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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愚拉拉康熙的手,道:“皇玛法,哥哥可会说笑话了!我上次病了,好难受,哥哥就一直给我说故事。”
康熙不置可否的点点头,行了几步,才对胤禩道:“也不必入书房,你们自己教亦可,或是相中哪个大儒,朕派到你府上便是。”
“谢皇阿玛!”他还在适应宫里的氛围,这打小熟悉的环境竟显得陌生。
“你那儿呢?”
“回皇阿玛的话,在九弟家玩儿呢!”那眉也算厉害,一张甜嘴把胤禟、兰兮哄得兴高采烈,胤禟家几个儿也把她当活的玩具,竟乐不思蜀、不归宿了。
“你四哥家人丁单薄,如今好容易添了个儿子,你也去贺一贺!”
胤禩答应着,这个小孩儿叫弘历,按墨涵的话,是个败家子,把大清朝的老底都败光了。昨日收了请帖,墨涵就嚷着要去看热闹,他虽不情愿与老四相见,但不好计较过多。
很多事是否就无法改变,他不知道,墨涵也是费解。好比他们离京后,康熙要群臣推举太子,所谓在行宫养病的他被一致力挺,可康熙只是骂了间网罗人心的话,并未如墨涵转述的史书那样不堪入耳。是历史变了?不管如何,弘皙是皇父的心愿,也承袭着胤礽的情意,他能做的,倾其全力,既存了忠孝,又全了仁义,能如此两全,或许是好事。
从长宫出来,小鲁和小愚就开始讨论,为什么老阿奶和两位阿奶都那么温和,为什么额娘凶巴澳,为什么阿玛有两个额娘,他们只得一个,诸如此类,完全不顾及墨涵的面子。
墨涵心里想的却是见着老康的别扭,转了一个大圈,还是回来,再走有那样容易么?她不是个无情的人,老爷子间平淡的话语竟勾起她心底的温情。不管出于何种目的,这个至高无上的人的确像父亲一般管教过她,教会她许多东西,何况至亲的丈夫与儿是他生命的传承,有着一样的血脉。距离产生,三年时光,倒不如以前那般憎恶他。要记恨一个人却是如此之难。她多去想想他加诸胤礽、胤禩身上的苦难,壮大抵触情绪,却有些徒劳。
“带着三个孩子,字可荒废了?”
“都读了些什么书?”
她面对老爷子,便不再是三个孩子的母亲,只是那个被呼廊去的笔帖士,学着模仿男人的字迹,学着他的口吻拟折子。
“在外操持一个家,可还习惯?就甘心让胤禩这样屈才一辈子?”
康熙眼里的墨涵还是那副倔脾气。
“劳皇阿玛惦记,我和胤禩不过求田问舍,没有经纬之才。”她没好气的回答,可眼睛里的关切却是骗不了人的。或许是为着他并不曾拿良做文章对胤禩开骂,她的愤懑少了些许。良好好的,没发觉有什谩容啊?可日子没记错吧,就是十月。
待上了车,她就懒懒的靠在胤禩怀中,听着他不停为两个八卦儿子解答疑问,弘旺却是不言不语的听他们说,也不插话。墨涵原是好意,认康也对这个孩子有些印象,好歹多眷顾些。
入宫唯一的遗憾便是没见着胤礽和莞儿,还有他们宠溺着的那个小六儿,好端端的,怎么避而不见。
一个月的小四四被抱出来在眷中巡回展出,墨涵与兰兮、阿茹娜、苑雅坐在一桌,她简直是无比期待,伸长脖子翘首以盼。兰兮与她说笑惯了的,低声道:“你自己家的儿子那么可爱,还有心思瞧四哥的儿子?”还要多说,却想到传言中她与四哥的交情不浅。
“你懂什么?猴戏能天天看?赶上了我自然要瞧仔细!”当初不是也仔细的瞧了老康和胤禛,没觉出什么帝王气质,反正仍旧是胤禩最顺眼。
“我听说请了绮云的,不知为何没来。”兰兮不无担忧,“你怎么给孩子说的?”
