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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随雁一看,就知道他们是练家子。他收回
目光,对颜破月低喝一声:“上楼。”
关上房门时,他明显可见那五人全都抬头看过来。这令他愈发不安——若是他们夜间发难,他们又如何逃出去?这些人到底什么来历?
“他们是不是颜朴淙的人?”忽听颜破月紧张的问道。原来她也早早察觉到,那几人总是看着这边。
陈随雁沉吟片刻,正要说话,忽的只觉得一股极冷极霸道的气息从腹中升腾而起,他喉中一甜,一口热血便喷了出来。
颜破月呆呆的望着他,他怔怔看着满地血迹星点。
而后他猛地抬头,满眼阴霾:“贱人!你骗我!”
不等陈随雁细想,一股炽烈如火的气息,又再次升腾而上。这一次他没那么轻松了,只觉得眼前一黑,“哇”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他只觉得全身脱力,一下子坐在地上。昔日丹田中充盈的内力,此时竟似都被那寒热气流所阻,半阵提不起来。
颜破月吓了一跳,不由得倒退一步。
陈随雁一动不动、原地打坐。颜破月看着他,不敢动,也不敢出声。他足足调理了有半个时辰,才觉得那寒热气流暂时被压了下去,重新能提气运功了。
“贱人!”他站起来,一把抓住她的衣领:“你的血有毒?对不对!差点把我害死!你这个贱人!你一直在骗我?”
颜破月吓得魂飞魄散,忙道:“不会的!颜朴淙每天都是这么喝血的啊!会不会……会不会还有其他辅助法门,咱们不知道?又或者、又或者过段日子,就会好?”
陈随雁虽心急如焚,转念一想,又觉得她说的似乎有理。但方才内力尽失的感觉,实在令他害怕。他又气又怒,抬掌又要再打,忽的手掌停在半空中。
他脸色微变。
他听到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光冲这脚步声,已显示出上乘的轻功。
他轻点颜破月哑穴,避免她出声示警。
颜破月从地上缓缓爬起来,走到角落,望着窗外。
片刻后,窗上映出五个高矮胖瘦不一的影子。
“大哥,点子还在里头呢。”其中一个道。
另一人答道:“那男的不敢跑,也跑不了。春宵苦短,莫要那小娘子久候,我们这便进去吧。”
话音刚落,房门
被推开,五人闪身而入,笑嘻嘻的看着屋里两人。
“兄弟,跟你商量个事。”那胖子道,“我们益州五虎看上了小娘子,你留下她,我们放你逃命,好不好?”
陈随雁神色一变。
他虽是军中之人,却也听过益州五虎的大名。只听说这五人自恃武功高强,在益州地面横行霸道,无恶不作。
他没有把握胜过他们,但颜破月是他费尽心机所得,怎能拱手相让?
他沉吟道:“素闻五虎乃侠义豪杰,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他长剑出鞘,宛若惊鸿,直刺那胖子心口!
两人相距甚近,武功又不相伯仲。这一击居然被他得手!胖子虽侧身急避,陈随雁的剑锋却依然在他衣襟上削了道长长的口子,然后顺势夹在他脖子上,令他动弹不得。
忽听另一个声音冷笑道:“放开我大哥!”
却是五人中最瘦小的汉子,已站到颜破月身旁,单手擒住了她的脖子。颜破月被他鬼魅般的身手吓得魂飞魄散,现在却只盼着陈随雁赢了。
可惜天不遂人愿。
那胖子虽被陈随雁所制,却毫无惧意,嬉笑道:“兄弟,我们五个,你一个。我死了,你媳妇死了。但我还有四个兄弟,足以将你切成碎片!这么算来,还是我们占了上风。须知我益州五虎一旦出手,却无半道而返的道理。今日我就算死在这里,我兄弟也要尝尝这娘子的滋味。”
陈随雁听过他们要色不要命的传闻,心知他所言非虚,一时竟没了对策。
忽听那瘦小的汉子低呼一声:“大哥,你们看!”
