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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主,你的嫡亲孙女已经吐血,若不及早解了,怕是她的命不怕!而且相府也会灾祸不断!”尼姑满脸沉色的道。
“什么!太师,你定要救救我家若儿啊!”傅梦瑶惊恐的朝着尼姑道,掩着眼底深处的阴寒。
老太君更是慌了,也是道:“太师救命,快些想想法子!”
“倒是有个解法…”
“是何解法,太师快快相告!”老太君又紧紧道。
朱氏等四房夫人听着,都是默不作沉,心思各异,暗叹,这可怜的锦姐儿,刚进府便…唉…
太师点了点头,缓缓道:“贫尼来时已看过了相府的风水布局,若要止住这大祸,便要让吐血的孩子嫁给盛京东边的一处大宅的长子,且所嫁之人名中必须带有‘宸’字,西京赋中所指‘消雰埃于中宸’,意为‘天地之交宇也’,因此有天地之气,可止相府的大祸!”
顿了顿,又瞧了眼如锦道:“还有这位小施主…定然不能再住于相府,也不能再住于盛京,只能回到来处,永不能再进盛京!如此,相府才可安宁!”
如锦眼光暗敛,至尼姑来后,没有说一句话,想来这一切都是傅梦瑶安排好的…心中没有一丝惊慌,因为他在…而且…傅梦瑶动手了…她也不必在等下去了…
老太君听了尼姑的话后,眼光微微敛下,瞧向如锦,缓缓开口:“锦姐儿,太师的你可听见了?”
如锦微微点头,脸色依旧苍白,回答道:“锦儿听见了。”
“锦姐儿…不是老身狠心,为了相府,为了若姐儿,锦姐儿必须回到江南,而若姐儿必须嫁给亦宸。”方才太师的话分明就是指若姐儿要嫁之人是夙亦宸,盛京东边的大宅,长子之中又要有“宸”字,只有夙亦宸一人了。
老太君溺爱傅梦瑶母女,又深信神鬼之说,而且眼前的太师所穿的是盛京香火最旺的普佛寺的道袍,所说定然为真,因此不觉其中有何巧合之处,深信不已,已然打算按着尼姑的话去做。
而其她几位夫人都是偷偷打量着尼姑,想来这尼姑定是傅梦瑶安排的,只怕这锦姐儿回江南的途中小命也会不保啊!
如锦听着老太君的话,眨了眨眸光,站起了身子,朝着老太君行了一礼。
“老太君…若是锦儿离开盛京,能保相府平安,锦儿定会心甘情愿离开相府!……只是…方才锦儿也做了一个梦…能否让太师一解?!”
老太君微微一愣,随后点点头:“你做了何梦,说来,让太师解解看。”
“是。”如锦应了声,随后朝向尼姑屈了屈身:“有劳太师了。”瞧向尼姑时,一双美眸中射出浓浓的冷意,仿佛能将尼姑看穿了一般。
尼姑心下一惊,不想这小小的姑娘竟会有此番眼光,不觉起了些许寒意,定了神道:“阿弥陀佛,小施主说来便是!”
026 相府第一晚
026相府第一晚
如锦微微点头,美眸睁着,缓缓说道:“锦儿梦见娘亲了…”
这话一说出口,屋子里儿的人都微变了眼光,纷纷瞧着如锦,或暗或明,或恨或忧。
“梦里娘亲端拿着一朵琼花…”如锦说一句便停顿片刻。
“琼花”这字眼儿一出,老太君身子忽的滞住了,连思绪了也有那么片刻停下了。
傅梦瑶却是猛瞪了眼,琼花…是玉龙国极为罕见的花种,甚少有人知道,可是她却是知道的,因为她听老太君提及过,老太君嫁给老相爷的那晚,脖间后便莫名的出了一朵“琼花”,听桂嬷嬷说很是漂亮,只是在生下第一个孩子后,那朵琼花便消失了。
老太君原以为她和曹郎成亲当晚也会出现“琼花”,可惜…“琼花”并没有出现…是啊…怎么会出现?!她又非老太君亲生的孩子,又怎么会同老太君一样!
