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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爱吾爱(清穿)_2-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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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簪记》我没细看过,听九哥说那出《琴挑》的无声胜有声最不错,是么?”胤祥问。

    墨涵只听过《玉簪记》的音频文件,倒说不出个所以然,不过爱那华丽的词句:“粉墙影自重重,帘卷残荷水殿风,抱琴弹向月明中。袅金猊动,人在蓬莱第几宫。”

    “月明云淡露华浓,倚枕愁听四壁蛩。伤秋宋玉赋西风。落叶惊残梦,闲步尘数落红。词藻是其次,那琴曲诉情中二人的心曲互答却是绝妙!”胤禛答道。

    胤祥哪里就不知整出戏,大笑起来:“原来你们爱看文戏却是爱看这才子涎人的戏啊!”

    墨涵的脸羞得通红,眼去看胤禛,竟是深情款款的凝视着她,忆起他以琴音试探自己的往事仿如隔世,可彼时的心绪却冒了出来,竟坐得不自在,再去看戏,亦心有旁骛,忽然站起来,说:“我今日得回宫去!告辞了!”

    话音一落,人已出门,胤祥稳坐着,胤禛拿了她的狐裘斗篷赶紧追了出去,直私楼下,有胤禟府里的车夫等着她。也不管墨涵是否情愿,胤禛把斗篷给她穿好,扶着她上车:“十三弟随口玩笑罢了!”

    “他今日猖狂得很,我不计较。”

    胤禛又嘱咐车夫路上当心,雪天走慢些。看着车走了几步,却又停下,墨涵探头出来,叮嘱他:“别骑马了,他备了车来的,一同回吧!”

    就这样一句,车已没入幕中,他还痴痴的远望着,反复回味她今日的关怀,直到一声“四爷”唤醒了他。

    “四爷!奴才给四爷请安了!”巧了,是墨涵的挂名哥哥,加新嘎!胤禛一直冷冷的对待这个主动投靠来的人,难以琢磨凌普的外甥何故一再示好,透露的事倒件件是真,凡是凌普交待他办的事倒是全在胤禛府上记录在案。

    “免了!”他再去看,那车确无半点踪迹,方才回了戏楼,加新嘎垂首暗笑跟了进去。

    早起,墨涵硬撑着起身帮胤禩穿戴朝服,挂上珊瑚朝珠,嘴里抹了蜜:“这么多的贝勒,还是我的男人最帅!”

    “回上再睡会儿!手又凉了!”胤禩把她推进被窝,“今日还要出去么?”

    “我去看窟风,他前几日还让人送了自酿的梅子酒来。里戏园子演《玉簪记》,我知你要去克勤郡王府,不能陪我。罚你封印后天天守着我!”

    “好!”

    “说得好!老爷子又得支派你去关外祭陵!”

    “我还是年初一赶回来陪你就是了!”他把她露在外面的胳膊塞进被子里,“戏散了别走,我来接你!”

    又是一阵缠绵,到得正厅,胤禟早等着,不满的说:“你们的黏糊劲儿几时才消?”

    “八叔、九叔,侄儿给叔叔请安!”是裕王保泰的长子广善,现已封为世子。

    “你阿玛没来?”胤禟问道,“头次送过去的儿红怎么样?”

    “谢谢九叔惦记着侄儿。阿玛在家收拾那个妒呢!”广善打小由福全带着,保泰竟管不了,对于保泰的继福晋根本不放在眼里。

    胤禩笑而不语,胤禟却也是个口无遮拦的:“无非仗着太子的势!”这继福晋瓜儿佳氏正是石兰的子。

    “九弟,还没开席饮酒,三缄其口!广善,顾着你阿玛的体面!”胤禩板着脸训诫。

    “广善来了?”

    “十叔吉祥!十叔的鸽子再赏侄儿一对吧!”

    胤禩无奈的看着三人,倒不便多言,却见胤祺匆待来,神凝重,拉他到一侧:“八弟,你请辞一声,随我走吧!”

    “五哥,出了什么事?”

    “策风说墨涵骑的海棠受伤跑回庄子了!”

