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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露和伍伊人的心均是一紧,不敢开口。
“微臣不敢说。”白竹把头低的更低。
“说!”皇帝怒极呵斥,众大臣也不由得纷纷猜测,这澄江侯府的小姐那里莫不是还有什么脏东西?又或者,这东西是伍贵妃的?
“你说这贵妃娘娘会在瓷瓶里放什么东西啊,要我说都藏到那去了,一定是个宝贝。”一个秀女好奇的开口。
另一个小声回应;“说不准是孙秀女的呢,不过也有可能是伍贵妃的,不过孙秀女的胆子可真大啊,竟然敢偷这御赐之物,我听说,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啊!”
众多秀女议论纷纷,自然都传进了皇帝和大臣们的耳朵里。
“到底是什么东西!给朕拿出来!”皇帝呵斥着吞吞吐吐的白竹。
白竹状似为难的牙一咬,将瓷瓶里的东西拿了出来,实则心里却是幸灾乐祸。
将西洋瓶稳稳的交给自己的手下,白竹开口道:“陛下,这就是瓷瓶里搜出来的东西。”
众人顺着白竹的手看去,只见是一根玉棒,白里透青,算是块不错的玉。
不懂的人,只道不过是块玉罢了,可懂的人却是齐齐变了脸色,倒吸一口凉气。
伍伊人脸色苍白的往后退了一步,条件反射般的看向站在一旁许久没有开口的沐寂北,沐寂北对她挑挑眉,露出一抹笑意,仿佛在对她说,是不是很惊喜呢?沐寂北没有告诉她,其实还有更惊喜的在后面呢!
伍伊人强迫着自己冷静,冷静,不要因为这就开始慌张,事情还没有到不可解决的地步,还有孙露,只要牺牲孙露,自己应该会安然无恙!
其实这玉棒若只是在孙露的房间里搜出来的,那么事情倒还简单,只要判处一个孙露也就罢了,可是偏生这东西又是在伍伊人的西洋瓶里发现的。
这样一来,事情就复杂了,毕竟这腌臜龌蹉的东西到底是孙露自己放进去的呢,还是伍伊人之前自己将东西藏在里面的呢。
澄江候的脸色难看的不能在难看,这种时候他不能为孙露开脱,若是为孙露开脱了去,便相当于这腌臜的东西是伍伊人的,而折了伍家辛苦捧到今天的一个贵妃,这孙家怕是要遭受无妄之灾!
太监给皇帝搬出了椅子,皇帝怒气冲冲的坐了上去,看样子似乎极为暴怒,似乎打算好好训问一番,“朕倒是想知道知道,这好东西,到底是孙秀女的,还是咱们的贵妃娘娘的!”
孙露惊的不行,加上之前受刑的剧痛,满脸苍白,大汗淋漓,双唇也失了血色,可是还是惊恐的跪了下来,伍伊人稍微好一些,至少看起来面不改色,只是脸颊同样有些僵硬。
“回禀陛下,这东西真的不是臣女的,臣女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会做出这等事啊,陛下你一定要相信臣女。”孙露急急的辩解,急于撇清关系。
她之所以敢用这件事来陷害沐寂北,自然是知道这件事在宫中来说是多么严重的,发现了这种见不得光的东西,说好听了,可以被人称作寂寞难耐,说不好听了,那是和太监偷情。
你说你偷情也就算了,这已经给皇帝带了一顶大大的绿帽子了,可是你却偏要和太监偷情,这不是在打皇帝的脸吗?
虽然说,现在这里的都是秀女,直到明年初,被皇帝正式选中的人才会成为皇帝的女人,没有选中的则是会被遣送回家,但是,皇帝可以挑选是不是要你,可是你却不能挑选要不要皇帝,这一下,无疑是给了皇帝一个大嘴巴,难看的紧。
若这玉棒是伍伊人的,那么便更是罪无可恕了,因为大家可以说孙露是自己放浪,寂寞难耐,年纪小,经不住诱惑,可若是到了伍伊人这,便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了,那就是皇帝能力不行!
