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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肆沨冷笑两声,淡薄的口吻说道:“谈什么内情?纵然旁人议论再多,都抵不过铁板钉钉的滴血验亲!”
“哼,滴血验亲。”她禁不住冷笑:“有个名为萧综的人,母亲曾是东君之妻,后因貌美有才,被武君看中。跟随武君七月便生下他,外人都怀疑其不是武君之子。他长大后,盗了东君之墓,刨出尸骨,以自己的血滴在尸骨之上,血便渗入尸骨,他半信半疑。后来,他杀了自己的亲生儿子,用自己的血滴在儿子尸骨上验证,血仍能渗入,他深信不疑。改名萧缵,为东君服丧三年。”
“你想说明什么?”卫肆沨因她的故事挑眉。
“侯爷难道不觉得这事荒唐吗?不说他为验证亲缘而杀子,只说他所笃定的滴骨认亲,不管是不是有血缘关系,血滴在骸骨上,都是不能渗入的。此为传说中的滴骨认亲法,或许知者甚少,但人们普遍认定的滴血验亲细究而来也是件荒唐事!”
“都说血液相融为亲生。人的血液就似人的性格,分为几种,若侯爷在锦州的父子亲女之间做个测验便会知道,亲子关系的血液往往极少融合,而非亲子关系的血液反而容易融合。难道要由此证明,那些不能相融的人之间皆非亲缘?真照这种方式验证,天下不大乱才怪!”
一番话讲下来,尽是揶揄讽刺。
卫肆沨微敛眉色盯着她,并非因她这番颠覆超前的验亲言论,而是她这般笃定的态度口吻,仿佛她亲自做过那番测验一般。当然,她是不可能做到那种测验,那她如此笃定的态度——
她如果不是有个神乎其神的师父,那就表明她本身有问题!
发现他深邃的眸子里渐渐显出笑意,紫翎猛然回神,意识到说了一番惊世骇俗的话。眼帘一闪,她转开话题:“不知萱小姐到哪儿去了。”
“早晚会找到。”卫肆沨一点儿不担心,对于她明显的转移话题,并未追究。
“侯爷今天不忙?”发觉他不说话只是盯着她看,不禁更想逃避,然而在这个只有两人的房间,她找不到逃避的机会。
卫肆沨笑了一声:“翎儿,你怎么突然又怕我了?我还以为你是最大胆的。”
“时候不早了,该回去了。”她总是顾左右而言他。
“不想再多待会儿?”卫肆沨笑着反问。
多待会儿?与他这么相对干坐,她宁愿回去处理死人的事情。
“看来,我还没有一个死去的丫鬟有吸引力。”卫肆沨有双可怕的眼睛,瞬间就看出她的心思。“你就权当陪陪我,府里那些事……”
看到他嘴角的讥诮,她险些错觉:难道处理那些纷繁杂事的是他?不然怎么他比她更苦恼似的。
接下来,又是沉寂。
他恍若假寐躺在榻上,她则站在窗边看街上行人店铺,忽而见一顶轿子停在茶楼门前,下来的居然是卫锦之。总不会是碰巧来这儿喝茶吧?应该是专程来找卫肆沨。
正思量着,门外双喜轻喊道:“侯爷,锦公子有事找。”
“进来!”卫肆沨随之坐起身。
卫锦之进来先看到窗户边的她,施礼后,说道:“大哥,出了点事。”
“哦?”卫肆沨似乎一听就明白,瞥了她一眼。
紫翎会意,退了出房间。
不知房中说着什么事,她也不想去好奇,却是忍不住想卫锦之。看他平日里只是吃药养病,却原来也担着事情,又如此紧要的找来,神色的态度,都显得不同寻常。
里面两人谈了半盏茶的功夫,而后卫肆沨命备车回府。
他们自然是有大事做,她则回了沁梅院,刚准备洗个澡,邱婉蓉便来了。
“夫人,我有个好消息要告知。”邱婉蓉眉梢间满是得意之色:“水荷的娘终于说了实话,水荷很可能是跟府里的某个小厮好上了,所以才不同意家里说下的亲事。通过再三审查,下人们反映,水荷与一个叫大力的小厮时常往来,偏巧那个大力又这时候请假回家,只怕是个幌子,实则是两人一起私奔逃了。我已经命人去找大力的家,想必晚上就有回信!”
