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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平日里的清冷,入口出围着一大群人,这其中有客店的小二,青楼的妓女,茶馆的老板,街边的小摊贩,甚至有不谙世事的小孩子。
皆是线人!
竞技场开出了高价,仍旧有不少线人从四面八方而来。
在这个世界,玄铁的价值高于一切,即便这些人皆满腹疑惑,一向互不往来,互不干涉的规矩,这竞技场主怎么就给破了?
“主子,还是你亲自来问吧,玄铁灵城不成文的规矩,线人们向来互不往来的。”女子低声。
大殿内,就只哟凌司夜和她二人。
只是,她坐在主位上,而凌司夜倒是扮演起了侍卫的角色。
凌司夜只是冷冷扫了她一眼,没有说话,朝门前侯着的侍卫做了个手势。
侍卫立马会意,带着一个线人进来了。
这线人是个店小二,很不巧,真是凌司夜先前遇到的那个。
“你……”店小二一下子便认出了凌司夜来。
凌司夜笑了笑,没有说话。
“伶幽,他是你的人?”店小二一脸纳闷地看向了女子。
“这十二店铺中,你知晓哪一家?”伶幽问到,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那侍卫已经将一整箱的玄珠都打开了。
店小二看了那一大箱玄珠一眼,笑了笑,道:“你不会是收了他更多的好处吧!”
“加一千玄珠,不说便走。”伶幽冷冷说到。
“呵呵,我就只知道附近有一家是这十二店铺之一,就在你这竞技场后面。”店小二开了口。
凌司夜没有说话,看都没看他一眼,纸笔在地图上做了记号,这附近只有一家打铁铺,他很清楚,但凡在这玄铁灵城里走过的路,他都记着,昨夜一夜未眠,已经讲整座城池大致画了出来,主干道都十分清楚。
“可知道那玄铁在店铺何处?”伶幽又问到。
“这怕是没人知道吧,这可是第十二店铺,那大铁匠比任何一处的都难对付。”店小二说着,又看了凌司夜一眼,便上前取去该属于他的钱财了。
伶幽比凌司夜还清楚这线人的规矩,不待他开口,便唤来了第二个线人。
一整个早上的时间便都花在这审问线人上了,而凌司夜手中的地图亦是渐渐丰富了起来。
整个过程他都一言不发,直到最后一个线人走后,他才懒懒伸了伸懒腰,站了起来。
伶幽偷偷看了他一眼,心下有股莫名的情愫就这么泛滥了,这个男人不说话的时候,认真的时候,真的很好看,完全不似凌厉的时候那么不可靠近,多了一股可亲近之感,然而,即便如此,仍旧让人觉得他像个迷,无时无刻不吸引着她却靠近。
“主子,先歇息吧,我令人炖了参汤。”恭敬地说到,主动走得近一点了。
“还差一处,第一店铺!”凌司夜仿佛是自言自语,视线始终落在地图上。
“这一点店铺我知道,正是我手下的线人掌握的消息。”伶幽说着又靠着近一点,指了指图上的一条小巷子,继续道:“就在这条巷子里,和第二店铺离不远,这第一店铺的大铁匠是个无面人,擅长火攻。”
凌司夜点了点头,补上了一笔,这才收起了那地图来,淡淡问到:“让你找的人可有消息了?”
“还没你,整个玄铁灵城那么大,即便张贴告示也得一两日,不花个十来日是彻查不出来的,若是一消息,属下一定禀告!”伶幽认真说到,凤眸里却掠过了一丝阴鸷,她不知道主子寻的这个女人究竟是他的什么人,但是她绝不允许这个时候有任何女人在他身边!
“我给你五日的期限!”凌司夜冷冷说到,即便白素还没到灵城,他亦是要一个确切的答案,这么没有目的地找,没有目的地等下去,不是他的作风。
“是!”伶幽连忙答到,心下大喜,有期限更好,到时候就说寻不到人便可以了!
“都快五个月的身孕了,你最好给本太子安分点……”凌司夜径自嘀咕着,转身便走,边走边继续嘀咕,伶幽怎么都听不清楚他在说些什么,却是突然发现了这男人的另外一面,有时候还真像个大男孩!
