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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第一师范为衬托其国家一级文物保护单位的尊贵地位,对于考入的学生都不仅在成绩上有严格要求,且对其外貌也要经过精挑细选,百里挑一。现在看看挤在门口看奇男子的女生们,就知道果然传言不虚,真是花团锦簇万紫千红山花烂漫我在丛中笑!
不过呢,所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高峡出平湖,就我这么位骨格清奇天资聪慧的见过秦雨那大号狐狸精的姚文远他孙子,难道还会被这么些个小狐狸给麻翻了不成!?
所以无论她们如何各显风骚三五年,我还是正气凛然慨而慷地问:“小姐们,请问秦雨在吗?”
她们笑着说:“噢,找秦雨噢,她还在教室。”哼哼,失望了吧,小狐狸们。小小寰宇,有几只苍蝇碰壁!
“进来坐吧。”
提高警惕!看来她们想先秦雨之乐而乐了,这坚决不行!我刚毅无可比拟地说:“不,我去找她吧。”
又一位挺妖艳的小女生走出门说:“那我领你去吧。”
这我倒不好拒绝,于是就答应了。
那位女生的嘴可真谓多矣,给奇男子领个路而已,居然连我家里有几口人也问到了,江青当年不知是不是这样,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江青也挺能说!
当那位女生把我领进她们学校后,我立刻爱上了这所学校,倒不是因为秦雨的原因,更不是因为毛委员的缘故。而是这所学校真的太美了!完全的青砖乌瓦,统一的日本民治时期风格,每两栋教学楼之间都有着精致无比的小竹园。大多是一层楼,也有两层建筑,老而有味的木头楼梯,好象你只要稍等一下,可爱的杨开慧就会蹬蹬蹬地跑下来跟你讨论当前形势。知道我党为什么喜欢开会吗?因为国母就是杨开慧!
反正我就是太喜欢这片校园了,不愧是国家一级文物。
我要是文化部长,就禁止学生在这所校园内拉屎拉尿。土豆烧牛肉,无须放屁!非解决不可的,走到街对面去!
那位多嘴女生终于将我领进秦雨教室。里面人还挺多,都在埋头学习。
然后一位女生从座位上站起来笑盈盈地望着我,我觉得她怎么长得这么象秦雨!?
然后她居然对我说话了,“唐飞,我知道你会来!”
“秦雨!?”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天哪,你把头发剪短了!?”
秦雨脸一红,低头笑了,说:“学校一定要我们剪,我们还反抗过呢。不过没用,我们一寝室的女生抱在一起大哭了一场……”
这是多么悲壮和惨烈的情景啊,令人不禁想起那风雪连天的冰河边,七女慷慨投江!中国学校的非人性化管理啊,你让全国上下多少美女成了西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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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她铺了一桌子的纸,上面鬼画妖符一般写着几个毛笔字。这不禁又令我感慨万分:文物学校就是出文物啊!这看上去明明就是原始人中的知识分子写的。
她见我对她的“书法”大感兴趣,赶紧把几张纸收起来塞进抽屉说:“不要看不要看,我以前从没练过,现在学校却开了这门课,等这学期结束你再来看,那时候就写好了。”
我说不一定吧。她笑着想用拳头捶我,就象我还在中学时一样,不过她半路停住了,脸又一红低下头说:“吃过饭了吗?”我看她可能是觉得班上还有很多同学在自习,不好意思作那些亲热的举动。并且已经有她班上几个兔崽子在朝这边瞪着我了。拷!再瞪我,再瞪我一下我就要扫除一切害人虫,全无敌!
