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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知道了!”
张涵也知道自己有些急切了,但是,想到将要面临的一切,他就紧张。
‘这样的状态可不行,紧张和焦虑,可没有好处’,他暗自告诉自己,‘别担心,你能行’。然后决定,让自己放松一点儿。反正,孩子的身体需要睡眠,他每天睡九到十个小时,多一个小时不无小补。
再说,孝顺孝顺,百孝顺为先。
“柳妈,我睡一会儿,半个时辰以后,再叫醒我。”
“好的,去睡吧!到时候,会叫醒你的。”
回到房中,张涵立刻告诉奶妈,午餐后增加半个时辰的午睡时间。
待他醒来后,柳妈已预备好凉水,以备他洗脸。然后就是阅读时间了。
张涵把几日来所学通通朗诵一两遍,没有疑问,并大体记忆好,就开始阅读其他书籍。
书籍是极为宝贵的,不论是写在绢上,写在竹简上,还是写在纸上,它都需要一个读书人专心致志地抄写许久。而且,在很多时候,书籍是有钱也买不到的。张氏世代书香,藏书也不是很多,算上张王氏嫁过来时陪送的书籍,张氏藏书也不过三千左右。
花费了四年时间,张涵将这些书都通读了一遍。为了能够读通、读懂、读透,他记下了大量读书笔记。尽管有些还不尽人意——张王氏说他“读书不求甚解”,但通畅地阅读已经不成问题。而开阔的视野,也使张涵不仅能旁触类通,学识上远超同龄人,在很多地方,还提出了新的见解。
书看完了,张涵也没有办法,就只好挑些有用和感兴趣的,如经学、军事、法律、地理和天文等书籍,一遍遍反复阅读。时间一长,不少书籍他都能够倒背如流了。
这里要说明一下张涵的记忆力了。也许是年纪小的缘故,也许是他现在用心,反正张涵觉得自己的记忆能力好了许多。当然,距离过目不忘,还相差甚远。不过,一篇文章的话,记上三五遍,他就能背诵的很流畅了。
张涵阅读的地点并不固定,有时是在自己屋里,有时是在庭园里,大致在二三个地点中选一个。
后来,妹妹囡囡长大一点儿,会认人了,对张涵渐渐依赖,颇为亲近。张涵的阅读地点便转移到她那儿了。反正,囡囡醒着,张涵就大声朗诵;囡囡睡了,张涵就默默阅读,倒也不耽误什么。
囡囡与张涵不同,完全继承了双亲大人的优点,长的比他好看许多。轮廓分明,大眼睛,高鼻梁,粉嘟嘟的脸蛋,分外惹人喜爱。张涵也满喜欢这个小东西的。常常捏着她的脸颊,把她欺负的“哇哇”直叫,然后再小心的哄她高兴。
从某种意义上讲,张涵在失去张何这个出气筒后,把囡囡当成新玩具了。
吃过晚餐,就是张涵的‘练字’时间。
对了,就餐也是礼仪教育的一个重要部分。在张氏这样的家族,对于礼仪的教育非常之严格。从刚刚学会说话开始,礼仪教育就开始了。这里说的礼仪,不光是狭义的礼仪,而是包括了言谈举止,说话办事等各个方面的知识,甚至还包括了世界观。
这样一来,长大的孩子会把礼仪刻在骨头里,形成本能。常有人说“良家子弟”、“大家闺秀”,就是指的这一类人。
张涵在此方面,远不如其他方面表现出色。他前生养下了太多的恶习,一时很难改正。好在他终归个‘成人’,对此又很重视,慢慢的倒也能做的不错了。只是在偶尔不注意时,还会流露出原来的恶习。
在接受教育以后,张涵发现礼仪不是什么封建残余,而是非常有意义的,从很多方面表现了个人的修养。二十一世纪提倡的素质教育,张涵认为,与礼仪是一路货色。
