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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之约已满,我回去京城要回我的自由」叶弦看着她说。
「这次话挺多的嘛……」我在开玩笑,你至少要给我个表情好不好。
「来人了!」叶弦说了句。
马停下来,身着京城侍卫服饰的人从马上跃下来,单膝下跪。
「贵妃有令,请叶公子和三小姐回宫」
赵艳儿不明白大姐叫自己去皇宫什么意思,不会只是想自己了吧!
当三人风尘仆仆的赶到京城时,没做休整就立刻进了宫。
第一次来到皇宫,除了多了些太监赵艳儿并没有发现和自家有什么大的不同,要说华贵赵园确实比不过皇宫,金黄的琉璃瓦,朱红的飞檐屋顶,连脚下的砖石都铺成了金黄的颜色。但赵园的雅致又是另一种风格,假山花草,亭台楼阁。
凤玉宫——
当赵艳儿走进凤玉宫的时候,赵玉儿正站在窗前,长长的裙摆散落在地形成一个花型。风吹动着她的长发,飞舞飘扬,静逸如仙。
「大姐」赵艳儿轻轻的唤了声。
赵玉儿转过身,一贯慵懒的表情竟然透着淡淡的疲倦。
「叶弦,六年期限已满,你可以走了」
「凤玉宫的太监丫鬟怎么都没了?」叶弦开口问。
赵艳儿没来过皇宫不知道,原先的凤玉宫丫鬟太监是这么宫殿里最多的。而如今不过只剩下这几个人,叶弦不得不怀疑。
「大姐,发生了什么事吗?」赵艳儿担忧的问。
「艳儿你是不是听过凤凰女的事情?」赵玉儿问。
「对!六年前山西隆中巫蛊案,正是因为凤凰女」赵艳儿不明白这和大姐有什么关系「大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凤凰女的身份你知道吗?」
「前朝遗族!徐家是前朝的旧臣,不过徐家的先祖曾经背叛过前朝,所以凤凰女才会潜伏在徐家报仇」
「但是……」
赵艳儿还没有说完,就听到了一声怯怯的叫声。
「贵妃……」小丫鬟走过来,小心翼翼的说「皇上说他留在凤凰宫,今晚就不回来了」
「姐夫他?」赵艳儿着急的问「凤凰宫,是不是凤凰女?」
赵玉儿叫丫鬟太监都下去,说「这就是我叫你来的原因」
「我被下了蛊」她伸出胳膊,露出腕上的红线「武功尽失」
「我去找雪儿或者火狐狸」赵艳儿说「一定能解的」
「不用了,我有解药」赵玉儿说「你或许忘了蛊王就在我这里,我只不过暂时不想解!」
「这又是为何?」
「哀莫大于心死,这皇宫我待的腻歪了,想出去了」
「可姐姐是贵妃」赵艳儿疑惑「就算是被废也是在冷宫里呆着」
「所以我才没把蛊虫拿出来还又加了些毒药」赵玉儿笑的潇洒「一旦死了呢?一个不受宠爱的妃子一旦死了……」
「姐夫为什么变成这样?」
「我想知道,我在意的是他已经不值得我留念了」赵玉儿看着叶弦「留下帮我最后一忙?」
叶弦没有说话,却点了点头。
第二日从宫外开始大街小巷都传着贵妃中毒命不久矣的消息,而中毒的矛头很不含蓄就是直指皇帝的新宠凤凰夫人。
第三日山西的巫蛊案开始流传,凤凰夫人不利的流言更是一发而不可收。
第三日沈乾怒气冲冲的感到凤玉宫,但是那个曾经慵懒的妖媚的人冰冷的躺在床上,没了任何生机。
他曾以为她够坚强,没有任何人能打到她,即便是听到她中毒的消息他仍然是一笑了之,他虽然不信她会去费力诬陷凤凰夫人,但是不保证他身边的人不会。
