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后,才知道这竟是一代大师郑公年老时的得意之作,十二春里的桃花笑和梅花情。西园也有一对郑公的十二春,只是西园的那对花瓶,可是让她婆母锁在库房里,只有贵客上门或是年节时,才会拿出来。
叶楠夕进来后,萧丁氏就瞅着她道了一句“你这儿可真好,住得一定很是自在吧。”
“你们今日是特意结伴过来的?”叶楠夕让人上茶后,就坐下问了一句。
“是到了门口才碰上。”萧丁氏接过紫草递上的茶,轻轻吹了一下,又道,“我不找过来不行啊,三嫂是贵人多忘事,之前跟我说好的事儿,不知如今还记得多少?”
“这几日正想找你的,不想你就过来了。”叶楠夕笑了笑,知道萧丁氏定是在丁四奶奶那听说了些关于下个月拍卖的事,生怕有好处忘了她,所以忙赶着过来。其实就算萧丁氏今日不过来,她也是打算找萧丁氏的,接下来要的这二十来天,就是要为那批珠宝造势的时间,她一个人不可能忙得过来,自是需要人手。
丁四奶奶笑着道:“你放心,夕娘既然说了忘不了你,就准忘不了。即便是真忘了,可不还有我提醒她吗。”
萧丁氏立马笑了:“我知道堂嫂心里是记得我的。”
叶楠夕也跟着道了一句:“看来你们姑嫂今日是特意过来挤兑我的。”
丁四奶奶摆了摆手:“好了,不开玩笑了,我过来的时候,瞧着你门口好像多了几个面生的人。怎么回事?那看人的眼光可真不客气,这地方什么时候多了这样的人?若是那等游手好闲的,须得尽早让人赶走,以后在你这进出的女人身份都不一般,那容得让人这么打量的。”
叶楠夕摇头:“不是闲汉,是巡按府的人。”
“巡按府?出什么事了。巡按府的人怎么盯上你这?”丁四奶奶一怔,只是跟着似忽然想到什么,即问,“昨晚鲁家出了事,难不成人跑到你这边了?!”
叶楠夕心里微诧,丁四奶奶的消息也不是一般的灵通啊。昨晚才出的事,今儿上午她就知道了。
“确实是因为鲁家那事闹的,听说那凶徒逃走时,曾想潜入紫竹林躲起来,只是未能得逞。为了安全起见。今儿巡按使便安排了人手在附近看着。”叶楠夕说着就是一叹,“幸好昨晚三爷回来了,不然我还真不知能不能睡得着。”
“哎呦。这事儿可怪吓人的。”萧丁氏即倒抽了口气,然后看着叶楠夕道,“出了这样的事,三嫂可还敢自己住在这?”
叶楠夕淡淡一笑:“怎么是我自己住,如今三爷晚上也都在这歇。”
丁四奶奶点头道:“昨晚那凶徒若是寻了别的宅院,里面的人也是一样觉得不安全的,不过外头既然是巡按府的人,那你也不用担心了。巡按府的人办案很是迅速。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将人抓捕归案。”
萧丁氏忽然问:“不过昨晚鲁家到底出了什么事?”
叶楠夕摇了摇头:“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听说好像是伤了人。也不知道严不严重。”
丁四奶奶沉吟一会才道:“前天那鲁老太太才办了七十大寿,想不到才隔了一天,就出这等事。”
“那鲁家不都是习武的人吗。而且听说他们府里还养了一院子的护卫,怎么就被人给闯进去伤了人,而且还被那凶徒给逃了!”萧丁氏连声惊叹,“那得是多凶狠的人啊,如今竟还逃逸在外,想想就让人觉得不安!官府应该贴出告示,让各家各府都多加注意才是。这样的凶徒,须得尽早抓拿归案才是,而且抓到了可得往重了判才行,最好是杀一儆百!”
