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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殡天,举国同丧。
头天小敛,第二天大敛,并颁布遗诏。皇帝是突然殡天,未立遗诏,按照律法,由太子继位。丧期,举国齐哀,在京的军民百姓要在二十七天中摘冠缨、服素缟,一个月内不准嫁娶,一百天内不准作任何形式的娱乐活动,四十九天内不准屠宰,二十七天不准搞祈祷和报祭。所有人一百日以内不准剃头。京城自大丧之日始,各寺、观鸣钟三万次。
当然,在萧文璿继位之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处置两位王爷。
先皇帝去世,与两位王爷有很大关系。萧文璿询问了诸位大臣建议,赐五王爷鸠酒,令六王爷前往皇陵终生为先皇守灵,至于潘妃,则是打入冷宫常伴青灯古佛。之前支持依附两位王爷的官员,一一被发落。
二十七天后,梓宫移入殡宫,又是一番繁缛祭祀,择黄道吉日葬入皇陵。
自丧礼开始,紫翎从宫中出来,与卫肆沨一同住在馆驿琼华苑。这天卫肆沨入宫请旨返回锦州,她称病没去,手里托着御赐金牌,回想起先皇在世的时候。
她见过的死人很多,并非是因死了一位皇帝显得特别,而是这位迟暮的老人给她的感觉很温和。与其说是她救了他,倒不如说他给了她施救的机会,若没有前缘得不到金牌,她如何救得下卫家?若救不下,如今一切早不知是何等局面。
她应该听从他的话,早些用掉两个心愿,以免遗祸。
她该期望得到什么呢?
“夫人,宫里来人传旨。”相思在门外喊道。自从先皇驾崩,要在京中长久停留,卫肆沨便命人将相思春杏送来,以免她身边没个可靠服侍的人。
她整理着衣裳出来,前来的小太监笑道:“侯夫人,皇上口谕,请侯夫人进宫。奴才们已经备好了轿子,请。”
她大概猜到原因。
及至宫中,皇上在观风殿,卫肆沨也在。不及行礼,萧文璿便摆手:“侯夫人不必多礼,特接夫人入宫来,是有一事相问。先皇曾为感谢夫人相救,许夫人三个心愿,据朕所知,尚有两个心愿不曾使用。不知夫人可想好了?”
果然,萧文璿不放心她带着御赐金牌离开京城,想在她走之前收回。
一时之间,她实在不知许什么,便问卫肆沨:“侯爷?”
卫肆沨淡笑:“这是先皇赐予你的恩荣,你自己拿主意吧。”
来时她已经想了一路,又沉默了好一会儿,双手托着将金牌呈上:“第一个心愿是同侯爷回锦州,第二个心愿,请皇上收回金牌。”
“你、你想清楚了?”萧文璿没料到她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无疑是拱手让出,不禁很意外。
她看了卫肆沨一眼,并未从他的眼中看出不悦或反对,更肯定了自己的选择:“是,我想的很清楚,这就是我的两个心愿,望皇上成全!”
萧文璿看着金牌,又看了她,有些为难似的笑:“若是被人知道,以为朕是以权相压,逼夫人交出金牌。”
“皇上何须在意旁人言语,自己想要什么,只有自己最清楚。”
“夫人想要的都得到了?”萧文璿再问。
“是。”
“好!朕收回金牌。”萧文璿道:“刚才卫侯爷已经同朕辞行了,朕准了。”
“臣告退。”卫肆沨带着她离开。
萧文璿站在殿门口望着两人远离,再看手中金牌,不由得低声喃语:“这可是一道能压住朕的金符,她居然轻而易举的还了,真是……”
在最开始,紫翎也没想过是以这样的方式了结了金牌之事,然而东西一脱手,她也轻松了。若萧文璿真要治卫肆沨,有没有金牌都挡不住,何苦抱个烫手山芋再遭猜忌呢。
当天,整顿了车马行礼,离开京城。
“翎儿在想什么呢?”见她一直趴在窗边出神,卫肆沨不禁好奇,故意逗问她:“难道是不舍得那块金牌?”
