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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你莫告诉别人。”
杜美美心生怜悯:“七少爷,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妾身教你个法子,这种事得以毒攻毒。就好比喝酒,死灌烂灌多几回,再也不会怕酒。”
柳晓青心一横,索性自毁形象:“不瞒杜姑娘,我闻到酒味就怕,又怕人笑话,每回都是硬着头皮灌,到今天都没能中意酒。我也怕女人,府中丫头个个如狼似虎,我是躲她们逃出来的。碰到琼姑,她个头小巧低眉顺眼,让人怜惜,听她说没了男人,我还想要赵大哥帮她母子在海南安顿下来,哪晓得她对我下情盅!我不是一朝被蛇咬,是彻底完蛋了!”
杜美美失笑:“小哥,丫头都能欺负你,这身武功练来做啥用的?”
柳晓青立马道:“家父教导不能打女人。”
“你就给女人打?”杜美美笑得前仰后合,“令尊还教导了你什么?有没有说过女人是老虎?”
柳晓青摇头:“家父只说漂亮的女人都是骗子,越漂亮越会骗人。可不怎么漂亮的也把我骗得团团转,我的病好不了啦。”
杜美美目光闪闪:“那就是说七少爷还从来没给漂亮女人骗过?太可怜了,被一朵狗尾巴花下了情盅,还落下这种毛病,冤不冤?七少爷,牡丹花下死做鬼才风流。”
“我比较想活。食色性也,食在前,我喜欢享用美食,色留给别人。”他尽可能自然地把衣服披上理好:有人朝小溪接近。
“七少爷要做无心人?”杜美美吃吃一笑,欺身缠上来,手贴在他心口:“令尊教导不能打女人,莫乱动!天,咋跳的这么快,心口疼?”
柳晓青脑袋疼,他再正常不过,男人的生理反应一样不缺,当下智商降为零:“有人过来了,不要这样……”
依稀这种话是女人说的,杜美美好不开心:“不要这样要哪样?这样成么?”
“救命”奔到柳晓青嗓子眼,有人似与他心有灵犀一点通,扬声呼唤:“杜姑娘,我师傅请你去说话。”
紫姑有请定有要事,杜美美只得放过就要到手的小羊羔,回道:“来了。”尤不忘在羊羔身上揩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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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花实在看不过眼,分花枝走来,敛手施礼:“打扰杜姑娘,我师傅请你赶紧去。”眼神凌利地横向柳晓青,仿佛方才是他在欲行不轨。
柳晓青到底年轻,没看出人家是救他,还以为紫姑反悔了,吓得急扯了一下杜美美的袖子。此女一脸正色拂开他的手,又掩口咯咯笑,随了木花而去。
紫姑也在进食,但无菜无酒,只有药茶煮的一窝粥,她一向吃的清淡。
这粥倒是可口,杜美美一气喝掉大半碗。
紫姑笑眯眯问:“丫头,你跟柳小子交情如何?”
杜美美勾唇一笑,并不正面回答,只言:“他是个好看的男人,死了可惜。趁此机会让魔刀欠上大大的人情,合算。赵成是柳家庄前管家的独生子,他老爹为救柳庄主战死后,柳家就不拿赵氏母子当奴仆了,给了他们田产单门独户过好日子。赵成凭着手中一把刀纵横南北,所历血战算都算不清,这些日子帮我打发了好些杂碎。”
“你就知道这些?那老太婆比你知道多些,赵母以前是柳晓青生母的婢女。”紫姑盯着杜美美:“你对死亡谷又知道多少?”
杜美美愕然:“不就是七星伴月弟子历练的地方吗?”
“到我手上才成为七星伴月弟子历练之地。在家师手上,那是一处禁地,再往前是什么不得而知。”紫姑陷入悠然回忆中,“家师过世时,一再吩咐我不可入谷。那时我23岁,年轻气盛,偏想入谷去看一看。这一去,发现里头除了险绝难活人,并无瘴气之类会送人性命的东西。我就把它派了用场,算起来有二十多年了。”
她递过去一卷羊皮纸:“瞧,这是谷中地形。入谷的江湖高手不会看到,去历练的弟子却要把它记熟。每隔半年,再由出谷的弟子修一次。”
杜美美并不急着看那图,抬头问:“您老人家有何差遣?”
