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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川知道她这是终于肯承认他们之间的关系了,心里一阵喜悦,连声说好,想了想,问道:“时事新闻你知道多少?”
晓晓不知道他怎么忽然问这个,漫不经心的说:“我不关心这个,我只管谁给我发工资、谁给我暖床。”
“很好,你也只需知道这个。”沈云川禁不住闷笑起来,然后又说:“我父亲现在出差在外,等他回来,我就带你去见他。”
“啊,你家老头是早恋早婚早育还是咋地,你都那么大年纪了,他还没退休呐。”
“……我哪儿那么大年纪了……”
“比我大十来岁呢……”
“……九岁多一点儿”
“四舍五入就是十岁。”
俩人正斗着嘴,晓晓手机铃响了。
“唐晓晓?”一个有些陌生的声音粗声粗期地传来。
“你是谁?”晓晓的心又开始狂跳不已。
“靠!你他妈的都跟高远说什么了?!你快给老子滚到医院来!”
“高远?他怎么了?你们在哪个医院?我马上就过去。”是段晨,她听出来了,高远,高远,怎么回事?你千万不能有事!
“你别急,我开车送你过去。”
段晨是气不过才给高远打的电话,哪知接电话的却是一个交警。等他赶到医院,高远已经被送进了急救室,现在还生死未卜。
空寂的走廊里传来急切的脚步声,段晨抬头看去,果然是她来了,她身边的人是谁?怎么会是沈三?这深更半夜的,他们俩怎么会在一起?
晓晓走到段晨身边,再看看紧闭的急救室,心直直往下坠,一句话也问不出来,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出了什么事?”沈云川沉着的问道。
“车祸。他的车和一辆货车相撞,据事故科调查,是他闯红灯造成的。现在人还在急救,”段晨皱了皱眉,还是问道,“云川哥,你怎么也来了?还有你,今晚你都跟高远说什么了?”
晓晓的心狠狠的纠结在一起,顾不得他的责问,只颓然的坐在长椅上,暗自祈祷。
“她昨晚没跟高远见上面,她当时睡着了。”沈云川想起了昨晚车里的那个男人,应该就是高远了。
“你怎么知道?你们……”段晨正要问个究竟,叮……急救室的门打开了,转而扑向出来的医生护士,“怎么样了?”
“暂时脱离生命危险,具体情况怎么样,还要等病人清醒以后做进一步的检查。”
晓晓从来没有哪一刻那么感谢过上帝,是上帝终于听到了她的祈祷了吧,只要上帝不夺走他的生命,她愿意用一辈子的幸福来交换……
高远是在两天后醒来的。
轻轻睁开眼睛,四周是一片雪白,右手打了石膏被90○高高昂起,虽然头痛欲裂,但是关于车祸的记忆还是一点一点回到他的脑海里,当时的情况真的是凶险万分,想到自己居然没死,不由得牵起了嘴角。
病床边上还俯了个人,是她吗?他试图抬起左手想要去抚摩她的头,却够不上劲,可这轻轻一动,趴着的人还是醒了。
晓晓眨了眨眼睛,没错,真的醒了,“笨蛋……”,再说不出一个字,明明是要笑的,可眼泪却早一步的在脸上肆意纵横,甚至流到嘴里,噎住了她未说出的话语。
“不……哭……”
之后,便是医生进进出出忙忙碌碌的做着各种各样的全身检查,情况还好,内脏器官没有受到严重损伤,脑部的淤血也没有压迫神经,大多还是皮外伤,实在是万幸。
不知何时站在门口的段晨,只冷眼看着这一幕,MD,手都差点儿废了,还笑个P。
他本来对唐晓晓是极度不满,她和沈三的关系,他很快就知道了,只觉得被人当猴耍了,想要发火,却又找不到时机,现在高远终于醒过来了,却忽然没了那个脾气。
高远身体还很虚弱,不一会就又睡了过去,晓晓轻手轻脚的往外走,被一声不吭站在门口的段晨给吓了一跳。
“他醒了,”晓晓拍着胸口说,“这两天辛苦你了,谢谢你。等高远出院,我请你吃饭。”
“嗤。你以什么立场请我吃饭?我是他朋友,你呢?你真当自己是他姐姐?唐骗子!”
段晨这几天一直对自己态度恶劣,晓晓一直也没有往心里去,只当他也是担心高远,可现在他冲自己发脾气来,又是为的哪般?是为了之前让拍摄顺利进行而胡诌的自己是同性恋的事吗?“不好意思,当时是工作需要。我跟你道歉。”
“不必了。我只告诉你,你骗谁也别自欺欺人,高远对你什么感情,我不相信你不知道。该怎么做,你看着办吧。”
自欺欺人!晓晓犹如被当头棒喝!高远对自己的感情,真的只是亲情?不,段晨说的对,她不过是一直在自欺欺人,她为的自己贪恋的那一点手足亲情,只是一味的从他身上获取自己需要的,而忽视他多年的付出,多年的等待,如果自己肯早一点儿面对,断了他的念想,或许就不会有今天的车祸了吧……
高远没事了,晓晓那堆积如山的工作还在等着。
“三亚你就别去了吧,在家好好休息一阵子,世姐的后续报道另外找人跟。”
“不了,其他人对那些美女都不如我了解,还是我去吧。”晓晓觉得自己有必要换个环境好好思考一下,到底该怎么和高远说比较好,他对于她来说,毕竟是比亲人还亲啊,如果他真是亲弟弟,该多好……
“那我和你一块去。”
机场。国际机场人来人往。
“你是慧慧的弟弟吧……”
慧慧。沈云川不由得停下脚步,对方是一个中等个头、三十六七的陌生女人。
“我是慧慧的同学啊,一个寝室的,还到你家玩过呢。记得吗?”
