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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学之再也按捺不住怒火,愤怒地说:“是啊,舒经理还闲待遇不高么?公司为了你撮麻将找搭子方便给你配备了高档手机,为了你逛街不辛苦配备了新款奥迪,你看看你们的接待室,用的是羊毛地毯、橡木家具,你们的办公室都是老板椅老板桌,都是进口空调!你说你们一年赚上几千万我没资格说,而你们棉麻早已经是资不抵债了,还在穷讲究,摆阔气!一年的应酬费就是五、六百万,小车几乎是每个副经理一辆,年年组织出去公费旅游。你们凭什么这样奢侈浪费?”
舒腊梅这两年来何曾被人这样严词厉色地指着鼻子骂过,倚仗着老公即将是县委书记,毫不示弱地回敬道:“是啊,在你这个全省廉洁模范的眼睛里,人人都是贪污犯,个个都是腐败份子!那你就把棉麻的人都办了啊!我跟你这样的廉正干部无话可谈,我告辞了。”说完提起坤包就走,到了门口,还不解气地回头撂下一句话:“你李学之不定在黄县能呆多久呢!”
王金龙起身要追,可被彭必桂用眼神制止住了。一时间接待室寂静无声,直到舒腊梅嚣张地高跟鞋砸得地板“嘎嘎”声消失在走廊尽头。
李学之反倒怒火全消,他知道要彻底改革、整顿棉麻公司,取缔一些实权任务的某些特权还需要下大气力,动真格的。他坐了下来,喝了口水稳定了情绪,继续说:“我刚才态度有点不好,还请大家谅解。”
彭必桂不咸不淡地说:“李县长忧国忧民,我们理解。有些话说出来比闷着好。给我们敲了警钟啊。王经理要积极地行动起来,按照李县长的指示进行变革啊。”
王金龙这次彻底算是被李学之镇住了,他开始忐忑不安了,毕竟他知道李学之说的东西认起真来确实能让他丢官免职,现在只能再图良策了,于是摆出一副聆听受教的姿态说:“是,是,李县长深刻地指出了棉麻公司存在的弊端,我们棉麻公司将马上按照李县长的指示进行整顿。”
李学之说:“第一步就是辞退临时工人,让你们的在职干部职工进车间,第二就是开源节流,再也不能大手大脚铺张浪费。对于我刚才提出的县城门店情况要立即处理,尽快让门店创造效益,而那些拿高薪不干活的人要全部下到基层一线,如果吃不得苦,那就解除劳动合同。决不能有不劳而获的情况再出现在棉麻公司了。”王金龙唯唯诺诺点头答应着。
李学之对彭必桂说:“彭主任,县供销联社是棉麻公司是上级职能部门,请你们要管理好,对于存在的问题不能视而不见,象舒副总经理这样的干部,我看不用为好!”
彭必桂似笑非笑地说:“舒腊梅可是张云生的夫人啊。我撤了他老婆的职,我只怕要被他摘了头上这乌纱啊!”
李学之盯着他说:“你的意思为了保自己的乌纱帽就敢放任自己的手下喽?”
彭必桂看出了李学之眼里的杀气,忙解嘲地笑着说:“开玩笑而已,开玩笑的,李县长莫当真。”
李学之看了看手表,口气轻松地说:“时间不早了,耽误了大家午饭时间。如果大家不介意,我请大家吃饭,如何?”