毕竟皇帝最为宠爱的女子,贵为贵妃的女子,却是背着皇帝与太监偷情,这不是在昭告全天下的人皇帝不行吗!
无论是哪一种,皇帝都必然是怒不可遏,可是如今,涉及两人,却势必要问个水落石出!“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这东西还能是本宫的?”伍伊人的语气也严厉起来,这件事必须洗脱与自己的关系,不然自己只会成为伍家的弃子!
“回禀陛下,就算这西洋瓶是臣女偷的,可臣女刚刚受伤回来,哪里会拿着这种东西,还把她藏到自己刚偷的东西里?这怎么说的过去?”孙露宁愿承认是自己偷了伍伊人的西洋瓶,也不肯承认那东西是自己的。
毕竟皇帝可以忍受孙露一时见利心起,偷拿宝贝,却不能忍受她给自己带个绿帽子,让自己受尽天下人耻笑,尤其是当今皇帝这么气量狭小的人!
伍伊人也反驳道:“回禀陛下,这东西若真是臣妾放在西洋瓶里的,臣妾怎么会把它放到大庭广众之下,还邀请众人一同观看,岂不是自讨苦吃?”
两人都急着为自己辩解,毕竟这东西落在了谁身上,谁便是身败名裂,不得好死!
其实伍伊人说的也有道理,毕竟她既然敢把东西放在大庭广众之下,便也证明了这东西许是应该没有问题,否则怎么会做出这种蠢事。
“那也有可能是你之前便将东西藏在其中,一时却忘记了,不然为何这东西你一直藏的那么深,从来不肯拿出来给大家瞧瞧。”孙露脑子转的倒是也快,想到利用这西洋瓶一直被伍伊人精心收藏起来做理由。
“你不要在那血口喷人,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东西是本宫的?”伍伊人虽然很不想被沐寂北这样看笑话,可是此刻当真是生死存亡,不仅仅关乎个人,若是这事落了下来,对两人身后的家族也要有不小的影响。
“哼!若是那脏东西是我的,我以前一定已经将其藏好,自然有藏身的地方,怎么会放在刚偷回来的西洋瓶里,你当我是傻子吗?”孙露此时哪里还记得沐寂北,只管绞尽脑汁的想要洗脱嫌疑。
沐寂北款款站在琳琅院的门口,只是浅笑着看着之前还结为盟友,一心谋害自己的人,此刻却是恨不得咬死对方,不由得觉得乐趣无穷。
青瓷自然也乐的开心,拍手道:“小姐,她们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狗咬狗,一嘴毛!”
“嗯,用的很恰当。”沐寂北的嘴角勾起一丝惑人的弧度,让站在旁边看热闹的白竹心中一颤。
微微抬眸望去,始终平静的安月恒终于有了动作,只见他对着一个公公不知说了些什么,那公公便匆匆离去了。
安月恒本来以为,这是孙家和丞相府之间的争斗,若是孙家赢了,他乐的看了一出好戏,若是丞相府赢了,自己出手帮衬一下,孙家倒是也不会有大碍,不过怎么也算是沐正德归顺皇帝之后,开头打响的第一炮!
只是如今,事情却并非如此,丞相府完全被摘了出去,却把伍家牵扯了进来,这是他无论如何也不允许的。
等到年后,皇帝选妃结束,安月恒就要迎娶伍青青了,伍青青是伍家这一代最为优秀的女子,代表着伍家核心势力的抉择,而大婚结束,伍家便真正的同自己完全绑在一起了,伍家的所有势力也都将效忠于自己!
