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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守的士兵呢,这几日这口井的周围可有什么异样?”初一代替了殷玖夜先开口道。
几名平日里看守着水井的士兵开口道:“没有什么异样,都是士兵或者伙房的人过来。”
众人面面相觑,这件事要怎么查?一名站在井边的士兵忽然眼尖的发现井口处似乎有什么东西,折射着刺目的光芒。
当即开口道:“那是什么?”
众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之间井口边的沙土下有一只白玉耳坠,不算很大,上面沾染了些泥土。
伍琉璃因着角度问题并没有看清那只耳坠早已不是她之前所捡到的红色的那只,而是一只白色的。
还兀自沉浸在自己的计划中,暗暗窃喜。
不过伍琉璃聪明的没有主动开口,只等着事情被别人发现。
那名士兵将这只耳坠捡了起来,对着殷玖夜开口道:“启奏太子殿下,是只耳坠。”
“拿来。”
侍卫将耳坠呈到了殷玖夜的面前,没有说话。
殷玖夜只是扫了一眼,也没有接过,可是伍琉璃这次却是清楚的瞧见了那只耳坠,那只白玉的耳坠可是她的东西!她的饰物大多都是白玉或者檀木的。
而且因为东西本身就很素,所以做工通常都是大气精致,一眼争辉。
而此刻这士兵手中的耳坠,呈现扇形,如果细看,乍一看十分简单大气,但是若是仔细看去,就会发现在这精细的一块小玉上,别有洞天,上面竟然勾勒出了一副山水画,只有极其精湛的雕工才能做到,普通人家是根本不会拥有的。
沐寂北的嘴角微微勾起,似乎等着接下来的好戏。
而营帐中的侍卫纷纷将目光落在了沐寂北和伍琉璃身上,这军营中本就没有多少女人,即便是偶尔有几个丫鬟婆子却也不会有这么珍贵的东西,这白玉一看就是鼎好的,莹润剔透,有光芒折射。
所以,不怪这些士兵一下子就将目光落在了这两人的身上。
傅以蓝站在人群中,远远的看着。
“拿下去看看,有没有人认得这是谁的东西。”殷玖夜始终没有接过,让这名士兵将东西拿给大家去辨认。
伍琉璃的手紧紧的握成一团,如果有人肯掰开她的手掌,一定会发现,近来因为受了不少气,她的手心已经满目狰狞。
她是伍家尊贵的小姐,何时吃过这样的苦?吃苦也就算了,可却偏生还要受这样的气,这样被人冷落和嘲讽,所以,她是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伍琉璃的心思快速的转动着,扫了眼自己身后的绿缨,见她也是脸色惨白,便知这耳坠一定是被人换过了。
将沐寂北的那只红色的换成了红色的,这人是谁?还有,到底是怎样将自己的东西拿出去的!
伍琉璃看向沐寂北,双眼目光闪烁,她捡到沐寂北的耳坠到底是巧合,还是她故意为之?如今她的耳坠竟然被在这里发现,她到底该怎么办?
伍琉璃强迫着自己冷静,绝对不能轻易就认输,不过是一个耳坠,一定有办法可以解决。
这边伍琉璃的心思转了几转,却已经有人隐约认出了这白玉的耳坠是伍琉璃的东西,谁让伍琉璃身上的饰品少之又少,平日里又爱在军营中转悠,所以士兵们常常被她吸引眼球,连带着身上那两件少之又少的东西,也就变得印象深刻了。
只是众人窃窃私语,却始终没有人敢开口,毕竟不管伍琉璃和沐寂北之间到底是怎样的,可伍琉璃之前待他们还算是不错的,就算是为了拉拢人心,她也做的足够,有什么理由去害这些将士呢?
