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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柄剑跟着袭到,削飞使铲汉子半边脑袋,他这才倒地。那边矮子也完蛋了:给一块大石兜头砸上,这下虽有一身横练功夫也不易消受,就在他恍惚的一刹那,有人鬼魅般掠近,手指伸缩间,已从他颈部抓下一大块赤蠕颤动的血肉。
矮兄伊唔惨嚎,一脚踢爆对方的肚子,接着似无头苍蝇东撞西碰,没走上几步便如一堆烂泥仰面倒地,咽喉间多了个冒血的窟窿,什么气管食道里肌,全搅合成一团模糊。
这时,石后杂树丛中跳出四个人,动作一致地收拾食物,且拖了尸身退去。期间寒光连闪,想必是其同伙击退抢食之人。
这伙配合默契的主儿就是七星伴月的受训弟子,论单个武功他们不能说很高强,但就算绝顶高手也不敢小瞧尔等。他们下手狠辣且浑不惧死,专门偷袭抢到食物的人,十回有九回抢食成功,折损也不大。像今天,牺牲两人,半个月粮食解决。
谷中的江湖高手自然也懂的结合起来力量大,不过结合在一块的总是武功稍逊者。
这会儿,有三个汉子抢到了一包干粮、几筒酒水、一大块猪肉,外带一扎给众人射死的飞鸟,气喘嘘嘘地寻觅藏身处,其中一个的脚几乎踩住了冬儿。
冬儿突然起身,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笑。对方一愕,尚来不及有所动,小野人的手掌便印上了他的胸口,顿时帮他把来不及吞下的薯块喷了出来。
其他两位欲不战而退,才跑了两步就被寒光打翻在地。他们也狠,眼见跑不了,索性将食物抛向冬儿。
冬儿不接,任其落地。她脸上虽然还是那付啥也不在乎的模样,劲力却提到了十成:这种猝闪的寒焰只会是七星伴月的受训弟子发出。
双方僵持了一刹那,有人发声:“冬儿,我们还不好商量吗?你拿一块肉走。”
“胡扯!你们拿只麻雀还差不多。”发话者高焕生,正纵身朝食物掠去
有冷焰朝他砸去,但砸了个空。可见此君得了小狐狸真传,本事颇了得,也就难怪他虽有所不满,遇事还是与小狐狸共进退。
人影闪动,高焕生已跃入场中,跟冬儿背对背而立。冬儿喝道:“三具尸身归你们!”
言罢前倾,旋步,手中一个泛黄的竹筒落地,顿时白烟滚滚,杂树连同土石飞溅,十余丈内一片咳声。
尘埃落定时,地上只剩三具尸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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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江之畔有七座相差无几的山峰,如天上的七星矗立在一方天地间,相伴位于其间的一个小湖,故名“七星伴月”。放在21世纪,此地属风光名胜,北宋年间却是穷山恶水处,官府许紫姑占山为“王”,实乃无人肯去那地头开荒种地,就算肯也开不出来:这里是喀斯特地形,没啥土。
七星伴月最高峰为七星墩,此为北江沿岸的第一高峰,山顶小湖名字动听:月亮湖。湖畔即为紫姑练药地。
紫姑五十来岁,大约长年与山风为伍,满脸皱纹两腮无肉,中间一只扁塌鼻,个头矮小两手粗大,除了眼睛特别明亮些,跟北江流域的土著老村妇没啥两样。
明丽的阳光下,她正对着挽袖帮忙的杜美美大表不满:“你那女仔又不是国色天香,送给老太婆也不要……”
养母也是母,那位母亲都不爱听这种话!杜美美气鼓鼓:“哎,您老人家不只一次当面夸冬儿人品好,绝顶聪明!又说女仔长得太好看对自家没好处。”
紫姑咧嘴:“你那女仔也算人品好?夸她不过是想她的三只手莫在这乱偷。要说女仔长得太好看,对自家是没啥好处,对我老太婆却大有好处。其实人品差些不打紧,相貌差了,出去人家说某某丑女丑仔是七星伴月的弟子,光彩么?”