以就餐为例,《札记·;曲礼》记载为:“毋抟饭,毋放饭,毋流歠,毋咤食,毋啮骨,毋反鱼肉,毋投与狗骨,毋固获,毋扬饭,饭黍母以箸,毋嚃羹,毋絮羹,毋刺齿,毋歠醢。”
用白话说,就是‘取饭时不要把饭抟成团,不要把手中的剩饭放回食器,喝汤时不要倾流不止(要用汤勺),上菜时舌头不要在口中作声,不要把骨头啃得有响声,不要把咬过的鱼肉放回食器,不要把肉骨扔给狗,不要专吃最好的食物,不要用手扬去饭的热气,吃黍时不要用错餐具(要用匕,不可用筷子),吃羹时不要连羹中的菜都不嚼就吞下去,不要重调主人已调好味的羹,不要当别人面剔牙,不要重调主人已调好味的肉酱。’
张涵觉得,这很有意义,不管在哪个时代都如此。因此,他非常认真的学习着这一切。
说白了,与人打交道,就必须要懂的这些儿。如果一个人说话做事,总表现的很失礼,很丢人,别人自然就看不起他,也就别谈什么发展了。
晚上的‘练字’加上引号,是因为张涵在晚上没有人在一旁,就可以做许多不为人知的事了。柳妈不识字,基本也就毋须担忧泄密。
张涵在晚上确实也练字,但他练习的是行书。行书是介于揩书和草书之间的一种笔体。汉时通行的是隶书,即张飞擅长的八分体——标准的考试科目。楷书要在过些年才能形成,也就是说,如今行书没有成型,至少还有很大的改进余地。张涵从中看到了机会。
加之,张涵前生练习的,就是以行书为主,他有基础。没有字帖,行书的特点,行书的结构却都装在他心里,张涵有信心将其重现出来。自然,他的行书也许……呃,应该是不可能达到“二王”(王羲之及其子王献之)的水平。但花些工夫,卓然成家,将成熟的行书再现于世,还是很可能的。
不过,张涵的时间很紧张,他还要趁着记忆比较清楚的时候,把前生所学都记下来,以防止将来遗忘。没有办法,他只好将练习书法与记录所学同时进行。至于效果差上许多,那也顾不得了。
在记录的时候,张涵有意识的采用了简体字,并在关键的部分,使用了汉语拼音。张涵想到什么就记录什么,数学、物理、化学、军事、天文、地理、生物、工业、农业……无所不包。
但是,条理混乱,简单粗略,甚至错漏百出,也就在所难免了。但这个时候那里还顾的上这些,他总觉得危险就在他背后紧紧追赶。不知不觉中,他常常超过他的预定的睡觉时间戌时,即八点。张何不得不又与他谈了一次心,张涵才有所收敛。
第九章 努力'下'
延熹四年(耶元161年)春,张涵快四岁了。
翠姨终于如愿以偿,在去年中生下了一个儿子,张涵的这个弟弟被张何命名为律,即张律,有自我约束的意思。
而张王氏也在年终生下一子。不幸的是,这个婴儿胎位不正,张王氏努力了好久,才把他生下来。但婴儿的身体在此过程中,受到了很大的损伤,生下来没几天,就死了。张何都没来得及给他起名字。
张王氏感到非常伤心,但她表现的却很坚强,平静地接受了这一切。然而,张王氏在私下里,还是不时的流露出悲伤的神情。
在这个时期,张涵全然不顾别人的阻拦,每天依然到张王氏的房中学习,并逐步开始展露了他讲故事的才华。他在前生除了泡吧,也曾花费许多时间在那些乱七八糟的小说上,故事有的是。
于是,他给张王氏讲《列那狐的故事》,讲《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讲《阿里巴巴与四十大盗》,讲《辛巴达航海》,讲《舒克和贝塔》,……
张王氏开始并不在意,对她来说,宝宝在她面前比比划划,竭力想让她开心,就已经是个很大的安慰了。
