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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想不到,对方居然会反咬他一口!
“照片太小了,你有底片吗?我希望能放到最大,看清楚这只表的款式。”
柳蔚虹皱着眉头翻看着那几张照片。
唐飞扬饮了口茶,说道:“你是想通过照片看看那表是真还是假?”
如果真像楚立衡所说,他以为那只是几百块钱的手表,那算不上受贿。唐飞扬还以为柳蔚虹要通过照片鉴别真假,便告诉她:“省纪委那边的消息,他们拿表去给专人鉴定过了,是真的伯爵表。”
伯爵表是世界十大名表之一,自19世纪诞生以来,一直是瑞士名表的代表品牌,而在本世纪五六十年代起,伯爵表更迈入了高级珠宝殿堂,成为奢侈品中的新贵。
楚立衡那表,尽管只是伯爵表中的大路款,并非手工定制的限量表,也要好几万。这罪证一落实,他肯定只能把牢底坐穿了。
“好几万……”柳蔚虹冷笑起来。
“也太舍得下本钱了,如果是行贿,得有目的吧?只是签订了合作意向书,合同都没签,就舍得给楚哥送几万块的表……那人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俗话说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行贿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获取更大的利润,但这投资是不是大了点?几万块在柳蔚虹眼里当然什么都不是,但放在一般人身上,那已经是天文数字了——当时国家工作人员的工资也只有一两百块呢。
那个据说给楚立衡“行贿”的富商,是香都一家中小型贸易公司的老板,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商家。据说本来是想在文山区投建两座服装厂的,所以才会刻意去和从文山区区长位置上提拔起来的楚立衡主任套近乎。
“唔,如果能亲眼看看省纪委收上去的那块表就好了。”
柳蔚虹叹气道。
她对省纪委的鉴定还是不太放心,万一只是个高仿呢?
“那是不可能的。”
“我知道啊,不过你在省纪委里应该有点关系吧,能不能拍张照片送出来给看看?”
“这个可以试试……”
唐飞扬沉思片刻,点头同意。
他是中纪委出来的人,在纪委系统里自有他的人脉。本来纪委系统自成一家,旁人很难渗透进去,对于唐飞扬来说就不存在这个问题了。
柳蔚虹始终觉得有个地方很关键,但她就是一直没能抓住那一点灵感,到底是什么呢?
这种感觉就像是她想看到的东西被蒙了薄薄的一层窗户纸,真的很薄很薄,似乎轻轻一捅就能看穿,问题就是她还找不到下手的地方……
“究竟有什么地方不对呢?”
柳蔚虹那个苦思冥想啊,脑袋都要想破了。
唐飞扬办事很有效率,才过了不到一天,就让人把放大的合影照和省纪委里收着的那只金表的照片都送到了柳蔚虹手上。
看来唐飞扬在纪委里的关系网,比自己所想的还要更深更广,这和家族的影响力就关系不大,完全是个人能力的问题。
家里的招牌再大,这些具体的庶务和关系网,还是得自己一一去打点。别看唐飞扬冰块似的,好像谁都不爱搭理,私下的潜在势力也不小呢。
柳蔚虹带着照片,让范克柔载自己回柳家别墅找父亲。
范克柔正专心地开着车子,忽然听到后座的柳蔚虹“呀”地喊了一声,惊得她打了个激灵差点踩了急刹车。
“薇薇,怎么了?”
“……呃,没事,你继续开车……”
范克柔在后视镜里看到柳蔚虹正在不停地翻看着那几张照片,脸上泛起激动的潮红,嘴角不住上扬。
柳蔚虹没法不激动啊,她终于想到哪里有问题了。
香都富商把金表送给楚立衡的时候,说是只有几百块。
楚立衡收下了,并且把自己珍藏的万宝龙钢笔作为礼物回赠给富商。
几个月中,不少人看到楚立衡戴着那只金表出入各种场合,而且还有留影。
但那只表到了省纪委后,却被鉴定为正品伯爵表,不是几百块的高仿,而是几万块的真货。
问题出来了——
如果楚立衡明知那是几万块的真品而收下,他会如此招摇地一直戴在手上到处晃吗?他会不知道受贿的严重性?这个年代,收受贿赂的风气还不是很浓,各地对这种问题都抓得很紧的。楚立衡如果是那么张扬的性子,他能被柳成邦看重,带在身边那么多年?
这说明楚立衡真的认为那是高仿品。
假若换一个人,柳蔚虹会认为他是不识货,所以那富商说什么他就信什么。可是柳蔚虹和楚立衡接触的时间比较长,对楚立衡的家庭稍有了解。
楚立衡尽管不是世家出身,但从祖父那辈起家里人就都在政府部门工作,家教甚好。他出身于江海一个中等干部家庭,大学毕业后也分配到政府机关,几年后成了柳成邦的秘书。
在柳蔚虹印象中,楚立衡的家境一直不错,比如他随手就能拿出一支万宝龙钢笔送给客人——万宝龙钢笔同样是国际名牌,价值不算低,普通款也要一千多两千块钱呢。
一个用得起万宝龙钢笔的人,会认不出那只金表是真是假?
疑问不断堆积,直到柳蔚虹认真观察、对比了那几张照片后,她终于印证了自己的推断。
楚立衡当时收下、戴了好几个月的那只金表,和现在省纪委里的那一只,根本不是同一只!
她把那几张放到最大尺寸的、楚立衡在香都与人合影时的照片死死盯着看了好久,再对照唐飞扬找人偷拍的省纪委里藏着的那只表,发现这两只表虽然非常非常像,但还是有一点点小的区别。
山寨和原版,始终不可能完全一样的!