“难不成还瞒一辈子,我早嫁到胤禩头上,免得几个小家伙老觉着我是恶人。”墨涵倒是真不在乎,大咧咧的宣传胤禩霸占了几个人的一辈子,控诉她是个受害者。
兰兮笑着道:“也就你们才教出这样好玩的孩子。我家宝儿说最舍不得阿玛,若胤禟去了,她会很伤心。你家眉怎么说,阿玛死了,把额娘埋了去陪阿玛就是了,阿玛最喜欢额娘,然后才喜欢眉。”
“是哦,她是瞧着小愚他们给小白兔埋胡萝卜,给小狗埋肉骨头,见多了就学着了。赶明儿我去了,也把胤禩埋给我就是了。”墨涵忽然觉着太口无遮拦,“今天可是四哥家的喜事,我们是不是太不忌口了?”
二人相视一笑,正好娴宁抱着孩子过来,墨涵迎上去,娴宁竟把孩子递过来:“七也抱抱!七是有福之人,也让孩状沾贵气!”
这话也太阴损了些,墨涵幼失双亲,怎么算有福的?贵气,这满院子的人怕是就她娴宁最贵气,可是未来的皇后娘娘。可不容她犹豫,娴宁那头已松手,若非墨涵机警,险些让那生得干瘪瘪的小乾掉在地上。可一旦接住,墨涵却有丝邪念冒出来:“若失手摔死这小子,历史会怎么变。反正这小子也不是东西,假仁假义的将胤禩、胤禟重新录入玉牒,不过要彰显他对宗室的恩典,却还是认定他二人莫须有的罪名。大清的衰败不就是粹小子开始的?还是个好的家伙!”
电闪雷鸣间,她的脑筋转个不停,兰兮与阿茹娜只顾着瞧孩子的尊容,只苑雅留意到她的异样,轻唤道:“墨涵,四嫂还等着呢!”
兰兮这才察觉她面不对,附在耳旁:“哪有抱着孩子不赞间的?”
她连自己的儿子都嫌不好看的,何况这个小子,一时竟词穷,愣了一下,竟冒出一句:“这孩子丑乖丑乖的!”
阿茹娜先忍不住笑起来,娴宁脸虽不好,可毕竟不是她的儿子,得罪的另有其人,说笑着接过孩子去了下一桌。兰兮和苑雅这才笑出声,二人同时伸出手指戳她额头,兰兮打趣道:“可见你素日的乖巧都是假的,这样的赞语,就不怕四哥不受用?”
苑雅却知胤禛对墨涵的心意,看她也在自责,劝慰道:“四哥气量大,不会在意的。何况,小孩子说丑才长得俊,老百姓不就喜欢给孩子取些贱名,觉着那样还容易养大。”
阿茹娜笑道:“何止老百姓,皇阿玛给我家儿子赐名弘暄,多好听啊!可胤锇非要管儿子叫狗狗。”
兰兮拍拍她的手:“别担心,你瞧墨涵的儿子可是又愚又鲁的,机灵得很呢!”
“给钱吧!”阿茹娜冲着墨涵摊开巴掌,“你家小愚说话那样斯文,昨天一来,把胤锇养的什茫里的鱼玩死了一半。”
墨涵却是一副守财奴的样子,笑道:“好歹叫你声婶子,可不得多担待些?”
苑雅却道:“什么时候也到我们府上玩儿!大不了上房揭瓦,我好叫泥水匠翻新宅子呢!”
几人都大笑开来,不顾他人诧异的目光,似乎回到初嫁入这个家时,一群年轻人无忧无虑欢聚嬉闹。兰兮拉着墨涵道:“你们回来就好了。许久都没聚在一起说笑了,明儿把孩子们带着,还是在我家聚聚吧。再把十四弟一家叫上。”
苑雅笑得古怪:“九嫂怎么招待我们?”
阿茹娜还未想起旧事,墨涵却顿时会意,与苑雅灵犀相通,笑个不停。
“什么意思?”阿茹娜问道。
兰兮岂有不明白的,虽已成婚多年,却也羞得脸红,直啐她二人。
墨涵才对阿茹娜说:“你忘了那年兰兮生日,小九的盛装?”
