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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辂亦以腹音回左慈道:“左老哥,我如何推你上火坑?……不是已说好的么?”
老左慈微叹口气,道:“虽然此乃脱困之法,但你亦知我并不精于这可怕的运命之道,我只能从中助你一臂之力。若大功告成,则彼此皆大欢喜,只便宜了这老奸曹操!若不成事,却又大大折损了你这神相管辂、我这仙灵老人左慈的名头!…如此这般,岂非两者皆得不偿失么?
管辂道:“左老哥,我苦不施此法脱困,你老哥虽可以你的尸解大法脱身,但你的徒弟孙女二人,只怕要变作尸身横行了,其中的得失,左老哥你还须仔细衡量。”
老左慈一听,也不必细想,便无奈的哈哈一笑道:“是!
是!为我这宝贝徒弟孙女生命保存,说不得只好让曹操占大便宜也!…管老弟,但请吩咐,我须如何助你施为吧。
管辂微一点头,再以腹音传话道:“左老哥!我已知曹操的时辰八字,当可据此而令他的元神出窍。但我功力未达此境界,须左老哥你助我一臂之力。”
左慈亦点点头,回道:“管老弟须我如何助你?”
管辂道:“待会我放出曹操时辰八字。”黄色纸符,忽地凌空而起,又无风自动,犹如无线风筝似的,冉冉向宫外飞去。
老左慈见状,亦不敢犹豫,当即施展他的大挪移神通,将真气贯于指中,猛地向曹操的胸前射去!…曹操但感心胸一阵发涨,随即又感神习跃跃而动,他眼前一黑,不由便伏在案上,呼呼入睡。他的心神却十分清醒,但感身不由己,已凌空而起,紧随前面飞舞的黄色纸符,向一座白雾茫茫的山峰飞去……司马懿在曹操身傍侍候,见他忽然伏案而睡,而且呼呼有声,睡得十分香甜,心中不由又惊又奇,不知其中有甚玄虚?但又决计不敢打扰曹操的好梦,因为他深知曹操的脾性十分多疑,甚至在梦中亦会下令杀人,被杀之人,到人头落地亦不知自己所犯何罪。……因此司马懿只好站立一旁,小心戒备。
此时,管辂和左慈二人,亦各自默运玄功,将自身的元神导出窍外,紧紧跟随曹操的元神而去,管辂的功力,仅能催激纸符飞射,而左慈却须以莫大神通,驾御曹操的元神,相较之下,左慈的功力比之管辂,显然又胜出一筹。也难怪管辂的祈寿大法,非要左慈相助才可施为了。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也不知飞越了多少个山峰,曹操但感自己随前面的黄符,降落于一座有七色彩云弥漫的山峰。
山巅之上,一棵七彩树下,正有二人坐着对弈。一人身穿白袍,向南而坐;一人身穿红袍,向北而踞,白袍者样貌诡异恐怖,红袍者样貌却十分俊美。
曹操在后面甚感怪异,也不知是进是退,如何是好?