所以…在知道自己的身世真相后…她便有所准备了…让贴身丫环学会了画琼花,大婚当夜,趁着曹郎沉睡,她忍着身子的不适让丫环为她的后脖间画上了琼花…这样…老太君和老相爷更能相信她才是真正的嫡女了!
没错!她傅梦瑶才是真正的相府嫡女!这贱丫头休想夺走她的身份…休想…抬眸,眼光射向尼姑…
尼姑原被如锦的眼光弄得心惊,又察觉到傅梦瑶凌厉的眼光,心头更是一寒,急忙要开口打断如锦的话…却又听如锦道…
“不一会儿…娘亲便被一片青竹林包围了,然后…锦儿便听见娘亲说着什么锦儿听不懂的话…一直重复着…说着…梦非梦,君非君…最后青竹林忽然被一片大火烧着了…娘亲…娘亲…”如锦说着,美眸中露出浓浓的恐惧,眼眶又红了起来,清澈的泪水随之而落,声音也颤抖了起来:“娘亲…随着青竹林消失在大火之中…”
话音落下…屋子里一阵倒吸声…都是聪明人,大概听明白了如锦的话,却不敢出声…梦非梦,君非君…分明是指傅梦瑶和傅君瑶…这背里意思…不敢想…这事儿太大了…
四房夫人的第一反应都是转眸瞧向老太君,还有傅梦瑶…只觉得相府要变天了…
老太君怔怔的瞧着如锦,心头有些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却又有什么将其压下去了,不敢想,不敢探…
傅梦瑶的身子已经有些微抖了,原来…原来这贱丫头早就知道了真正的身世…她傅梦瑶又怎么会信贱丫头口中的梦之言…这才知,贱丫头进傅府原来都是有所安排!可恨!她经营了二十多年的东西怎么能被一个贱丫头的几言两语所破坏!心中却有些隐隐的不安…这贱丫头果真是傅梦瑶之女,那她的脖子上…不…不会…贱丫头还没有成亲,不可能会有!这就好…手紧紧的攥在了一起…大红的蔻丹陷入皮肉之中…这贱丫头果真留不得…留不得!
桂嬷嬷眼光微微闪着,一直瞧着如锦,这梦是真是假她不知,只是…她却更是相信锦姐儿母女才是相府的嫡出,因为琼花是玉龙国极为罕见的花种,一般人不会知晓。而且除了老相爷和若姐儿母女,相府中无人知晓老太君后脖间的花记是琼花…除非锦姐儿娘亲的后背也有过琼花花记!
一片静寂时,屋外突得响起脚步声,有丫环勿勿跑进了屋子,察觉上屋里的氛围时微微一愣,站在那里,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桂嬷嬷最先缓过了神来,朝着丫环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丫头也缓过神来了,额头已然有了些许冷汗,急忙弯腰禀报:“启禀老太君,普佛寺住持师太圣公主来府上了,说是有要事相见老太君。”
屋里众人神色又是一变,愣了片刻…今个儿晚上相府倒真是热闹…连普佛寺的住持师太,当今圣公主也来了,令人震惊不已…
玉龙国百姓大多信奉神明,各地寺庙香火极盛,最甚者是为盛京普佛寺。普佛寺位于皇宫对面,寺内供奉着诺大的如来和观音金像,其香火日日鼎盛。
普佛寺的住持师太更是大有来头,是当今圣上的亲姐姐,玉龙国的圣公主,被已逝的国师认定为玉龙国的圣女,自小即在普佛寺长大,由上一任师太抚养,传闻圣公主即现任住持师太,佛光极灵,只是除圣上之外,甚少有人得见其颜。
老太君震惊…忆起出嫁前与母亲一起至普佛寺时,见到了前一任住持师太,还见到了当时年幼的圣公主,是位如陶瓷般的小人儿,甚是可爱水灵。自从那一次之后,她再未得见圣公主…从未想,圣公主会亲自到相府来!
