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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什么人?别人能行吗?。唐吟不相信地说。
“这个人绝对行。他虽然年轻,人却机灵,武功极高,竟能和我打成平手。”东方白肯定地说。
“和你打成平手?和‘万宗剑法’打成平手?你不是在说笑话吧。。唐吟吃惊地问。
“千真万确。而且,就在今天早上。”东方白望着唐吟惊诧的表情,慢条斯理地说道。
唐吟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东方白道:“独孤行。”
唐吟奇怪了,说:“我在江湖中怎么从来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
东方白回答道:“我也是第一次听到。不过,他的剑法确实高超。”
“什么剑法?”唐吟急切地问。
“嗯……‘越女剑法’。”东方白犹豫了一下,终于说了出来。
“‘越女剑法’!这么说,他是西门玉的弟子罗?”唐吟不高兴地说。
“不错!”东方白坦然答道。
“你终于听到西门玉的消息了?”唐吟幽怨地说。
“是的。”
“她在哪儿?。唐吟脸色阴沉。
过了好一会儿,东方白没有回答。
“你说呀,她在哪儿?”唐吟大声喊道。
“她……她已经死了。”东方白说完,眼泪不自觉地流了出来。
唐吟闻言一震。她凝视着东方白,见他悲伤欲绝的神情,便断定这消息是真实的,西门玉的确离开人世了。
在这一瞬间,唐吟不由得心头痛彻。当年同师习艺时,西门玉曾是自己最好的伙伴,两人同眠同食,同练武艺,共闯江湖,友情甚笃。后来,两人都爱上了东方白,两人之间的友情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唐吟每每看到西门玉与东方白出双入对,喁喁情话时,她的心中就会泛起一股妒意。
后来,唐吟在师命下,虽然得到了东方白,气走了西门玉,但东方白的心中总是不能忘记他与西门玉的一段情愫,由此,她和东方白的夫妻生活中时常伴随着这一阴影。为此,她把西门玉视为仇敌,她恨西门玉。
可是,现在,当她听到西门玉死去时,她又有点痛惜,她又想起了当年的姐妹情。
过了一会儿,她心中逐渐平静下来,她走近东方白柔声劝道:“东方大哥,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啊。”
东方白点点头,拭去泪水,道:“吟妹说得不错。”
唐吟忽然问道:“那个独孤行是什么时候与你交手的?”
东方白道:“就在昨天上午。他的武功实在是十分高明,一出手便用剑尖点中了堡中十五位高手的穴道,又在一招之间便击败了亮儿。”
唐吟点点头,道:“与你打成平手,自然是武功高强,看来,连我也不是他的对手了吧。”
东方白笑道:“你何必把自己拉扯在里面。”
唐吟愠怒道:“西门玉也不是你的对手,而她的弟子竟能和你打成平手,你让我如何相信?我知道,你是看在他师傅的面上让了他,你尽管让他好了,又何必如此自期欺人!”
东方白苦笑着摇了摇头,并不辩解,因为,他知道,当一个女人为感情所左右时,她是不可理喻的。
唐吟见东方白不做辩解,心中更加有气,暗道:“哼,西门玉当年练‘越女剑法’时,我们曾互相探讨过,‘越女剑法’即使练到最高境界,也不过以静制动,有招必中,后发先至而已,是以防守为主的剑法,西门玉在世,也最多和我的‘诗意剑法’打成平手,你却讲他的弟子有如此能耐,这不明明是哄我吗?好,你说他有能耐,我就会他一会,看他这老鼠尾巴上的疮——到底有多大脓水!”
想到这里,唐吟口中并不说破,而是漫不经心地问道:“那独孤行在何处与你交手过招的?”
东方白道:“就在堡中前面的场院中,独孤行是为查找杀人凶手而来的,他一定要见见我,大约手下人阻拦的太粗野,于是,双方就发生了误会。打起来后,我才出面的。”
唐吟面上不露声色,心中却道:“好你个东方白,人家打上门来了,你还说自己手下粗野,你也太偏向他了。我偏要教训教训这个西门玉的弟子。”
唐吟道:“独孤行现在走了吗?”