众人循声望去,却见他伸出长指在颜破月脸上一摸,黑漆漆的脸上,顿时露出一道羊脂玉般晶莹细腻的肌肤。
五虎都看呆了。其中一人道:“大哥好眼力,果真绝色。”
那胖子得意笑道:“那是自然。我见她面黑如炭,手却白如嫩豆腐。又听她嗓音十分娇美动人,便知这小子故意藏着美人呢。”
“却不知这身子,是否一样的白滑!”那瘦小汉子道,五人闻言,同时纵声大笑。
颜破月从穿越至今,还没像今日这样恐惧过。只觉得五虎像极五条脏兮兮的毒蛇,令她心惊胆寒。她只能祈求的看着陈随雁,希望他不要丢下自己。
》 可陈随雁怎会是不识时务之人?若是危急性命,他自然不会为了一个颜破月跟五虎蛮干。
况且他现在对颜破月的吸血说法充满怀疑,心想颜破月说过她的体/液有毒,正好拿五虎验证。
他才不管颜破月是否愿意。
于是他心生一计,忽然道:“不打不相识。在下自知不是五虎对手,愿与五位兄台化干戈为玉帛。”
五虎一怔,俱是哈哈大笑。颜破月瞪大眼,不是吧……陈随雁舍得将自己这活生生的练功法宝相让?
陈随雁道:“不瞒诸位,她是小弟结发妻子。小弟今日输在英雄手上,可以将发妻相让,但也有两个不情之请。”
颜破月倒吸一口凉气,脸色瞬间煞白。
五虎俱是精神一振,胖子笑道:“你且说来。”
陈随雁望着颜破月道:“这第一,我与她两家世交,今日我输在五虎手上,迫不得已将她相让,已是对不住她。日后更难向她父母交代。听闻五虎阅女无数,只希望五虎与我娘子欢好数日后,还能将她奉还在下。”
五虎一听,均觉合理。他们五兄弟一起玩女人,向来喜新厌旧,往往玩了十数日,就卖入青楼抑或杀了省事。
那胖子笑道:“不知一月之期如何?”
陈随雁答:“一言为定。”
瘦小汉子问:“第二条呢?”
陈随雁微微一笑:“这第二条嘛,不瞒诸位,近日也有仇家追杀我夫妻二人。听闻五虎一向行侠仗义、义薄云天。小弟只要五虎一个承诺,倘若仇家找上门,能够为小弟助拳。”
他话音刚落,哈哈大笑,反而看着颜破月道:“小娘子,你相公如意算盘打得太好,将你卖了这么多价钱。今晚你要不能伺候得五位爷尽兴,大爷可是要在你身上撒火的。”
颜破月万念俱灰,可她口不能言,身体又被制服,只能满脸通红,仿若木偶般呆立原地。
五虎见她着急,个个心更痒,纷纷哈哈大笑。
陈随雁见合作达成,收剑,拿起包袱,转身出了房门。临走时,还不忘随手将门带上。
那瘦小汉子站得离颜破月最近,忽的一声低笑,抓住她的腰将她一把举起来。颜破月吓得心惊胆战,低头只见五个男子都是眸色暗沉,已然动了情/欲。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结束,请撒花~~~
明天中午12点见~~
☆、八、淫贼
正当五虎准备一亲芳泽的时候,忽听门外一道沙哑的声音叹息道:“粗鲁、粗俗!如此娇嫩的极品处子,定要被你们兄弟操弄坏了!”