    “受伤?怎么回事?”胤禩心悬到嗓子眼儿。

    “看来是被绊马索绊到地上的。策风一路寻回城,却没见到墨涵。”

    “多久的事了?”

    “一个半时辰!”

    “我叫上九弟!”胤禩过去对胤锇说,“若有人问起,就说我庄子失盗,和胤禟急着去料理。”拉起狐疑的胤禟就走。

    三人正要上马,却远远听见有人唤胤禩,马到身前,才看清是胤祥,他倒知道他们在着急什么,说:“人没事,正送回九哥府上!我来给你们报个信!”

    胤禩道了谢,又对胤祺说:“五哥,费心了!弟弟先行一步!”他给胤禟递个眼,策马远去。

    胤禟会意,追问胤祥:“怎么寻着的?是谁?”

    “我不知道!只是怕你们担心,我只是带信的。”胤祥下了马,也不多言,“进去吧!该开席了!”

    胤祺问胤禟道:“四哥还未到吧?”

    马车里,胤禛说:“别忍着,难受就哭出来!没事了!”

    墨涵蜷缩着在一角,远远躲着他,一言不发。

    “涵儿,相信我!不是我授意他这样做的。”

    “我杀了他!”

    “别怕,是我下的手,不干你的事。我会处理的,你别怕!”

    “我杀人了!”

    他过去搂住她,紧紧的搂着,她浑身抖着,还在喃喃自语:“我杀人了!”他宁愿这种痛是在他的身上。

    “八哥,你可回来了!墨涵一个人躲在屋子里不出来!”兰兮见了胤禩,总算放心些。

    “她一人回来的?”

    “嗯!碧烟说生了两个火盆子,她还在发抖。”

    “有儡备桶热水!”

    “八哥放心,备好了!”

    胤禩一进屋,就见墨涵抱作一团,裹在貂麸,一见了他,就扑过揽啕大哭。

    “涵儿,我来了,别怕!”

    墨涵趴在他怀里哭了半天才渐渐止住,果然浑身冰凉。碧烟已让人抬了桶到外间,胤禩取下墨涵环着他腰的胳膊,惊觉前襟一片血污,解开貂裘,墨涵竟只穿了亵衣。她的亵衣都是织造府的订做的湖水蓝的,可此刻却是血红多于本。

    “是谁?”

    “加新嘎,我杀了他了!胤禩,我杀人了!”

    他将她抱起来,亲吻着额头,说:“都过去了,别怕。泡了澡,睡一觉,就忘了!”他的声音极尽柔和,却忍不住回头去看那貂裘,今日下朝时,还穿在四哥身上的不就是这件么?

    

中卷 买舟

    转眼又是年节,康熙四十六年的天来得格外的早,这已是墨涵穿越后的第十二个天。最小的敦恪公主也指婚给蒙古台吉,就如胤礽当初所说的,胤祥是愈发得宠了,老康走什么地方都带着他。胤禑也指婚了,又是石兰的子,他显然不中意,闷闷不乐几天。墨涵刻意让弘皙去相伴,这两年,她教会弘皙的也包括怎样去网聚人气,她把她的智慧都用在辅导弘皙身上,丝毫不敢参与胤禩与胤禟的谋划,虽然她知晓他们与胤锇舅家、丈家的往来,与佟国维的往来,与裕王府、安王府甚至更多的私交。在老康跟前,她学会的东西实在比弘皙要多,表面上像是其乐融融的父相处,墨涵却觉得背脊积的寒愈发深了,那双还未浑浊的眼时刻注视着他们每一个的动向。墨涵相信他是知道自己与胤禩的来往的,只是现下隐而不发罢了。

    弘皙研究着所有赏赐皇子的礼单,问:“姑姑,年岁比我小的叔叔有几位?”

    “你考点段位高的问题好不好?”

