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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华倒也有抱负,也想在黄县做点看得见摸得着的事业,可按照张云生的初步设想,在县城周边转了几圈也找不到适合地点,不是地域狭小,拆迁困难,就是良田遍布,毁了可惜。何况200公顷面积实在过于庞大,黄县县城新区老区加一起也才不过400多公顷面积,那要多少投资才可以填满开发区啊!?不禁对张云生嗤之以鼻。
正文第一二八章
刘明亮的复出,让财政局很多人始料不及,送走李学之后,刘明亮回到了局长办公室,没有想象中的零乱,桌面光可鉴人,材料文件井然有序,看来办公室的小孙还是每天做了清洁的。
刘明亮轻轻关上门,站了会想跑杯茶,可拿起杯子后又放了下去,他知道会有人来泡茶的。缓缓坐到象征局长权威的老板椅上,鼻子忽然一酸,眼泪凄然而下,那是多么不可想象的七天七夜,他吃不下睡不着,明明知道自己没有任何经济问题,在财政局也没有重大违规违纪行为,可他仍旧感觉到象末日降临了一样。想一想反贪局那帮人饿狼般阴森可怖的眼神就不寒而栗,直到昨夜蜷缩在爱兰怀里想美美睡上一觉可还是噩梦不断,抓破了爱兰的肌肤,捏青了爱兰的胳膊。唉,患难才见真情,自己平时以为低调做人,凭心做事能交到真朋友,一想到那些平日里称兄道弟的到了关键时刻鬼影都不见就心伤,自己在财政局尽量把局务做到公开、公正,尽量不搞一言堂,让其他几个副局长都尽可能地有点实权有点利益,可还是得不到他们的心,到了关键时刻就下刀子,真是一群白眼狼!
刘明亮满腹心事,任思绪漫想着:人活在世上,为了鬻官逐利,拼着命去求它没得到时,凭添了诸多痛苦、无端的烦恼;一但得到它,却坐如针毡,招人侧目、嫉妒,甚至遭到打击陷害,多亏得自己行为检点,没有贪欲,这次才能全身而出,不禁又生出了还不如过淡泊名利、清心寡欲的生活。可如今是市场经济,市场经济最本质的特征就是竞争。竞争又是全方位的多层次的,当然官场也不能例外,不管人们喜不喜欢,竞争都是永恒的,绝对的,谁也不可能改变它、阻止它。竞争时代给我提供了机遇,那我为什么又不能竞争不敢竞争呢?!难道我是不学无术,难道我是平庸之辈?这次进了反贪局无非就是政治阴谋,无非就是觊觎我这财政局长!既然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就不能甘拜下风,也就只能死跟着李县长了。什么重政绩、重才干、重公论,都是屁话,政绩这东西弹性很大,说你突出就突出,说你平凡就平凡谁也没赶出惊天动地的大事业,还不是凭嘴巴去评说!才干这玩意儿是个软指标,说你行不行也行,说你不行行也不行,都是领导组织一句话!公论那就更不算什么了,我刘明亮名声在黄县还要怎么好?到头来喊停职就停职,喊进反贪局还不给拿行李的时间!既然我四面讨好不得好,那就谁对我好我就对谁好,都已经进过了反贪局,还怕个鸟!想着想着,一个主意迅速地决定下来!
办公桌上放着厚厚的财政工作报告稿件,在县人大会上,刘明亮将代表县政府向全体人大代表做全县的财政预算执行情况报告。不用看就知道是预算股长老陆起草的,封皮上六个大字写得龙飞凤舞,装订得整整齐齐,就只等财政局长过目首肯后送去县政府了。
办公室门被轻轻敲响了,听敲门声音就知道是办公室的小孙,这是个聪明伶俐的小姑娘。刘明亮看着整洁的办公室,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感动,于是起身亲自去开门。
小孙没想到局长会亲自开门,似乎吓了一跳,小声说:“大老板,我是来给你泡茶的。”
刘明亮笑着把她让进了办公室,自己则又坐在老板椅上看财政工作报告,小孙心情蛮好,一边泡茶一边说:“大老板,你回来就好了!我就晓得你会没事的!”见刘明亮看了她手里的磁化保温杯一眼又急忙解释:“大老板,你的杯子我天天都用开水冲洗了的,保证干净。”又连忙把刚放了茶叶的杯子端到刘明亮面前让领导检查。
茶杯确实清洁得很干净,白色的内胆没有一丝茶垢,一小撮碧绿的茶叶显得煞是好看,刘明亮知道小孙所言不虚,微笑着点点头说:“小孙啊,什么时候喝你跟周进的喜酒啊?”
