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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倒在那里,化身幼童跟他撒娇。路上碰着他以前打工的小摊,那摊贩的老板早就忘了他,那是他第一次用自己的劳动力赚钱,给父母买了礼物,给顾天明买了礼物,那种欣喜感无以言表。校车最后一班车绝尘而去,带走了一批到车站、火车站的学生。这里有他四年太多的回忆,深深刻在心里,不能忘怀。
到了草根餐馆,有的已经开始拼酒了,女生在室内的影像电视面前,握着麦克,唱着离别伤感的歌。偶尔服务员来上菜,都要躲过那些已经晕晕乎乎的醉酒者,小心翼翼的把菜放下。又被某人抓住了,让再拿几瓶酒过来,要白的。
葛鹰握着酒杯也喝了不少,啤的白的,混搭着喝的,那种刺激,冲散了脑中的神智。
“我一开始看你很不顺眼……”歪着身子,左手拿了瓶酒,右手揪住葛鹰的衣领,喷着一股子难闻的酒味,“你他么的怎么就那么招张老头喜欢,就,就进了实验室。”
葛鹰没回应他。
“班里的三朵花都喜欢你,这你不知道吧,你说,你怎么这么招人待见呢。我怎么就不行呢!”那人跌坐在葛鹰身边的椅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葛鹰抬起自己的酒杯,跟边上的人示意。那人迷蒙着眼睛看了葛鹰一眼,然后酒杯相撞发出清脆的声音,俩人都一饮而尽。颇有些尽释前嫌,一笑泯恩仇的意思。
反正什么不满,嫉妒都过去了。到了要散的时候,以前的事儿算什么。
葛鹰本来就是个不太会喝酒的人,第一次喝酒是被顾天明灌的,事后的一些事,模模糊糊有点印象,他不停地在找小黑屋,想躲进去,但是现在他虽然醉着,头脑清醒着,只是动作有些迟缓,本来就不是很多话,现在就更加沉默了。
班长过来,跟一个一个敬酒,说多谢四年的照顾,跟每个人都说了点勉励的话,并约定十年之后再聚首。
“鹰仔,咱们碰一杯。”管龙拎着白酒瓶子晃了晃。
“胃没事了?”葛鹰看了他的脸色,上次管龙还喝得脸色煞白。
“没事,怎么说也是最后一次,不醉了,以后怕要后悔。”管龙挥挥手。
葛鹰拿了酒瓶子,换了酒精度比较低的啤酒,一人半杯,不多。
管龙无奈,只能喝了带着苦味的啤酒,“兵子都哭了,在一边躲着呢。鹰仔想看么?”管龙神秘的说。
葛鹰的眼睛闪亮了,想看啊,多稀罕。
俩人看着躺在沙发上,捂着眼睛装醉的管兵,一人一边把管兵的手拉了下来,看到了管兵通红的眼睛。
“瞧什么,稀罕么,你不看大伙好多人都哭了吗!”管兵怒了,拍开俩人的手。
“大家那是应景,被酒精催的。也只有你,想着大家不会再见面,才哭的,丢人。”管龙一屁股坐管兵边上,塞给他一个酒杯。“今儿把鹰仔灌醉了,这是任务,以后想灌醉也找不着人了。”
葛鹰笑了,就冲这俩人的粘功,估计以后即使工作了,也说不定一个月见一回呢。“喝醉,行。要醉都醉。”
管兵听了葛鹰的话,把眼泪一抹,撞杯,“大学四年,有你这么个朋友,值了,为你那些为我做过的事儿……不多说了,喝!”
葛鹰觉得管兵应该知道了潘晶晶的事儿,还有他们那次的拒绝,不过,看管兵已经走出来,那点伤应该算不得什么,“喝!”
