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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庶妻-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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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要我再提醒你吗?”短暂的沉寂后,卫肆沨再度开口。
    “婉容之前有诸多失礼,望侯夫人宽恕,往后婉容做事一定事先请示。”邱婉蓉不得不放低姿态,但心口的气却是越积越多。
    “二夫人做事一向慎重,偶尔出错,想必以后不会再犯。”紫翎口内说着场面话,余光一直打量卫肆沨,那股萦绕在胭脂身上的古怪迷雾始终无法拨开,无法窥视真相。
    “记得今天的话,往后行事要越发慎重。都回去吧!”卫肆沨下了逐客令。
    “婉容(媛儿)告退。”
    虽说事情不如姚淑媛的预料,但殊途同归,最终的结果很令她满意。挫了邱婉蓉的锐气,欣赏对方的黯然、气怒,心中别提多解恨。
    紫翎则看着绿萝单薄脆弱的背影,心里很难受。
    邱姚两人之间的争斗,绿萝是枚被利用的棋子,苦受了,却没有得到公平待遇。尽管是姚淑媛故意寻衅,然绿萝会成为邱婉蓉直接而便捷的出气筒,再有下一回,真不知绿萝是否还能捱得过去。
    “春杏,找个大夫去给绿萝看看伤,尽量不要留疤。”她吩咐道。
    卫肆沨任由她安排,对绿萝丝毫不以为意。
    “侯爷不忙?”见他不走,她随口一问。
    卫肆沨不禁笑了:“翎儿,你怎么总问我是不是忙,难道是委婉的逐客令吗?”
    “怎么会,侯爷多心了。”即便事实如此,可她不会承认。
    “我多心?”卫肆沨叹笑,反问她:“我不在时,你都在忙什么?这府里的事当真那么多?”
    “都是些琐碎事情,比不得侯爷的大事。”
    卫肆沨盯着她,直盯的目光躲闪,这才笑:“翎儿真是越来越会打趣人了。我本想着,若是你不忙……”关键地方,他停住不说了,思忖的敲着桌面,自顾一笑:“罢了,还是等过了这一阵子再跟你说。”
    “侯爷真会吊人胃口!”她的确被引出了好奇心,因此对他的半吊子话很是满。
    “你若讨好我,哄得我高兴了,没准儿就提前告诉你。”卫肆沨摆明是逗她,一面说一面笑,起身走:“我得去忙大事了,翎儿继续你的繁琐小事吧。”
    她坐着,耳边总回响着他最后那句玩笑,自己都没觉察险些入魔。
    “夫人?”春杏连喊了两声。
    “回来了,怎么样?”眼帘一闪,心里一阵浮躁。
    “大夫看了,说虽然划的不深,但到底伤在脸上,即便养好了,也会留下一道浅浅的白痕。大夫说这是难免的,只要轻轻盖一层脂粉,就看不出来了。”春杏见她若有所思,便提议道:“绿萝也着实可怜。夫人若不忍心,可以做主为她换个住处。”
    “让她住哪儿呢?”虽然绮岚院里有乔臻儿从前的屋子,但绿萝不是姨娘,没有资格住进去。一间屋子,代表的是身份地位,不能随意处置。
    “乔姨娘的屋子是不好住,但一侧的耳房住着倒不妨碍,里面堆着些杂物,清理一下就可以。”春杏出了个主意。
    “过两天再提。”这两天邱姚闹的正厉害,一动绿萝,只怕又点燃了导火索。
    初阳院里一片死寂。
    自从邱婉蓉从沁梅院里回来,阴沉着脸色呆在房中一言不发,下人们懂得眼色,个个谨言慎行,生怕引来怒火烧身。旁人尚且如此,绿萝更甚,随着窗外阳光渐渐散去,心中的绝望越来越多。
    早起,丫鬟们尚未进入房中,忽听里面啪的一响。
    “夫人?”翠微忙推门进去。
    只见邱婉蓉披发坐在镜前,砸了一面小镜,浑身弥漫着怒气。
    待翠微靠近一看,赫然发现其映在镜中的那张脸上,一夜之间生出了好几颗红痘。翠微立刻心下明了,本就是热烈的夏季,她又总是伤肝动怒,火气一大,怎么能不出痘呢。
    “这样子还怎么见人?”邱婉蓉气得也不梳洗,重新躺回床上。然而心口抑闷之气上下翻滚,阵阵疼痛,使得她又重新坐起来,抚着心口皱眉呻吟。
    翠微知道她的毛病,心里特别能存事儿,又容易动气,一旦承受不了就会心口闷疼。大夫曾说要她宽心,否则长此以往,郁结渐深,怕是落下病根儿。
    取出玫瑰露兑了一碗,喂她吃了。
    “命人去沁梅院说一声,说我病了。”邱婉蓉也懒得再逞强,懒得管那起下人怎么议论了。然而当心口渐渐缓过来,怨恨也浮了出来:“姚淑媛那个贱人!”