“说不上差遣,只是请你留意些,反正你要入谷去看看冬儿在不在。”紫姑淡淡道:“琼姑没给柳小子落本命蛊,我总觉得怪怪的。方才赵成说我救了柳小子他就愿入谷,柳小子也同生共死般说要跟着入死亡谷。好,就把他们一起丢进去,且看会有些什么事。”
杜美美暗自摇头,人老了是特别多疑,有啥不对劲?堂堂五毒帮副帮主果然给漂亮小子落本命盅,她倒要轻看那女人了。而柳晓青果然让赵成为了自己独赴死亡谷,赵成凭啥为他搏命?这些话她自然不会对紫姑说,笑盈盈道:“您老人家有令自当效力。可您咋不叫要入谷的弟子做?”
紫姑牙一龇:“我怕女的给柳小子勾掉魂,男的谁也不是魔刀的对手。”
第十一章 月夜吐露天大秘密
半人高的岩洞外头,有块歪脖子大石把洞口遮住,月光打顶上透进些许,令洞中有那么一丁点能见度。
鬼秀才坐在洞外,按冬儿的吩咐将一种石灰石敲成粉,顺便望风。他早对小鬼头恨得肚里长牙,好指望有人来袭,一举把她干掉!可惜这只能想想罢了,杜冬儿真的完蛋,除了出口恶气对他并无实际好处。再过两天就是开谷之日,他的罪也受到头了,可以重见外头的花花世界。忍了吧!
洞里两人正在为出谷做准备工作,他们用竹筒制了几十个烟筒、弹药筒。
在高焕生老家,这种简陋的火药只是用来炸鱼的,如今借助谷中裸露的矿石,略加改造便成了一种武器。
冬儿边将它们打包边说:“差不离啦,再多咱们也带不了。”
高焕生闷闷不乐:“一定得杀出去么?你不是说你娘跟紫姑有交情,或许会对咱们网开一面。”
冬儿一脚踢去:“痴线!我这般绝顶聪明的师傅,怎么教出个蠢徒?气煞为师!你说,如何解释咱们怎样来谷中的?如何解释在这块呆了快半年?还有你这个蠢货又是从哪里来的?说你是番人?只怕紫老太没那等好蒙。”
“实话实说”四个字梗在高焕生的喉吭口没敢吐出来。有时实话听起来比假话更假,照常理,紫姑一定会认为死亡谷另有一条路通向外面,那她誓必要把这路找出来,这关系到七星伴月的安全,就算冬儿是她的亲生女也不能含糊。
可是,他们到何处去指出这条通道?再则他们掉到宋代的时间比冬儿离去的时间早了那么几个月,又好死不死落到了死亡谷,七星伴月的受训弟子个个知道,他们怎么说得清同一时间这世上有两个冬儿?照冬儿的理论,说不清的事就不说,一溜了之。
但是这个“溜”意味着一番厮杀,高焕生不由长叹:“这要是在21世纪,小孩子都能理解。真是野蛮蒙昧的时代。”
冬儿恶声道:“野蛮蒙昧?我好像记得,正是21世纪的犯罪分子,令阁下一跟头栽到宋代来了!21世纪的战争、空气污染,哪样不比宋代糟?再说了,若是轮船飞机失事,你又命大运差掉到贩毒老窝金三角去,不是比死亡谷更糟?”
高焕生解嘲地一笑:“也对,若掉到非洲或者亚马逊河的食人部落,只怕更要命。”
冬儿拍拍他的肩:“即来之则安之,在什么环境作什么打算,在死亡谷中就得像野生动物一样设法活命。你可见过任何野生的东西自怨自艾?小鸟冻死了,从树上掉下来也不会有半点自怜。”
“我总觉得你不像小孩。”高焕生审视着冬儿:“你在我们那时代究竟呆了多久?”
