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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锦眼光一亮,屈了屈身:“多谢大夫,请问大夫能否停留数日,待家父完全好转再离去?”
大夫却是摇了摇头道:“姑娘,在下原先就答应了别人去诊治,不过顺道途经此地罢了。”
如锦听大夫如此说,也不能勉强他,便道:“小女子明白了,多谢大夫。”又朝着安儿吩咐:“带大夫去账房,使人去把药熬了。”
安儿道了声是,引着大夫出了屋子。
如锦坐到床边,看向昏迷着的父亲,微微一笑,柔声:“爹爹,快些醒来。过些时日我们便要离开这里,搬到新家了”
沐老爷依旧没有反应,气色却比之前好上许多了,大概是因为这些日子如锦都有亲手灌他喝下燕窝粥。
“你们两人好好照顾父亲。”
“是,小姐。”两名丫环屈身应道。
如锦又对两名丫环嘱咐了一番,才往账房去了。
三日后,沐府大正厅内。
如锦端坐于上首,边上站着绿瑶与青碧,还有沐平与沐安。而下首,则坐着神色各一的中年男子,偶尔有有几个年轻男子。
“各位,想必大家都已知道家父昏迷的消息。”如锦淡淡的开口,嘴角噙着一丝笑意,镇定稳重的姿态,淡淡的妆容显得清艳脱俗。
“是,二小姐,我等都已知晓老爷昏迷的消息,原便想前来探望,只是各有掌管事务,因为脱不开身,正巧三日前二小姐召我等前来,大多事务有了安排,便立即动身前来了。”
开口的是坐在下首第一位的管事,年岁最为大些,听沐安所说,这位管事姓吕,仗着自己辈份大,这些年管理的丝绸店又有很大的盈利,便是连主家老爷沐继林的话也不太听了。
吕管事又紧接着道:“不知二小姐召我们前来所为何事?按理来说,二小姐身为闺阁小姐,不应参与外宅之事,二小姐总不会召我们前来谈论刺绣内宅之事吧?!”
如锦眼光一敛,闪过冷意,看来她想得不错,确是有管事想借父亲昏迷做乱,这吕管事便是首当其充。一上来便给她一个下马威,讽刺她一个闺阁小姐不应管外宅产业。
想着,却是微微笑了起来,淡淡的道:“吕管事,如今父亲昏迷,幼弟尚小,不能主事,我沐家只余女流之辈,如锦不才,想为昏迷不醒的父亲分担一二,方才请来了各位管事…”顿了顿,眼光含冷的瞧向吕管事,悠悠道:“莫不是吕管事以为父亲昏迷,外宅的产业沐家便无人管得了,或是沐家管不得了,还是要我沐家就此将产业拱手让人了!”
句句直逼吕管事,周身散出怒不可威的气势,叫人瞧了不敢小觑,那些没有开口的管事都是心下一惊,庆幸自己没有先开口。
如锦的一番话下来,吕管事的脸已是青一阵白一阵了,即惊又慌又恨,咬了咬牙,起身朝着如锦拱手:“二小姐误会了,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不等吕管事说完,如锦就问道:“那请问吕管事是什么意思?”
吕管事又是顿住了,从来不知道沐继林有这么个伶牙俐齿的女儿,低下头,道:“二小姐,我只是奇怪如何是二小姐唤我等前来,二爷和夫人何在?”适才慌乱之中想起了那个所谓的二爷,想这小女娃还有何话好说。
如锦佻眸,回答道:“母亲有孕在身,需要好好调养身子,无法顾及其它事情,大姐要准备与秦家大公子的婚事,所以只得如锦出面来见各位管事。”顿了顿,眼中浮出浓浓的疑惑,瞧着吕管事:“只是如锦不知,吕管事所指的二爷是何人?”
