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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白玫直接被扔出的玉石镇外,整个人像是垃圾一样被丢在了地上,想起那个眸色乌黑的男子,伍白玫的目光也深沉了下来,拍了拍与地面摩擦出血迹的手掌,站起身来,便要离开。
齐俊却站在伍白玫的身后幽幽开口:“他是西罗的六皇子。”
伍白玫脚步一顿,原来是六皇子,难怪会有如此气度,可是她怎么记得自己曾听人说过六皇子为人温和,素来比较良善,怎么会如此的不留情面。
伍白玫和齐俊两人一同消失在了街道上,却也是对今日的事情十分不愉。
而殷玖夜拉着沐寂北走出玉石镇的时候,便拉着沐寂北继续向前走,大手拉着小手,即便中间隔着厚厚的棉布,却还是看得出两人之间流淌着的幸福和甜蜜。
“殷玖夜,前面好像有耍杂耍的,我们去瞧瞧。”沐寂北说着便将殷玖夜拉了过去。
两人正在向前走的当口,一名身穿草绿色极地长裙的女子愣愣的站在街角,手中还拿着刚刚买下的糕点。
只是,当瞧见殷玖夜和沐寂北手牵着手招摇过市的时候,这女子手中的糕点便落在了地上,加快了步子,从侧面紧跟了上去。
“殷玖夜,你会耍猴吗?”沐寂北一面踮着脚尖看向场面中间的男子,一面头也不回的对身旁的男子开口。
殷玖夜只是将沐寂北护在怀里,不让别人挤了她,听见她的问话这才将目光落在了前面耍猴的男人身上,纠结的皱起了眉头,唔。耍猴应该没什么难的吧?
沐寂北回头便看见男人一脸纠结的可爱模样,轻轻踮起脚尖,趁着众人的注意力都放在杂耍之上,在男子的脸上轻啄了一口。
殷玖夜的嘴角微微扬起,揽过女子的腰身,不让她乱跑。
“走,咱们再去前面看看。”沐寂北拉着殷玖夜的手穿出了人群。
这一回头,两人却正是被追来的绿衣女子看了个正好,绿衣女子看着两人幸福的样子,手掌不由得微成拳状,紧咬着双唇,满眼的震惊和愤怒。
再细细看来,女子的衣着打扮都是很不错的,草绿色的长裙上绣着几只蜻蜓,倒是活灵活现,胸前则是一片白色的小野花,倒是清新可爱,头上戴着只蚂蚱的翡翠簪,成了点睛之笔。
“沐寂北…”女子咬牙切齿的开口,声音中带着轻颤,就连整个身体都轻颤了起来,显然是愤怒到了极致。
这绿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沐寂晗,此番沐寂晗出来不过是想着老太妃爱吃街头十八坊的糕点,可是因着不近,是以也不常吃,她今日无事,这才会出来帮着老太妃买些糕点,可是不曾想,竟然会碰见自己本该远嫁的妹妹正在同自己心爱的男子逛街。
这让沐寂晗生出了一种被欺骗的感觉,她本是想沐寂北去了北邦,这样她便也是有了希望,即便依旧没有希望,但是这个男人眼中也不会有别人了,可是如今,她却发觉那些都是假象,自己像是傻子一样心心念念的想着这个男子,甚至四处打听他的过往。
听闻六皇子小的时候就极其聪明,贯是会讨人的欢心,长大了更是翩翩君子,带人温和,乐善好施,她一点点的听闻着他的过往,甚至不惜为了打听他的消息许以重金,她常常一面听,一面想象他小时候的样子,听的多了,便一点也不觉得他可怕了,反倒是觉得今日的他都是被朝廷政事所压迫的。
可是,当今日瞧见两人手挽着手一起走在街头,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沐寂晗的心就像是被猫用爪子给撕扯了一般,只觉得自己是被沐寂北所欺骗了,更是成为了他们眼中的笑柄,否则,若不是如此,沐寂北怎么会出现在西罗,那北邦的三皇子又在哪?