冬儿哈哈一笑:“现在才想起来问?真是后知后觉。老实讲,为师也不知道。才去时我根本没心思弄清,日子难过呀,一个小孩,不能独来独往,不能自个儿租屋住,必须属于某个家庭,也不能找工作,非得坐在学校里头读书,连进网吧玩玩都没资格,生生把人闷死!喂,你说,汉字干嘛要简化?不然我们两个都可以去考举人考状元。在你们那个时代呆得真叫烦死了,后来我才发现广东蛮适合我,乱七八糟很多事没人管,比华盛顿好!对了,有件事对你来讲是大大的妙事,我那时总也不长个子,生理状态永远是小孩,我都以为我要变侏儒了,万幸回来后才半年就长高了半个头。”
“也就是讲,只要呆在宋代,我可能总也不会老?”高焕生不由面露喜色,但一会又摇摇头,“你是小孩,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未必会同样发生在我身上。”
冬儿忍不住再踢一脚:“无可救药的悲观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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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星伴月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月光照在竹楼上,有一种朦胧的美。
柳晓青斜躺着,手指轻弹出鞘的利剑。赵成盘腿坐在一边,轻声道:“才解了蛊毒,早点歇着罢。这些日子苦了你。”
“这算啥?从小就是你护着我,也该我站出来做点事了。只是杜美美这个妖妇太叫人头疼,比琼姑还难缠!”
赵成失笑:“那是你的艳福,我想要她来缠我,人家还不干呢。”
柳晓青欠起身,暧昧地笑道:“大哥是不是看上了她?好办,等咱们办完这趟事就去占山为王,把她捉来当压寨夫人。”
赵成轻斥:“胡说八道!莫忘了你是柳家庄七少爷,不可以入黑道!”
柳晓青老大不快:“这不能做那不能做,烦不烦?我才不要做什么破少爷,爹也不少我一个儿子,他几时在乎过我?哼,若不是你,我连武功都不会……”
赵成忙打断:“庄主让你习文,是想你取得功名光宗耀祖。”
“拉倒吧!你咋不说他是信不过我,嫌我娘是夷女?哼,我永远不会忘记,娘咳血一个冬天,到死他都没来看一看!哼,什么狗屁名门,我就要入黑道,弄个山寨玩玩!”柳晓青两眼闪闪发亮,“你当大寨主,我当二寨主,逍遥快活,气死那帮白道侠客!”
“晓青不许胡闹,事办完了就回庄去,听话。”赵成语气有些严厉。
柳晓青撒起赖来:“不听不听就是不听!你硬要我听,我就去当五毒帮的上门女婿。”
赵成顿时头大:“七少爷,讲点理好不好?”
七少爷腾地直起身,两手乱舞:“行呀,咱们就来讲讲理。某位仁兄曾教导本少爷,男人大丈夫要敢做敢当。又恰恰这位仁兄,让我去钓琼姑,钓完又叫本少爷脚底抹油,啥事都不担当了……”
这几句话他虽用了传声入密,但如果有一等一的高手窥听照样不管用。赵成脊背冷汗直冒,告饶曰:“你惟恐天下不知呀?怕了你。咱们凡事从长计议。”
第十二章 坐怀不乱是何故?
柳晓青几句话吓坏赵成,可怜那张脸都变青了,赶紧顺了恶少的意。柳晓青满意地揽过他的肩:“早该这么说了。”
赵成却是另一番心思,在他眼里柳晓青不过是小孩子心性,反正死亡谷中是个什么情形还不知道,不必现在就跟他争明白,事情拖上一拖,没准到时臭小子自己都不感兴趣了。
狐狸习惯夜间行事,杜美美亦性喜在夜色中练武。再过两天就要入谷,今晚她却总也集中不了精神,脑子里转来转去都是柳晓青的影子。她对着月亮深吸了一口气,决定不再抑制自己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