吕管事老脸一皱,道:“二小姐难道不知?老太爷在外的儿子,前些日子方才回沐府,来前来拜访过吕某,前些日子,我等的账本都使人送给二爷了。”
其他管事也纷纷应和起来。
“是啊,我也将账本使人送给二爷了。”
“这些日子我所管的桩子上都是二爷前来查看的。”
“前些日子我还将收益的银两交给二爷了。”
……。
如锦瞧着下面一个个争首欲言的管事们,微微笑着,也不语,只是周身的气息却愈来愈冷。
沐平与沐安对视一眼,点点头,沐平上前一步,开口道:“大家静静。”
管事们这才缓缓静了下来,看向沐平。
沐平见众管事静下来了,又道:“各位管事,对于二爷一事,想必大家都误会了,那位二爷是个冒充的,老太爷只有老爷一个儿子…”
沐平的话还没说完,管事们又耐不住了。
“怎么会?那夫人怎么会承认,还让二爷住进了沐家,而且当时平管家也没出声阻止啊!”
“当时府上之人都被所谓的二爷欺骗了,后来经沐氏几位长老,方才知晓真相,那人并非老太爷的儿子,更非沐家的二爷,各位管事如若不信,可去寻问沐氏的大长老!”
沐平此时真正佩服起如锦来了,他当时并不愿承认那沐继通是沐家的二爷,毕竟老太爷和老太太生前将全部都寄托在老爷身上,只有老爷才能守住沐家的产业。可是那时他独木难撑,根本无法与夫人和沐继通抗衡,而青嬷嬷也无故“失踪”了,他被派到关城的外桩上,本想联系几位忠心老爷的管事,却无奈夫人派了人日夜瞧着他,他根本没有机会。
没想到,二日前,突然有侍卫到了关城的外桩上,说二小姐回来了,还除去了沐继林,请他回府,他原是将是将疑,昨个夜里回到夜上时,方才知道一切都是真的。今日他所说之话又是按着二小姐交待的,没想到平日只懂抚琴风雅的二小姐竟会有此一面,欣慰的想着,虽然二小姐是女子,却也可以继承沐家家业,想来老太爷和老爷后继有人了。
管事们听了沐平的话,都是面面相觑,只是沐平又说到沐氏长老,这话说出来定是事实无疑了。
如锦瞧着管事们都沉默了下来,方才开口,只是语气不似先前那般淡,而是带了无形的威严,道:“各位管事还有什么疑问吗?”
管事们又愣了愣,纷纷起身拱手道:“二小姐,我等没有疑问了。”心中皆是暗自想着,没想到听闻这素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二姑娘竟会有些威势的一面,还将吕管事压得一句话都辩驳不了。
如锦这才勾起一抹笑意,道:“既然如此,各位管事都坐下吧,接下来如锦想与各位管事谈谈账目之事。”说着,朝绿瑶和青碧使了个神色。
绿瑶和青碧会意,往侧门到一边的偏厅去了,不一会儿,各自捧着一叠账本摞到了桌上。
如锦指了指桌上的账本,开口道:“这是在坐其中几位管事的账本,一些前些年的,一些是最近的。”美眸在各位管事的脸上来回扫视了一圈,又道:“如锦这些天查看下来,发现这其中大有问题,不知是不是哪几位管事犯糊涂记错账了,若是哪位管事此刻提出来,如锦可以将账本归还,待拿回去理清了再交递上来也无妨。”
厅下除了个些对沐继林忠心耿耿的管事没有在账目中做手脚,其余的或大或小,多少做了些手脚,心中都是微微惊慌,特别是那些做手脚做得离谱的几个,吕管事又是首当其中的一个。
只是没有一个管事出声承认自己记错账了,这不是等于自己打自己巴掌吗。
“如锦再问一遍各位管事,若是哪位管事觉得自己可能记错账了,便提出来,如锦不会追究。”如锦又是开口道,只是沉默了片刻后,还是没有一位管事开口。
如锦扬起一抹淡淡的冷笑,又道:“既然没有管事开口,那便由如锦来说吧。”伸手拿起放在最上面的账本,翻了几页,瞧向吕管事,道:“吕管事是江南丝绸店铺的吧?”
