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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寂北咬着唇不说话,却觉得自己的唇畔发疼,伸手去摸,也不知什么时候竟然被面前这个禽兽给咬破了。
“我去拿衣服。”殷玖夜一面起身一面开口道。
沐寂北知道自己拧不过他,也不反对,就是不说话,殷玖夜亲了亲沐寂北的脸颊,沐寂北躲开。
殷玖夜却是沉声道:“怎么不说话?是不是昨晚嗓子哑了。”
沐寂北脸色涨的通红,甩手就将枕头向殷玖夜砸去。
穿戴好后,沐寂北头也不回的就要往外走,可才迈出去两步,却是险些摔在了地上。
门口的青瓷面色怪异的看着自家小姐,先是发觉自家小姐脸色疲倦,眼下还有些青灰,而后又将目光落在了那被咬破的红唇上,微微移开了目光。
青瓷一路扶着沐寂北走向人群聚集的地方,沐寂北脸色不悦的开口道:“事情怎么样?”
青瓷微微一愣,沐寂北的声音还是入如常的温软,却带着几分沙哑,魅惑人心。
即便是故作镇定,想起殷玖夜的话,沐寂北的耳根子还是很快就红了起来。
两人走到老夫人的院子时,却发现这里已经聚集了许多人。
沐寂北站在人群中,听着不绝于耳的议论声,微微勾起嘴角。
“这…这沐老太太可是一大把年纪了啊,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
“这谁知道了,可能是沐老爷子死的早,她实在是寂寞难耐吧。”
“可是这三房夫人怎么也跟着乱搞,肚子里的孩子都没保住。”
“这沐府看着高贵,可真是龌蹉啊,那老夫人昨个还瞧不起我们这种小门小户呢,没想到自己竟然干出这种勾当。”
“滚!滚。你们都给我滚。”老夫人衣衫不整,发丝凌乱在门口驱赶着众人。
可是众人哪里会走,只是指指点点的看着笑话。
一旁的三房也是浑身青紫,看起来好不可怜,身下的血迹蹭在裙摆上,已经干涸。
而这罪魁祸首自然就是昨日的聂文胜了。
聂文胜抱着衣服,低着头,被老夫人挠的满脸血痕,脸色难看的不发一言。
原来,昨日老夫人和三房同众人约好一大早再聚一聚,因为很多远道来的人要赶早离开,作为主人家自然是要再招待一番。
只是,众人左等右等都不见人影,大房派了人去找,结果去的丫鬟脸色惨白的回来了,在大房耳边说了些什么之后,大房便也脸色难看的告退了。
这样一来,倒是引起了众人的好奇心了,一个个便不约而同的跟了过来,谁知正巧不知哪个丫鬟,在老夫人房中发出一声尖叫,便跑了出来。
众人自然都站在门前张望着。
这一瞧,可是都傻了眼。
老夫人的房子里,三人赤身裸体的纠缠在一起,不过二十多岁的聂文胜竟然将已经六七十岁的老夫人压在身下,而三房夫人的双臂则是不住的攀附上聂文胜的臂膀。
众人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当场就都惊呆了。
而沉浸在情欲里的几人似乎始终没有察觉,老夫人和三房甚至发出呻吟的声音,看得众人面红耳赤。
三房还要好些,只是老夫人因为年老色衰,浑身的皮肤松弛,上面甚至长满了不少的老年斑和皱纹,看的众人是没有一点兴趣。
三房还要好些,因着身材丰满,倒是很有看头,闭着眼睛的模样很是销魂。
几人丝毫察觉不到此刻已经是众目睽睽之下,直到大房惊慌之下,往几人身上倒了几桶凉水,强行将人分开,几人这才清醒了过来。
几人的神智渐渐清明后,便发出了尖锐的吼声,只觉得这辈子再也没有脸面活在这个世上了。
老夫人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昨日宴会散了之后,三房送她回来,两人便在房中算计了一会沐寂北和聂文胜的好事,只是后来的记忆都变得模糊不清了。
她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聂文胜竟然会出现在她的房里,而她竟然还同这个足以做他孙子的人发生了关系,甚至是三房怎么也会参与其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夫人的发丝滴着水迹,凶狠的目光看得众人后退了两步,老夫人的目光落在了一身光鲜的沐寂北身上,张牙舞爪的就要扑上去。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这个小蹄子害的我!”老夫人说着便要朝沐寂北扑过去。
青瓷挡在了沐寂北身前,老夫人却因为地上的水结成薄冰,一个狗吃屎,便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等到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周遭已经再次发出了嗤笑声。
原来老夫人这一摔,正巧将一颗门牙给摔掉了,满嘴的鲜血,中间却是一个黑窟窿,看起来要多滑稽便有多滑稽。
三房自从清醒过来,便察觉到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没了,随后而来的便是抽搐般的疼痛,让她难以呼吸。
殷玖夜站在人群之外,远远的看着这出闹剧,目光阴鸷而冰冷,再不见一丝对待沐寂北时的无赖和温柔。
“这沐府的人还要不要脸啊,怎么会做出这等事来,真是有伤风化。”
“可不是么,这都多大的岁数了,竟然还能同这么小的孩子苟合,我瞧着这男子眉清目秀的,指不定是受到了怎样的威逼利诱呢。”
老夫人趴在地上,只觉得这一摔,简直是要了她的老命,爬都爬不起来,听着这些嘲讽的话,她简直是要被气的头上直冒青烟,不用张嘴,都觉得直冒凉风。
聂文胜赤裸着上身,面红耳赤的低着头,昨夜他不是去找沐寂北了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做出这等苟且之事,如今这事传了出去,今年开春的进京赶考怕是没有指望了。
聂文胜微微抬头,看向美丽的不可方物的沐寂北,却不想,竟然对上了一双黝黑的不见底的黑眸,那里带着无情的杀戮和阴鸷,阴冷之气瞬间就蔓延了他的四肢百骸。
聂文胜踉跄着后退,连滚带爬的推开众人,跑了开去。
大房僵笑着劝说众人离开,让人将老夫人和三房纷纷抬回房去,又找了大夫,这事才算是告一段落。
傅以蓝来的有些晚,不过瞧见这一幕的时候,发出的笑声却是最大的,毫不掩饰她的幸灾乐祸和开怀。
见着一场闹剧收场,沐寂北便觉得有些乏,想着如今老夫人和三房怕是也要老实上一阵子,自己想来是可以好好休息一阵子了。
沐寂北从殷玖夜身边走过的时候,坚决的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
殷玖夜只是微微蹙眉,便跟了上去。
沐寂北刚一进屋子,便将房门重重关上,将殷玖夜拦在了外面。
沐寂北换好衣服,只觉得自己浑身都要碎了一般,只想着快些回到床上。
可刚一转身,便瞧见殷玖夜也已经换好了衣服站在她身后。
沐寂北想绕开他,谁知男子却是一把将她圈在怀里,低声道:“还没消气?”