“十哥还说不许十嫂夏天回娘家!”苑雅补充道。
阿茹娜不服气的讥笑:“十三弟问你看清楚没,你还说九哥比十三弟白呢!”
外院的酒席散去,胤禛招呼着自家兄弟入了内院,便听见几个子肆无忌惮的笑声。他自然辨得出其中锁住他心的声音,他的心被锢了,她能开心的过,他难以品味个中滋味,该为她的幸福高兴,还是为自己悲哀。自私,包容,都源于爱,却也止于爱。
他顿足不前,甚至不敢望向那一侧,只把眼光随意逡巡,找到抱着孩子的娴宁,走了过去,满脸笑意的应酬各府内眷。又走到自家室一桌,逗弄一下弘时,与李氏闲话间,命人将大着肚子的耿氏扶回去,不避嫌的拉着年氏的手,由着她娇笑的将酒杯递到唇侧。
一切似乎都是序曲,或说是他的埋伏,他何时要如此费力而迂回的掩饰心机,这看似不着痕迹的举动只为着镇静的在不经意间去注视她一眼。而只一眼,便无法再转移视线,她依旧是一眼望心的坦荡,毫不避让的直视着他。十三弟说与她之情唯“思无邪”三字,她知道他们每个人的命运,用她的心去感悟每一个人命运中的凄苦。这样的眼神,在他记忆中刻骨铭心。是当悔自己曾错失的良机,还是该埋怨太迟的相遇,使君有,罗敷心许他人。
他早就不是皇父口中喜怒形于的他了,正视着她的他携住她的手,胤禛淡淡的一笑。
下卷 心结
无声息的,手里木梳已到了胤禩掌中,慢慢为墨涵梳理乌黑的长发。
她也不回头,只由镜中报以俏的一笑,从他手上的奶,便知是才哄了儿入眠。
“你几时进来的?我——只怕再多要几个孩子,辛苦的不是我,反而是你这个慈父。”她向来警醒,竟不察,倒是凝神入定过甚。想再解释,又显多余,可沉吟不语,亦怕他勾起多年前的疑心。
“今天可是乏了?喝了牛乳,早些安置吧!”他将菱镜摆正,移了红烛过来,好仔细瞧她一如往昔的娇媚。
她却怀着歉意:“禩,你知道的,我不想瞒你!”
“我若还如以前那样猜忌,岂不是愧对于你。”他的声音柔和,话是由衷之眩
“这个愧字该我说才是,对他,终究不像对胤祥、胤祯他们那般释然。到底是我先哄骗于他,乱了他的心神。若真同他去了大唐,我怕是要对他俏一生。”胤禛的眼神总在脑海中浮现,让墨涵有些辨不清那种模糊的情感到底意味着什么。这么多年,对胸前的蒲牢已无知无觉,此刻想起虽埋怨他以胤禩命逼她立誓,可在她,终究无法做个冷心绝情的人,对他的一片痴情熟视无睹。若说是爱,似乎荒谬,她从不是那容易移情别恋的人,若要自欺这情思等同于和胤祥的友情、胤礽的亲情,未免矫情自欺。他大可瞒着她一世,不提那锦囊,任由她对他抱着歉意,不去破坏他在她心底的痕迹。可他,佛与魔的抉择,他在她面前终究是坦荡的,让她一想起就觉出另一种青涩。
“你如今能坦然与我说起,何来的‘愧’?以你的子,对我的乳娘都会爱屋及乌,对用惯的毛笔都会生情,又岂能罔顾他的深情。你几次涉险,他都毫不避忌与我之间的敌对,援手相助,无非是对你用情至深。如此,你若是波澜不惊,你便不是我心底最至情至的墨涵了。”胤禩为她绾个松散的发髻,离京三年,这是他的享受,学着她的细致入微,亲手打理她与孩子的琐事,这何尝不是一种幸福。那份昂首藐视群臣的心收拢尘封,他更明白许多取舍。以人为鉴,实在是太富哲理的一句话,他何尝不是从他人羡慕的眼光中更真切的体会手中的幸福。他由心底笑出,他该感谢四哥,那灼热的直视墨涵的目光让胤禩明了她能接纳的痴情并非只有自己,而如今的局面,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