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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生指南-第2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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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肯低头。如若真不肯善罢甘休,张涵就准备不留后患了。当然,献帝要是识时务,张涵还是不愿意担着这个“弑主”的名声。养几个闲人也花不了几个钱,而前朝复辟的,古往今来从未有过。

图穷匕见,张涵的要求说出来,便双眼圆睁,瞪着献帝看他如何回答。

张涵动了杀机,语气里便有所流露。献帝气愤填膺,没有留意到,伏后坐在床上却听得清清楚楚,感觉到丈夫欲挺身而起,伏后连忙用力捏了两下献帝的手。形势逼人强,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再说,伏后已育有一子,不为自己考虑,她也得考虑孩子。

“哎——由你,都由你,拿纸笔来!”献帝这才醒悟,眼下的局面已由不得他了,不由长声叹息,眼睛里湿润了,眼泪催翠欲滴。

张涵视若无睹,使人备了纸笔,待献帝亲手书就,又温言抚慰了几句,方才心满意足的离去,这一夜,张涵睡得极为安然。

建安三年(198年)四月十六,张涵召集群臣,举行朝会,有十数名大臣缺席,献帝当众宣读了诏书,宣告退位,大汉四百年统治就此告一段落。

此前,众臣见杨彪、孔融、荀彧等人缺席,而张涵嫡系面带喜色,便已知道事情有了变化。这时候,真听到了献帝亲口宣告退位,仍然十分震惊。众皆哗然变色,有沉默不语,略带伤感的;也有昂昂然,急欲向张涵表露忠心的;最多的还是张涵的嫡系,皆得意洋洋。直到张涧厉声斥责,殿内才恢复了秩序。众人在张涵的带领下,向着献帝拜了三拜,算是了却了君臣之义。

四月二十一日,黄道大吉,张涵举行了登基大典了。经过庄严肃穆的仪式。众人一起,向张涵行三跪九叩的大礼。张涵高居帝位,见众人皆跪伏在地,按捺不住心中喜悦,几欲纵声大笑。当然,张涵也就是想想,还不至于这么失态。

在这一天里,张涵大封群臣。自然,最先受封的,还是献帝。他被封为山阳公,世袭罔替,位在诸侯王上,奏事不称臣,受诏不拜,以天子车服祭祀天地,宗庙、祖、腊皆如汉制。皇子封为王者,皆降为列侯。

张涵恢复了古代五爵制。即公侯伯子男,其下每等又各分三等。山阳公便是一等公。这个山阳公自是个虚衔,献帝是不可能离开京都的,张涵给予他丰厚的俸禄,却断然不会让他实封领地。

然后,张涵加封了父母、祖父母、还有直系的叔伯兄弟,以及列祖列宗。父亲张何是太上皇,母亲何王氏为皇太后,祖父母则为太皇帝和太皇太后。二叔张桓受封一等公,三叔张普为二等公,其余诸人皆为侯伯之属。

再后来,便是张涵打江山的部属了,也都各因其功而大受封赏。张律、张恒、张涧、张奂、戏志才、项奉和伍子方都被封为三等公,其余,岑澜、张超、刘文标、黄庭真、许陵、郭嘉、太史慈等便都等而下之了。

封赏给这些人的这些爵位也都是虚封,不得实领封地。张涵在俸禄上极为优厚,却是不肯让其下各立山头,欧洲的封建制度实在不适合中国。那样的话,华夏分崩离析,指日可待。虽然西方文明后来璀璨夺目,华夏文明相形见拙,可要知道,历史具有很大的偶然性。张涵并不会因此就认为,华夏文明便注定是没有前途的。如果他的计划进展顺利,五百年后西方文明消亡得无影无踪,也未必可知。

在这里啰嗦一句:从汉武帝建元元年罢黜百家独尊儒术起,到明朝崇祯十七年灭亡为止,儒学延续一千七百九十年,开明豁达,包容并蓄,使我华夏雄踞东方,但凡华夏归于一统,必在很短的时间里,便会屹立于世界之巅。如此事实,足以说明儒学,或者说华夏文明的生命力了——儒学从来便不是腐朽的!满清阉割后的儒家,取得是糟粕,弃的是精华,从此以后,儒学实则苟延残喘,丧失了生命力。而文化大革命更是彻底割断了我华夏文明的命脉,儒学至此而绝。这些都是闲话了。说过就算。

