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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于他的脸,更加让韩国夫人不安的是他的话,若是按照他的解释,那么自己的儿子岂不是真的会有危险。
就在这时,青瓷已经回来了,翻身从床板下的那个洞口出来。
“小姐,这条地道很长,通向郊外,出口没多远就有驿站,相信这一路都会安排好了接应。”青瓷开口道。
沐寂北点了点头:“这确实像安月恒的风格,凡事布置的极为周密,更是提前为自己的失败做好了准备,等待有朝一日可以东山再起,重头再来。”
“小姐,相信在我们来的时候,她就有所察觉,为何不直接从这地道跑了出去,这样岂不是更安全。”青瓷有些不解的开口。
沐寂北看了看韩国夫人道:“因为她怕打草惊蛇,若是她从这洞口逃了出去,少不得会露出马脚,继而被我们发现,安月恒的这一条退路也就废了,但是老夫人想把这条退路留给安月恒,所以才宁愿明知有危险也不愿离开。”
青瓷点了点头,韩国夫人却是冷哼一声:“忘了告诉你了,我每日都有同我儿子联系的方式,若是一日不联系,我儿子就会知道这里已经出事了,即便是跑也不会在这里跑出城去。”
沐寂北的双眸微微眯起,安月恒还真是谨慎,看来他将这韩国夫人送到这里就是怕谋反失败,所以先将他母亲送到这里,一旦有什么意外,韩国夫人也可以逃离。
只是安月恒怕是没想到,她娘为了把这条退路留给他,自己却选择不走,只是更可惜的是,即便是她没走,这条暗道还是被沐寂北发现了。
沐寂北的目光一凝,正想要将韩国夫人抓起来作为威胁安月恒的一大筹码,韩国夫人却是突然咬碎了牙里的毒药,口吐鲜血而亡!
沐寂北的眸色变得幽深,她倒是没有想到这安月恒和安国夫人竟是母子情深,怕是在那个男人心中,只有母亲一人才能入心,而韩国夫人倒是也对得起安月恒这般对待,毕竟一个五十岁的妇人,却敢时刻在牙中藏着毒药,就已经表示了她作为一个母亲的决心。
“小姐。”青瓷有些担忧的开口,她也被韩国夫人的动作惊了一瞬,以至根本来不及制止。
阿三收回手中的剑,没有开口。
“小姐,若是明日韩国夫人没有传回消息给安月恒,是不是这里也就暴露了。”青瓷再次开口。
沐寂北不知在想着什么,没有说话,而阿三却是再次开口道:“都是我向安月恒汇报韩国夫人的情况。”
青瓷和沐寂北一愣,而后却是了然,这样一来,事情就好办多了,阿三只要将这个消息瞒住,按照往日的方式给安月恒传递消息,就不会有破绽,再加上明日,帝都中将死去大部分安月恒手下的官员,手忙脚乱之中,他必定也是无暇分身。
青瓷你先留在这里,处理好这边的动静,再回相府。
青瓷点头应下,沐寂北回头看了看窗外已经划出一道曙光的天色,再次带起面巾,同阿三点了点头,迅速潜出万佛寺。
阿三一路护送沐寂北回了相府,这才折身往回走,沐寂北看着那道强壮的背影,平静的开口道:“谢谢。”
阿三却是头也没回,只是摆了摆手,肩上扛着大刀,大摇大摆的走了回去,渐渐的,再初升的朝阳下留下一道长长的身影。
而在西罗的边境
殷玖夜却在同北邦的士兵奋力厮杀,皇帝后来加派的二十万士兵,素质还算是不错,可是在北邦的铁骑面前,却依旧鲜少拿得出手。
所以,他制定的策略大多是以智取胜。
第一仗的时候是在韩城
他带领大军到达的时候,韩城已经被攻破,只剩下不多的士兵在拼死抵抗,城池里一片狼藉,尸横遍野,漫天的血色,红的狰狞骇人。