凌司夜出了竞技场地宫,便直接往最近的打铁铺而去了。
过了竞技场旁边的小巷子,几个拐角便到了一个昏暗的巷口。
骤然,止步,冷冷道:“谁准你跟过来的?”
身后,一路跟随而来的正是伶幽。
“属下担心主子安稳,望主子息怒。”伶幽恭敬说到,单膝跪了下去。
“这巷子为何没有灯?”凌司夜低声问到,一眼便看出了这巷子同白日里不一样了。
“这巷子名无灯巷,两侧都有灯笼的,只是根本亮不起来,又胆子大的人点过几回,也都莫名熄灭了,久而久之便没人敢来了。”伶幽回答到,先前只当这儿是条鬼巷,也并不知道第十二打铁铺就在这里。
凌司夜没有说话,缓缓迈入了巷子,一身戒备。
然而,没走多远,便看见几只精灵一般的纸鸢透着流光溢彩的光尾在幽深的黑暗里飞舞着。
千丝纸鸢四字骤然浮现出脑海,只是,怎么可能会是宁洛!
白日里的线人将这十二店铺大铁匠的技能都交待地清楚,这十二大铁匠竟同七魔七煞一样,各自拥有独特的技能,而这第十二店铺显然主司纸!
终于止步,在打铁铺前停了下来。
嘭嘭嘭声从铺子里传了出来,火炉子传出来的光照亮了一切,却始终不见任何一人。
凌司夜正要迈出步子,伶幽却拦住了,道:“主子,咱算是客,还是别不请自入了。”
凌司夜挑眉看了她一眼,退了回来,而伶幽却是小心翼翼地唤到,“老板,在不,找你打把剑!”
嘭嘭嘭的声音突然停止了,七只纸鸢从门内缓缓飞出,却不仍旧不见任何一人。
然而,凌司夜却是戒备了起来,明显感觉到这七色纸鸢透出来的杀气!
490盗!作者:猫小猫夜已深,寒风过,月朗星稀。
幽深漆黑的小巷子中,凌司夜和伶幽已经被那七色纸鸢团团围住。
凌司夜不动神色,而伶幽亦是不敢轻举妄动。
嘭嘭嘭的打铁声又开始从小铺子里传了出来,不缓不慢,十分有节奏感,似乎并没有被这深夜的打扰所影响。
“老板,你这是什么意思?”伶幽开了口,大声问到。
凌司夜依旧不语,认真地打量着这整座店铺,思索着,这第十二快玄铁会在哪里。
大铁声又停了下来,传出了一个低沉的声音,“敢入这巷子的,岂会单单为打一把剑而来?”
低沉的声音里有轻蔑,有质问的意味,更有戒备。
“呵呵,就是想来求一样东西,不知老板是卖还是不卖?”伶幽说到。
“正主儿没出声,能不成你能做主出价?”里头那男子又问到。
这下子伶幽不知道如何回答了,看了看凌司夜,他却伸手小心翼翼地触碰着身旁飞舞的纸鸢。
还未触碰到,手中里便骤然流窜出一束红黑之光,一下子将那纸鸢束缚住了。
骤然,其余六只纸鸢一下子高飞而起,竟是瞬间唤作了六只黑色巨鹰,拍着双翅,利爪直直朝凌司夜抓来。
伶幽拔起长剑,却根本帮不上什么帮,凌司夜早就跃上了高空,手一紧,抓住了被光束束缚住的纸鸢,身影在六只巨大的黑鹰之间急速穿梭着。
只见黑色身影,看不清身形,而那黑鹰却是不断地相撞,乱成了一片。
不一会儿,不待凌司夜出手,便接连落了下来,一落地便又化作了原本的样子,不过是六只纸鸢罢了,一般的宣纸材质。
伶幽看得目瞪口呆,没想到凌司夜的武功竟是如此的高深莫测,那日在擂台上他怕是完全就陪她玩的吧!