除了张前江,其他人急忙委婉而坚决地拒绝李学之的建议,反倒是留他在棉麻吃工作餐。李学之则摇着头说:“棉麻一天不扭亏转盈,我是不敢吃国家的棉花贷款的。”招呼着张前江打道回衙。留下一群瞠目结舌的棉麻公司的经理们。
在小桑上,张前江钦佩地说:“李县长真是有魄力,把那帮平时眼高与顶的棉麻公司大小经理训斥地无地再自容啊。我在政府办这么多年了,还没看见哪个县长副县长这么严词厉色批评他们了。”
李学之叹了口气说:“老张啊,你以为我喜欢发脾气骂人啊,实在是忍不住了。想起前几天腆起脸去市农发行去讨棉花贷款,如果我们自己争气,能把前几年的利润好好累积,也不至于厚起脸皮去讨钱啊!如今亏得一蹋糊涂还不知道摆正位置,还在盲目自大,岌岌可危啊。说实在的,如果棉麻真的停了贷款倒闭了,他们那些当官倒是不愁没处再就业,真正苦了的就是无钱无权的普通职工啊!我知道很多人都是全家在棉麻公司,万一真到了那一天,人家全家下岗,可怎么活啊!”
张前江点点头说:“李县长,你的担忧不无道理啊。你看早前红火以极商业系统,一说不行了就跌入了永不翻身的地步,多少人只得放下架子自谋生路,有头脑的混得很好,如鱼得水,还直夸市场经济好;没本事的就骂身不逢时,背时路就让他们赶上了。其实棉麻也撑不了几年了,就象前几年的粮食系统一样,国家开始是保,然后就是放,一放就让许多人失去了饭碗。”
李学之揉着太阳穴说:“是啊,我就是担忧得很,说实话真正捞了好处的仅仅是极少的人,企业一垮就有绝大部分人面临生活艰难,如今要搞再就业真难!特别是黄县这么个经济落后、全无工业基础的农业县。看来不但要尽可能地招商引资,还要尽量维持目前企业的生存,我们政府部门的任重而道远啊。如果人人都有忧患思想还好办,可太多是企业领导完全没有这些意识,这就给我们的工作更添堵呀。现在又要搞换届了,人心浮动,又要耽误不少时日啊!”
张前江心里一动,试探地问:“怎么?没信心吗?”
李学之一挥手,坚定地说:“只要我代理一天县长,我都要按我的思路去行事,能走一步总比原地踏步强!”
张前江默然了,他听到太多不利李学之的言论了,他也没有半点信心李学之能顺利去掉代字,他明明知道李学之是一心为民的,可他也无力扭转他所见到的局势,他除了默默祝福他好运外,就再无它法了。
(本文纯属虚构,请勿对号入座
第七十五章
从棉麻总公司出来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四十分,过了吃饭的点儿了。李学之对旁边的张前江说:“也甭回家了,咱们仨凑合一顿得了。”张前江打任县政府办主任来就没被一个单位这么寒碜过,哪回不是好烟好酒招待着,可跟着堂堂代县长还要自己安排伙食,这让他又点好笑,呵呵一乐说:“好呀,我来安排吧。”也不等李学之说话就径直对小马说:“去王麻子土菜馆吧。”
李学之虽然没去吃过,但也知道王麻子土菜馆也是黄县少数高档餐馆了,连忙说:“别,那里东西贵。小马,去咱的老地方。”张前江一楞,笑着说:“嘿,早知道这样我还瞎安排个什么劲?就听领导的,我也见识见识你们的根据地。呵呵!”李学之听得出他话里有音,也没介意,笑了笑扯开话题说:“老张,前段安排你去处理我在两个乡县长接待日群众上访的事,都弄得怎么样了?有什么问题吗?”