针对爵位的继承,张涵规定:继承者必须从指定学校毕业,或者通过同等资格考试,方可获得爵位继承权;不能通过者,一律剥夺其爵位继承权;没有足够的功绩,继承者的爵位每隔两代降一等,一直降为庶民为止;继承的顺序采取嫡长继承制;目前,指定的学校只有不其太学、牛山太学、冀州法学园和高等武备学校四所。

建安三年四月十六,献帝宣布退位,大汉国亡。

建安三年四月二十一日,张涵郊祀天地,正式登基,大赦天下,改元隆武,国号齐。

稍微晚些时候,隆武帝张涵下诏,将杨彪以下十七人夷三族。孔融是孔子后裔,张涵欲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众人赶紧求情,多少给孔夫子留些许情面。张涵遂法外施仁,孔融得以祸止自身,没有祸及家人。至于荀彧,张啊哈你一直很爱惜他的人才,难免有几分优容,示意岑澜援引八议之条例,将之流放东北朝鲜郡了事。

第四卷 第一章

小雨淅浙啦啦的下了一上午,眼看着,今大又不能出发了。驿站里挤满了东去的人,到处都是乱轰轰的。姜冏待的气闷,也没有知会旁人,便悄悄出了驿站。

路旁的大树上满是嫩黄的新芽,绿油油的小草在雨中随风摇曳。道路上纤尘不染,几处浅浅的水洼泛起了一层层涟漪,随生随灭。一溜马车停在路旁,显然也是来避雨歇息的。在远处,有农夫披着蓑衣在田地里干活。遥遥望去,那些人和牛在雨里朦朦胧胧的。关中真是个好地方,这才安定不到两年,便已然如此了。雨点打在半透明的桐油伞上,辟辟啪啪的作响,就像一首欢快的歌……

一阵风卷着雨水迎面扑过来,姜冏不由得打了个寒颤。随手折了根伸过来的枝条,叼在嘴里,姜冏暗暗嘲笑自己,都怪这雨,连带着他也多愁善感起来。长路漫漫,前途未卜,这实在不是个感伤的时候。

“……

先二帝倒行逆施,致使民怨沸腾,正直见废,乱起九州,祸及万民,秋夷侵凌日甚一日……汉德自此而衰竭!

朕本布衣,安居在山间,悠然于篱下。然国势倾颓,胡种久蓄亡吾之谋;生民维艰,黎庶困无立锥之地。祸患起于不测,危亡转瞬即至。朕心感不安,遂起澄清寰宇之志……”

一阵朗朗的读书声,从旁边传来。姜冏知道,这是隆武帝的登基诏书。明发天下,流传甚广,是隆武帝口述,陈孔璋草诏。窿武帝气势磅礴,陈琳笔力雄放,两相配合,更显相得益彰。姜冏侧耳倾听,不觉微笑。

张涵立足一稳。立刻开始强迁天下郡望豪强入河北,以削弱地方势力。此时此刻,宗族势力强盛,地方上的豪族大姓影响很大,常常会取代部分政府职能。自然而然便会把持地方,与地方官府对拟勾结。可想而知,地方势力强劲,就意味着官府权力地衰退。不管他们有没有不法行径——多半是有的……张涵都无法容忍其存在。

于是,在江南战事停息,整军安民事宜稍定之后。张涵就开始了有步骤有计划的迁移豪强行动。莉州大氏族庞、剻、黄、蔡、马、向…江东大族顾、陆、朱、张……张涵将其中的主要人物、宗支,全部尽数迁往河北安置。将是兵胆,兵是将威。张涵把将兵分离,自然就削弱瓦解了这些势力。从而为官府接管其职能而创造了良好的条件。