凌司夜缓缓落了下来,步步朝打铁铺而去。
然而,还不待他跨入门内,又是一群纸鸢凭空出现,从身后朝他飞去。
渐渐地幻化出了各种妖兽来,竟凌司夜团团围住。
凌司夜冷敛着双眸,终于拔起了冷玄剑来,剑刃上冷冷的蓝光流窜着,在月光的照射下越显冰凉。
不待他挥剑,四边妖兽便齐齐扑了过来,然而,凌司夜竟是没有动,似乎特意要让那些妖兽靠近一般,不过须臾,整个人便被妖兽淹没了。
“主子!”伶幽大叫一声,正要扑过去,却冷不防被一道光震了回来,只见那妖兽中央窜出了一道冷蓝的剑气,所有的妖兽竟是渐渐在这剑气里消散,渐渐恢复了原本的模样,不过是一张张纸张。
冷蓝的光退去,凌司夜的身影这才渐渐出现,他已经收起了冷玄剑,手中把玩着方才抓到的那只纸鸢。
略显微薄的唇畔泛起了一丝冷冷的笑,却没有继续往前,而是退了几步。
屋内,那男子终于是走了出来。
竟是一个纸人,连凌司夜都惊得了,俊朗的眉头不由得蹙了起来。
“还驭纸术还给我!”那男子厉声,即便是厉声,声音亦是轻飘飘的,仿佛一阵风过就能将他吹走一般。
“第十二玄铁在哪里?”凌司夜冷冷问到,摊开了大手,那纸鸢就立在他掌心处。
“你休想!”男子脱口而出。
凌司夜向来不喜欢多废话,一声“起”,那纸鸢便凌空而起,却是骤然幻化成了一只巨大的黑色苍鹰,直直朝男子扑了过去。
这算不算以牙还牙呢?
这是凌司夜魔性觉醒后,第一次使用“盗”术!
伶幽在后面看着根本就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男子会没有任何抵抗能力,而自己的主子竟能驱使那纸鸢!
那黑鹰不过扑了过去,纸人男子便瞬间抓地支离破碎了,残留下了一地碎纸张,而黑鹰亦是很快便恢复了原本的样子,缓缓飘落了。
凌司夜手一扬,那一堆碎纸便被吹散了,一道冰凉凉的光若隐若现,出现在了碎纸堆里。
“主子,这是!”伶幽看得发愣,明白了过来。
凌司夜没说话,剑尾轻轻一挑,那掩埋在碎纸中的一枚菱形玄铁便被挑起了。
看样子他没有猜错了!
这大铁匠便是玄铁幻化而成,根本不是真人!
伶幽缓过神来,连忙道:“恭喜主子!”
机灵地讨好,然而,凌司夜却依旧是不同她说一句话,径自转身离开,全然就当作没看见她一样!
伶幽握紧了双手,凭着一份花容月貌,何曾受过这样委屈和羞怒!
他确是无人能敌,但是太过于高傲正是他最大的弱点!
想寻那怀孕的女子,她偏偏不让他找到!
回头看了那渐渐坍塌的打铁铺一眼,转身亦是快步离开,客来居总店的人应该到了吧,已经很久没有报账过来了……
客来居总店,已经没有人能过去报账了。
白素保住了孩子,身子却越发的虚弱,血影日夜守护着,大夫都请到客来居住下了。
这几日,从未关门停业的客来居竟然关了,谁都不知道店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四倒是个勤快人,任由血影差遣,算是认了血影当主子了。
屋内,白素小心翼翼喝着汤药,自己亦不敢再乱动了,完全听从大夫的话。
“大夫说了,再休息个五六日就五大大碍,你别太急了。”血影安慰到,知道白素嘴上不急,心里却是着急着。
“不急不急,干脆把这孩子生下来再走。”白素那苍白的唇畔泛起了一丝暖笑,将血影的憔悴看在眼里。
“傻丫头,生孩子的时候,凌司夜必须陪着你。”血影认真说到。
“没关系,他要是陪不了,以后让孩子别认他。”白素又是笑,显然是堵气话。
“那线人死了,怕是……”血影低下了头,一直没有同白素说起这事。
“不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