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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朱富贵没有被捅破内脏、身体没有大碍,他暗暗松了口气。
薛开言草草洗漱了一下,一头钻进自己的卧室。
自从3年前找到沈修远,他基本上每个月都会进城找对方彻夜长谈、抵足而眠。
后来,因为杨天成的强烈抗议,沈修远为他单独准备了卧室与床铺。
躺在开着空调的清凉房间里,薛开言辗转难眠。
回想6年来与沈修远的相遇、相知、分离、重聚、相携……他只觉百般滋味、俱上心头。
沈修远对他有救命之恩、再造之恩、扶持之恩……
诸多恩情,比山高、比水长。
他就算一辈子给沈修远做牛做马,都报答不完。
他那个孽子,却聚众围殴沈修远精心培养的孩子,还持刀捅伤对方。
他真的没脸请求沈修远饶恕他的孽子。
可是,他如果任凭孽子坐牢,薛明宝这辈子就真的毁了。
虽说他对这个儿子有诸多不满,但是,毕竟血浓于水,他如何能袖手旁观?
薛开言翻来覆去地想了一夜,最终决定向沈修远坦白交代、厚着脸皮请求对方饶恕。
听到门外传来轻微的声响,他知道沈修远已经起床,连忙翻身坐起。
他一口气喝完床头柜上的水,打开卧室房门走向起居室,鼓足了勇气想要开口,却发现沈修远一脸惊诧地盯着自己。
薛开言抬手抹了抹脸,问道:“我的脸色是不是很难看?”
沈修远带着歉意,将薛开言领到卫生间的镜子面前。
薛开言震惊地盯着镜子里满头白发、一脸沧桑的男人,心里涌起一阵阵无力感。
他才41岁,已经老到这种地步了。
他忙忙碌碌了二十余年,到底图个啥啊?
老婆、孩子、房子、事业、钱……
他看似样样不缺、风光无限,事实上,他穷得一无所有!
薛开言颓丧地垂下头,疲惫地以双手撑住洗手台。
他以暗哑、虚弱的声音说道:“小远……我好累……我真想一撒手……什么都不管了……”
沈修远无声地叹了口气,从背后紧紧抱住薛开言,默默传达着鼓励与支持。
薛开言鼻子一酸,眼泪一滴一滴,无声地落在洗脸盆里。
薛明宝被关押了一天半,只吃了两个冷馒头、几根咸菜,饿得前胸贴后背。
他一被放出来,就催促薛开言带他去饭店。
他狼吞虎咽地吃完一桌子菜,终于恢复了精神,开始埋怨父亲救援不及时,咒骂警察虐待自己,还扬言要教训胆敢报警害他的家伙。
薛开言冷眼看着没有丝毫悔意、只知疯狂叫嚣的儿子,心灰意冷。
想到自己竟然为了这种无可救药的孽子一夜白头,他觉得真是太不值得了。
薛明宝跟着薛开言回到通县,立即被父亲关禁闭。
见软语相求无效,他偷偷吩咐负责给他送饭的烧饭婆打电话联系马桂花。
马桂花急三火四地从城里赶回来,向薛明宝问明情况,当即跑到远大公司找薛开言说情。
“小宝已经知道错了,你就饶了他这一回吧。整天关在屋里,别憋出个好歹来。”
“他会变成这副德性,都是你娇惯、纵容的。”薛开言训斥道,“再这么下去,你就等着他杀人放火、将来吃枪子吧!”
“哪有那么严重!”马桂花嗔怪道,“小宝也是被人打急了,才会拔刀子反抗。这应该叫那个……自卫……”
“他这么跟你说的?”薛开言横眉立目道,“他强抢民女、聚众围殴,尽干泼皮、恶霸的事,还敢跟你说这是正当防卫?”
马桂花呆了一下,强辩道:“都说一个巴掌拍不响,你不能把所有的错都推到小宝头上。他又不是神经病,哪会无缘无故地拔刀子捅人!”