颜破月原本吓得心肝俱裂,忽的听到这人话语下流,只道是他们来了帮手,更加绝望。
五虎却俱是一惊——听那人语气,已在门外站了有一会儿,他们却全未发现,可见那人武艺在他们之上。
那胖子大虎松开颜破月,示意其他四人拿起兵刃。高壮胖子将颜破月提起来,封住穴道,往墙角一丢,用披风盖得严严实实,只露个头出来。颜破月撞得眼冒金星,又是一头一脸的灰,呛得连声咳嗽,原本的面目更加难辨。
大虎扬声道:“不知哪位前辈在此?我兄弟一向不与旁人分食,还请前辈见谅!”
门外那人哈哈大笑,这笑声却听着比说话声清朗几分:“凡夫俗子不可以,‘惜花郎君’也不行么?”
此言一出,五虎面面相觑。瘦子低声问大虎:“大哥,是惜花郎君!?”
大虎眉头紧蹙,沉思片刻,恭敬对门外道:“原来是谢老前辈到了!”
颜破月虽然不能动,听到“惜花郎君”这个名头,就知道门外不是什么好鸟。
但见有人打岔,她终是松了口气,想起刚刚差点被他们……她全身发抖,无法抑制。
她恨不得去死!
不,该死的不是她!她只觉得全身的热血仿佛都已滚烫,叫嚣着今生今世若不杀了陈随雁和这五虎,她誓不为人!
可五虎的神色却紧张起来。
原来“惜花郎君”谢之芳,二十年前就已成名。据说一套二十四路惜花刀法使得出神入化,曾经一度是打遍江湖无敌手。可这厮啥也不好,就好女色,且不去招惹那淫/娃/荡/妇,专挑良家妇女下手。久而久之,江湖上朋友便赠他绰号“摧花狼君”。
原本这厮还一直在祸害江湖,八年前才销声匿迹。有传闻是被大名鼎鼎的“刑堂”堂主废了武艺、囚禁起来。也有人传闻他已经死了。真相到底如何,无人得知。
五虎却没料到,今日会在这里遇到他。至少大虎的心里,并不相信真的是谢之芳重出江湖。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名男子不紧不慢的走进来,只见他身穿麻布粗衣、又脏又破,体格倒是高大颀长。一脸络腮胡子,面皮稍显
白净。唯有一双黑眸,精光四射。
大虎最为见多识广,见状心里倒信了三分——传言谢之芳年轻时便是名美男子,高大而肤白,这人衣着虽然颓唐,这一点倒是相符。
“前辈……”大虎正要说话,那谢之芳却径自往颜破月的方向走了几步。大虎防他忽然动手,连忙闪身拦在他面前:“不知前辈今日到此处所为何事?”
以益州五虎今日在江湖的声名,这样低声下气,已是极大的面子。未料谢之芳冷哼一声,语气极为不屑:“这小娘子一看便还未开/苞,你们居然五人一起上,暴殄天物!暴殄天物!”
大虎还没吭声,一旁那瘦子喜道:“当真!老前辈,她真的还是处子?可她已嫁做人妇了!方才走的,便是她的夫君。”
谢之芳轻描淡写道:“那小子对老夫不敬,已随手杀了,尸首便丢在客栈后巷里。临死前他亲口招认,这小娘子是他掳来的黄花大闺女。”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须知陈随雁单打独斗与五虎不相上下,这谢之芳却说得如此轻巧!
颜破月则是心头一凛:陈随雁死了?太好了!
大虎向瘦子递个眼色,瘦子朝谢之芳笑道:“今日得见前辈,怎能没有酒菜,我这便下楼为老英雄置办。”
谢之芳一脸不置可否,瘦子便带着那高壮汉子,一起下了楼。颜破月心里明白,他们这是想去查探陈随雁是否已经死了。
谁知等了一会儿,也没见那两虎回来。大虎又对其中一人道:“你去看看,小心些。”那人点头又下了楼。
这时,一直静坐喝茶的谢之芳忽然笑道:“老夫已陪你们喝了一壶茶,缘分已尽。你们这便将小娘子交给我,就此告别吧。”
大虎吃惊道:“前辈武艺高强,晚辈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