叶楠夕垂着眼,看着自己杯子里的茶水,轻轻吹着。
却不想就在这会,凤九娘已经走到花厅门口,正好听到萧丁氏的这番话。
凤九娘是从大门进来的,紫草一开始不知道,加上凤九娘急着要去看陆九,也就没有给紫草通报的时间。
虽是蒙着黑纱,但还是能看得出凤九娘此时面上的神色一定不怎么好,紫草忙快步走过来,低声道:“凤姑娘,三奶奶这会儿有客人,不如先到侧厅去坐一会。”
只是外头这样的动静虽小,却还是让厅内的人听到了。
丁四奶奶便看了叶楠夕一眼:“凤姑娘?夕娘你如今在跟凤家人打交道?”
“是凤九娘,有些事她比我熟,三爷跟她又有些交情,所以我请她帮我一二。”叶楠夕解释了一句,都到这了,自然得让凤九娘进来露个脸比较好。于是她便往外道了一声:“紫草,请凤九娘进来吧。”
帘子掀起,丁四奶奶微眯了眯眼,瞧着那蒙着黑纱的女子从外踏进来后,眉毛微挑,然后就笑了笑:“还真是凤九娘,真想不到夕娘能请得动你,来来,快坐。”
丁四奶奶是这厅内最年长的女人,辈分也比她们大一辈,所以这话听着倒是有几分亲切和气。只是凤九娘似乎不怎么领情,只是朝丁四奶奶略颔首,淡淡一句:“许久不见了。”
萧丁氏是第一次看到凤九娘,诧异于她面上蒙着黑纱,便笑道:“难不成外头刮风了,还蒙着个脸。”
叶楠夕端着茶的手微顿,就有些担心地看了凤九娘一眼。
☆、第102章 刺激
这样的情况,四年来凤九娘已经历过太多次。
异样的好奇的目光,怜悯的言语下藏着幸灾乐祸的心,甚至当面的嘲笑,背后的讥讽,对她来说,都不陌生。
没有人生来就坚强,能够处乱不惊,必是因为曾经历过四面楚歌。
凤九娘只是瞥了萧丁氏一眼,就看向叶楠夕道:“三奶奶要联系的人,我都已经打好招呼,价格也已谈好,如今就等着你这边将时间定下,还有戏本也需早点送过去。”
凤九娘对自己的话置若罔闻,令萧丁氏面上有些挂不住。虽说对方也是姓凤,但皇帝还有几门穷亲戚呢,谁知道这凤九娘算是凤家哪门子的姑娘,虽蒙着一张脸,但看着年纪也不小了。再说凤家正经嫡出的姑娘她也是常见,如今凤十三娘时不时就随王夫人去侯府拜访,跟侯府的关系是一日亲过一日。如今她也大约知道王夫人和花蕊夫人之间的打算,眼下大家都在暗中猜王夫人是看中了侯府的哪位少爷,西园的几位奶奶甚至已经偷偷打听王夫人当年的嫁妆有多少。
“有劳你了,一会我跟你细谈。”叶楠夕点点头,就对丁四奶奶道,“如今桃花都要开了,听说往年丁府都会摆桃花宴,所以正想找你商量这事。”
凤九娘说完话,再朝丁四奶奶微一颔首,然后就转身出去了。
如此无视自己的态度,令萧丁氏脸色微沉,瞧着凤九娘出去后,她才有些气结地对叶楠夕道:“你怎么跟这种人打交道,到底什么来头,真是一点教养都没有,还有她那张脸是见不得人还是怎么回事。”
其实不少闺中少女上街时都会戴着帷帽,所以凤九娘出门时,脸上蒙着纱也不是多奇怪的事。只是她在室内却还如此打扮,自然就引人注意了。
叶楠夕淡淡一句:“她脸上有伤,四弟妹别介意她刚刚的态度,有哪个女人不在意容貌的。”
言下之意,是指萧丁氏一开始不该说那句话。萧丁氏抬了抬眉,丁四奶奶便跟着道一句:“她也是个可怜的。不知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说起来凤九娘跟凤十三娘还是堂姐妹呢。”
“堂姐妹?”萧丁氏甚为讶异,就询问地看了叶楠夕一眼。
“还是先说说接下来各家将要办的花宴之事吧。”叶楠夕对凤九娘的身世并不怎么清楚,而她所知道的那些事,则是不能随便对旁人说。萧丁氏如果好奇,过后自会找丁四奶奶打听。