“我呢!”管龙跟俩人撞杯,一口闷了下去。
女生早就回去了,男生还在喝着,有人推门进来,靠近门口的三人一见进来的几个人,拎着酒杯和酒就过去了,不就是苏阳和田诚么,这俩人,实训时候一组,共同渡过艰辛岁月的。
“小子,你小子也知道来见我们了!”管兵揉着田诚的脑袋。
“脑袋揉掉了可没人陪你们喝酒啊,”田诚他们也不客气,找了几把椅子放沙发旁边,抓了一个杯子倒上酒,“我们班在隔壁,听见你们这儿动静挺大的,本来想过来发发火呢,没想到……”
是啊,没想到,这才叫有缘啊。
“多谢实训的时候,还有……那个时候的关照,恩情不多谢,咱们碰一杯,以后万一路上遇见了,再一块喝酒。”田诚红着眼睛,有些哽咽,为了他大学四年,为他遭受的一次致命打击,为他们还能好好在一块喝酒。
“别说了,别说了,咱今儿啥也不说就喝酒。万一以后你出息了,指不定不跟咱们平头老百姓喝酒呢。”苏阳也捧杯,调笑道。
“对,对,只为今朝醉,不为明日愁。喝吧。”管龙搭着他的肩膀说。
“认识你们,四年值了。”葛鹰开口说。其他人都笑了,把杯子一举,撞在一块。无论这四年经历过什么,是哭还是笑,是苦还是甜,过去了都让他过去。只当被青春撞了一下腰,没什么大不了的,以后的路长着呢,绊到这里不是个事儿!
苏阳和田诚喝了不少杯,几个人玩笑着大学的糗事,真是说出来让大家乐乐,也不觉得丢人,只觉得,这么潇洒的大学,颇有成就。
田诚他们班上的人,见俩人久不归营,找来了,最后一见是同专业的,也都凑一块喝。
俩班都是兽医学院不同研究方向的,跟见着亲人似的,什么哥哥弟弟的都叫上了。也幸好女生都回去了,不然这帮爷们闹腾的劲儿,一般人还真受不了。
喝的差不多了,酒场该散了,他们回学校过最后一个夜晚。三三两两的搀扶到一块,满口醉话,想吐了就直接在路边吐个畅快。
“呦,这不是禽|兽学院吗!怎么一个个成软面条了?”工整的深蓝色院服,胸口的地方别了个金黄色的牌子,可不就是他们的对头经管学院么。
兽医学院的人都停住了,班长站在最前头,“你怎么说话呢!”
“什么怎么说话的,你们不就是一帮禽兽么!这是聚餐呢,有最后的晚餐的感觉没有。兄弟们,你们说是吧。”那个经管的人看了看身边的人。
“是啊。运动会的时候差点趴地上,就这还得了个冠军,算能耐不。”旁边也有人凑合。
兽医学院的人都能忍,你说他们禽|兽,好吧,他们是和兽打交道,但是你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提,他们就忍不了了,酒精一上头,啥后果都被抛诸脑后,先打了再说。
你要说平日里打架,兽医学院的倒是不怕,但是这会儿喝了点酒,还没完全清醒呢。所以大家脸上身上都挨了不少。
那边田诚班上喝完酒出来,看到这架势,一通围了过来,那边经管的看他们人多,也自动退了回去。
“以后彼此尊重点!说话别跟从身后的那个洞喷出来似的!”管龙抹了嘴角的血。
那边经管也不支声了。
“兽医学院的和经管的事儿就到这儿了,临毕业,谁都不想让这事儿给学校知道!以后各走各路。”葛鹰说。
经管的那边互相看了看,点了点头,也都退了。
“这也算毕业最后一幕了,大胜利收场!”管龙笑着说,就是扯嘴角的时候有点疼。
大家伤势都是外伤,养几天就好。事儿解决了,大家松了一口气。
“回去吧。”葛鹰说。
大家又嘻嘻笑着回宿舍,刚走进校门,葛鹰的手机就响了,看了来电显示,妈打来的。葛鹰按了接听键。