不过,这些来自异域的神奇故事,很快就抓住了她。她真想每天一直听宝宝讲下去,但她迅速意识到,这要花掉宝宝很多时间的。在张涵的强烈要求下,也由于她很喜欢这些故事,她与张涵约定,每天只讲一个故事。
有时候,张王氏也很好奇,这些神奇的故事都从哪里来。张涵就指着自己大大的脑袋,告诉她,根本不用花时间想,每天自己产生一个。
张涵确实毋须多少时间,这些故事都装在他的心里,就算有什么记不清楚的,随便编一编也就是了。安徒生算什么,连母亲张王氏的一根头发都比不上,他肆无忌惮地随意剽窃着众多大师的心血。
这些故事吸引了众多人的喜爱,在张王氏病好以后,也没有停止。每天下午时分,就有不少人假借各种名目聚到这里,等着听张涵讲故事。对听者来说,张涵虚构的那些世界真是太有意思了。
在起初的时候,张涵还把故事的范围限定在外国童话。童话故事内容比较简单,人物及情节都很单纯,这很好的解释这些故事来自于他的脑海里。
但是,随着时间的延续,他的童话故事渐渐枯竭了,而每天编一个不同的故事显然是不可能的。所以,他不得不把《海的女儿》等容易引起怀疑的爱情故事,也拿了出来,其他的《冰风三部曲》、《暗黑精灵》、《哈里·;波特》,诸如此类,无一漏网。
不过,不管怎么样匮乏,几年后甚至开始讲《盘古开天》、《孙大圣大闹天宫》、《封神演义》,还有玄幻小说、奇幻故事,张涵却也从来不讲什么穿越、重生之类的,这是个禁忌,是他的秘密,绝不会告诉任何人。
这话扯远了。
张涵四岁的时候,拜了第一位老师,算是应了他抓周时的理想,开始学习武艺。
在大汉国,这是很平常的事。乡射是一项重要的娱乐活动和社交活动,打猎也是如此。只要家里有能力,都会送孩子去学习一点儿武艺。张何小时候也是如此,他自己就射的一手好箭。重文轻武,那还是几百年以后的事情。
张涵的师傅姓伍,名天德。伍天德今年三十三岁,身材魁梧,虎背熊腰,他武艺高强,在整个张坞他的身手也是数一数二的。伍家人丁不旺,自成为张氏的部曲,已经有六代近百年了,一直忠心耿耿,故而他还统领着张家私兵中所有的步兵。
拜师仪式很简单,张何提着一只野鸡,带着张涵,找到伍天德,就命令张涵给行大礼。二话没说,这事就成了。说起来,张何当初也是跟着伍老爷子学的武艺,很多东西还是伍天德亲手指点的。这基本是惯例了,伍天德自不会拒绝。
伍天德教的套路很传统,开始就是基本功。大体说来,有几个套路,压肩、双手握横棍前后过肩等,然后手持一根沉重的枣木惃练习,再有压腿、撕腿、踢腿等练习,还有马步、弓步等站桩的练习。
反正都比较枯燥乏味,伍天德一点儿不手软,张涵撕腿时,有点儿怕痛犹豫,他看准了姿势一用力,直接就给压地上了。好在小孩子家骨头软,张涵才没吃到大苦头。如果换前生,估计几天内就别想走路了。当然,这是废话——搁前世,他还碰不到伍天德。
张涵从小刻意锻炼,身体素质很好,自己又肯下功夫,肯吃苦,伍天德对他很满意。不过,张涵比较好奇一件事。
“师傅,知道内功不?”
前生他就好奇,到底这内功有没有,是个什么样子的,这回遇到个高手,方圆几百里,伍天德都赫赫有名,伍师傅的身手,张涵是没见过。但伍师傅的儿子伍子方的身手,他可见过,拾掇比他大一两岁的小孩,也跟玩似的。
伍天德就奇怪了,“什么功?你从哪儿听来的?”
得,这位根本没听说过。
后来一想,张涵差点儿没给自己一巴掌。
傻了不是,张三丰是什么时候人?
元末明初。
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