“二夫人辛苦了。”她反应平淡。
邱婉蓉见她这种反应,又笑:“看来夫人是不担心水荷的事,想必是因援琴的死而伤神吧?这援琴我是很有印象的,她可是玉姨娘跟前的得意之人,想不到竟然惨死!”
“二夫人既有印象,何不说说。”她听出话外有音。
邱婉蓉冷笑:“若要说起来,有其主必有其仆!这援琴是个丫鬟,却每日里打扮的花枝招展,嘴上贪乖,一般往侯爷书房送东西都是她!我早觉得这么不妥当,丫鬟就该有丫鬟的样子,玉姨娘哪里懂得端庄的意思。早听闻援琴行为不检,还试图魅惑侯爷,如今突然死了,怎么想都蹊跷。”
这番说法倒与春杏的话完全不同,当然,每人的话里都有主观意识。
“二夫人曾听说有不好的传闻,为何没查?如今她死的的确很蹊跷,我正苦恼,二夫人若还知道什么,还请知无不言,查清死因,府里也平静。”她和声耐性,希望从对方口中得到些有价值的线索。
“夫人言重了。”邱婉蓉嘴角一勾,十分的神秘:“夫人或许不知道,玉姨娘曾想将水荷配给双喜!”
第一百章 又添命案(4)
更新时间:2012…8…20 14:49:03 本章字数:4145
“双喜?!”她着实感到意外。舒孽訫钺
“谁不知道双喜是侯爷贴身服侍的人,她打那个主意!哼!”那时定然有所故事,令邱婉蓉至今提起来仍满眼恼色:“不过这件事最终没成!好像是双喜瞧不上援琴。要说双喜的确是眼光高,援琴那般姿色,府里小厮们哪个不垂涎,他却送到跟前都不要。”
“二夫人可曾说谁与援琴结怨吗?”她又问。
邱婉蓉皱眉想了想,说了句实在话:“下人们的事我哪里知道那些多,但按照常理讲,若她不是失足落井,一般的吵架拌嘴哪里犯得着杀人?”
邱婉蓉前脚刚走,双喜来了饣。
“小人给侯夫人请安!”双喜长得就伶俐,说话一笑,眼睛里透着狡黠:“侯爷命小人来传话,说晚上过来,又说最近天太热,想吃凉菜。”
“知道了。”她一面吩咐丫鬟去厨房传话,一面喊住要走的人:“双喜,你等等,我有件事儿问你。”
双喜微感意外,笑道:“不知夫人要问什么?六”
遣退了其他下人,她问道:“我听说玉姨娘曾有意将援琴配给你,似乎是你没同意。为什么?”
“呃?”双喜没料到她突然问这件事,干笑两声,说道:“这、这件事都过去快一年了,夫人怎么突然问?”随之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摆手澄清:“夫人可要明察,我跟援琴的死可没关系。”
“你别紧张,我只是问问。”
双喜挠了挠了头,终于说道:“都说我跟着侯爷变得眼高于顶,连援琴那样的姑娘都挑剔,其实我哪是不满意她,而是……实话说了吧,因援琴常替玉姨娘送东西到书房,在侯爷跟前服侍的人都认识。同服侍侯爷的新儿私下跟我说过,喜欢援琴,想讨她做老婆,所以当玉姨娘玩笑与我说的时候,我就没应。”
“新儿?”
“好像援琴不愿意他,半年前他讨了媳妇儿,换了差事。”双喜也是一副很不解的表情。
“他这亲事怎么样?”她问。
“去过他家一次,看上去挺好的。”
“关于援琴,你还知道些别的吗?”
