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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去哪儿?”她追问垒。
他一声低笑:“布个局,引蛇出洞。”
早饭后,卫肆沨声称视察田庄,带上几个侍卫走了。紫翎则看着新分派来的两个侍卫,几乎是亦步亦趋跟着她,美名为保镖,实则和监视差不多。她在疑惑在于,刺客难不成躲在侯府里?若是刺客公然闯进来,这两个侍卫也不抵事啊。
“夫人,小少爷的东西收拾好了。”
“姐姐我不走,我要和姐姐在一起。”青奕抱着她撒娇。
“奕儿乖,跟红豆姐姐去几天,然后姐姐再派人接你来,还给你做好吃的小蛋糕。怎么样啊?”她倒是想一直留着他,但商洪对这个唯一的儿子极为宝贝,派了人专程来接,她也不能一再强留。
“那姐姐一定要快点去接我哦。”青奕最后妥协了,依依不舍的拉着她的手。
“嗯,奕儿放心,姐姐不会食言的。”将青奕送出沁梅院,她返回来,有些百无聊赖。
香草从厨房里回来,端了碗刚熬好的补汤。
相思接了,递给她:“夫人趁热喝吧。”
她喝了两口,笑着说:“再好的东西也不能天天喝啊,我看也补的差不多了,以后就别弄了。”
“大夫说夫人的身体还很虚,这补汤是对症的,夫人喝段时间有助于调养,总比吃药强啊。若夫人觉得腻,还有几样,换着来吧。”相思觉得大夫说的很有道理,大正月里冰天雪地,河里泡了那么久,不好好儿调养怎么行呢。
“好吧。”身体总归是自己的,她倒也不那么坚持。
喝了汤,在院中走了走,想起了卫锦之,便出了门。她一出去,不止相思几个丫鬟跟上,又有侍卫,让她觉得夸张又无奈。
穿过园子走进西苑,一眼就看见怜儿从小茶房里出来,端着一碗黑糊糊的药汁。
“夫人!”怜儿望见了她笑着打招呼,看了自己手里的药碗,歉意道:“夫人见谅,怜儿不能给夫人行礼。”
“公子呢?”她直接问。
“公子在屋子里呢。”
她打起帘子,把怜儿手中的药碗接过来,直接走进去。只见卫锦之站在书案前正提笔写着什么,看到她来似乎很意外,眉宇间尽是疑问。
“公子先吃药吧。”她把碗递过去。
卫锦之接了碗,一股气喝完,怜儿忙递上漱口水。
“你饮食怎么样?睡的好不好?”她问。
“还好。”卫锦之微微蹙眉,不太理解她的举动。
她看出来了,也猜到他为什么疑虑,笑道:“怎么,难道我不能来看看你?又不是外人。以前我们没说过话吗?”她半是试探,半是玩笑。
卫锦之淡笑:“以前你从不会突然造访,环境、身份,总有许多顾虑。”
“看来失忆不是件坏事。”
她不记得之前侯府经历,无法体会到那么多礼教规矩或是恐惧担忧,或许,也就少了以往遇事的敏感。当初进入侯府,与现在回到侯府,记忆的起点都是一样的,但同样的环境同样的人,却不再相同,也就决定了她会做出不同的反应。
“你曾送了我一幅画?很有意境的画。”
微微思索,卫锦之明白了:“你的诗,我的画,他送给你的。”
“你又不管事,又不做官,为什么不做个画家呢?有这份才情和兴趣,哪怕是闲暇时画一幅,也算一项事业,一种寄托,不是很好吗?”她开导般的说:“我看你的这种病也和心情有关,不能太过思虑,你越闲,越容易思虑,精神越容易疲惫。不如让身体稍稍劳累,吃的好,睡的好,更容易养病。”
“或许你说的有道理。”卫锦之看着她,难得说句玩笑:“你要帮我卖画?”