张前江点着根烟递向小马,小马连忙说:“张主任,我戒了,谢谢您!”张前江不解地问:“稀奇了,人家不抽烟的开车都学着抽,你倒戒什么戒啊?难不成非中华、熊猫不抽?”小马尴尬地笑了笑,不吱声了。
一想还没回人家县长的话,连忙说:“咳,都是点鸡皮蒜毛的事,一鼓脑都弄利索了,绝对没留后遗症,李县长你就放心好了。”李学之笑了起来说:“可别说得好听,我可要回访的哟。”张前江嘿嘿一笑说:“我也在乡镇干了老长时间的,知道怎么弄。”
县政府大楼政府办主任办公室。
张前江坐在办公桌后,仰头靠在椅子背上,手指夹的“红塔山”任它在燃烧着,袅袅清烟慢慢弥漫在空中。
嘿嘿,一个县长一个政府办主任居然一顿饭只吃了三十六元!说出去会没几个人相信,就连一般的人吃饭也许要超过这个数。张前江在那破旧的小饭店门口下车时还以为里面有特殊的“菜谱”,没想到竟是再普通不过的几个小菜了。张前江又以为是故意做派给他看,谁知道不但小饭店的老板、老板娘都熟悉,而且小孩子都亲昵地称呼李学之伯伯。看得出是经常来的了,这难道就是李学之真正的一面?
张前江直到了办公室还在苦苦思索这个问题,一个看似简单而又实在不简单的问题。手指被燃烧到了尽头的烟蒂烫着了,他下意识地一抖手,甩掉烟蒂,把手指凑到嘴巴前吹着冷气,来缓解疼痛,可他脑子里还是想着李学之:
四年前李学之从市里下到黄县时,他已经当了两年多的政府办主任。那时的李学之真的好年轻,白白净净的怎么看都象个涉世不深的毛头小伙子,温文儒雅而又不失大方得体给他留了极好的印象。李学之的办公室、住房都是他一手安排布置的,照说一个政府办主任犯不着这样热心地为一个初来咋到的副县长跑上跑下,何况还是一个仅仅负责计生片的。可李学之只是礼貌地谢谢了他,连顿感谢餐都没请,这让他心里有点不快。
李学之走马上任后就分外热情地投入到了新的岗位,天天跑到他这里调车下乡走村串户的,开始还尽量安排小桑,渐渐就只有吉普车了,到最后干脆没车,小车班也就那么几台车,犯不着为了李学之那点小事派车,而且几乎是有空就往下面跑!这让他很反感,政府办的秘书开始还有人跟李学之一起跑,怎么着副县长下乡得有个跟班不是么?可后来就没人愿意跟李学之去了。据说是又累又捞不着好处,不说能得点误餐费,就连烟钱也得秘书、司机们自己贴,还吃不着好饭菜,时不时还在农民家里吃。这些都让他不理解,不图吃喝,不图外水,那么卖命干嘛?而李学之也不为忤,没车就搭车,照跑不误。
也许李学之地拼命工作精神感动了上天,不到一年居然让李学之当上了常务副县长,也是全南林市唯一一个年龄不到四十的常务副县长,虽然个中原委全县人人知晓。这也让他心生妒忌,他的资历水平也完全可以胜任常务副县长一职的。当了常务副县长的李学之很快就搬去云雾山庄居住,这让他联想了腐败,就象某些人一样,一但有了实权就开始腐败变质,他曾经还暗暗想过:说不定哪天李学之就会因为作风问题呀经济问题呀中箭落马的。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慢慢觉得这李学之是真的过硬,毕竟他是政府办的主任,也可以说就是政府的管家,县长、副县长、科室主任、县直机关的大小开支都需经他过目、经他签字。可让他既惊讶敬佩又有点失望地是:李学之居然没从他这里弄走过有一分不应该的钱,也不象其他副县长一样大叠小叠名目繁多的发票来报销……也就是说这么多年来,他张前江没抓到过李学之一根小辫子,更谈不上什么作风问题、经济问题了。从而渐渐由不理解到敬佩,由不服气到尊重。
说实在的,他在政府办主任也经常下乡跑镇地为县长、副县长们处理协调一些政府事务,救火擦屁股的事情也常有,而李学之这常务副县长却极少让他代劳,凡事都亲自解决,决不推委搪塞,所以两人直接接触得也不多,关系也就是再正常简单不过的同事关系了。这不李学之又代县长了,四年三级跳形容得真是太恰当不过了,可他知道,李学之能官运亨通,决不是一般人认为的运气好或是有靠山,完全是李学之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