薛开言冷冷地盯了马桂花一会儿,挥手赶人。
“你别废话了。我说了关他半年,就是半年。你多说一个字,我就多关他一个月。你要是敢背着我偷偷放了他,以后就别想再从我这儿拿到一分钱。你就守着你那个孽子吃老本去吧!”
马桂花敢怒不敢言,只好灰溜溜地离开总裁办公室,回家找薛明宝诉苦。
薛明宝气得踢了一脚铁门,嚷嚷道:“他凭什么不给你钱?他每挣1分钱,就有5厘钱是你的。他平时给你的那点钱,也就是猪身上的一根毛。妈,你别怕他,他要是真敢不给钱,你就跟他离婚,把他的钱分一半过来!”
“你胡说什么?”马桂花怒斥道。
“哎哟……妈……我这可是为你好。”薛明宝说道,“你比他大3岁,就算再怎么保养,能比得上那些十来岁的小姑娘?男人有钱就变坏。你瞧瞧那些大老板,哪个不是左拥右抱的?你不赶紧把自己那份财产抢过来。难道让他拿着你的钱去养小姑娘?”
马桂花愣了一下,想起自己的一些富婆牌友确实遇到过这类自家男人在外面养小姑娘的破事,不由得担忧起来。
见马桂花动了心思,薛明宝立即趁热打铁。
“妈,做生意的风险大着呢,你别看他现在挣的多,没准哪天又像那年卖鸡似的被人坑了、搞得倾家荡产。到时候,你再想分家产,到哪儿分去?你都这把年纪了,难道打算后半辈子都跟着他喝西北风?”
被薛明宝这么一点,马桂花顿时慌张起来。
她过惯了舒服日子,绝对不愿意再落到整天被人逼债的田地。
29、离了 。。。
“现在,他手里至少有上千万,你要是跟他离婚,能分到五六百万。手里有这么多钱,那不比慈禧太后过得舒服啊?”薛明宝怂恿道,“你听我的,趁着他还没倒,赶紧跟他离了,把钱拿到手。以后啊,就咱俩过。我保证孝敬你,给你养老送终。”
马桂花琢磨了一会儿,问道:“真能分到这么多?”
“那当然。我有个朋友懂法律,我问过他。”薛明宝自信满满地说道,“你要是不相信,就赶紧把我放出来,我带你进城找律师去。”
马桂花一咬牙,把村里的铁匠师傅找来,吩咐对方把铁门打开。
薛明宝大摇大摆地走出屋子,兴冲冲地领着马桂花进城找律师去了。
傍晚,薛开言下班回到家,见关禁闭的杂物间铁门大敞,气得火冒三丈。
他往城里打电话,打算质问马桂花,接电话的人却是薛明宝。
“你胆子不小啊,竟敢逃跑!我看你是皮痒了欠抽!”薛开言怒骂道。
“得了吧,你有时间说这些没用的,不如赶紧清点一下财产,把应该分给我妈的那一半准备好。”薛明宝冷漠地说道,“我们已经委托专业律师起草了离婚协议书,明天就给你拿过去。你要是识相的话,就老老实实把协议书给签了,把钱给我妈。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各不相干!”
薛明宝“啪”的一下挂了电话,电话筒里传出的忙音,仿佛滚雷一般袭向薛开言。
薛开言呆立了一会儿,缓缓放下手里的电话筒,沧桑的脸上浮现出阴冷的笑意。
薛开言的个人净资产为负数,这让薛明宝、马桂花大吃了一惊。
他俩向法院申请调查取证,得到的结果依旧是负数。
“公司那么红火,怎么会一直亏本?”马桂花不解道。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薛开言冷淡地说道,“你不是想离婚吗?赶紧去民政局把手续办了吧。”
“离婚就得倒贴钱给你,你当我傻啊?”马桂花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我不离了!”