    “夫人,别想太多,你需要好好儿休息。”翠微忙劝。“休息对我有用吗?除非出了这口恶气!”邱婉蓉生就这种性格,加之出生高贵,自小备受呵护宠溺,更不允许被人如此算计。
    翠微思索了一会儿,在她耳边说了两句。
    邱婉蓉一听便眼神一亮,笑着催促:“好!你赶紧去办!我要她也尝尝难受是什么滋味儿!”
    此时,大街上忽然一阵喧闹,锣鼓声拨开了熙攘行人,出现一列提亲的队伍。队伍抬着大红系绸的担子,装着各色礼物,在两顶轿子的引领下一直行至侯府门前。这阵仗与最终停留地点,吸引了无数人前来围观,将偌大的侯府门庭堵的水泄不通。
    轿子里的人一下来,人们顿时哗然。
    “是徐老爷!徐家三少爷!”
    “哟!徐家到侯府提亲啊!”
    摆明的是提亲的阵势,而侯府只有一位小姐,人们算是明白了,徐家三少爷徐少棠向卫侯爷提亲,要娶卫若萱小姐。这个事实令人们炸锅,不仅仅是侯府小姐与富商公子联姻,更因如今的侯夫人与这位徐家三少爷颇有渊源。
    想象力丰富的,早编出了一套套精彩的故事,很快便流传大街小巷。
    侯府管家将徐老爷与徐少棠迎入府内,好茶招待。尽管是私下就有达成的婚约,但程序规矩不能错,徐家仍是请了锦州最有名的媒婆说亲。
    当消息在侯府传开,除了紫翎和卫若萱早已知情,其他人的震惊可想而知。
    最后紫翎得知,卫若萱与徐少棠的婚期同样定在明年春天。卫锦之正月二十一迎娶,卫若萱是三月十五出嫁,皆是在春季,宜嫁娶的吉日。这两门亲事,届时卫肆沨一手决定。





     第一百四二章 池鱼之殃(4)
 更新时间:2012…9…11 2:02:51 本章字数:4717

    两天后,净月庵中来了消息,老太太要见她。舒孽訫钺
    心下奇怪,命春杏准备了些东西,随后乘车前往。到了庵里,老太太命丫鬟都出去,未曾开口,先叹了口气。
    “听说徐家已经上门提了亲,婚期也定了。”老太太话虽说的平静,但眼神很是伤感,显然对于这门亲事,并不情愿,却又清楚拗不过卫肆沨的决定。又一阵沉默,说道:“事已定局,说什么都晚了。我找你来,是拜托你一件事。萱儿的脾气你多少是了解的,你别计较,多照顾她,特别是以后,千万别让她出事。”
    紫翎明白,老太太是担心卫若萱抵触婚事,冲动下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
    “老太太放心。悻”
    嘴里答应着,她却想起那次卫若萱第一回表露知晓婚事的神情,那么淡定,虽无喜悦,但也没有任何愤怒。当时没多想,此时想来的确很反常。依照卫若萱的性格,明知将要嫁的人与她有所渊源,却平静的默认了,岂不是很诡异?