她点头,一本正经的说:“其实我是有个心愿的,只是当着皇上没好意思开口。”
“是什么?”
她低笑:“我想跟皇上说,若是有一天你欺负我了,我有权休掉你。”
“你怎么总想着休掉我?”卫肆沨听的不乐意了,笑着威胁道:“翎儿,你可让为夫生气了。像你这样越来越猖狂,我该怎么罚你?”
“开开玩笑都不行?”她没一点儿畏惧心虚,笑着抱住他,一个动作便轻松的瓦解了他的虚张声势。“我离开锦州好久了。”
“这不就回来了。”卫肆沨蓦地想起了什么,问她:“你跟皇上是怎么回事?萧文璿。”他特地点明。“你怎么这么问?”她感到意外,刻意不想再提及以往的事,都已顺利返回锦州,何必再生枝节。往后她再也不去京城了,即便有大节大典,她称病也不去。
卫肆沨哼笑,没说什么,不过是种感觉罢了。
抵达锦州这天,微风徐徐,天气很好。
侯府诸人早已恭迎,侯府内的一切一如既往,老太太在卫家之事后,重新住回了净月庵,西苑只有两个负责看守打扫的人,主人早已不在。回到沁梅院,满目青翠、花香幽幽,丫鬟们涌上来见礼,熟悉的环境和人,令她生出久违的归属感。
“姐姐!姐姐!”青奕已提前一天接来了,两三个月不见,好像长高了不少。
“让姐姐好好儿看看,真是越长越好看了!”在他小脸上连亲了几下,问他有没有乖,认了多少字,念了多少书,又问看过她寄回来的画儿没有。
青奕仍如以往般抱着她的脖子撒娇,一一乖巧的回答。
青奕突然说:“旭儿哥哥走了,都没人陪我玩了。”
“走了?去哪儿了?”她倒把安娉婷母子给忘了,又想起曾让卫肆沨帮忙寻找阮仲良的下落,也不知有没有找到。
相思在一旁说道:“夫人,他们是被阮仲良接走了,在先皇驾崩的前两天,侯爷派了人将阮仲良送来。他们一家人说要去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生活,侯爷已经交代过,他们的去留不拦。”
“是好事。”至少一家团聚,是最近的遭遇中难得遇到的好事了。
相思笑道:“夫人一路辛苦了,先歇歇吧,我去吩咐厨房,准备一桌好菜。”
她不禁开起玩笑:“御膳我都吃过,若你准备了喜酒,那我才高兴呢。”
周围的丫鬟们一笑,相思红了脸,扭头就跑了。
章节目录 第三百二七章 白日欢痕
更新时间:2012…12…17 1:07:37 本章字数:3170
刚回到房中,丫鬟们送来洗澡水,正准备泡泡澡去去乏,却听丫鬟喊:“三夫人四夫人来了。舒葑窳鹳缳”
紫翎刚刚摘完头饰,未免一会儿水凉了,决定说两句把那人先打发走。
“侯夫人。”来的人只是她们两个,并未见梅梓桐。原本早在仪门处相互见了,没必要又过来,既然专程又来,必定是有事。
“有事吗?”她开门见山的问。
那两人对视一眼,由姚姝媛开了口:“是这样,得知侯爷与侯夫人今天回来,我特地命厨房准备了宴席,摆在大花厅里,为侯爷侯夫人接风洗尘。刚刚听说,侯夫人让把宴席撤了?不知是为什么?滟”
“是我吩咐的。一来路途太累,侯爷与我都不想再劳师动众的弄宴,随便吃些好歇息。二来,到底是国丧期间,先皇才入陵,侯爷不想热闹。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饭,若不热闹又不像样子,个个沉默不语,吃饭也难受啊。所以侯爷与我的意思一样,各自吃吧。”
“是,侯夫人考虑的极是,是我疏忽了。那,不打扰夫人歇息。”见她如此言说,姚姝媛便有异议也不敢多提一字。
直见她们走了,她才去宽衣洗澡隧。
那些冠冕堂皇的话只能用在表面,其实彼此心里都明白,她就是故意的。她想要她们彻底的明白,以后在侯府只有名分,却不再有实质。她们很年轻,守一辈子活寡是很可怜,但若可怜了她们,她就会变得可怜。若非卫肆沨的身份地位以及秉性,她会想办法送走她们,实际情况却是,不能胡来。
留着她们,也算是对卫肆沨考验。
“夫人想到了什么了,那么开心?”相思见她自顾的发笑,不由得奇怪。
“想到了一点儿有趣的事。”见豆蔻提来一篮子的新鲜花瓣,她伸手接了过来:“在园子里摘的?真香!”
