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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话音一落,让在座的人窃笑不已,可她浑然不觉,吴新宇笑着说:“呵呵,段部长如果身体吃不消,可以适当地把工作位置调整一下,累坏了不好嘛。”
段玉芬一听暗想糟了,原本说那番话无非是讨好一下,哪知道吴书记以为我身体差,真要把我以身体原由调下来可就损失大了,急忙说:“感谢吴书记关心,我虽然有点小毛病,可不碍事,绝对不会耽误工作的,我支持得住!”众人见她神情慌乱,忍不住笑出声来。
程柏松调侃着说:“小段啊,我老头子快六十了也没喊这里酸那里痛的,你倒是娇气了呀。那你的意思我老鬼是在逞强喽?”
段玉芬更是着急了说:“哎呀程主任您误会我了,怎么说我也是从人大出来的,算您的老部下了吧,可不敢饶您老的舌呀。”说罢眼圈儿都红了。
吴新宇见她下不了台,连忙说话了:“好了,段部长也是关心老家伙们的身体健康情况嘛。闲话不说了,开始吧。”
人武部张成庚部长说:“今年的冬季征兵情况进展得很顺利,前期工作基本都差不多了,部队接兵干部已经从部队出发,我估计也就一星期后会到我县。三天后就要进行体检复查了,鉴于年年有医院体检医生收受体检人员家属请客送礼的现象,我要求把医院的体检医生都统一住进我们人武部的招待所,看能不能杜绝走后门的现象。我可不想送出去的兵因为身体原因退回来。”
吴新宇点点头说:“这是老问题了,幸好我们县这么多年来把关比较严格,没有一例退兵事件,但也不能麻痹疏忽,我倒是赞同张部长的建议。”
段玉芬说:“人民医院的医生在挑选时一般都选的是思想进步、责任心强技术过硬的,我相信他们会秉公检查的,至于把医生们全部集合住在一起,我怕会耽误他们的工作,要知道体检要搞有一星期呢!”
李学之说:“要不这样,主检医生由人民医院调派,辅助医生则由各乡镇医院调派。这样统一住宿也说得过去。如果全部调派人民医院的医生,确实会影响人民医院的正常工作。如果从中医院、血防医院等地处县城的医院调派医生,就不好强调统一食宿了。”
张成庚眼睛一亮,说:“李县长的方案好,考虑得很周全呢。”
潘守信说:“我看也不怎么好,要知道体检复查大部分就是乡镇的,从下面调医生,正好让下面的人开后门嘛!谁没三五个熟人呢。”
张成庚不满地说:“是熟人就一定要开后门吗?怎么这么没原则呢?老潘你是管政法线的,这么对自己的同志没信心吗?”
张云生说:“我看李县长的提议很好,考虑得确实很周全。我同意他的提议。”
其他人都没再提出异议,吴新宇说:“既然没人反对,那么张成庚部长你的招待所一定要保证医生们的食宿,不能让医生不满意。李县长明天你去卫生局把事情安排妥。最好是体检前一天把各路医生集合起来开个动员大会,到时候我列席参加。林强,体检站请你的警察同志去维持秩序,要严格把关。”
随后又议了几件小事,一一通过,但谁都知道还有件大事没议。
吴新宇心里也在嘀咕,不知道提出来会有什么影响,可不提也不行。他忍不住拿出香烟来抽,透过烟雾他打量在座常委们的神色,让他失望的是,人人都保持一贯的常态,似乎谁也不关心,又似乎个个都在等待。他默默抽完烟,使劲把烟屁股摁进烟灰罐,说:“还有件事,我把这件压在最后也是有目的的,毕竟这是我们县的大事,不仅仅只是涉及到两名干部渎职收受贿赂,超生的问题,反而相关部门都有很重大的责任!现在黄县的群众都闹翻天了,强烈谴责计生单位这种草菅人命的态度,也对我们的监督部门同样表示了强烈的不满,为什么事隔近两年还被人捂的严严实实?各级信访部门干什么去了?各级领导干什么去了?一个农民奔走号呼了近两年,上访了单位有乡政府、县委信访办、县计生委,给县长热线打过电话!为什么就没得到及时处理?是不是我们干部的心都是铁做的,是不是不关自己的事情就可以高高挂起,是不是自己应该负责任的事情就可以压起来,瞒上欺下,搞蒙混过关呢!”
一时间,常委们被吴新宇的指责镇住了,大家都低着头默默地想着什么。
张云生拿眼睛直看王端阳,心想:原本是应该王端阳来发这一炮,也不知道那小子搞什么鬼,偏生来的又迟,给他留了坐一边的位置他不坐,坐得远远的连提醒他都不容易!平时咋咋呼呼,到头来还是个孬货!正要说话,那边李学之发言了。
李学之愤懑地说:“就这件事来看,我们的各级部门的确存在明显的失职和疏漏。这样一件漏洞百出的受贿案居然就可以逃避法律制裁近两年!我们的干部到底有没有关心过农民的疾苦,倾听过民间的呼声呢?那天我在清合乡了解情况后,我曾问顾乡长知道不知道这回事,我们的顾大乡长居然说他刚到清合,事情太多了,这些小事他没时间处理!他顾全官品小,可架子真大!这涉及一名妇女的生命健康、涉及到已生育二胎妇女超生、涉及到他所辖的计生部门滥用职权等等一系列重大事件,他居然轻描淡写地说是小事情!那我不知道有什么事情比这更重大了!”
张云生急忙插话道:“李县长的话字字震撼人心啊!就是因为存在许多官僚,才会导致突出重大的事件发生。这不仅仅只是清合乡存在的问题,我看是普遍存在的。下面的干部只会报喜不报忧,出了工作问题不是急于去改正而是去隐瞒,吃了亏没有长一堑,而是和血死撑着,到了下次就仍然吃亏!可怜、可悲啊!”