其实她的很多动作看上去都挺做作的,不过我很喜欢,没办法,我这个人本来就很低俗,我就是粪土当年万户侯,再说了,中学女生的媚态看上去都是很做作但也很可爱的。现在既然她不好意思作了,我就主动摸了摸她的头发,说:“还没吃,你呢?”她轻轻拨开我的手,说:“我也没吃,那一起去吃吧。”
我说要请客,我口袋里总算还剩下几个钱。不过她说硬要尽地主之宜,我也就随她了。我们先回到她寝室,一寝室女生起立欢迎,这让我真的很有点伟人的感觉了。
整个寝室整整齐齐干干净净一尘不染,不过我猜想肯定是我去找秦雨时她们急急忙忙收拾的,要是平时,保不定就是:内衣内裤满天飞,剩饭剩菜一大堆,袜子作枕头,鞋子当书签,找饭盆得去垃圾堆……反正就跟我们寝室一样了。
秦雨问同室借了个饭盆,叫我等一下,一个人跑出去打饭去了。然后那位多嘴女生又开始给我数家谱。谈话中我知道了她叫黄家燕,家里有个姐姐,两人老吵驾,难怪把她的嘴练得!
然后秦雨回来了。这时一寝室女生都很识趣地走得差不多了,秦雨一回来,连最后一位黄家燕也起身走了。我真是越来越喜欢这帮女生了,都挺知书答理!
秦雨把一个饭盆递给我,说:“喏,你用我的吧。”
我高兴得乌呼哀哉,拿着她的饭勺象狗似地舔起来,说:“是秦雨的勺子呢,先亲一亲再说。”
她脸红到脖子根,低下头只顾吃饭,但那一小勺饭吃了她五分钟也没吃下去。
天已经黑了,下起雪粒来。
吃完饭,她洗好了饭盆回来。我们便坐在窗前发呆,玻璃上铺了一层厚厚的水气,她一言不发,用手指在水气上胡乱地画着,象是在练她那鬼画符的书法。我去抓她的手,她一惊,忙缩了回去,笑着问:“想干什么?”我说看你的手冻红了,心痛,想呵一呵。她说是刚才洗碗洗的,不要紧。
“我真的以为你上了大学就不会再理我了……”她说话时没望着我,又开始在玻璃上乱画。
“怎么会?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我象个怨妇般说。
她哧哧地笑了很久,然后说:“其实我早就知道你在哪所大学……不过我一直没给你写信,我只是师专生而已……哪象你,你现在是个大学生了……”
我差点没笑出来,大学生不就是糜烂的垃圾吗,居然也有人羡慕。
“你该走了,”她说,“今天天气不好,下次你来早一点,我带你参观我们学校。是毛主席读书的地方呢!”
我本来还想赖上一阵,不过她把我推出了门。
她送我到车站,望着我上车,笑嘻嘻地挥手,招摇在夹着雪粒的风里,象柄温暖的火炬……
第一部(八)
风爷自称在整整一个寒假中都挂念着那位刘艳,不过大学第二学期刚开学不久,他就彻底地移情别恋了。事情是这样发生的,我们又去了学校舞厅,他的刘艳没有出现,于是他邀了另一位叫黄仕纤的女生跳了,回来后他就宣布自己又爱上了黄仕纤,于是他又开始日复一日的窗前守候,看到黄仕纤的时候,瞳孔会放大。
我在舞会上碰到了冯容花,她身边已经出现了一位贴身保镖,长得虎背熊腰的,看来是专为防我们这类色狼的。我们互相都有些不太好意思地笑笑,那位保镖也故作潇洒地驴笑,还伸出他那爪子想握偶的玉手,看在冯容花那次衣衫不整地跑下来见我的情面上,我就勉为其难地让他握了握,还干巴巴地跟他寒碜了两句。他甚至还恶心至极地说把冯容花让给我跳一曲,说得冯容花满脸通红。
那么就跳吧。
我和冯容花于是就跳了一曲慢四。两个人一直都象是两个弱智哑巴一样干笑着不说话,直到一曲快结束时她突然问我为什么再也不去找她了,难道是她那天晚上说错了什么吗?我忙说没有没有,是我自己……想要好好学习了!!——这个回答真是太有创意了!我说完后自己都佩服自己实在是天资聪慧,老娘真没白让我长颗人脑袋!
