董旻抱拳。董旻也不理会这二人,对着众人说道:“既然奉先不能到,我们就先开始吧!军师,这东吴军已经上了山了,接下来应当如何应对啊?”
李儒捋了捋胡须,沉声说道:“这陈任是我平生所见,警惕性最高的一名将领,汉中城下虽然主要是因为那张卫太早出手,引起了陈任的怀疑,但也是因为陈任的警惕,才能及时退出了城下,得以逃出生天。这次在那祁山谷口,也是陈任的提前改变的判断,才让我们之前的计划功亏一篑!”
坐下的李傕和郭汜还是满脸的不屑和不满,似乎是对李儒这般抬高敌人有些不高兴,而另一边的杨奉和樊稠却是不由得想起了之前的函谷关一战。杨奉点了点头说道:“军师说的没错,当日在函谷关下,无论我们如何排兵布阵,那陈任总是能够抢先一步作出应对。虽然陈任的指挥看上去平平无奇,但是却让我们总是踏入他早已安排好的陷阱,甚至是被他牵着鼻子走。”
“哼!”郭汜一声冷哼,冲着董旻一抱拳喝道:“丞相!末将就偏偏不信这个邪,明日某将便带着人马攻上山去,取下那陈任的人头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