沐寂晗的目光落在沐寂北那红肿的粉唇上,终于连心中最后的一丝歉意都消失不见,更是忘记了什么骨肉姐妹亲情,只觉得嫉妒的发狂。
沐寂晗那一向安静的眸子竟然划过一丝波澜,双手紧紧的握住了拳头,怒火中烧。
沐寂晗压抑着心中疯狂的嫉妒,努力让自己平稳起来,回到相府,在老太妃身边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道:“姑母。”
“有什么事便直说吧,我看你今日一副心思重重的样子,倒是有些不像你的性子。”老太妃坐在软榻之上,没有看沐寂晗,只是转动着手上的佛珠。
也不知怎么自沐寂北那孩子走后,她便一直心绪不宁,倒是也不知为何那孩子总是能牵动着自己的神经,不过倒是也多亏了有着寂晗的陪伴,这才使得日子没有那么难熬。
沐寂晗想了想,开口道:“今日我上街竟然瞧见了五妹妹。”
老太妃的眼睛陡然睁大,手下的佛祖也停止了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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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二章 打道回府
老板娘似笑非笑的看着这两人,也不开口挽留,只是甩甩帕子,转身继续回到柜台前点着银票。
殷玖夜拉着沐寂北在街上继续闲逛了一会,两人简单的吃了些东西,便回了六皇子府。
沐寂北抬头看着殷玖夜,嘴边带着笑意,殷玖夜的眉头微微动了动,探寻的看着沐寂北。
沐寂北只是摇摇头,她只是想说她觉得很幸福。
殷玖夜似乎明白了沐寂北在想些什么,冷硬的侧脸也柔和下来,小心翼翼的牵着女子的手在夕阳之下漫步。
伍白玫的举动果然被御史夫人转述给了御史大人,御史敏锐的察觉到了这绝对是一件可以大做文章的事情,立即言辞激烈的上奏给皇上。
两日后早朝
“启奏陛下,微臣的夫人前日撞见伍家八小姐当街生事,不仅公然诬陷一名双手受伤的女子是名偷儿,更是视十余万两银钱于无物,微臣十分质疑伍国公一家的银钱份额,何以至于一个小姐便能甩手十几万两便不放在眼里。”御史台的御史掷地有声的向皇帝上奏着。
皇帝高坐在上首,一手拄着椅子上的龙头扶手,一面弓着身子眯着浑浊的眼睛在下面的大臣中来回打量着。
“伍国公,不知你作何解释?”皇帝沉默了半晌之后才开口问道。
伍国公长着一张国字脸,看起来倒是个十足正派的人物,一脸严肃的上前一步开口道:“回禀陛下,微臣家业世代累积,家业众大,早先又是从事商业,到如今手下依然有着不少的财产,是以微臣疼宠自己的女儿似乎并无过错。”
那御史大人再次开口道:“伍国公此言差矣,依着微臣之见,一个小姐随手便能扔掉十余万的银两,必然是同伍国公所供给的富足有关,料想必定是每月百万两银两不在话下。而伍家家业虽然重大,但是多年来,却鲜少有人知道发展成何种规格,并不能依此就断定国公您足以让一个府中小姐每月数十万,上百万的银两挥霍。”
伍国公的脸色有些难看,那御史台身后却是站出了一人继续开口道:“伍家的女子闻名于天下,又人数众多,光在这伍国公府内的怕是就有九位小姐,不论出嫁与否,这绝对不是一笔小数目,是以微臣亦是恳请陛下彻查伍国公府账目问题,以示公正。”
殷玖夜手下的一人却是开口道:“你们怎么可以如此质疑伍国公?伍家世代忠臣良将,女子也皆是品德高尚,何须彻查账目!”