然后曲子结束了,我们很有礼貌地互道再见,她甚至祝我天天向上。
包菜也见到了他的李海蓝。那位倩女过了年好象心情大好,她盈盈甜笑着跟包菜跳了一曲又一曲,并且还答应了让包菜舞会后送她回寝室。我猜想包菜在舞会上得到这个许可的时候,一定费了吃奶的劲才压抑住他昂天长啸的强烈欲望。
舞会结束后我们起哄要他跟我们一起回寝室,他居然说了这么一句话:“孩儿们在寝室等我。”然后他就有如一夜间老了二十岁似有迈着稳重成熟的步伐陪着哧哧笑着的李海蓝走了。
老大等他走远了才给了一句评价:“这小孩儿欠打!”
我们另五位回到寝室又是抽烟喝酒的好一阵,直到宿舍熄了灯我们点上蜡烛秉烛夜喝起来,他才满面笑容地回到寝室。于是我们把他压在床上严刑逼供,并扬言他不老实交待我们就拨光他的衣服滴蜡烛水,他才终于承认已经解决温饱问题,老大进一步逼问有没有小康,他哀求着说冰天雪地的,怎么个小康法。我们分析了一下觉得有些道理,就饶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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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喝了几口酒,又抱了吉它拖我去唱歌。我骂他有病,这么天寒地冻地还去七舍下面去接别人洗屁股水喝吗?他说就在门外走廊上唱,那里有灯。于是大头他们高兴了,说一边喝酒还一边有人唱小曲真是夫复何求,于是他们也极力撺掇我跟包菜去。
我们便搬了凳子坐在走廊上唱起来,象两个孤苦零丁的卖唱女。走廊上的灯光很昏暗,倒是很有点艺术感觉。他唱了几只西曲停下来,问我跟我的秦雨有没有解决温饱问题,我说我哪能跟他比,我还在等着我的小秦雨快快长大呢,他呵呵大乐起来,寝室里马上传出一阵骂:“小曲儿怎么停了!还敢笑!快唱快唱!”然后是一声:“把那包花生米递给我!”
于是我们又唱了两曲。他又停下来,笑笑说其实他也根本没解决温饱问题。我也乐了,问他那你去这么久干嘛去了?他微笑得象是整个人完全沉入了一个美梦里,说你不知道她有多可爱,你不知道她有多可爱……
他的话令我想起了秦雨,他在象梦呓一般重复着的那两句话,我也想夺过来,然后也象他一样一遍遍重复,象是要把它一遍又一遍地刻下来,刻在心里。
我们唱了一曲又一曲。他的吉它弹得很好,而那天晚上,更象是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2。
这学期一开始就有点喜事连连的感觉,老大自称已经和曲红一起比全国大部分城市都更早地提前进入了中等发达水平;而我得以与本以为已经人间蒸发了的初恋情人上演续集;包菜的倩女不再视包菜为五大并且还基本上给了包菜解决温饱问题甚至大步流星奔小康的大好机会;至于风爷,也是可喜可贺,因为他来了个梅开二度!
然后猪头的喜事儿也来了,他收到来自他家乡女友的一封信,信上说自他过完年回学校就一直想他,所以要来这儿看望他。这首先把我们这帮闲杂人等给乐坏了。猪头屡次提到把我们几个的女友堆在一起也比不过他那位,如今总算可以亲眼一睹风采。
只是猪头显得很紧张。不过这次不是象在舞厅里那样手脚轻微羊癫疯,而是实实在在地坐立不安,他一会儿象死猪般趴着,一会儿又跳起来,一会儿翻翻书,一会儿又没事敲着饭盆玩,到了他女友说好的那一天,他简直象拉磨的驴一样在寝室里转来转去。我们看他状态不佳,只好替他把寝室收拾了一下,将所有看上去不雅的东西全部往床底下一塞,完事!
我们都异常紧张地期待着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