“我?”她顿时失笑:“好啊!若要我卖画,我可要抽佣金的,别舍不得。”
“公子,你真要卖画啊?”怜儿看他们说的煞有介事,满眼吃惊。
“是啊。”卫锦之点点头,与她对视一眼,都笑了。然而几乎是在同一刻,忽然间她整个人倾倒,他忙伸手将她抱住:“紫翎?”
“夫人!”相思与怜儿也围上来。
她扶着晕眩的头睁开眼,好一会儿才清醒些:“没事,只是有些头晕,大概又是似曾熟悉的记忆。”
“你这样多久了?”卫锦之问。
“很久了。”从卫肆沨第一次出现在玉州她就开始头痛,只是一会儿就好了,记忆却未见恢复。她笑着自我安慰:“大概寻找记忆是一个缓慢的过程,这种犯晕也是在积累,或许哪天我一觉醒来什么都想起来了。”
“还是找大夫看看。”卫锦之不大放心。
“我知道。”她随口敷衍,反倒叮嘱他注意身体,又当着他的面交代怜儿监督,然后才离开西苑。一路上她走的很慢,扶着相思的手,几乎是闭着眼。
“夫人,你真的没事吗?”相思觉得她脸色不好。
她脑海中翻滚着太多记忆,不仅仅是头昏脑胀,连心口也极为不舒服。似乎都是一些很不好的记忆,令她觉得痛苦酸涩,又有莫名的愧疚。种种情绪袭来,一下子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当她醒来,已经睡在床上。
“夫人醒了?”相思将她扶靠在枕上,说道:“大夫看过了,说夫人可能是正在恢复记忆,这个过程会有些不适。大夫说了,不能急,头太痛的时候就不要想了,以防适得其反。”
“相思姐姐,汤端来了。”香草把小碗递来,说道:“我刚才去厨房看到了二夫人身边的翠微,她亲自在厨房让人准备点心和补汤,说是要送到净月庵给老太太吃的。三夫人得知了不甘示弱,也忙着准备呢。说起来她们都不如四夫人,亲自去看望才好啊,不过,到底不一样,她们去了老太太不一定见呢。”
“我回来后还没去呢。”没有记忆,对净月庵与老太太的印象,也仅限于丫鬟们的几句话。
相思道:“老太太让人传过话的,夫人刚回来,调养身体为重,不必特地去请安问好慢些虚礼。待过些天萱小姐就要出嫁了,那时老太太要回来的。”
“萱小姐嫁的是谁啊?”她问。
相思看她一眼,简单说了一句:“就是本地的徐家三少爷。”
“人怎么样?”
“挺好的。”相思借故岔开话题,她也没再问。
当天下午,净月庵突然来了人,说老太太病了,上吐下泻,人都虚脱了。听了这话,府里的夫人小姐们全都前去探望,管家请了大夫已前赶去了。
卫锦之同样不能免,望着几辆马车驶离,一队侍卫护行着,心里仍是觉得不妥当。
唤来名侍卫吩咐道:“去总兵府调人来,护送夫人们前往净月庵,这一路出城只怕不安全。”
“是!”侍卫骑马去了。
卫锦之又问传信来的人:“老太太是怎么病的?着凉了?”
“素云姑娘也说不清楚,公子去看看吧。”传信的人只是传信,连老太太的面儿都没见着,哪里说的清楚。
“跟着侯夫人的车!”卫锦之上了车。
第二百八四章 熟悉与陌生(7)
更新时间:2012…11…24 10:09:59 本章字数:3233
侯府的一队马车浩浩荡荡的出城,引得满城人引颈眺望,议论纷纷。舒唛鎷灞癹
出城没走多久,一辆马车忽然脱离队伍,朝另一条山间小路疯狂疾驰。随行的侍卫吃惊之后,发现是侯夫人坐的车,连忙大喊着追上去。
“怎么回事?”卫锦之一直紧跟在后面,听到声音立刻打开车门,只见侍卫们已经追着马车消失在树林深处。当即顾不得许多,命人牵马来,一面上马一名吩咐:“四儿,让管家护送其他夫人们去净月庵,你等着总兵府的人,待他们赶到马上来救驾!”