就在此时,曹操耳际,忽地传人一缕尖音,道:“曹瞒!你时后有酒有肉,快捧将上前,向弈棋二老进奉。”
曹操扭头一看,只见地上果然有一盘酒肉,酒以一精致小壶盛装,仅得二只小杯;肉是一小片、一小片的装在碟上。
也不知有多少数目。
他的心神此时恍恍惚惚,似乎忘了自己尊贵的魏王身分地位,回到被人呼作“曹瞒”乳名的孩童时代。他也不感为难,俯身拜起酒盘,便向树下弈棋的二老走去,他走到二老身后,拿着酒盘,一言不发,不知如何是好。
穿红袍、白袍弈棋二老,下棋十分着迷,每走一步,均苦苦思索,但见一时红袍者占优,白袍者处于劣势;一时白袍者忽出妙着,占了先机,红袍者急得长呼短叹。
俩老又对弈了一会,穿红袍老者忽然伸手向后一招。曹操见状,即倒了一杯酒,递到红袍老者的手中。红袍老者也不回头,将手中的杯酒一口饮了;又伸手接过一小片肉,仍进口中,嚼得津津有味,加赞:“好酒、好肉。”
那穿白袍老者见状,引得口涎直流,终于他也按奈不住,伸手向后一招。曹操也同样与他斟酒、献肉。白袍老者饮酒吃肉,亦乐得哈哈而笑。
弈棋两老者,接连伸手向后,接饮了数杯酒,连吃了数片肉。但却默不作声,连半句谢话也没有,甚至根本不知曹操在身后苦苦侍候。
在俩老者的眼中,天地乾坤,仿佛只剩下树下一盘棋,以及在四周飘浮的七色云彩。
曹操也不知两老者到底饮了多少杯酒,吃了多少片肉,他但知自己斟酒递肉,已累得有点手软,奇怪的是,精致小酒壶中的酒,斟多少便有多少,永无穷尽;碟里的肉片,吃多少有多少,永远也吃不完。
虽然心中奇怪,但曹操却渐感气愤,心道:这红袍、白袍老者,好大的架子!我斟酒递肉累得手发软,他二人却大模大样安乐享用!…连客气话也不说一句,更休提请我坐下饮酒吃肉了!但我到底在何处?我到底是谁?……曹操越来越感气愤,忍不住便要狠狠的发作。
就在此时,忽听那穿红袍的老者大笑道:“我乃南斗,主人生寿,世人为表谢意,往往上酒肉敬赠,我饮之无碍。但北斗老兄却主人死丧,世人对你恨之入骨,绝无酒肉敬奉,你也绝不会收受,以免收人好处,延误了世人应死之期。你怎的随我大饮大嚼酒肉呢?”
穿白袍的丑陋老者一听,不由吃惊道:“哎呀不好!我下棋着迷,受你诱惑,吃了世人的酒肉,收受了世人的好处,若不还礼,于理不合,必遭天谴!这……这如何是好?”穿白袍的丑陋老者,原来是主人死丧的北斗使者。
红袍南斗老人呵呵笑道:“受人酒肉,替人消灾,天公地道。你已收受世人给你的好处,自然便该向他酬谢一二埃”白袍北斗使者为难道:“但此人姓曹名阿瞒,于我的生死册中,死期已届,我又如何酬谢于他?”
红袍南头老人道:“我亦知他年寿仅得六十三岁,今己届满。但你我既已误受其酒肉,须有所报,以还其酒肉吧。”
白袍北斗使者一听,不由大惊道:“此乃人间酒肉,有形真实,我等玄虚之身,一经人口,便化无形之物,如何可以还他酒肉?”
红袍南斗老人笑道:“我等既乃玄虚之身,自然还其玄虚之物。我等便还其二年寿数吧。”
白袍北斗使者无奈道:“看来亦唯有此办法啦!但为什要还他二年生数?”
红袍南斗老人道:“你我共计饮了他二十四杯酒,吃了二十四片肉;一杯酒主其寿数一月中之黑夜,一片肉主其寿数一月中之白天,二十四杯酒、二十四片肉,恰好是二十四月之白天黑夜,那忌非恰好两年之寿数么?”
白袍北斗使者无奈道:“南斗老兄所言甚是、我等便在其寿数六十三中,将‘三’加二划,改成‘五’吧。”
红袍、白袍俩老者,经一番商议,果然有所行动,各自在身边摸出一本册子,红袍老者摸出的是一本红册,白袍老者摸出的是一本白册。两老者又各自掀开,各执红笔、白笔,便要更改。
此时曹操见状,才知此乃祈寿大法,他不由一阵悔恨,心道:“早知如此,一杯酒、一片肉主人寿数一个月,我便拼命进献,让他们大吃大喝、多饮多嚼,令我之寿数大大延长!
但此时后悔已太迟了,曹操心中,不由老大不服,忍不住大叫道:“不公平!我不服气。”
红袍、白袍两老者一听,不由手中红笔、白笔一顿,虚悬于空,厉声道:“如何不公?不服什么?”