吕管事心中闪过一阵惊慌,却是强定心神道:“是,二小姐。”
如锦将账本首页朝向吕管事:“这本是吕管事十日前递上来的账本。”随手又拿起另一叠最上面一本,接着道:“这本是吕管事一年前的账本…如锦都是查看过了,吕管事所掌的店铺大约有十间,一年前,吕管事账目中所记的每间店铺盈利大约平均是每月五十两,而十日前的账本所记,每间店铺的盈利平均每月只余二十五两…整整少了一半,吕管事做何解释?”
不待吕管事辩解,紧接道:“是吕管事做生意的本事愈来愈差了,还是吕管事一时糊涂,记错账了!”
吕管事额头已冒出了一层细汗,没想到如锦会查得如此仔细,顿了顿,强自镇定的起身拱手道:“二小姐有所不知,这一年丝绸生意难做,可以说是每况愈下,江南又新开了好几家丝绸店,盈利减少是再所难免的。”
如锦佻眸:“哦…是吗…”接着又是笑了,那笑意让吕管事汗毛直竖,不禁一阵胆颤。
“据如锦所知,吕管事所管十家丝绸店铺每家都有掌柜的,而每家掌柜的也要记账,吕管事是十家店铺的总管,在十家店铺之间来回寻查,也要负责查账,每个月将十家店铺的账本汇总,再做出一本账目来……”顿了顿,瞧着吕管事惊慌的神情,接着道:“若要知道吕管事所管的十家丝绸店铺这一年的生意是不是难做,盈利是不是减少了,到那十家丝绸店的掌柜处一查账本即是……或者,可以至进货处一查,这一年丝绸店的进货量是多少,再去瞧瞧店铺的存贷有多少,也可查清楚各家店铺的盈利……”
吕管事听着如锦的话,差些软了脚,伸手抹了抹脸上的冷汗,根本没想到如锦这个闺阁二小姐会有如此厉害一面。得知沐老爷昏迷,他确实改了账本,本想那新进府的二爷根本没读过几年书,定是查不出里面的差错。而且近年来他不断减小账目上的盈利,老爷也没有说什么,便是愈来愈大胆了。却没想到……若是证实了他做假账,这后果…怕是他再也当不成那十家店铺的管事了。
“吕管事,你可还有话说?”如锦的声音虽小,却带了摄人的威势,冷睨着吕管事。
吕管事再也支撑不住,跪下了身子,朝着如锦抖声道:“二小姐,是小的不小心做错了账,二小姐原谅小的这一次吧。”态度立即转变了,即小心又谦卑,连“吕某”也变成“小的”了。
如锦冷笑,却不打算饶了吕管事,方才已是给了他们一次机会,谁叫他们自己不懂得珍惜,吕管事既然事事首当其充,那便拿他来开刀,用来震慑住其他管事。
冷淡的开口:“吕管事,方才如锦已问过了,哪位管事觉得自个儿的账记错了,便取回去,重新整理过再交递上来,只是没有一位管事出来将账本取回去的,此刻吕管事倒怎么说自己不小心做错了账。”
顿了顿,不待他开口,又道:“吕管事,莫要以为近年来你做的账目父亲瞧不出端倪,如锦知晓父亲只是念吕管事是沐家的老管事,年数大了,也算为沐家挣下许多盈利……可是吕管事不该得寸进尺,愈来愈过分,竟将盈利生生减了一半,吕管事是打算将这一半银子留有私用还是如何!”
吕管事连跪着的力气也没有了,瞧着满是威势的如锦,早已经没了刚来时的锐气傲慢,只有满心的惧怕,这十余岁的女娃竟有这般敏锐的心思,更有这般迫人的气势,不禁害怕的嗑起头来求饶:“二小姐…是…是小的…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