这一番举措下来。张涵发现效果确实不错。顺理成章,他便在有条件的时候,在全国各地进行了推广。无论是全国都有声望的大世家,如鲁国孔氏、许县陈氏、襄城李氏、颍阴芶氏、定陵贾氏、汝南陈氏与太原郭氏,还是影响仅及郡县的小豪强,如天水四姓姜、阎、任、赵,张涵全部将之迁入河北安置。

这一行动持续了好几年,隆武三年(200年)仅仅是刚开始。

姜冏出身于天水姜氏。是天水四姓之一,自然也在其列。被迫从老家不远数千里,迁移到一个陌生地地方,姜冏难免有些不满意。可是,这却不影响他崇拜隆武帝张涵。

想那隆武帝起兵于齐鲁,十年间征战便扫平了天下诸侯,却鲜卑,纳乌桓,裂南匈奴。连祸乱大汉百年之久的西羌都一一逐灭,诚然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如此赫赫功业,少年人哪儿能不心生向往。

姜冏每每想到此处,都恨不能早生十年,投身于隆武帝麾下,好建立一番功业。今日听到了有人在读隆武帝的诏书,不由心生好感。

“切!真是好大的口气!有什么了不起的,还不是篡……”

女孩子地声音清脆婉转,打断了少年的读书声。她说的是汉中方言,语速又快。姜冏在脑海里回味了一下,方才反应过来,不由得侧过头去怒目而视。同时,他也感到诧异,'奇''书''网'不知是哪家的女孩子如此娇纵连当今天子的坏话都敢说。

那女孩子还是知道轻重的,只是被迫翻山越岭连日赶路,心中怀恨已久,又以为雨中无人,这才信口讥讽。说到最后,她也不自觉放轻了声音。

“不要乱说话!姐姐,你想给家里招灾惹祸嘛?”

那读书少年地声音里有种掩饰不住的气急败坏。

“张贵!怎么跟姐姐说话呢?!这又没有人,你怕什么……”

张月也觉心虚,边张牙舞爪教训弟弟,边探出头去张望。一抬眼,她正好看见了姜冏的圆睁虎目,不禁吓了一大跳,连忙缩回头去。急切之下,张月的脑袋磕在了马车地窗沿处,忍不住痛哼出声。张贵赶紧手忙脚乱的询问安慰姐姐。

姜冏在外面就听见马车中乱成一团,回想起张月的糗样,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声来。当然,我们要承认,张月是个美丽的女孩子,她有一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这些都给姜冏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突然之间,他怒气全消,一点也不生气了。

车外有人!

张贵听见车外的笑声,不由大惊失色。

说起来,此事可大可小。往小了说,不过是女孩子的胡言乱语,隆武帝为人宽宏大度,多半不会放在心上。然而,凡事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张家地身份较为敏感,一旦被有心人把这话与张家大人的态度联系到一起,说张家人心怀怨恨,对景便有不测之祸。

听见笑声,张月这才想起来“罪魁祸首,就在车外。这小子还敢笑话她,看她不……

收回举在半空中的手,张富见姐姐还要出去教i人家,忍不住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张月讪讪地收回了腿,端坐一如淑女。张贵也顾不得说她,正了正衣襟,便下了马车。

“这位兄台,沛国张贵这里有礼了!”

张贵在雨中深施一礼。小雨打湿了他的头发,湿润了他的脸颊上,使他看起来,更显得莹白如玉风采照人。

有一幅好相貌总是会讨人喜欢,何况,张贵言辞得体,举止彬彬有礼。唰一下,姜冏欣然收起了雨伞,先是正色受了一礼,然后回了一个平揖:“在下天水姜冏,兄台多礼了”

“在下姐弟说笑,不知兄台在侧,有辱清听了……”

张贵说,姐姐是与自己开玩笑,来掩饰张月的话。他是家中幼子,如今才十四岁,也没有多少心机。心怀不满,言语便带出来了,隐约有指责姜冏偷听别人谈话的意思。

“哪里,哪里!细雨连绵行不得路,在下闲来无事,出门观雨,随便走走,不成想听见兄台姐弟的私语,却是在下失礼了!”

姜冏对这少年颇有好感,年岁也稍长,见他气嘟嘟的却觉有趣,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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