曹操大声道:“酒肉既可延人寿数,怎可不分尊卑、一概而论?普通低贱之人,杯酒片肉可延寿一月,但我贵为魏王,以王者之尊,进献酒肉,自然你等须加倍酬报!因此我的一杯酒、一片肉,可抵常人十倍之数埃”红袍南斗老人一听,不由呵呵笑道:“在我眼中,大地万物,皆有繁衍生息之权,岂有尊卑贵贱之分?”
白袍北斗使者亦哈哈笑道:“我所掌死册,并无分帝王草野、巨富乞丐,但届死期,必入死册,绝无例外。”
曹操一听,心中又气又恼;可惜再无法反驳,因为他就连话也说不出来。
此时又听红袍、白袍两老者大笑道:“于我们眼中,你不过是在世六日零三个时辰之小娃儿,何来什么王者之尊?否则,我等亦不会怜之;再替你添多二个时辰之寿数碍…”话音未落,两老者已各自挥笔,分别在自己的在寿册、死册上面,取掉二笔。
然后将手中的红册、白册,分两面向曹操一照,猛地一红一白两道强烈光华,犹如两股威力惊人的旋风,将曹操凌空掷起,向七彩茫茫的虚空飞射而去!…曹操心中大骇,不由大叫一声,忽然已清醒过来。他定了定神,才发觉自己仍身坐魏王宫正殿之中,他身傍的司懿正小心侍候。不过,在殿中施法的老左慈、管辂二老,连同三位少年男女,却已失去影踪了。
司马懿见曹操已醒来,正欲询问,曹操却已吃惊他说:“那左慈和管辂等人,怎的不在殿中施法?”
司马懿道:“刚才管辂在殿中向大王请毕,向大王告辞。
微臣见大王忽然把手向殿外一挥,示意让他们离开,不敢有违,便代大王下令,放他们五人出宫去了!…但他们离开不到半个时辰,快马加鞭,应可追回。
曹操沉吟不语,好一会,才半欣喜半失落的摆摆手道:“算了,他们皆玄虚之人,就算追截回来,非他们真心实意相助,于我亦无多大益处!…”他一顿,又微叹口气,有点无奈的说:“况且他们所施的祈寿大法,亦已成功了一半,虽不尽人意,我亦无话好说,任由他们离去吧。
司马懿一听,这才暗松口气,他微一思忖,才又小心翼翼的问道:“大王刚才伏于案上入睡,莫非是有奇遇么?所见所闻,又是否与大王的寿数有关呢?…司马懿说毕,便知犯了曹操的大忌,心道:“曹操必已知其寿数,但并不满意因此既感安慰又暗暗焦急。司马懿心中转念,便连忙道:“微臣料想,那老左慈必定可以为大王长久延寿,大王必定可以长命百岁,微臣衷心恭贺大王。”
曹操却微叹口气,道:“我已知大命如何了!一切我亦自有安排。你可愿意为孤效劳。”
司马懿一听,更证实了自己的推断,知曹操必已时日无多了!…他连忙更恭谨的道:“大王但有指令,微臣必心如铁石,为大王效劳。
曹操亦不再犹豫,随即道:“孤升封你为太子少傅,以辅助太子曹丕,你须好好指导太子早日成材。”
太子少傅,亦即等如太子的老师,日后太子登基继位,那太子少傅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师了!…司马懿心中欣喜万分,忙向曹操跪拜谢恩。
曹操又道:“孤欲于汉都旧址洛阳,建一宫殿,定名为更始殿,你以为如何?”
司马懿一听,心中不由又一凛,暗道:曹操欲于洛阳建宫,又定其名为更始,显然已有意让他的子孙以魏代汉,又行将定都洛阳了!…由此足证,曹操必已自知时日无多,以魏代汉的惊世之举,留给他的子孙了!如此上来,日后的曹丕,岂非成了魏帝么?……司马懿心念电转,不由暗晴庆幸自己被封为太子曹丕的少傅。而且,他自这一刻始,已断然地作出决定,他必须分出一半心血精力,牢牢的把握住太子曹丕的心。
当下,司马懿拜领魏王曹操的令旨,以“太子少傅”的身分,入驻曹丕的太子宫,又与太子曹丕一道,前赴汉朝旧都洛阳,督率建造一座宏伟的新宫——更始殿。
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