“你要是现在跟我离婚,我愿意承担所有负债,还不要你的钱。”薛开言语气平静地说道,“如果你不离,你就等着被人上门逼债、没收财产吧。”
“你!”马桂花怒目相向,骂道,“忙活了这么多年,却落了一屁股债,没用的东西!”
“这些年,你花了多少钱,又藏了多少私房钱,心里没数吗?”薛开言讥讽道,“你最好不要激怒我,否则,我的负债,会分一半给你;你的财产,也会有一半到我手里。”
马桂花气结,想要动手打人,却被黑着脸站在一旁的薛明宝给拉住了。
“妈,你赶紧把离婚手续办了,跟这个瘟神撇清关系,别到时候真被人上门逼债。”
薛明珠也扯了扯马桂花的衣袖,以眼神催促对方。
马桂花想起当年被各位债主抢东西、逼债的凄惨场景,又想起自己的金银珠宝、现金等大量钱财,顿时收起怒气,乖乖地前往民政局办理离婚手续。
离婚手续办妥后,一家四口出了民政局。
薛明珠、薛明宝一左一右陪伴在马桂花身边,脸上尽是殷勤之色。
薛开言冷眼看着对自己置之不理的老婆、孩子,长长地舒了口气,感觉一直以来压在身上的三座大山骤然消失,整个人前所未有的放松。
他仰头望天,只觉蔚蓝的天空是如此辽阔,可以任凭自己自由翱翔。
薛开言兴冲冲地跑到金鼎电器总裁办公室,一把夺下沈修远手里的文件,拉着对方的手说道:“别忙了,跟哥喝酒去!”
沈修远打量着眉开眼笑的薛开言,好奇道:“有喜事?”
薛开言重重点头,高兴地宣布:“我离婚了!”
沈修远怔了一下,问道:“怎么这么突然?”
“薛明宝那小子被我关了两天,狗急跳墙地撺掇他妈跟我离婚,想要分一大笔钱。结果……”
薛开言眨了眨眼睛,眉梢、眼角尽是慧黠。
沈修远知道薛开言的财产状况,遂问道:“马桂花同意平分你的负债?”
“怎么可能!”薛开言鄙夷道,“我允诺独立承担负债、不要她的财产,她才同意签字。出了民政局,那两个孩子都懒得看我一眼,都忙着向富婆献殷勤呢。”
沈修远摇了摇头,叹道:“早知道他们死性不改,当年我就不拦着你了。这些年,辛苦你了!”
“旧事不用再提了。”薛开言一挥胳膊,豪气地说道,“跟哥来,哥今天要翻身农奴把歌唱!”
沈修远怜惜地看着薛开言的满头白发,心里一阵阵发酸。
一双儿女如此薄情寡义,他这个做父亲的,肯定负有教育失当的责任。
只是,他白手起家,经历二十余年风风雨雨,一路辛苦打拼过来,实属不易。
如今,再责备他“养不教、父之过”毫无意义,还是劝他“人生得意须尽欢”比较合适。
从3月份起,俞永平、杨天成就陆陆续续地收到来自美国各大名校的录取通知书。
最终,俞永平选择了斯坦福大学生物系,杨天成选择了麻省理工学院计算机系。
二人均获得大学为其提供的全额奖学金。
芳草中学将这两大喜讯通报全校师生,俞永平、杨天成再度成为校园风云人物。
周君玉一改勤俭节约本色,以杨天成的名义,在蓟京饭店的豪华包间摆了两桌谢师宴。
第二天晚上,她又在蓟京饭店的宴会厅大摆宴席,宴请金鼎电器所有中高层管理人员及一些朋友、熟人。
杨思源、薛开言、范乐康、杨光耀均在受邀之列。
杨天成则邀请了俞永平及一些平时要好的同学。
30、一生效忠 。。。
周君玉、杨天成穿着修身剪裁的礼服,立在金碧辉煌的宴会厅门口迎接客人。
沈修远、薛开言则坐在门里的迎宾台前,负责接收礼金、记录来客姓名。
见大老板和商界风云人物薛开言一起给周君玉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