“没有。”东方白道,“昨天晚上住在堡上,今天一整天都和倩儿在一起的,他就住在前院的客房里。”
“噢,东方大哥,天太晚了,我们回屋里去吧。”唐吟恳求地说,话语中充满了关切。
东方白点了点头,两人一同走进屋子里。
大地变得灰白起来,一种白朦朦的淡光铺洒在东方堡上,在这月光的拘束下,整个堡中显得惨淡,灰白、阴森。
情投意又合 树林遇八奇
月光洒满了东方堡。
近处的庭院,远处的树林,都载着银色的光华。
独孤行在前院的屋里打坐练功。
自从早上与东方白比较剑法之后,他以往的孤傲无影无踪。他深知自己定力、内力的不足,然而,最根本的还是自己没有参透武功的深层奥秘,没有达到剑法的最高境界。
“忘己虑心,开通利物,感而后应,机照物先。”独孤行在心中反复地咀嚼着这几句话的深刻含义。
突然,独孤行似乎听到了一种很轻微的响动。
大凡练功之人,一般都耳聪目明,尤其是武功练到上乘境界,即使很轻微的响动也会引起他的感觉。
独孤行屏息静听,立刻断定这是夜行人的脚步声。
东方堡内居然也有夜行人前来骚扰,是哪个吃了豹子胆?
独孤行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将自己的长剑握在手中,宁神静听院中的动静。因为,他从对方的脚步中,已听出对方武功甚高,自己不得不多加小心。
他站在黑暗的屋子里听了一会儿,院中一片寂静,独孤行不禁感到奇怪:难道来人已经知道我有准备了?
独孤行举目从窗口向处望去,院里静悄悄的,什么异常动静也没有。
忽然,“叭”的一声,一颗小石子落在了院子当中。
独孤行知道这是夜行人“投石问路”,当下,屏住呼吸,凝视细看。过了一会儿,只见对面院墙上站起了一个人影,月光下,只见此人身穿黑色夜行服,黑巾蒙面,身形瘦俏。但见这夜行人右手一扬,一件东西径往自己的窗口打来。
独孤行听风辨音,知道黑衣人投物时没有用多大内力,于是,右手一张,来物在内力的招引下缓缓落在窗前。
独孤行眼睛一瞥,见是一把匕首,匕首尖上有一张纸条,当下心中纳罕。弯腰拾起匕首,取下纸条,在月光下细看,只见上面写着几个大字:有种的,你就来。
独孤行看完纸条,抬眼望去,院墙上的人影早巳不见。
独孤行身躯微晃,破窗而出,“嗖”地登上刚才夜行人站的院墙。他借着月光,四处察看,只见远处一个身影正在急速奔行。独孤行微一提气,施展轻功追了上去。
夜行人轻功好得出奇,独孤行全速奔行,却总是与他保持几丈远的距离。
夜行人见总是甩不掉对方,便径直往左边的一片小树林奔去。独孤行跟见对方要钻入林中,心下大急,急急跃起,几个起落,赶到了夜行人的身后,但他身形还没停稳,夜行人便“哧溜”一声,钻入树林中。
江湖上有句话,叫做“逢林莫入”,因为林中地势不明,容易遭到对方暗算。独孤行略一迟疑,身形一转,踏着树梢奔驰。
独孤行仗着轻功精绝,脚踏树梢疾速飞驰,很快奔到小树林的另一边。独孤行轻提身形,飘然落地。
他举目四顾,但见树林这边是一片绿茵草地,月光照在草地上,柔软无声。
独孤行一面察看,一面凝神细听,没有发现异常动静。独孤行又向后面的树林看去,林子很静,一点声音也没有,月光洒在树林上,从树林稀疏地方可以望见远处星光灿丽的天空,地上也显示着黑白分明的树影子。
独孤行心中暗暗奇怪。他知道这位夜行人轻功不凡,但凭自己的功力,他绝不可能逃离很远,怎么会没有一点动静?难道他还隐藏在树林里?