豆蔻天真的笑着说:“夫人,听说侯爷送您的紫述香是从外国来的,何必那么花功夫呢,咱们弄些紫述花儿来种了,自己做花粉不好吗?”
“好是好,可谁知道从哪儿去买花种?”她将花瓣撒在水里,听见屏风外传来青奕的嬉笑,他正闹着要进来,被红豆拦住。
然而转眼就见他扭着小身子窜进来:“姐姐!”
“小少爷不能进来。”红豆追进来要把他抱走。
青奕仰着脑袋望着她直笑:“姐姐我也要洗澡,好香。”
“小色狼!”她拈了片花瓣沾在他脸上,逗得他咯咯直笑,又被红豆几个丫鬟哄着跑出去了。
洗完澡出来,她将盘起的长发放下,正拿梳子梳理着,卫肆沨来了。来时见下人们抬着飘有花瓣的水出去,便知她刚刚沐浴完毕,一进门便摆手令丫鬟们出去,悄无声息的走进来,猛地自身后将她抱起来。
“啊!”她吓掉了手中的檀木梳。
“真香!月季的味道。”卫肆沨埋首在她脖颈间轻嗅,拿鼻尖逗弄她敏感的肌肤,魔魅的低笑回荡在她耳畔:“翎儿是不是知道我要来,特地准备好了等着我?我怎么能辜负美人,让我好好儿爱你。”
一番肉麻情话令她满脸绯红,满目秋波横了去,似嗔似恼的笑问:“侯爷不辜负美人,那不是美人就辜负?正所谓红颜易老,过个五年十年,我人老珠黄了,你是不是就把我丢到脖子后面去了?”
卫肆沨听得大笑,一边握住她的细腰一边摇头叹气:“每回我夸你,你都拿话噎我,是不是你们女人的多愁善感的通病犯了?”
她不禁也笑出声,抱住他的脖子,说:“我把两位夫人特地为你准备的宴席给撤了。”
“撤了就撤了,咱们两个人吃的才好。不过……让我先吃了你!”随着一阵笑,两人已经滚入床帐之内,但见流苏轻晃,阳光暧昧,偶尔传出的轻笑和低语那么的酥心媚骨,令人脸红心跳。
她趴在他身上,看他俊冷的五官,英挺的眉下那双眼睛最好看,如深潭,如寒星,即便在笑的时候也有一层薄薄的冷色幽光,令人见之难忘。这样的人,即便是最初的冷酷无情也令人过目难忘,那时怎么会想到如今的事呢。
“想什么呢?”见她凝视的目光始终落在脸上,嘴角又时不时的上扬,眼睛内神思万状,不由得好笑。故意一伸手就摸上她未着片缕的身子,并在挺翘的屁股上拍了一下,果然立刻惹得她双目微嗔,满脸羞红。
他顿时大笑,像恶作剧得逞的孩子。
“真幼稚!”她本打算和他生下气,可一看他笑的那么高兴,又被他搂在怀里揉来揉去,脸怎么也绷不住,自己也笑了。“你小时候也调皮过吧?”
“是啊。”卫肆沨把玩着她的一缕头发,回忆般的轻笑:“有段时间是够人头痛,那时候七八岁,却总觉得长大了,总想往外跑,像钰恒一样。府里上下都盯着我,生怕我溜出去,却不知我天天防着锦之,他听了老太太一句话,犹如得了圣旨一般,对我是如影随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