可是这点小小的区别,似乎还不能完全作为楚立衡翻盘的证据,因为区别实在是太小了。
“没关系……”
柳蔚虹露出一抹笃定的笑容,既然这表是进了省纪委以后才被人狸猫换太子的,那她还有别的法子可以替楚立衡洗清罪名。
而且,还能对背后捅刀子的人做出反击!
“你做初一,就别怪我做十五了……”
243:翻盘打脸不要太爽哦
周一,例行要开省委的书记办公会。上午九点半,柳成邦紧跟在省委书记邴义州和省长牟栋梁的身后走进了会议室。
会议室中早已落座的诸人,都对柳成邦投以各种复杂的目光,每一道目光背后,都有着自己的算计。
大家都事前收到风,今天会议的议题里,就有关于楚立衡受贿案的内容。
虽然只是个省会城市的招商办主任,但楚立衡这个案子,是省纪委一手直办的,而且很有可能被树为典型。
柳成邦的心腹被人动了,而且下的是死手!
能够坐在这间会议室里的人,就没一个简单的,大家都嗅到了风雨欲来的气息,无论是柳成邦还是敢于挑衅柳成邦的人,显然级数都在他们之上。
大神掐架,他们凡人还是少掺和的好,一不小心引火烧身,被柳成邦迁怒,也不是那么好玩的。
不过,大多数人还是存在看好戏的心理,反正这事目前和自己扯不上什么关系,静观其变吧。
当然也有例外,比如省纪委书记廖忠实,就老神在在地半闭着眼睛假装养神,看起来镇定得超乎寻常,反而有点做作,谁不知道,他才是今天的主角之一?
也不知道廖忠实查这案子查得怎样了,不过廖忠实是纯本土派干将,和邴义州很亲近,与柳成邦却从无私交,看来不会卖柳成邦的帐。人家又不指望你柳书记提拔,费力给你这人情干嘛?
不趁机踩上一脚算是很给面子了。
反而柳成邦却面带微笑,很是淡定的样子,完全看不出正要被人打脸的窘态。柳成邦的形象惯来如此,尽显世家风度,这也让一些在基层摸爬滚打了几十年的老油条有点不爽——例如原来与他相斗,却败走麦城的前省委副书记桂启忠。
“好,开会。”
邴义州坐在椭圆形长会议桌的一头,威严地扫视全场,淡淡开口。
今天的会议看起来很正常,先是省长牟栋梁说了一下近期省政府这边的工作,重点是城建工程这一块要加快速度,另外也讲了几个农业问题。负责城建工作的副省长徐亮补充了几点内容,然后另一位负责文教工作的副省长张开钦则提出了关于当前省内义务教育的一些问题。
这都是应有之义,很多内容其实他们私下早和邴书记通过气了,拿到书记办公会上只是走个过场。
接下来邴义州专门点了政法委书记毛旭发言,主要是强调马上就要过年了,尤其要抓好治安、消防这一块的工作,要让群众过上一个平安年。这部分的工作和省长牟栋梁分管的内容有交集,所以又就这个问题讨论了半个小时。
柳成邦时不时端起面前的瓷杯喝茶,含笑看着同志们说话。邴义州有意无意问一下他的意见,他除了说“很好”、“同意”之外,没有过多发言。
邴义州大有深意地看了他几眼。
会议进行到后半段,大家该讨论的问题都讨论得差不多了。临近过年,虽然是严肃的会议,但邴书记还是特意说了几句轻松的吉利话,比如:“呵呵,今年咱们全省经济发展得不错,大家的年终奖金都发到手了吧?赶紧去买点年货,不然过几天可就不好买啰……”
“是啊,哈哈哈……”
会议室里响起一片附和的笑声,听起来真是一团和气。
“好了,同志们还有什么别的问题要提吗?”
待得笑声稍减,邴书记闲闲地说了一句。
众人立刻晓得,这是戏肉来了。
果然紧接着,纪委书记廖忠实就清了清嗓子,举手示意:“邴书记,我有件事向大家汇报下。”
廖忠实没有看向柳成邦,径直翻开面前的笔记本,将楚立衡的案子简单汇报了一遍。他的语调平铺直叙,用词也很谨慎,但与会众人还是听出了他的偏颇。
因为根据目前纪委的调查,楚立衡收受贿赂几乎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人证物证俱在,那块表又被鉴定为是几万块的正品,所以基本上没有什么翻盘的余地。
柳成邦收起了微笑,静静听廖忠实陈述案情,没有插话的意思。
牟栋梁斜瞥了柳成邦一眼。这柳书记还真沉得住气,就算是装的,也装得挺到位。事实上不止是牟栋梁,这会议室里的人看起来个个端坐不动,眼睛的余光都在往柳成邦扫去。
但柳成邦就是不说话,直到廖忠实汇报完了,他还是不说话!
邴义州就纳闷了,但他不好说什么,只是“嗯”了一声,表示自己听完了这个汇报。还没等他想好怎么给这件事定调子,忽然刚刚曾经发过言的政法委书记毛旭出声了。
“正好,我这里也有点新情况,可以补充下忠实同志的发言。”
嗯?
一石激起千层浪!
从来都明哲保身的毛旭,居然在这个关键时候跳出来了?
邴义州只觉得眼皮子跳了跳,有种很不妥当的感觉。
“昨天晚上,南都市公安局治安大队在对全市娱乐场所进行例行检查的时候,抓获了一批卖淫嫖娼的违法分子。其中,就有楚立衡案中的另一名当事人、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