独孤行正自思索是否要进林子里去探查,忽地听到林子上面一声冷笑,一个人影飘落而下,姿势优美之极。独孤行借着月光了看,正是那位蒙面黑衣人。
独孤行正要开口询问,白光一闪,一柄长剑当胸刺到,剑尖隐挟风雷之声,夜行人的内力显然不弱。
剑尖刺至胸前二三尺,独孤行已觉胸闷不畅,心念一动,护体剑气立生反应,运气一周,剑气已满全身。
夜行人剑尖刺到对方胸前二尺左右,忽觉一股巨大力量涌来,险些握剑不牢。夜行人身形略滞,旋即扑上,长剑一招“金针度线”,直向独孤行咽喉刺到。
独孤行陡觉对方力量猛增,方知适才对手并未全力进攻,而自己的护身剑气在这强大内力的进攻面前丝毫不起作用。全力以赴,不敢有一点疏忽。
夜行人“金针度线”刺向对方,便见对方身形一转,避过剑锋,手顺长剑反刺自己“肩井穴”。夜行人心中一凛,剑法一变,活像一个醉汉,脚步跄跄踉踉,时而纵高,宛如鹰隼凌空;时而扑低,犹如蝶舞花影,一把宝剑东指西划,看来不成章法,其实每一招中都暗藏好几个变化。
独孤行此时气定神闲,他展开“越女剑法”,攻守具备,以静制动,任凭对方剑法怪绝,却始终难以近身。
夜行人一见剑法怪招不能取胜,当下一声娇喝,剑法一变,大开大阉,每一招都是上乘的正宗剑术,绝不采用导瑕抵隙的奇诡剑招,但每一招都极具功力,有雷霆不测之威,令人不寒而栗。
独孤行则将“越女剑法”巧妙运用,以柔克刚,身法剑法俨如行云流水,飘逸轻发,毫无粘滞,对方的每一招威力极大的正宗剑招,都被化于无形。
夜行人见仍无法取胜,剑法又变,但见斗场中四面八方都是夜行人的剑影,那柄宝剑寒光电射,剑花错落,就如黑夜繁星,千点万点,洒落下来,直逼独孤行。
独弧行则一柄宝剑飘忽不定,悠然而来,寂然而去,而且每一招都意在领先,真可谓攻如雷霆震怒,守如江水凝光。
夜行人见变换了几次剑法,都不能取胜,一声清啸,身剑合一,化作一道白光,直向独孤行射来。
独孤行待剑将刺到之时,纵身跃起,长剑一圈一合,封住对方来剑,两人身形同时飘落下来。
独孤行落地之后,正欲运气聚力,准备和对手拼比内力,忽觉对方内力一松,剑尖滑过一边,自己连忙撤回剑,横剑当胸,凝视对方。
夜行人咯咯一笑伸手揭开蒙面巾,月光下露出一张娇美无比的脸蛋,正是“剑魂”之女东方倩。
独孤行没好气地道:“原来是你,你搞什么鬼?”
东方倩笑:“独孤行大哥,没想到吧,我和你开个玩笑。”
“玩笑!”独孤行责怪道:“你做事这般诡秘,出剑这般用劲,伤着人怎么办?”
“你放心,我这点功夫伤不着你。上午听爹爹夸你剑术不错,心中不服气,如今一试,果然强过我十倍,小妹服了。”东方倩仍娇嗔着道。
“如果我伤了你怎么办?”独孤行认真地说。
东方倩漫不经心道:“你要伤我也不容易。我用的是‘万宗剑法’以攻为主,你用的是‘越女剑法’,是守为主,我伤不着你,也可全身而退。”
独孤行点头道:“以你现在的功力,只要不是失去理智,一味蛮攻击下去,我的确难打败你。可是,你要比剑,就明说,这样鬼鬼祟祟可不大好。”
东方倩撒娇道:“好好好,我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