小孙笑嘻嘻地说:“大老板,您只管放心,到时候肯定接您和嫂子的,不过红包可要大大的哟。”
刘明亮哈哈大笑着说:“你放心,红包保管是大大的,而且我还要给你们做主婚人!”
小孙一脸灿烂,高兴得象个小女孩一样,财政局机关近两年结婚的不少,可水都没有享受过局长大人亲自主婚的殊荣,看来早两天周进拉她去看望爱兰获得了大老板的好感,说:“大老板,你到时候可不许耍赖皮哟,我们拉勾勾!”说着凑到刘明亮身边,翘起兰花指就要拉钩。
刘明亮平日里也很随和,也笑着伸手跟她钩了一下,说:“我又不是几十岁的老头子,怎么会不记得呢。”低头又去看报告。
小孙见没自己什么事,就要出去,临出门时,刘明亮在后面说:“你去预算股把老陆和周进叫上来。”
小孙连忙答应着,似乎还听见大老板说了句周进蛮不错的。于是欢快地象小鹿一路小跑去了预算股。
老陆和周进一起进了局长室,感觉气氛很不对头,刘明亮脸上象外面的柳树条子,挂了一层霜!也没叫他们坐,刘明亮只管低头看着桌上的财政报告,两人面面相觑,一前一后叫了声刘局却没反应,周进有小孙的小消息心里倒还稳得住,忙递了根玉溪烟,还殷情地帮他点上了火。
老陆心里更是直打鼓,他万万没想到刘明亮居然又杀了回来,而且还是李县长亲自送回来的,李学之在全体局机关领导干部会上高度地评价了刘明亮的工作,还似乎赌咒发誓地说:“只要我李学之还是黄县的县长,刘明亮同志就是铁打的财政局长!”便开始后悔刘明亮进了反贪局自己没去家里看望慰问爱兰了。
老陆也是有自己的盘算,他是财政局的老资格了,但没什么野心,工作起来规规矩矩。刘明亮当预算股长时他就是综合计划股的股长,跟刘明亮私人关系还不错,刘明亮当副局长时还兼着预算股长,扶正后才把预算股交给了老陆,也算是非常信任倚重老陆了。可眼见得刘明亮在县里没什么硬靠山,当初许诺自己的副局长迟迟不能兑现,自己年龄也到了四十六、七岁,不免有些着急,这次刘明亮突然被反贪局的人带走,他彻底对刘明亮失去了希望,甚至痛恨起刘明亮来,鞍前马后效力了几年,什么好没捞着,于是想转投他人,也就顾不上去看望落难了的局长夫人了,还在反贪局调查组那里说了刘明亮不少坏话。今天让他叫了上来,只怕是要吃冷鼻涕了,可人家坐在那个位置上又能奈何?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权威吧。老陆这么一想,腰板便塌了下来,人似乎缩了一半。
周进心下有数得多了,平日里大老板和老陆显得很亲热,今天摆明了是要给老陆颜色看,要不怎么还叫上我这副股长呢?出门前小孙凑在耳朵上喜孜孜地说大老板心情蛮好,还夸自己不错,还要当主婚人,看来那一宝压中了!