沐寂北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冷声道:“殷玖夜,我不打算嫁给你了。”
不等沐寂北的话音落下,殷玖夜的眼中已经瞬间乌云密布,被藏的极好的阴鸷血腥杀戮残忍接踵而来,一瞬间,那双充血的眸子复杂的让沐寂北忘记了开口。
沐寂北本是因为生气男人的求索无度,甚至还设计自己中了催情药,因此说的气话,却没想到他的反应竟然如此之大。
殷玖夜紧紧捏住沐寂北的下巴,紧盯着沐寂北的双眸,一字一字的开口道:“再说一遍。”
沐寂北心头一跳,升起一丝惧意,她保证,她要是真的敢再说一遍,殷玖夜绝对会立刻就撕了她。
不过相比起惧意,沐寂北更多的还是心疼,双手环上殷玖夜的腰身,叹了口气:“不嫁给你我还能嫁给谁?”
“真的?”殷玖夜有些不安的开口。
“真的。”沐寂北将头靠在殷玖夜的胸膛。
殷玖夜的心这才稍稍放下,她的演技实在太好,他分不清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他也不想去探究,他能做的,只是牢牢的将她锁在自己身边,寸步不离。
“殷玖夜,你真无耻,竟然给我下媚药。”沐寂北的声音软软的,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嗯。”殷玖夜只是应下,却没有丝毫悔过之意。
沐寂北瞪着他嘟起嘴,气的不轻,谁知殷玖夜却是直接将唇瓣覆了上来。
“唔…”沐寂北想躲,生怕面前的男子再次将她拆穿入腹。
殷玖夜却是牢牢的锁住沐寂北的后脑,沉声道:“乖。”
沐寂北只好闭上双眸,感受着男人的热度。
不过好在殷玖夜似乎知道她疲倦,并没有再做什么,只是将她抱上了床,搂着她睡了起来。
沐寂北很快就睡着了,殷玖夜却是睁着眼睛看着棚顶。
距离婚期还有不到半个月,殷玖夜在脑子中反复思虑着大婚当日的各种细节,确保每一个环节都没有差错。
若说是香囊一事他是怎么发觉的,还要得意于之前沐正德的话,当得知北北中了蛊毒他却一无所知,带给她的除了折磨便是痛苦之后,他便懊悔万分。
至此之后,他便开始留意起沐寂北身上一点一滴的细节,他要将一切做到了如指掌。
此刻,西罗皇宫
太后一身凤袍,头顶十二根金钗,身后跟着不少的丫鬟,一路来到了皇帝的朝阳殿。
“陛下,太后娘娘求见。”
皇帝此刻正佝偻着身子不知在盘算着什么,听见太监的话,眼中划过一道晦暗不明的光芒,这才起身迎了出去。
“儿臣给母后请安,母后怎么来了,快,里面坐。”皇帝上前搀扶着太后。
太后对着皇帝慈爱的点点头:“只是近来有些日子没有看见皇儿了,母后心中甚是想念,闲来无事,便过来看看。”
“都是儿臣的过错,儿臣应该早些前去探望母后的,竟然还劳烦母后亲自走一趟,实在是儿臣的罪过。”皇帝满脸忏悔的开口道。
“哎?别这么说,你整日忧心国家大事,自然是忙碌的很,倒是我这个老太婆,整日里来闲来无事,竟是给你添麻烦。”太后开口道。
“母后别这么说,这么一说,儿臣岂不是更加罪孽深重了。”皇帝开口道。
“算了,我们母子不提这个,只是母后听说太子的婚事已经定下了,可有此事?”太后落座后看向皇帝。
皇帝点头道:“确有此事,是沐相家的永夜郡主,才情品相都是上乘。”
“皇儿,不是母后说你,这太子成婚并非小事,你可不能只考虑外在的因素,还要考虑政局,仔细权衡利弊,这相府本就已经权势滔天了,你再将他同太子绑在一起,你这个做皇帝的宝座可还坐得稳?”太后苦口婆心的劝说道。
“是儿臣无能,只是此事儿臣想过阻止,最终却没有办法,如今金口玉言一出,哪里还有收回成命的道理?”皇帝一脸的为难之色。
太后叹了口气:“母后倒是有个法子,只是不知当用不当用。”
皇帝眼睛一亮,开口道:“母后尽管说便是。”
太后点点头,屏退了殿内的众人,压低了声音对皇帝说了些什么,皇帝连连点头,而后沉默不语,似乎在思索着这件事的可行性。
太后也不劝说,只是道:“这件事具体可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