当看到她不再生动的脸,当触摸到冰冷的身体,当看到她手腕的红痕,他知道他被彻底打败了,从来她都是那个主导者,不给自己一点机会就决定了结局。
「皇上,民女想带家姐回江南」
她不再称他姐夫,因为他不配。
看着赵艳儿冰冷的眉角,他才发现她真是她的妹妹,对待不喜欢的人那冷冷的略带讽刺的目光刺的心活生生的疼……
「玉儿她是贵妃,她要……」
赵艳儿没给他说完的机会,她说「皇上不要怀疑赵家的能力」
「艳儿……」他有点接受不了那个可爱的女孩这般冰冷的目光。
「我有办法三天内让你和你宠爱的女人干的事传遍京城,就有能力煽动我想做的一切!是,这个皇朝姓沈,但皇下别忘了不远处的南姜正虎视眈眈呢,皇上自认为有能力承担吗?」
「你是皇朝的臣民,怎么可以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沈乾虽然原先顾忌赵玉儿,说话和气了些,但是她太没大没小了。
「越儿和穆儿皇上有多久没见过了?」赵艳儿不理会他的怒火,接着问。
「你什么意思?他们……」沈乾环视一周,才发现他们母妃趋势这么大的事情竟然没有看到他们。
「当然了皇上尽可以和凤凰女母子尽享天伦之乐,不记得越儿和穆儿也值得理解」
「他们在哪里?」沈乾盯着她问。
没了玉儿自己要好好的照顾她留给自己的孩子,但是他似乎忘了谁让他的贵妃变成了今天的模样。
「你以为我会告诉你」赵艳儿看着这空荡的宫殿,越发觉得难以呼吸「下旨,皇贵妃薨,遗体安葬江南」
「朕如何忍受一个女子发号命令」沈乾看着她,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怒火。
若是以前自己或许会为了玉儿容忍她,但这并不代表可以让她为所欲为。皇家有皇家的规矩和威严。
「没关系……」赵艳儿笑的讽刺「听闻凤凰女擅长下蛊,不知夫人有没有闲情听小女子为夫人吹一曲」
听了赵艳儿的话,沈乾才看到殿门前的凤凰女,他立刻柔和的说「昨晚受了寒,怎么现在跑出来了」
「那要多谢赵三小姐」
「凤凰夫人客气了,怕一个人不够热闹,小女子特意将小公子都请来了」赵艳儿朝着内殿拍拍手「叶弦将晕倒的凤天扔到地上」
「天儿」凤凰女急忙扑过去。
「很快就醒了,我是想让你们听我吹曲子的,又不是要害他」赵艳儿拿起桌子上的水就朝着凤凰女怀中的人洒下去。
凤凰女想伸手阻拦,不过被叶弦用剑抵着了脖子。
「放了凤凰!」沈乾大声说。
将茶碗往地上一丢,声音响起,凤天也清醒过来,对这抱住自己的人叫了声「母亲」
「艳儿,你到底想做什么?」沈乾问,有不解,有担忧。
「将我大姐的尸体带回江南,随便吹一曲送给各位,就算是当还各位对我大姐的照顾之恩」
赵艳儿走到赵玉儿的床边,从怀中拿出笛子,相处三年叶弦从来都不知道她竟然有一根笛子,一根似骨非骨的笛子。
笛声响起,只是处闻动听的乐声,只是瞬间就开始头晕欲裂,胸口更像似撕裂般痛苦。
「母亲!!孩儿好痛!!」凤天抱着头大喊,却不能勾起赵艳儿的一点同情。她从没想到自己会如此狠绝,当年师父说你性子比你大姐好,你单打独够水平又算不上顶尖,所以师父将这魔音笛传给你,希望危险的时候能帮你退敌。师父说,魔音笛的威力过大,除非万不得已的时候绝不要用杀机,否则流血千里亦是可能。
当在场的人都开始吐血的时候,赵艳儿才放开嘴边的笛子。