伍国公的脸色更黑了,伍家能够成为大家氏族,又怎么会没有黑钱入账,先不说这无数的旁支需要养活,还有着无数的仆人女子,更重要的是,这迎来送往,宴请宾客,却都是少不了银钱的。伍家固然在商业上有所基础,但是谁也不会凭白的坐吃山空,靠着自己家的这点收入。
所以,伍家的账目也都是有问题的,很多官员的贿赂甚至伍家克扣下的银钱都靠着伍家在商业上的盈利做的假账,这样一来这些来源不明的前便也成了合理的收入。
伍家一直是大家,很多人都对此心知肚明,也深谙这是官场之道,谁也不会凭白的找不痛快的要去查伍家的账目,所以没有把柄在手,即便是皇帝也没有个名正言顺的去挑伍家的毛病。
伍国公心知不好,却是一直也无法开口,这两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将他的退路都堵死了,实在是让他无话可说。
“伍国公如何以为?”皇帝是个老油条,虽然他还没有玩转油条该有的本事,却还是将这问题抛回给了伍国公,让他自己开口。
“微臣以为,是微臣教女无方,才会给我世家大族抹黑,甚至让百姓心生怨念,所以微臣愿代女受过。”伍国公声音洪亮,再次开口。
“这罪名确实也是不小啊。依着众位爱卿看,这事要如何解决?”皇帝始终不表态。
“启奏陛下,今年灾害极多,多方难民涌聚,是以当今最主要的还是平息百姓的怒火,否则极其容易引起怒火。”说话的人是安月恒,安月恒心知此次仅仅因为伍白玫一事,便已经遭了人把柄,若是再不退让只会坐实这把柄。
到时伍家人心背弃,百姓怨声四起,和伍家绑在一起的自己的名声很快便就会臭了!
安月恒近来的心情极为不好,因为边疆的战事已了,他竟然损失惨重!所安排的三个副将,竟然尽数被六皇子给砍掉了,不仅如此,六皇子更是大败铜锣,既收服了二十万的士兵,又得到了百姓的无数追捧。这一时间他的名头却是让人们将安月恒给忘记了。
自己损失了二十余万的兵马不说,如今伍家又倍受折损,仅仅因为一个女子,便坏了伍家的名声,若是再让皇帝借机生事,不知是要牵扯出伍家多少人来,索性皇帝也知道伍家实在是错综复杂,极为难啃,所以没有直接将话给说死,而是在等着伍家自己放出皇帝满意的条件来。
这女人真是坏事!安月恒最近被家里的两个女人闹的心烦,伍青青看似温柔恬静,可是却总是一脸无辜的看着他,动不动就是满脸委屈和泪水,而北邦公主则是一副娇蛮脾气,手里一根鞭子两次误抽到了他身上,更是不知温柔为何物了。
安月恒不禁想起沐寂北的娇颜,不吵不闹,不会让人觉得冷淡,也不会热烈的让人心烦,性子温软绵柔让人舒服,最重要的是,她不缺乏脑子和手段,决计不会在自己家里给自己添乱,更不会做出像是伍白玫这种连累甚广的蠢事!
安月恒轻轻甩了甩头,将脑中的思绪甩开,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仿佛在冥冥之中有一只大手在操控着一切,这种雾里探花的感觉让他觉得很不舒服。
伍国公一见安月恒开了口,只好开口道:“确实,今年祸事不断,实在是不妙,我伍家之前正在商讨愿意向受难地区捐献银钱粮草。”
皇帝点点头,再次开口道:“伍家的精神确实可嘉,朕绝对相信你们伍家世代忠良,决计不会做出有悖于西罗百姓的事情来。伍家小姐的奉银绝对当得每月百万。”
皇帝先是捧着伍家,表明不会深查伍家账目,毕竟如今已经让皇帝抓住了这个机会,即便是伍家真的清白如雪,只要皇帝查,便一定会想法设法查出问题,所以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