既然叶楠夕请了凤九娘帮忙,那么自是不会在私下议论凤九娘的长短。丁四奶奶心里明白,便顺着叶楠夕的意思,将话题转到花宴之上。萧丁氏不是蠢物,自然是看出丁四奶奶和叶楠夕的态度。这里就三人,另外两人不配合她,她自是套不出什么话,于是撇了撇嘴,暂时收起心里的愠怒和好奇。
贵妇人们平日里出去赴宴。其实就是为了交流感情,传递消息,以及为自家闺女儿子的婚嫁之事做准备的一种社交活动。
但凡是家世略好些的女人。一年到头,能参加的宴会着实不少。除去四季的花宴,各个月的节日宴外。还有各家老爷太太的寿宴,年轻一辈的婚宴,姑娘们的及笄礼,少爷们的成人礼等等。若是都想去的话,每个月排下来,估计有大半个月是得出去赴宴的。所以,即便这个时代没有电话也没有网络,但消息的传递,却还是比想象中要迅速。
有的事情,只要有心,不消几日,就能传遍整个俞川的上流阶层。
所以,蓝大富的那批珠宝,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况,自然是需要有人去说。
不过珠宝对于这些锦衣玉食的女人来说,虽很具有吸引力,但却也不是多稀罕。而能买得起珠宝首饰的女人,其眼光就更高了,可以选择的亦是更多,她们并不一定非要去竞拍蓝大富的珠宝不可。但是,如果这些珠宝被赋予故事,那么它们将跟别的珠宝区别开来,而当故事深入人心时,这些华贵的死物在很多人心里就会被附上象征性的色彩,从而变得独一无二不可替代。
……就在不爱江山爱美人的故事,在俞川的各个茶楼酒肆大肆开花的时候,很多关于前朝宫室的秘闻,也在俞川的贵妇人和阔老爷之间悄然流传。
即便是假话,只要说得多了,就肯定有人将其当成真的,更何况这个故事本就在民间,在野史上相传了极为漫长的时间,早已被附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于是,在这样的基础下,那批承载着江山美人泪的珠宝,就愈发令人向往。而与此同时,蓝大富的祖上原是那位王爷府里的家奴的这一事,也被人给悄悄挖掘了出来。
窥视别人的私密,几乎是每个人潜藏在内心深处的欲望。
当这个别人是随着朝代的湮灭而湮灭的帝王将相时,这个窥视就变得变得正大光明,甚至可以作为一种炫耀的资本。而当这个别人就在自己身边,并且在财富上拥有令人嫉妒的资本时,这窥视的欲望则几乎可以在人心里燃烧起来。
也就在这个时候,几乎大大小小的戏班,都陆陆续续将这个江山美人泪的故事搬上戏台。同样的背景,不同的故事脚本,貌美如花的旦角们在俞川的达官贵人面前,将一幕幕悲欢离合,生离死别的故事演绎得淋漓尽致,催人泪下。每一台戏几乎都由某一件首饰为起引,将王府的奢靡直观的展现出来,只是凄美的爱情,却随着时间的流逝消失在朝代的更迭中,只有那一件件沾了美人泪英雄血的首饰,依旧闪耀着令人目眩神迷的光芒。
于是,各种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消息,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在俞川的每一场上流阶层的社交活动中占据了主要话题。即便是筵席散去后,许多人回到家中,还会跟身边的人提起今日自己听到的消息,然后就此再讨论一遍。
转眼。就到了二月十五。
叶楠夕从鲁府的门口经过时,忍不住掀开帘子,往外看了一眼,看到的依旧是紧闭的大门。
一阵风刮过,几片淡粉色的花瓣从窗外飘了进来,叶楠夕轻轻拈起落到袖子上的花瓣。不由就想起半个多月前在姚家梨园的观戏亭内,他对她说,不消两日,方建就再顾不上盯着紫竹林。
后来,事情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