    都说知子莫若母。
    难道真如老太太担心的,卫若萱会…疤…
    “侯爷最近怎么样?”老太太蓦地问。
    “很好。”她反应过来,答道:“没有再发病,只是有些繁忙。”
    老太太沉默了一会儿,重新敲起木鱼:“府里事多,我就不留你了。”
    “紫翎告退。”
    从禅房出来,她没急着离开,而是在后山走了走。望着远处的山峦,脑子里想的却是深渊般的侯府,她早已被栓在其中,逃避无法解决她的处境。
    不多时,她乘车远离净月庵。
    在路旁树木的遮掩下,徐少棠静静的站着,不敢现身,不敢惊动,只能无声无息的看她远去。
    回到府里,恰逢府内没什么事,而邱姚忙着互斗,一下子分外清闲。翻着书架子,书看不进去,丫鬟们凑在一起猜谜,她在一旁听了一会儿,免得她们拘谨,又走开了。
    “夫人闷了?”相思见她来回走动,不禁笑道:“今天有些微风,挺凉爽,不如去园子里走走。”
    “好吧。”如今她对园子实在没有多大兴致,再大再好看,每天逛又能有什么趣味。即便如此,偌大的侯府之内,除了园子能散散闷,也没别处了。
    相思红豆、豆蔻香草几个都跟着进了园子。
    一到园子里,那三个就贪玩的闹开了,相思笑着责斥她们,并不参与。
    她笑道:“反正是来闲逛,让她们玩吧,你也放松些,跟她们一起逛逛。我去前面的水边走走,你们玩够了就来找我。”
    相思见离的不远,便点头答应了。
    她一路闲步,随手摘了朵花把玩,逛到水边。这是一条三四尺宽的水渠,蜿蜒的从一堵墙上凿开的洞内流出来,水质清澈,水面上漂浮着些彩色花瓣,有蔷薇。她猜测,或许这正是从蔷薇花架那边流过来的。
    将手中的花瓣摘下来投在水里,引得鱼儿纷纷唼喋。
    原本只是百般无聊,却无意看见水里飘着片巴掌大的绿叶,叶面上似乎有字。弯身将叶子捞起来,果然,叶面上写着两句诗:花褪残红青杏小,雁字回时,绿水人家绕。
    紧接着,又有叶子飘过来,接连捞起几个,只见上面的诗句是:多情却被无情恼。又有: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另有重复书写的诗句,总之翻来覆去,就是一首《蝶恋花》。
    她想起了一个人,侯府里最可能有这副情调写诗词的人。
    说不上怎样的心思,她顺着水渠往上走,穿过一道月洞门,走了一段,到达蔷薇花架。走了几步,很快就发现了有人在水渠边摆了长案桌椅,燃着香炉,满桌诗书被微风吹动,他却是站在那儿,手中拿着一片树叶痴痴出神。
    卫锦之!
    果然和猜测的一样。
    悄悄的转身,她打算如来时一样,无声无息的离去。却不料转身时碰到花枝,枝叶一响,惊动了沉思中的人。
    卫锦之回头看见了她,几乎是下意识里的反应,将手中的树叶攥了起来。
    眼见如此,她只好笑着说话:“你在这儿写诗?怎么没见怜儿?”
    “她爱闹,闲不住,我让她自己去玩了。”卫锦之看到了她手里带水的叶子,心下明了,一半是为了转开话题,一半是为了化解尴尬,他问:“你好些了?”
    “好多了,还要多谢你的玫瑰露。”
    她立刻知道他指的是上次心口闷的事,抛开顾虑,走到他身前的书案边。但见在雪白的纸张上是一副画,寥寥数笔却画出了蔷薇花架的烂漫,在一丛浓密盛开的蔷薇架子后面,隐约飘出一根裙带,显然是后面坐着人。
    她一下子就喜欢上这种画,不华丽,充满意境,又藏着神秘。
    “你的画风很特别。”她指着花架子后面那抹暗中隐藏的人影笑。
    “随手乱作,没什么意思。”卫锦之多看了她一眼,口里话音始终淡淡的。
    对于他的谦虚,她没多言,又看了看画,将手中的叶子重新投回水渠,念道:“题红叶清流御沟,赏黄花人醉歌楼。天长雁影稀,月落山容瘦。冷清清暮秋时候,衰柳寒蝉一片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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