他是带着人生生将那些已经入城的北邦铁骑打出去的,那一日,空气里都是浓烈的让人几欲作呕的血腥味,粘稠的血液喷洒在脸上,转瞬间就没了温度,让人都睁不开眼。
断壁残垣,血染的夕阳,构成了一副惊心动魄的化作,惨烈而血腥。
第二仗的时候,他巧设计谋,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包括对北邦士兵的兵力估量和部署安排,以至于打了一场完胜的胜仗。
今日这一仗,是他来此之后,第三次同北邦的士兵交手。
依旧是打算以智取胜,否则硬碰吃亏的只会是自己。
殷玖夜骑在枣红色的大马身上,一手紧紧勒着缰绳,一手挥舞着长刀,脸上的血迹已经晕染开来,仿佛是来自地狱的修罗,前来索命。
手起刀落之时往往是头颅飞溅下来,瞠着圆目,带着不敢置信。
那张白皙的脸颊,已经看不出本来的模样,唯有一双黑眸中带着蜿蜒密布的血丝,黑红黑红的,诡异的能够滴出血来,足可见他连日的疲惫。
“报告太子,北邦来了援军!”一名打探情况的士兵飞奔过来,带着几分焦急的开口道。
殷玖夜点了点头,高举手中的大刀开口道:“撤!”
退军的鼓声号角声瞬间响起,之前眼看着就要胜利的西罗军队不甘心的向后撤退。
殷玖夜却是无动于衷,这一切倒是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他之前仔细研究过地形,进攻韩城的三十万人驻扎在韩城外冬东面八十里处,而韩城毗邻鹿城,在鹿城外东面六十里处驻扎着二十万军队,宁城门外有二十万军队,还剩下大概三十万的人马驻扎在三座城池的东北方向三百里处,准备随时救援。
殷玖夜拿出三十万兵马集中火力对付韩城外的兵马,同时派遣二十万兵马左右夹击,形成三面包围,将其逼退到韩城东面的方位。
而囤聚在二百里外的北邦军队,见着自己的人大败,便一定会派兵支援。
所以,如今的情形便是这北邦再次派出二十万兵马,向自己袭来,所以殷玖夜即刻下令后退。
于此同时,由初一带领的另外三十万人马则是早已在两方激战的时候,悄悄潜入了东北方向驻扎的北邦后援军地带,在殷玖夜再次吸引开二十万人马的时候,他则是带着西罗国这百万士兵中的三十万精锐,一举歼灭北邦二十万士兵。
因为挑选的皆是西罗士兵中的精锐,所以在士兵的实力相差不大,再加上初一带领的士兵在人数上有绝对的优势,并且这些北邦后援军在被派出二十万士兵之后,十分松懈,没有防备,所以初一这一战不可谓是不痛快。
被人视作虎狼的北邦士兵,却是在这一瞬间折损了二十万,而初一所带的人则损失极少,不可谓不是一场值得鼓舞的胜仗。
可是殷玖夜那边的情形却就不容乐观了,他所带的本就只有五十万人,之前能够将北邦的士兵打的连连后退,一来是巧设计谋,二来是在人数上压倒的优势,五十万对三十万,大多是两名西罗士兵对一名北邦士兵,再加上暗中混入了一批鬼面人,才使得殷玖夜这一路势如破竹,难以抵挡。
可是,这种优势在北邦再次派遣出二十万士兵支援的时候,局面便就颠倒了过来,所以殷玖夜按照预先的设想一面后退,一面抵抗,多番设计拖延住时间,只等着初一解决掉那北邦后院处的二十万兵马,折回来的时候,连同自己将这五十万兵马来个内外夹击,将其重创。
只是殷玖夜的眉头却是越皱越深,不为别的,只因为他隐隐觉得,北邦士兵的实力似乎要比自己预料的更强,自己根据前两次交战,心中对北邦军队的实力大致有了一个估量,可是看着眼下的交战,他却明显觉得北邦士兵的实力比起之前似乎要更高一些。