杜美美翻白眼:“柳晓青生得好看,不如治了,收作弟子。”
第九章 老东西总是多疑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杜美美每说三两句,断不了往替柳晓青解毒的事上绕。
紫姑忍了几回,终于怒敲她的头:“你这狐狸,少做套子蒙老太婆钻!话说回来,琼姑也做过了些,竟对一个毛头小子下情蛊。只是伸手治了,七星伴月铁定跟五毒帮成死对头。若跟五毒帮作对,却也不怕再加个柳家庄,柳小子的资质是不差。”
杜美美大喜,若老太婆瞧上了柳小子,冬儿就没有做衣钵传人的危险了!她立马巧舌如簧:“如何会开罪柳家庄?他们谢你还来不及!柳庄主七八个妻妾,十多个儿子,争权争宠还少得了?柳七少拜在您老门下,您这不是替柳庄主分忧么?”
“歪理十八套!”紫姑举药勺又敲了下狐狸头:“名门正派的面子比啥都紧要。儿子拜邪派门下,柳老头还不气疯?哼,你嫌老太婆麻烦少呀?不许再替柳小子说项了,我要好生琢磨一下这事儿。”
杜美美遵命封口,打量着明月湖畔忙碌的弟子们。这片地头也就湖畔土多些,种粮地方太小,解决不了口粮,种药草却正好。阳光下,男孩女孩有的在卖力地浇灌药草,有的将采下的药草分类晾晒。
他们中不少是杜美美从广府买来的。其时买卖奴婢寻常事,海贸又带来更多的奴隶贸易,港口城市少不了专营人口买卖的市场。只要顺路,她总会买下一些骨格清奇的孩子送给紫姑。她自认这是在做善事:孩子们到了七星伴月就不用做奴婢,都是山上的弟子!
邪名满江湖的七星伴月,自打开山立派就没有一个世仆,比之那些奴仆满堂的名门正派,无论要如何人道些。
看着这些孩子,杜美美格外思念冬儿,小丫头会在哪里呢?
因太担心冬儿,这次她都没有遵从出尘子的告诫去广州买些孩子带来。她想功夫做在平时,紫姑理当帮她先找到冬儿再说。
一个三十来岁的美妇攀上七星墩,朝这边姗姗而来。一看她走路的速度,杜美美失望地叹了口气。紫姑不悦:“梳子样在山里找了两遍都没找着你的活宝贝。已经第三回,也不过聊尽人事罢了。出尘子那牛鼻子老道会不会搞错?”
杜美美未出声,按说紫姑的推断更合理,她本身也不是太信神神道道的事,但她总觉得出尘子没把握绝不会蒙她。
美妇来到了跟前,盈盈施了一礼:“师傅,杜姑娘,这一回还是没有冬儿的踪迹。除了死亡谷,哪儿都找过了。木花想,冬儿怎也不可能在死亡谷。”
杜美美咬了下嘴唇:“死亡谷就要开谷了吧?”
木花一笑:“杜姑娘不如往别处想想。冬儿不见才多久?一个多月罢了。死亡谷半年前就关了谷,冬儿如何会在谷中?”她又转向紫姑道:“师傅,那位柳家七少爷的情形有些古怪,您老是不是亲自看一眼他?”
紫姑两眼一瞪:“不见!你丫头不会是见到个靓仔也失了魂吧?”