傅以蓝见此,将那白玉的耳坠拿在手里,开口道:“我怎么记得伍六小姐最是喜欢这白玉的东西,看这耳坠造型别致,质地上乘,上面的雕工更是堪称无双,这么珍贵的东西,除了伍六小姐,我还真是想不出有谁能有?当然,如果伍六小姐,说将这东西打赏给下人了,我倒是也信的。”
傅以蓝的话一出,周围的议论声越来越大。
“是啊,我也见过这东西,确实是太子。是伍小姐的。”
“别胡说,太子妃待我们这么好,怎么会害我们呢?”
“那你说,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大抵是来此的时候不小心落下了,可是堂堂太子妃有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不觉得蹊跷吗?”
人们一时间分成了两派,伍琉璃脑筋飞速转动,心中却是已经有了对策,上前一步开口道:“不要争了,这确实是我的。”
众人一瞬间都静了下来,看向依旧一身素白的伍琉璃。
沐寂北看着突然开口的伍琉璃,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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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七十章 计高一筹
殷玖夜只是纵容的将沐寂北护在臂弯,冷眼看着脸颊肿起的伍琉璃,没有一丝责备沐寂北的意思,就像是故意纵容她一般。
周遭的士兵也突然都安静了下来,似乎没有想到沐寂北竟然是如此的嚣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竟然就敢动手打太子妃。
惊愕之余,心中更加开始为伍琉璃鸣不平,这永夜郡主当着他们的面都敢这么欺负人,这背后只不一定会做出怎样的事呢?
可是似乎慑于沐寂北之前的气势,却是没有一个人在这时开口。
伍琉璃看着殷玖夜冷漠的目光,突然觉得前所未有的失败,她忽然觉得,即便是现在她死在这个男人的面前,他也不会眨一下眼睛,甚至只会在乎自己的死会不会让他身旁的女子不舒服。
终于,寂静的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不满的声音:“永夜郡主怎么可以动手打人啊?”
“是啊,实在是太嚣张跋扈了,太子妃都给她下跪认错了,她这简直是欺人太甚。”
这下,就连之前对沐寂北十分有好感或者心理想要拥戴她的人也都无话可说,毕竟这是众人亲眼所见。
边疆的这些将士,大多同宫中那些趋炎附势的朝臣不同,虽然也会有不少看人脸色行事的,但是常年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日子,让他们更加多了一丝血性。
所以沐寂北此刻在这些人眼中的印象一下子就都颠覆了。
伍琉璃不再去看殷玖夜,而是将目光落在沐寂北身上,她长这么大,还从没有人这般打过她,看着沐寂北嘴角的那丝笑意,就像是个得意洋洋的公主。
尽管心理诸多不甘,伍琉璃却没有动怒,即便是她得不到殷玖夜,也一定要毁了沐寂北!
伍琉璃垂下眸子,低声道:“如果能消除你对我的怨恨,如果你能够不拿这些士兵的性命儿戏,即便是你再甩我一巴掌我也不会说一个不字。”
“小姐!”绿缨看着放低姿态的伍琉璃,满脸都是心痛和愤怒之色。
沐寂北冷眼看着将戏做的很足的伍琉璃,笑道:“你说我威胁你滚回帝都,说我记恨你太子妃的位置,我很好奇你有哪一点值得我这么做。”
沐寂北的声音平静温婉,不声嘶力竭也不尖锐,温软之中带着淡淡的疏离,却莫名的让人愿意静心去听。
伍琉璃双眼瞪得溜圆,看着面前始终平静的沐寂北。
沐寂北继续道:“你回不回帝都对我而言实在是没有任何威胁,毕竟你当初差点死在太子面前,他也不曾看你一眼。”
沐寂北看着伍琉璃惨白的脸色继续道:“再者你的太子妃之位已经摆明了不属于你,陛下下旨废除你的太子妃之位不过是早晚的事,我又何苦再大费周章。”
沐寂北不给伍琉璃开口的机会,将目光落在一旁的士兵身上道:“你们拥护你们的太子妃我可以不理会,但是凡事总是要讲究一个证据,井中投毒之事,不过尽是伍琉璃的一面之词,如今在这井边发现的是她的耳坠,却也要推到我的身上来?莫不是你们只长了一双耳朵?”