    “只有密嫔娘娘生了三个儿子。”

    “错!有些早夭的,比如德娘娘的六阿哥、宜娘娘的十一阿哥。”

    “我是说活下来的!”弘皙很喜欢与她嘴上较劲。

    她只在心里想:“小十八也快了,密嫔也只剩两个儿子。”她素来都躲避与十八的接触,更暗示胤禑莫带十八来跟着。

    墨涵甩甩胳膊,酸痛得要命,老康各宫去安慰大小老婆,却让她边带孩子边打短工,连各宫娘娘当宝贝一样供奉的“福”字都是墨涵的杰作,更别提赏赐外边员的了。就只有奉给宗室长辈的“寿”与各正殿的“福”是老康的亲笔。

    还不及懒,监工回来了,喜滋滋的看着墨涵的劳动成果,说:“比去年的字又进益了!”

    墨涵也不下跪,只埋头于字,嘴里淡淡的说:“儿臣谢皇阿玛夸奖。”

    “弘皙,元宵节后,朕要南巡,你姑姑可是去过南边的?你想去么?”

    “回皇玛法,孙儿愿做从龙之臣!”

    “你们都跟着去吧!本来四十四年南巡就想带着你们同去,谁知涵丫头取了!倒费了你九哥不少精神,让九阿哥也随驾吧!”

    墨涵心里一紧,可不是病了,她不停的做恶梦,受寒后时热时冷,药一吃下去就吐,直到吐出胆汁,太医都有些束手无策。倒是墨涵自己的求生意志强,只要醒了,就强迫自己吃药进食,这才好转。胤禟赶紧去宫里请旨,说是墨涵在他府里落水后引起风寒,要养段时间再回宫,老康虽准了,却是一脸的猜疑。奇就奇在老康却没派胤禩出关,由着他闲散的守着墨涵直到开印。而去年与今年又照常派的胤禩祭陵。

    墨涵要出宫去,弘皙问:“你不去看看唐莞?”

    “我怕她又守着我哭!”那年生的儿子没过百日就夭折了,眼看入秋怀上了,又小产了。墨涵实在担心她是否吃得消,“你那么在意她做什么?”

    “我还做不得好人了?不过是觉着姑姑你与她亲厚,对她多留意点儿!再说了,也实在可怜,石兰没下手,她也变惊弓之鸟了。”

    “你若有心帮她,就对石兰客气些。石兰没儿子,任谁有,她心里都烦。你好歹视她为嫡母,面子上让她过得去。”墨涵都选最实用的道理说给弘皙。

    弘皙却大笑起来:“你和阿玛真是兄,说的话一个味儿,行事也是一个路数,不过言行不一致啊!”

    “你少贫嘴,都是为了你好!”

    “我的贫嘴还不是跟姑姑学的!”

    “早点回去,你额娘身子不大好,你多尽孝!我也不便去瞧她,你代问候一声就是了!”

    “怎么会要我随驾?新鲜!还说有谁?”

    胤禟的书房墨涵来得少,胤禩也不愿她多来。

    “没说有谁?估计胤祥是肯定会去的。我觉得叫你去,是惦记咱们的生意了。”墨涵用剪子给胤禩专注的铰指甲,胤禩是从不盘问他们生意上的事,实在是那进项的银钱雪球般翻滚让他有些讶异。

    “老爷子守着国库来打咱们的主意?”

    “我早劝过你,树大招风,还好田契、房契坚持着没写你我的名字。曹寅、李煦那里不用招呼,只是孙文成那里得托曹寅去重申利害!”指甲剪掉,她又拿个小矬子挨着修饰。

    胤禟不屑一顾:“孙文成没少得好处,他敢做什么?”

    “若再有人许以重利呢?总之小心驶得万年船。”墨涵不瑚言,曹六在江宁见到海善的人来见曹寅,便留了心思,告假出来循了一路,却是挨着走访了三家织造,又同洋人有所接触。后来秦仙打听到是在寻墨涵他们借内务府下属的织造雅生钱的错处。此刻若说出来,不就是在点胤礽的朋党么?

    “不就是凌普那狗奴才在作怪么?今年正在寻岁贡的错处,他碍着曹、李二人是老爷子的奶兄弟,还收敛些,孙文成是被他折腾得够惨!”

    “你知道就好!”

    “爷我迟早结果了凌普!反正早就容不下他,那年你被加新嘎掳去的事就有他掺和,无非要借机激化老四和咱们的矛盾。”

    “九弟!”胤禩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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