说完已策马追入林中。
马车内,紫翎与相思春杏三个人因马车疯狂奔跑而摇晃跌撞,尽管猜到情况不妙,却根本跑不出去。见马车始终疯狂不停,紫翎忽然有了很坏的猜测,即便一会儿没有杀手埋伏,这马车也一定会带着她们一块儿葬身涓。
“相思,把车门弄开!”她紧紧抓着车窗固定身体,环视着这辆气派华丽的马车,如此坚固,除了车门,根本找不到其他地方可以出逃。
相思春杏两个使劲的推门,可门却被人用一根横木拦住,驾车的人整个儿抵挡着。
“让开!”依稀听见有人追上来,猜测驾车人会分心,她便朝相思春杏示意,借着一股颠簸,利用身体狠狠的撞上去。外面的驾车人毫无防备,结果被撞破的车门砸倒,摔了下去,她则被春杏相思两个及时抱住垒。
“夫人,没人驾车了。”相思看着已经疯狂的马车,脸色发白。
“跳!”一看到前面树木退开,她觉得情况不妙,随手将锦褥垫子拽了,率先就跳了下去。借着垫子的缓冲,除了一阵晕眩倒没受什么伤。
相思春杏两个早吓的不行,幸而在最后一刻两人同时跳下了车,一阵翻滚后晕了过去。
“相思?春杏?”她连忙上去察看,发觉她们只是昏倒,身上有些微擦伤,并无大碍。大约是受了惊吓。
“侯夫人!”远处侍卫们骑马追了上来,然而早已埋伏在林中的杀手见马车之计失败,纷纷出现,一齐举剑朝她刺来。
她爬起来就跑。
她哪里跑得过那些身怀武艺的人,没跑两步就感觉身后一阵风起,伴随着剑吟。恐惧心惊,明知那声音意味着什么,却仍是难抵本能的扭头去看。冰冷的剑尖迎面而来,仿佛已能触及剑身的冰寒,周围的一切在她而言都已停止。
忽然一支箭破空刺来,仿佛打破了魔咒,时间空间又再度运转。
她这才看见一支羽箭刺入了杀手的手腕,迫使杀手丢了手中的剑。
“紫翎!”一阵马蹄疾驰,传来卫锦之的大喊。
她不再发傻,拔腿就朝他跑去。
“把手给我!”卫锦之弯下腰将她拽向马背,在侍卫们的掩护下,快马奔出林子。
刚出林子,总兵府的副将领兵已到,冲入林中围剿刺客。卫锦之没在这儿耽搁,在另一队官兵的护送下前往净月庵。
抵达净月庵,紫翎这才发现他脸色不大好,忙问:“怎么,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吃药?”
“没事,刚才太紧张,歇歇就没事了。”卫锦之摆摆手,努力的压抑咳嗽,有反问她:“你怎么样?受伤了吗?”
“我没事。只是相思和春杏还倒在林子里。”
“不要紧,那些人不会在丫鬟身上费事,侍卫会将她们带回来的。”终究是忍不住咳了两声,脸色一片殷红。
“快进去歇会儿。”她忙扶他进入庵堂,怜儿早忙着准备茶水,情绪稍微平静,她不由得起了疑惑:“驾车的人难道不是侯府的?我想在这种时候,管家不可能找生人进入侯府当这么重要的差吧?”
卫锦之闻之皱眉。
尽管说不上那人名字,但很面熟,绝对不是生人。这只能说明对方早已渗入侯府,胭脂不是唯一的一个,谁也不能保证还有没有其他人。
“公子,喝口茶吧,这是药。”怜儿怕他太难受,拿了救急的药丸来。
卫锦之服了,问:“老太太怎么样?到底是怎么回事?”
怜儿答道:“大夫说老太太不是着凉,是坏了肚子,应该是中毒。大夫已经开了药给老太太吃了,老太太已经睡了,虽然没有大碍,但是折腾了一场需要好好儿调养。”
“怎么中毒的?”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