林强正色说:“有关阎四泽、王秉南渎职受贿一案已经侦察取证完毕,准备择日移交检察院。在这个案件当中,我们的经侦干警发扬了连续奋战的作风,用了不到32小时就全部获取了犯罪分子的全部犯罪证据和口供。”
李学之冷笑了一声,心里全是不屑:这样的案件还需要连续作战?只怕是阎、王二人想减轻罪过,抢着招供还来不及呢,怎么就这样爱夸大事实夸大成绩呢?而且脸不变色心跳的!
张成庚也是十分气愤,说:“这阎、王二人要从快从严判处!超生夫妻的材料也要尽快上报市里,是谁的责任谁就要负,该撤的要撤该处分的要处分!”
姚宗瑜也强调说:“通过这件案子,我们要整顿党员干部的纪律作风,要再次强调党员干部是人民的公仆,而不是封建社会所说的父母官之流的糟粕。要多做得人心、暖人心、稳人心的好事,再也不能,漠视群众了。还有相关单位部门的责任要明确起来,对那些打太极推手的官僚,是要坚决撤掉,现在我们政府的信誉度空前低下了。有的乡镇的餐馆饭店明文告示:不做乡政府的生意。为什么啊?因为乡政府欠了大笔的餐费,吃完了大笔一挥签个单,到时候小老板们去讨饭钱,就脸不是脸相不是相了,你说叫群众怎么不寒心,吃喝不给钱那是赖皮嘛!我们县不少乡就有这样的问题!我不是危言耸听!”
张云生急了,这王端阳怎么还不发炮呢!潘、马二人也有点心焦了,这是拆台么!
幸好王端阳发言了,让他们心安了点。王端阳显得十分沉痛,表情严肃地说:“吴书记,各位常委,我身为主管计划生育的副书记,在我的治下发生了骇人听闻地案件,我第一时间是愤怒,我要声讨违法乱纪的腐败分子,然后我就是内疚,这是我这个副书记管线里发生的时件,我有不可推卸的领导责任,我请求吴书记和常委们给我处分!”
吴新宇没想到他会主动要求承担领导责任,欣慰之余也有点感动:毕竟是有觉悟的老党员了,知道自己应该用怎样的姿态来面对事故,说:“老王莫太自责,我们做领导是谁也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件,但能正确来对待发生的问题,说明你还是个有责任感的好领导。”
王端阳并没有因为吴新宇的赞扬而露出感激之色,继续说:“我记得九五九六年的市委政府就强调过计划生育问题一票否决,那么当初在清合的书记乡长都是否决对象!那么县计生委的主官同样要被一票否决!不能因为时过境迁而免除责任的!”
张云生立即推波助澜:“王副书记说得对,那些拍屁股走人了的,留下一摊子叫别人来给他背黑锅,我就不会让他这么好过,谁造的孽谁负责。我看没什么犹豫的,原来清合的党委书记、乡长一定要撤,现任的书记乡长这么不作为,也要给予一定是处分,至于计生委的相关人员同样要严肃处理,而且处理结果要第一时间上报市委市政府。要让市委领导看得到我们黄县常委一帮人对待问题的决心和态度。”
张云生这套冠冕堂皇地说辞立即得到了与会常委的支持,李学之带头支持,说:“张书记的话很振奋人心,我们身为党员干部就要有批评与自我批评的境界,要敢于承认错误,面对错误,绝不姑息,该硬一定要硬!我还建议严肃各机关单位工作作风和纪律,要一扫疲塌的风气!要出台一系列监督措施,如有违纪现象,要从快从严处理。”
一时间常委们各抒己见,议论纷纷,场面一度十分热烈。
张云生更是对王端阳大加暗示,要他开始发难,可王端阳居然沉默了。这让张云生窝了一肚子火。
吴新宇见大家都踊跃发言,而且都直指事件要害,大有追根盘底之势,他真感到很高兴,这是很久以来常委们少有的团结了,在处理意见上也是很一致,但毕竟涉及的范围较广,他不得不慎重行事,抬手看了看表,时间也不早了,便说:“既然大家意见一致,就按大家的意图处理了,具体细节还需仔细斟酌。明天我会找相关部门单位的负责人来处理。今天时间不早了,我看就散会吧。”
说罢当先收拾东西,就往外走。其他人也跟着收拾东西出了门,只有张云生面色难看地坐着没动。
易立宏在外面等了会没见正云生下来,又折回去找,只见他仍旧坐在那里猛抽烟,搞得管理会议室的小舒只得坐在一角陪着他。
易立宏轻轻拉了拉张云生,说:“老张,咱们边走边说。”
张云生这才把包夹在腋窝里,起身往外走。易立宏开导他说:“也怪不得王端阳,这种情况下他敢站出来做自我批评已经很不错了,他可难得这样损人又不利己的了。”
张云生叹了口气说:“没办法,所托非人!”
易立宏笑了起来,说:“其实今天没提出来也好,怎么也强扯不到老吴身上去,如果上面真的重视了,派什么工作组来后,再给他罗列罪名不迟嘛。你看他有心脏病,只要再找出点什么问题,让上面借口他身体状况原因去休假,还不是一样的掌权呀。”
张云生望着他呵呵一笑,说:“老易,你真的让我宽心不少啊。我觉得你还是应该提起来,你可真是我的智囊呢!我成侧面跟顾书记提了提你的情况,他的反映蛮好。我估计提你接我这一脚,市委应该不得反对。”
易立宏嘿嘿一笑说:“我其实真的无所谓,只是因为大家都是对脾气的人才走到一起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