魔音笛——由白骨在及阴的夜晚锻造而成。
「你废我姐的武功害我姐性命,我就伤你心肺毁你修行!一报还一报」赵艳儿冷冷的注视着凤天「若是你心有怨愤,大可以替你母亲报仇。」
「旧时月色,
算几番照我。
梅边吹笛,
唤起玉人……」
叶弦抱着赵玉儿,身边跟着赵艳儿就这样在无人阻拦的情况下,走出了皇宫,走出了那个牢笼。
当南宫雪和安王追来的时候,赵艳儿依然停在了十里长亭。
「姐姐!你怎么没有去看雪儿」
「抱歉,我食言了」
「对不起姐姐!」南宫雪用从未有过的低落的声音说「是因为玉儿姐姐死了,姐姐才会食言的。雪儿知道……」
她带着呜咽的声音,让赵艳儿忍不住红了眼眶。
她赵家三个女儿,而后众人提起时会用怎样的语气说,那个曾经慵懒的傲气的女子。红颜薄命还是命运多舛……
「大哥不是那样的人」安王开口说。
「他是什么样的人已经不重要了,我姐姐在意的,他一件不落的都做齐全了,有些事情是一旦做了,就要承担后果,无论你有什么原因。」赵艳儿看着安王,看着他搂着低声哭泣的南宫雪「小女子希望安王能一直记得您在尔王府的话,不会做出令自己后悔的事情」
「姐姐……」南宫雪从安王怀里出来「你还会来看雪儿吗?」
「不会!我赵艳儿再次立誓,此生不再踏入京城。」
「姐姐……那雪儿想你怎么办?」
赵艳儿温柔的笑笑「你可以去江南,那是个美丽的没有战争没有钩心斗角的地方」
马车上赵艳儿问叶弦「你有没有想起三年前这个地方曾有一个骑着马奔波而来,却失魂落魄的离开」
「她该醒了吧」转移话题。
「早就醒了」赵玉儿睁开眼睛「听你们吵吵嚷嚷一会子了」
「我该走了」叶弦开口说。
「去找那个人?」赵艳儿问。
「对」叶弦点点头「两位一路保重」
「你可知道他在哪里?」赵艳儿问。
「还能哪里,那人去了边疆还能去哪里。叶弦快去吧,希望你能抓住你能拥有的幸福」赵玉儿说。
原来姐姐一直都明白,她比谁看的都清,赵艳儿看着姐姐,她从未见过这般认真的她。
两人先是赶到了江南,趁着夜色进入赵园,赵老爹和赵夫人正哭得一塌糊涂呢,看见赵玉儿一个劲的搂着说「玉儿,你有什么委屈都给娘亲,娘亲一定都给你解决了,你千万要在地下安心」
赵艳儿不知道她娘亲是那里看出自家姐姐已经死了,她搂着可是活生生的人,难道她感觉不到体温嘛!
赵艳儿懒懒说了句「娘亲,姐姐还没死」
赵夫人松开胳膊,瞪着赵艳儿「艳儿,你什么时候回来了」
「我一直都在」翻白眼。
「玉儿你真没有死?」赵夫人不可置信的问。
赵玉儿朝着床上一坐,懒洋洋的伸了伸胳膊「我怎么可能死,娘亲你也太不了解我了」
「没死就好……没死就好……」赵夫人激动地又哭又笑。
赵玉儿受不了不见天日天天闷在房间的日子,第三天就叫上赵艳儿去找自己的俩儿子去了。而同一时间贵妃尸体不易而飞的消息传到了京城。
我说你怎么就这么看不开,非要弄得那个皇帝不知所云才开心,赵艳儿躺在驴车上恶趣味的想。
赵玉儿原本是很不欣赏自己妹妹的品味,怎么放着华丽的马车不坐,非要做这种面朝天的寒酸驴车,但是躺上去后又觉得还不错。
阳光并不算太炽烈,暖洋洋的晒得人很舒服,赵艳儿更没形象嘴里叼着一个茅草,笑的那叫一个怡然自得。
赵艳儿和赵玉儿都化了妆,这话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