带着明显哭泣的声音,葛鹰越听越心惊,最后脸色煞白,按着管兵的肩膀更用力了。
二管相视一眼,能让葛鹰脸色大变的,一定是出了大事。也都凑了过去。
葛鹰挂了电话,半天都没说话,其他人问怎么了。二管帮他挡了说没事,喝酒喝多了,大概是胃不舒服。其他人也都没怎么再问,该走人的走人。
人走的就剩他们三个了,二管才敢问。“鹰仔,出了什么事儿?跟哥们说。”
葛鹰把手机揣兜里,沉着脸打算走人。
管龙把人拦住了,“到底什么事儿说出来我们能帮的也都帮帮。”
“是啊,鹰仔,你一个人闷着打算去哪儿啊!这大晚上的。”管兵也说。
葛鹰看着他们,吐了几口气才说,“我爸出事了。我得回家。”说完也没等二管的反应,直接就走人。
“鹰仔,我们跟你一块去,你这状态一个人肯定不行。”二管看了下自己的钱包,还好都带在身上,三个人打车去了葛鹰父亲所在的医院。
葛鹰现在满脑子就回响着妈边哭边说,到头了到头了。跟难以逃离的诅咒似的。葛鹰心乱如麻,被酒精熏得迷醉的脑袋现在仍旧是涨涨的,难以思考。
“顾天明,顾天明,顾天明……”
管龙听着葛鹰低着头小声嘀咕着什么,“鹰仔,你说什么?什么明?”
葛鹰没有理他,管龙看了一眼前头副驾驶座的管兵,俩人都觉得葛鹰这状态不对啊,也不知道叔叔出了什么事儿,这会儿看样子是问不出什么来,只能到地方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
、89 寂静医院
说明情况后司机把车开到可允许范围的最大速度,但是到达镇上的第一医院已经是快半夜的事了。
葛鹰给妈打了电话,那边是播报的女音显示关机。葛鹰他们进去住院部,门口值班的小护士直接把他们拦住了。
“不好意思,探视时间已经过了,你们三位可以明早再来。”小护士保持着柔和的微笑。
“我朋友的父亲生病了,能不能就进去看一眼,我们不会打扰病人休息。”管龙解释。
“不好意思,我们医院规定,过了探视期,谁都不能进去病房,如果是家属,可以明早再来探视!”小护士仍旧耐心的说。
葛鹰走上前,“我想了解一下,我父亲现在的情况。”
“不好意思,病人的病历都是保密的,如果要了解,可以明日去主治医生那儿了解。”小护士继续微笑。
“草,你不让进去,还不让问,你们这算是什么医院!”管兵怒了。
小护士仍旧岿然不动,按了一个号码,“这里有人捣乱,麻烦你们部门派俩个人过来处理一下。”
接着就出现两个穿着白大褂的人。
“我们不捣乱,能不能让我们留在这儿,到探视时间麻烦提醒。”葛鹰把管兵按在了休息椅上。
那小护士瞧了他一眼,没说话,不过却挥手让那俩人走了。
三个人看到小护士没有驱赶他们,就老实坐下了,神情严峻,眉头紧锁。
突兀的铃声在医院回廊中响起,葛鹰握住手机走出了病房楼,找到一处隐蔽的地方,躲到了小黑屋里。
“鹰鹰,今天聚餐怎么样?喝醉了吗?”顾天明带着愉悦的声音通过电波传来。
葛鹰眼眶一热,一股子酸劲儿直冲鼻翼,哑着声音说,“顾天明……唔……”
“鹰鹰,怎么了?出事了?出了什么事?”顾天明紧张地握住手机。
“顾天明……”葛鹰仰头捂住自己的眼睛,泪水从指缝中滑出,落在身上的白大褂上,晕出灰色的水渍。无声压抑的流着泪,跟止不住似的,原本镇定的心情突然被顾天明的柔软声音攻破了。
不可抑制的心疼难受,顾天明问,“现在在哪儿?”
“小…黑…屋…”咬着牙齿,尽量不露出一点哭音。
“小黑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