“老太君。”桂嬷嬷出声唤道,虽然她也震惊万分,却知道,绝计不能怠慢了圣公主。
老太君缓过神,急忙起了身,朝着丫环:“圣公主在何处?还不快速速相请…”顿了顿,又急忙道:“罢了…老身亲自前去相迎!”
“老太君,不必了…”屋外突然想起了一阵祥和的声音,随之走进一位身穿素服的女子,一头黑发未削,垂于身后,面容甚美,一脸祥和之色。她即是圣公主,亦是普佛寺的住持师太。
屋里众人的目光纷纷转向圣公主,老太君不想圣公主会来这里,老脸浮出敬意,伤势便要朝着圣公主跪拜而下,边道:“老妇拜见圣公主!”
圣公主虚扶住老太君,缓缓道:“老太君无需多礼,贫尼只是普佛寺的住持,法号圣安!老太君还是唤贫尼为圣安师太吧。”
圣公主这般说了,老太君又岂敢不从,又急忙道:“老妇见过圣安师太!”
屋里其他人也纷纷屈身见礼:“见过圣安师太。”
如锦对圣公主圣安师太有几分耳闻,跟着见礼后,美眸微微闪着,瞧着圣安师太,心下暗自疑惑,圣安师太又怎么会来?!莫不是…他请来的?!
正想着,圣安师太已经转身瞧向如锦了。
圣安师太脸上扬着慈祥的笑意,走至如锦面前,拉起如锦的双手,缓缓道:“孩子,苦了你了…”
如锦愣着,美眸微微闪着,只觉得一阵暖意,这样的感觉…像是娘亲的暖意…
老太君等人都有些不明所以,瞧着如锦,这…这孩子与圣公主圣安师太相识吗?!确实有些不敢置信,傅梦瑶更甚,她怎么敢相信!
方才那个尼姑已经愣住了,脸上一片惊慌之色,绝计没有想到,普佛寺的圣安师太会来相府,缓过神来时,眼光一闪,愉愉转了身,想要逃出屋子。
洛雪一直守在屋门口,佩剑已经挂在了腰意,手一伸,拦住了尼姑,不让她离去。
尼姑一脸挫败不安,此时又不敢出声,只能止了脚步,乖乖的留在了屋子里。
“圣安师太…敢问圣安师太识得锦姐儿吗?”老太君迟疑了片刻,还是开了口问道。
圣安师太松了如锦的手,又转身走到老太君面前,作了一揖,却不回答,反而道:“老太君可否请屋内其他人先出屋片刻。”
老太君顿了顿,随后急忙应是,让桂嬷嬷请了屋里其他人出去。
四房夫人揣着疑惑,各有心思,温顺的边氏只怕相府不宁,其它三房却有着隐隐的兴奋,也不知是在兴奋些什么劲,总觉得傅梦瑶的好日子应该快要到头了。
如锦也由绿瑶青碧扶着出了屋子,心下一片疑惑,只是却相信着圣安师太不会于她不利。
傅梦瑶有些不安的瞧了眼圣安师太,只怕圣安师太会与老太君说些对她不利之言…却又不敢拒绝,只能缓缓出了屋子。
待屋里的人都出去了,只剩下了圣安师太和老太君。
老太君方才朝着圣安师太,挥手引向软榻道:“圣安师太请上坐。”
圣安师太却是摇了摇头,回答了老太君方才的问题:“贫尼今日第一次见着这孩子,只是贫尼却识得这孩子的娘亲。”
老太君又是一愣,睁了老眼,疑惑万分:“圣安师太如何会识得这孩子的娘亲?”
圣安师太祥和一笑:“此是佛机,不可说!”顿了顿,瞧着老太君,眼中有着一抹怜悯,却缓缓道:“老太君,贫尼来此地,是有一事相言!”
“圣安师太能屈尊至临相府,实乃相府的荣光,圣安师太有何言但说,老妇洗耳恭听。”圣安师太不仅有着长公主的身份,又有着普佛寺住持的身份,更有着玉龙国圣女的身份,在某种意思上有着比当今圣上更让人敬奉的地方。
圣安师太点了点头:“贫尼前来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