这估量上的差错,间接就会影响到整个局面,影响到殷玖夜对时间上的掌控,也就造成了现在西罗士兵呈现溃败的这种局面。
按照殷玖夜对北邦士兵实力的估量,自己这五十万人马支撑到初一带领的三十万精锐回来,最多折损七万,可是眼看着时间还不到一半,却已经快折损了七万,而歼敌不过才两万多,这种局势可谓是十分不利。
若是继续下去,就算是初一到时带领三十万人马回来,自己这放所剩无几,也难以给北邦这五十万人马造成重创。
殷玖夜的眉头皱的很深,自己如今虽然在撤退,可是却无法真的彻底撤退回韩城,因为自己这些人马一旦真正撤退,初一所带领的三十万人马很有可能就要面临折回的北邦的五十万大军,根本不可能有胜算,即便是有,这代价也绝对不是殷玖夜所能承受的起的。
殷玖夜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难道说,前两次北邦进攻,都保存了实力,殷玖夜一面挥舞着死亡的镰刀,毫不留情的收割着人命,心思一面飞速的转动着。
就在这进退维谷的两难之际,西罗的士兵有些像泄了气的皮球,伤亡越来越大,而北邦的士兵却是越战越勇。
殷玖夜正在考虑是否要暗中抽出鹿城和宁城的兵力,前来支援,只是若是如此,怕是就真真是一场百万兵马的大混战,随着自己调动宁城,鹿城的兵马,囤聚两城外虎视眈眈的北邦军队,怕是也会加入这场战争,这打的依旧是一场时间差的较量。
就在众多士兵有些心灰意冷之时,一道身着银白色盔甲的身影骑着快马,手中高举宝剑,突然从韩城内冲了出来,这道身影背后,还跟随着大概二十万的兵马,只一看,便知这只队伍绝不是什么老弱病残,而是一只极其强悍的队伍。
那道银白色的身影,不是别人,正是一路从伍家跟来,却被殷玖夜丢到不知何处的伍琉璃。
殷玖夜双眸一眯,看向伍琉璃的目光带着一丝深意。
自从皇帝命令伍琉璃随军之后,她便一路随着军队向边疆出发,至于这一路到底是怎么个情况,他除了让人盯着她是否有什么异动,却是没有心情理会的。
只是今日,伍琉璃竟然脱去了一身简洁的衣衫,高挽发髻,换上盔甲,领兵出征,重要的是,她所带领的二十万精锐更是足以救这些西罗士兵于水火之中。
殷玖夜双眸微眯,看了眼伍琉璃,却是继续投入到杀戮之中。
伍琉璃眼中划过一抹笑意,却依旧是一脸严肃,高举长剑,身后的二十万兵马瞬间便冲了出去,加入到战场中。
殷玖夜看似在全神贯注的厮杀着,余光却是时不时的瞟了瞟伍琉璃带来的人,看那些人的装束,再加上对地理位置的分析,大抵可以判定这些人是伍家手下的兵马,伍家虽然不主兵权,但是身为世家大族,哪个手下会没有兵马。
就像是沐正德,虽然只是丞相,可是手中却也紧握着一部分兵马,而伍家又不缺钱财,所以只会更甚。
“杀!”伍琉璃高呼着冲进了交战的双方,银白色的盔甲上也溅了不少血迹。
殷玖夜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心思却是复杂起来,这伍琉璃会些武功她是知道的,或者说伍家的这几个小姐,都是会武功的,毕竟年轻貌美,才华横溢,总是要学些功夫自保的,而这伍琉璃则属于学的较好的,而当初在大殿上伍琉璃表演的那那只舞蹈就是借助了不错的武功,否则普通女子怎么能轻易踩着人的肩膀飞驰而过。
殷玖夜没有想到的是,这伍琉璃的武功竟然会用在这种时候,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