沈云川只得尴尬的笑笑,“你好。”
“呵呵,你一定不记得了。我可是记得你呢,这一阵子真是巧了,在加拿大遇到你姐姐,回来又遇见你,你姐姐和你变化都不大啊。”
“你见过我姐姐?沈嘉慧?”沈云川简直不能相信,喃喃问道,“你……没看错人?”
“哈哈,一开始我也以为认错了,我们毕竟也十多年没见过了嘛。后来她也认出了我,我们还一起吃了顿饭。她身体还不错,就是腿……啊,你是慧慧的妹妹吗?你们真像……”
沈云川已经不知道他后来都说了什么,只知道,原来她没死,沈嘉慧,没死!
原来,她叫沈嘉慧,原来她……没死……
“她在哪儿!告诉我她在哪儿?!她没死,你们骗我!告诉我……”他的声音不住的抖着,透着冷,浸着痛。
晓晓怔怔看着他在那儿打电话,却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沈云川收了电话,却看见晓晓愣愣看着自己,扶着她的肩简单说道:“晓晓,你先过去。我还有些事要处理。”说完转身便要走。
“沈云川!”晓晓下意识的叫住他,还没有想好要说什么,话不经过大脑,已然出口,“不要去!不要去……见她……”
“……晓晓……我……有些事情必需搞清楚。听话,你先去,等我……”沈云川此时整个脑海都被这个意外占据,他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迫切的!
“不!”晓晓忽然歇斯底里叫了出来,直觉的想要留住他,不能放他走,“我们一起去三亚!就是现在!不然……”不然……我们之间或许就完了……
如果慌乱的沈云川能够看见晓晓此时眼里的脆弱与绝望,或许他离去的就不会那么断然,可惜当时的他什么也看不到,读不懂……
48
按原定的计划,晓晓要比同时摄影师小陈早一天到达三亚,一方面是方便与沈云川同行,另一方面是为了与主办方先做沟通,毕竟这是世界性的选美比赛,各国都派出了记者,要想得到第一手资料、得到最好的资源,就必需抢得先机,占尽天时地利与人和。
晓晓木然的上了飞机,在靠窗的座位坐下,脑海不断闪现的是沈云川离去前的那一幕,短短相视不过数秒,现在想起来就好似老电影的慢镜头,真切却不清晰,她要努力回忆起当时他眼里所蕴涵的未能说出口的含义,却始终看不到自己想要看到的那一个,他的眼睛了有疑惑,有震惊,有痛楚,有急切,却没有对她的挣扎与犹豫,为了追寻他想要的答案,为了哪个还活着的她,他轻易就做了选择,不考虑任何后果的做出了选择。为什么每个人在抛下她的时候,都没有想过问问她的意思?不,沈云川,从你招惹我的那一天起,你就没有资格那么做。
对于那个曾经以为死去的人,晓晓第一次正视,她是他的姐姐?他和她的故事,又是怎样的?这太深奥,晓晓拒绝做出深入的剖析,却出于自我保护的意识不得不仔细设想自己和沈云川可能的结局。设想?是的,趋力避害,是人类的本能,无论什么结果,也得是由自己来宣判。
晓晓这样想着,似乎就找着了头绪,力气一点一滴重新回到体内,双手不自觉的握紧成拳。到了三亚,虽然无心热带的绮丽风光,但相比北方此时的严寒,明媚的太阳和清新的海风,还是让萎靡的晓晓感到精神一振,自己至少好拥有热爱的工作,不是吗?
到了预定好的酒店,稍作休息就直奔接待中心签到领流程表,接着就与组委会取得联系做进一步沟通,为即将举行的总决赛做最后的准备工作。
这项赛事算得上国际时尚文化盛典,准备工作烦琐细致,凡事需设想周详,面面俱到,事无巨细,才能保证接下来的采访拍摄顺利进行,接下来的几天,晓晓全身心的投入其中,脚不着地地东奔西跑,嘴巴一刻也不得闲,与多方沟通甚至面红耳赤的与人据理力争,又或者在酒店等候想要采访的外出佳丽直到深夜,等回到酒店常常是在浴室里就昏昏欲睡。
付出终有回报,晓晓看着手里整理出来的许许多多独家素材,久违了的踏实感又回来了,沉沉的压在心底,原来,“充实的工作顶半个男人”不是没有道理的,对静静躺在桌角的手机投去淡淡一瞥,这个手机每天都会响个不停,可想听的声音却一直没响过。
罢了。晓晓起身去换了身衣服,今晚是最后的彩排,一切,都要结束了……
佳丽、主持人、嘉宾在做最后的走台,灯光师、音响师、摄影师在做最后的调试,导演在做最后的调度,一切显得还有混乱,很难相信一场视觉的饕餮明天就要开席了,晓晓微微仰头看着台上串词串场频频出错的主持人和佳丽,有些杞人忧天。
“你在担心什么?”
一个声音突兀的跃进晓晓的耳膜,晓晓警觉地侧头看去,赵四正负手站在她的身侧。
“我在担心卫生防疫站离这里有多远?”晓晓戒备的退开一大步,说道。
赵四闻言一怔,尔后反应过来不过笑了笑,颇不以为意似的,朝四周望了望,眉一挑,却又说道:“你就那么笃定沈云川保的了你?”
晓晓心下一痛,却被激得抬眼细细看住他,然后说道:“四哥,既然知道沈云川未必非我不可,你又何必咄咄逼人,纠缠着不放?”
赵四嘴角含着笑,说道:“既然你也知道沈家未必是你最后的归宿,你又何必这样坚决地拒我于千里之外,连条后路也不留呢。”
后路?晓晓不知道什么是后路,她从来没有选择的机会,从头到尾不过一条道走道底,想到这不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