所以,在这个节骨眼上,他是不会允许伍家出现什么差池的,这对自己的影响极大,更何况,伍伊人这一个棋子也是布了极久的,要知道不管伍家权势有多大,把一个女子从秀女捧成贵妃,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白副统领,有件事,想请您帮忙。”沐寂北看着那小步离去的太监开口道。
白竹转过脸,看着女子的目光并没有落在自己身上,也追着女子的目光看去,却并没有发现什么,等到再看时,却发现沐寂北已经收回了目光。
“沐小姐有什么事但说无妨,只要我白某人能做到的,一定不会推辞。”白竹看着面前瘦弱内敛的女子,不由得猜测今日这一切都是出自她之手,本是一场以她为主角的好戏,结果她却成了看戏人。
“等到孙露被打入天牢,下令赐死,还请白大哥你将人帮我换掉。”沐寂北面不改色的说着这等胆大包天的事情来,称呼却从之前的白副统领变成了现在的白大哥。
白竹一愣,感受着这称谓的变化,眼中的趣味更浓了,直视着沐寂北,没有说话。
沐寂北挑挑眉:“怎么,白大哥不敢?”
“到也不尽然全是,我只是好奇,你怎么知道被打入天牢的会是孙露,更好奇你想要干什么?”白竹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一时间态度不明。
“至于为何会是孙露,你且看着就是,至于我想做什么,难道白大哥猜不出来吗?”沐寂北双眼含笑,让人看不见其中的寒芒。
依着她对安月恒的了解,他必然是要阻止此事继续夸大,而为了保住伍家,他一定会牺牲孙露!
“这个我还真是猜不到,不如你来告诉我。”白竹突然有些靠近沐寂北,而皇帝那边正进行的热火朝天,没有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当然,这不包括那个鬼魅般隐藏在暗处的男子。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沐寂北的脸上,沐寂北却并没有后退,只是笑意更甚,却是让白竹有些毛骨悚然,相反的,沐寂北凑近了一点,在白竹的耳边轻轻说了一句:“白大哥想要北北告诉你什么呢?”
白竹只觉得那热气扰的自己痒痒的,近的都能闻到女子身上淡淡的香气,那甜甜糯糯的嗓音让他的脸一下子就红到了耳朵根,再也不见那副纨绔的模样,直接后退了一步,不敢直视。
青瓷笑着撇开头,心中却道,和小姐斗,差的远呢!
沐寂北也不再言语,静静的看着跪在地上狼狈不堪的孙露和好不到哪里的伍伊人,现在秋日气温极凉,即便日头还在天上悬着,可是却依旧秋风瑟瑟,透着刺骨的寒意,这两人在地上跪了这么久,一定不会好受。
过了半响,白竹回过神来,却是再次凑了过来:“你不告诉我你想干什么,我怎么帮你?”
沐寂北收回目光,看着面前放大的脸,一字一句的开口道:“我是一个单纯的人,请你不要把我想的那么龌蹉。”
白竹的脸一僵,险些没有直接摔在地上,更过分的是,沐寂北身后的青瓷十分配合的,以一副你怎么这么龌蹉啊,竟然把我家小姐这么单纯的人,想的那么复杂。
白竹憋了半天,没有接出话来,本是不打算再问,不过沐寂北却是开口了,言语温柔,神态认真:“我与孙姐姐向来交好,她对我如此照顾,我又怎么能不感恩于她?自然是希望能够好好回报她了。”
虽然白竹很想相信沐寂北是真的感念孙露的恩情,奈何他就是无法相信,这个女人,才不会做那种事呢,更何况孙露这般陷害于她,她又怎么会轻易放过呢!
确实,沐寂北肚量极小,睚眦必报,更何况这孙露可曾叫嚣着要把她做成人彘呢。
“那我帮你做了这事,你怎么报答我啊?”白竹再次发问。
“你想如何?”沐寂北也知道,这件事多少有些风险,若是在外面的大牢还好说,不过她估计,等到皇帝判定之后,便会直接下令处死,来不及转移到刑部大牢,所以便只能找人代替制造出孙露以死的假象,而暗中将孙露转移地点,所以白竹问她讨要回报,她倒是也不意外。
“不如你以身相许得了?”白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