士兵们被沐寂北说的有些羞愧,想想确实是如此,傅以蓝这时插嘴道:“确实,谁让人家有个能说会道的好丫鬟,从来到这,永夜郡主就没说过一句话,可这屎盆子却生生是被扣在了她的头上,就连不是她的东西,却也能说成是被她捡了去,还不全凭一张嘴。”
绿缨看着傅以蓝脸色有些发绿,傅以蓝却是道:“看什么看,你会说,我还会说呢,我还可以说伍琉璃看着郡主得到太子的真心相待,心生嫉妒,看着士兵们如今对郡主也心生好感,自己投毒陷害沐寂北,让人认为她通敌叛国,这样一来,岂不是所有人都要声讨于她,你岂不是坐收渔利。”
傅以蓝双手抱怀,绕着有些狼狈却以及挺拔的伍琉璃上下打量道。
所有人听到她的说辞不由得心中一震,看向伍琉璃的目光十分震惊,如果傅以蓝说的是真的,那么他们眼中的太子妃才是那个最终祸首不是吗?可是。一向待他们十分亲近的太子妃,真的为了争宠不惜下毒谋害他们吗?
伍琉璃看着傅以蓝脸色更加发白,最终只是垂下眸子:“我不知为何你要这般陷害于我,如果我担下这个罪名能够平息你们的怒火,我不在意背负这个罪名。”
“我陷害于你?你敢说你名义上的夫君却掏心掏肺把所有的宠爱都给了另一个女人?你会不怨,你会不恨?还是说你真把自己当成了圣母?”傅以蓝嘲讽的反问道。
伍琉璃看起来有些疲倦,楚楚可怜的样子很容易让人产生怜惜之情。
“如果我担负下这个罪名能够让你们平息怒火,那么就当做是我所为,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伍琉璃开口道。
沐寂北冷笑的看着伍琉璃,伍家出来的人果真是没有一个省油的灯,一个个贯是会装,她越是这样,众人就越是会觉得是她在退让。
“到此为止?不好意思,我没有替人背黑锅的习惯,这件事,一定要彻查到底!”沐寂北冷眼看着众人。
那些士兵一时间看看伍琉璃又看看沐寂北,也不知道是谁说的是真谁说的是假。
“请问伍小姐这耳坠是什么时候丢的。”初一似笑非笑的代替沐寂北开口道。
“就在我回来的那日,因为在北邦的营地受了不少苦,我便精心装扮了一番,耳坠就是在那个时候丢的。”伍琉璃开口道。
初一点点头:“之后没有寻找吗?”
“找了,可是没有找到。”伍琉璃的声音十分笃定。
一名队长手捧一只不小的首饰盒,走到众人面前,伍琉璃双眼微微收紧,有些不明所以。
初一在众目睽睽之下打开了首饰盒,看了看,而后嘴角露出一抹笑意道:“如果伍小姐所言都是真的,那么请问这一对完好的耳坠又如何解释?”
伍琉璃看着初一白皙的手指上一对精致的扇形白玉耳坠,在阳光下发出了盈盈的光芒,不由得踉跄着后退一步。
众人瞬间就议论纷纷,傅以蓝再次开口道:“是啊,你耳坠子明明是一对的,你却说丢了,还编造出什么永夜郡主逼迫你的事来,真是奇怪呀,莫不是你心里有鬼,不是自己的东西也认下是自己,还导演出这么一出苦情戏?”
沐寂北的眼中带着一抹笑意却不答眼底,身后男人的臂膀宽阔而有力,始终不曾放开她。
伍琉璃此刻已经懵了,这白玉耳坠竟然不是自己的,她竟然上了当了!枉她以为沐寂北是派人偷了她的耳坠,将自己的那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