刘明亮缓缓放下手里的财政报告,面无表情地看着手足无措的老陆,老陆连忙赔着笑脸说:“我早就说了,刘局政治合格、作风过硬,身家清白,反贪局是瞎了眼啊!周进你看看,咱刘局不又毫发无损地回来了么?”见他手里的烟灰长了,急忙把烟灰缸递到了他面前。
周进接茬说:“反贪局那帮吃饱了没事做的家伙,象他妈疯狗一样到处乱咬人,狗日的杨宏吃里爬外,也不想想当初不是大老板借资给他,他能有今天的风光吗?大老板,你可不能就这么算了,要告杨宏那狗日的诬陷罪!”
刘明亮鼻子里哼了一声,藐了老陆一眼说:“是非自有公论,还得自身清白,靠投机取巧是不行的。这话就到此打住。我刚才看了看财政预算报告,是老陆你起草的吧,你也是老财政了,怎么连个报告都搞不好!”刘明亮脸色突变,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厚厚的财政报告被重重地摔在了办公桌上。
人就是失不得气势,先前就被刘明亮弄得垂头丧气了,再加上这么一吼,老陆顿时汗流浃背,几乎是哈着腰说:“刘局,政府办那边催得紧,你又不在,我只好。。。。。。”
刘明亮把烟屁股往烟灰缸里一塞,说:“你自己去看看你搞的数字,象话么?如今不是刘县长了,是李学之李县长,你要搞清楚人再糊弄吧?现在时间是紧迫,往年都是春节后开人大会,今年只有十多天了。这样吧老陆,你把你手里的事都交给周进,你专心搞这份财政预算报告。”说着把财政报告对着他一推。
老陆一听傻眼了,拿着财政报告说:“刘局,那我把报告写完了呢?”
刘明亮不耐烦地说:“写好了再说,你先出去。”等老陆出了门,刘明亮立即露出了笑容,说:“周进,你坐。”
周进还在巨大的喜悦中没回过味来,他感觉幸福来得太突然了:在预算股老陆把收支预算编制、机动财力管理、专项资金和周转资金管理等有实权的霸占了,余下日常会计业务、财政预算研究、财政收支统计等一些没什么实际意义的工作就分给了两个副股长。大老板叫自己接手老陆,那岂不是预算大权到了自己手里?周进深深知道,大权在手,就能给人办实事,给人办了实事就有好处可得,就能呼风唤雨,就能经常接近领导,就能把领导意图变成现实,从而为自己的前途铺平道路,大老板不就是这样才当上局长的吗。
刘明亮见周进还在偷着乐,笑着说:“周进啊,你小子可是艳福不浅啊,老牛吃嫩草哟。事快办了吧?”
周进今年三十四岁,前妻早两年病故了,孩子跟小多是同学。办公室的小孙原本是下面财政所的,也就二十四、五岁吧,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恋上了,周进就找了刘明亮把小孙调进机关办公室搞接待工作,小孙乖巧机灵,倒也很可刘明亮的心。周进又给大老板递了根烟,笑着说:“大老板,我听小孙说你要给我们当主婚人啊,真是太感激了,原本说是今年正月办了算了,可软硬件还达不到小孙的标啊,就推迟了。”
刘明亮笑着说:“你是二婚,人家是黄花大闺女,当然得隆重点喽。我支持小孙,软硬不达标确实不行。”本想开个玩笑,一想又算了。
周进看着这跟自己年龄相仿的局长,眼里充满着感激和驯服,连连点头。见大老板脸色转严肃,也慢慢止住了笑,一脸虔诚地望着大老板。
刘明亮喷了口烟说:“周进啊,你在预算股也搞了三年了,你的水平我还是清楚的,有能力,心思也还缜密。老陆就不行了,思想禁锢地很,没什么活力,所以我想给你压压担子,先主持预算股的日常工作,时机成熟时我自己会安排扶正的。”
周进竭力压制着激动和兴奋,说:“大老板请放心,我一定不辜负你的期望,把预算股的工作搞好的。”
看着周进屁颠屁颠地出去了,刘明亮的脸又阴沉下来,斜靠在老板椅上不停地抽着中华烟,诺大是局长办公室一会就烟雾缭绕,良久后才抓起桌上的电话,通知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