“援琴……”双喜仔细想了想:“她跟别的丫鬟们不一样,对谁都是有说有笑,又因常走动,认识的人多,难免会有风言风语传些什么闲话。都说她轻浮,我倒没发现,反而觉得她心眼儿太实太善良。去年冬天侯爷出门狩猎,带了玉姨娘,随行的一个护卫牵马,不慎让马跑了,玉姨娘摔了下来,若非援琴再三求情,那护卫当场就被打死了。”
“那护卫后来怎么谢她的?”她状似玩笑的问。
“我们也促狭的起哄问过,他没说。”
“你认识他?”
“是,常随侯爷出门,平时就在书房当班,叫李虎!”双喜说着叹口气:“李虎这两天也有些反常。别人问他,他说援琴救过他的命,本来想托人说媒,讨援琴,照顾她一辈子,没想到人死了。他一向话少,没想到这回说了这种话,可见是真的伤心。”
双喜走后,她分析着得到的情况,有了初步猜测。然而没有现代科技的侦查手段,不能查指纹脚印,若要找到证据……
她忽然想起仵作的验尸结果,上面说援琴死前有过挣扎,指甲断裂。那么,很可能是在被卡住脖子时伸手在凶手身上乱抓,指甲都弄断了,凶手的身上肯定留有抓伤痕迹!
“相思,把永兴叫来!”自从采买的事后,她没让他再管这事,直接让他在身边当差。
“不知夫人有什么吩咐?”永兴进来后跪下听候吩咐。
“有件事交给你办,必须办好,不能出一丁点儿差池!并且,必须保密!”一番训诫后,这才将任务下达。
永兴听后自信表态:“夫人放心,小人一定办好!”
夕阳余晖之中,屋檐下的盏盏灯笼已经点亮,早于卫肆沨而来的竟是卫若萱!
“大哥要我来的。”卫若萱眼睛盯着她,出口便是质问:“是你向我大哥告状了?”
她当然知道说的是什么,不在意对方的恶意态度,笑着说:“你认为需要我说吗?”
卫若萱自然清楚,回来后可能的训斥责罚都预想过了,却没料到一切平静。晚饭时突然有人传话,令她来沁梅院。她清楚,大哥一会儿也要来,早先蓄积的勇气烟消云散,坐如针毡的熬着时间。
终于,随着丫鬟们恭迎之声,卫肆沨来了!
卫若萱唰的站起来,偷偷一望又极快的垂下眼。
卫肆沨看去一眼,声音冷中带笑:“玩好了?”
卫若萱压低了脑袋,哪敢说一个字。
“知道为什么把你喊到这儿来吗?”卫肆沨冷问。
卫若萱虽没敢吭声,却料定是被喊来听训的。
卫肆沨却是说:“你以为我为什么准许你出门?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那是看在你大嫂的面子上才同意的!一出门就全然没了规矩,私自偷溜,也不知告诉大嫂一声,不知别人会为你担心吗?身为侯门小姐,出门要先请示,回家要先禀报,这最起码的礼仪都不懂!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跟你大嫂说点儿什么!”
半晌,卫若萱不情不愿的认错:“让大嫂担心了,请大嫂原谅。”
“人没事就好了。”又是一次当面的训斥,卫若萱若对她没怨气才怪。到底,是卫肆沨这个做哥哥的太大男子主义,根本没去想这个妹妹真正需要的是什么。
“回去吧!以后若再这么任性胡闹,别说像今日这样,即便庵里也别想去了!”卫肆沨这话无疑是威胁。
卫若萱带着一身不忿走了。
他们兄妹之间……她从不认为真的是他妻子,也不认为真是别人大嫂,她不过是迫于形势不得不寄居侯府,身份地位都是暂时的。就似演戏,如今在这舞台上,她是侯夫人,到戏终时,这里一切都与她无关。
晚饭后,卫肆沨提议去园中散步。
今夜有微风,一弯细月,几点星子,满园幽幽花香。
拾级而上,坐在揽月亭中,夏虫嘶鸣,夜色清幽。
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