木花脸一红:“师傅说笑了,木花有夫婿。徒儿是觉得,柳七少不像中了本命蛊。”
此言一出,紫姑和杜美美皆是一怔。女人给情郎下情蛊,还没听说过不下本命蛊的:只有下本命蛊,才能把自己的命跟情郎连在一起。情郎如期回去,落蛊人自然无事,否则就算情郎被万虫嚼身,落蛊人也要送掉半条命;万一这蛊给人解掉,落蛊人必死无疑。这也是谁都不敢去解情蛊的原因--落蛊人在生死关头一定全力相搏,解蛊人要冒生死之险;就算平安地解去了,落蛊人的亲族也会报复。
杜美美侧头想了想:“难道琼姑畏惧柳家庄名头,怕有人冒死解蛊,她也送命?嗯,多半如此,琼姑又不是小姑娘,未见得会为情事所困。”
“很好的理由。”紫姑淡笑一下:“不过嘛,老太婆老了。老东西总是多疑。哼,我要见一见柳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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岭南的民居都是干栏式的建筑,人住吊脚楼上,下面放杂物或养牲畜。紫姑坐在竹楼上凭窗远眺,足有两个时辰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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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身弟子木花、木槿、木桐皆轻手轻脚,深恐弄出声音惊扰师傅。
木花纳闷得紧,按说今儿做成了大生意该开心:琼姑下的确实不是本命盅,能解开的人虽然不多,却也不是只有七星伴月能解。只要柳家三缄其口,五毒帮恐怕想都不会想到七星伴月:柳家庄在中原,中原高手多得很。而就这么一单生意,大半年的存粮放仓库里,如此好事多来几单才妙,真不知道师傅愁个啥。
一直到太阳西斜,紫姑才转过身,张口就问:“你们说,杜美美是什么样的人物?”
木花更纳闷了,师傅怀疑杜美美要对七星伴月不利?这狐狸向来只中意拐宝物,可她除非脑子出毛病了,才会朝七星伴月下手。
见紫姑眼望着自己,她期期艾艾道:“杜姑娘是咱们的朋友,是个讲交情的人。”
木槿年轻些,性子直,冲口而出:“要我说,她是最会惹麻烦的人!啥子交情,但愿她别哪天跑到咱们这块来躲难!活见鬼,不管那些麻烦她惹不惹得起,有没有必要惹,她是照惹不误。我总奇怪她怎么还能活着,她招惹的主儿比她强的不知多少,她却总能歪打正着逃得性命,也总有人帮她,倒叫人佩服。”
“还不是靠色相?烂透了的女人!贪淫狠皆全!”木桐是少年人,最看不惯玉狐这号女人,仗着紫姑向来许徒弟们直言,趁机把心中不满一股脑儿往外倒,“这只骚狐人尽可夫,我打赌她对哪个男人都没真心。”
“说得好!”紫姑拍了下手,“木桐所言虽不中亦不远。到了她这一步,最起码不会对任何男人轻易付真心,付真心也不会把自个搭进去。你们俩且去做自己的事,木花替我把骚狐狸叫来。”
第十章 玉狐劫色紫姑秘令
紫姑征询贴身弟子见解时,杜美美跟柳晓青、赵成在一条小溪边喝酒。她手摇着一只竹筒冲柳晓青道:“七少爷,别这么苦口苦脸好不好?人生下来就是要死的,只争个迟早。死亡谷是可怕,可咱们这不是还活着吗?好生享受一下罢。”
柳晓青朝后挪了挪:“杜姑娘,在下不是愁死,是愁活。已经灌下整三筒了,再喝不成。家父一向教导酒要少喝,酒会乱性。”
“哟,小乖乖,真是乖!乱给妾身瞧瞧。”她身往前凑,樱唇几乎碰着柳晓青的耳垂,吐气如兰:“小哥,你跟琼姑在一块时滴酒未沾吧?不也乱了性?”
柳晓青是大家公子,从来不曾遇到过这等放肆的女人,想要恼又不敢恼,只好用目光向赵成求救。
赵成见死不救,还说:“咳咳,酒快没了,咱再去拿几筒。”
这下好了,杜美美纤手立即绕了上来。柳晓青情急生智,低呼一声目现痛楚,额头滚出汗珠。杜美美奇道:“小乖乖得急病了?哪块不舒服?”
柳晓青总共就一件单衣,妖狐手一伸,立马半裸。山风吹来他瞬间清醒:情盅已经解掉了,不能用盅毒发作脱身!
眼看要失身,智慧再生,他苦叽叽哀求:“莫碰我!是心病。从头回盅毒发作就拉下了这毛病,女人一靠近浑身难受,求你莫告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