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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满厕纸的猪脑子!”蓝沐冉狠狠地骂了一句。完了,只要有一个人点头这事就算定下了,南肃的第二步诡计得以顺利实现。事到如今只好走一步算一步见招拆招,闷头踩了赫连靖扬一脚,再抬头,白衣少年满面春风,笑容清丽:“三皇子,能现滚出去么?老子要换衣服。”
“小小庶民出言不逊!该当何罪!”狗腿子随侍再次摇头尾巴晃。
“罪你娘!”女流氓白眼一甩,“罪是什么东西?能吃么?多少钱一斤?回答不出来就滚一边去!”
“你!”被怒火中烧的鬼公子一顿臭骂,狗腿子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刷地抽出佩剑高高举起,作势就要落下。
落得下来么?
一阵白光瞬息闪过,确实落下了,不过不是剑,而是拿着剑的手腕。
“畜生未经调教惊了蓝姑娘,本王深感歉意。”优雅躬身,南肃毫不在意地合拢折扇轻轻一甩,洒落细长一条殷红血渍。不过是普普通通的折扇而已,在他手里就是鲜有人敌的杀人利器,这就是雪月剑庄韬光养晦七年之久的唯一传人,曾经,被武林看做能与赫连靖鸿相提并论的人。
满地血迹看上去有些恶心,被砍了手腕的随从一脸死灰惨白,却只能抱着断腕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否则,他失去的不仅是手腕,而会是整条性命。
“在别人家大开杀戒,真没礼貌,也不知道你娘怎么教你的。”忍着扑鼻血腥,蓝沐冉愈发镇定,“想要杀我的人都得死的话,是不是您宫里的人都要死绝了,三皇子殿下?”
南肃仍是笑容不减,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蓝姑娘若是不想连累更多人,最好在我耐性耗尽前离开。”
呦,这就没耐性了,这就开始舍弃人模狗样原形毕露了?女流氓涎着脸皮龇牙嘿嘿一笑:“这两步算你赢,后面的走着瞧。老,变,态。”
刹那杀气弥漫,转瞬又消失不见。
变态,老,极端爱惜自己身体容貌的三皇子实在无法容忍这种挑衅,但对方是鬼公子蓝沐冉,他不得不忍——之后的明争暗斗中她还会骂上成千上万次,先动怒失了理智,他就输了。
消失的笑容又回到脸上,只是这次不再敦厚祥和,而是来自地狱一般的寒冷阴鸷。
蓦地脸颊一痛,蓝沐冉被完全无法抗拒的力量扯到华贵却森冷的华服之前,怎么甩也挣脱不掉捏在下颌上的手指。
“蓝沐冉,用不了多久你就会后悔招惹本王,什么叫生不如死,什么叫痛不欲生,本王,绝对让你尝个够!”
乍起寒光擦着女流氓侧脸堪堪而过,直奔南肃面庞袭去,破风之声震得蓝沐冉下意识捂住了一侧耳朵,心脏骤停。只是说说便罢了,南肃竟当着这么多人面对她动粗,赫连靖扬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
身形微晃躲过凌厉一击,南肃仍不肯放开手中抓着的女人,反而故意抓向那只刚刚愈合结痂的受伤手臂。
他喜欢看别人痛苦的表情,越是痛苦就越是喜欢,譬如彼时在那间大院里,在扭断纤细的腕骨时,在刺穿泠霜馆馆主的身体时,在白衣少年发疯一样向他冲来时……每一次,蓝沐冉的表情都让他倍加享受。
那是他对赫连靖鸿的报复,赫连靖鸿越疼,他就越兴奋。
及至此刻,赫连靖扬才明白自己与南肃的差距究竟有多大,本以为身为凉城内仅次于二哥和三哥的赫连家子嗣至少可以拼个你死我活,竟不想,南肃只用一只手就能轻易化解他的攻击,全无胜算。
刺出的短匕被风笑离拦下,年轻的国师摇摇头,眉眼低垂凑到双目赤红的男人耳边:“别再犯傻,靖扬,沐冉她快扛不住了。”
“打,怎么不打了?本王正无聊着,有人陪伴练练拳脚倒是难得。”低沉发笑的三皇子眸中闪着疯狂之色,手上愈发用力,殷红血液渗出包扎布条滴滴落下,洁白胜雪的衣袖已有大片被染红。
疼,钻心地疼,疼到浑身止不住发抖。可蓝沐冉始终保持着笑容,尽管下唇已经咬破,尽管脸上的血色一点一点退了个干干净净。
不能喊出声,否则风国师和老板弟弟会着急,老变态会看笑话,会给凉城、给赫连靖鸿丢人。
那笑容笑得赫连靖扬心里一片冰凉,握着短匕的手颓然放下。
“三皇子,对个女人,何至如此?”一手拦着赫连靖扬,一手搭在捏住蓝沐冉手臂的那只胳膊上沉沉施力,风笑离柔和目光中夹杂着冷厉,“既然蓝姑娘已经答应跟你走,再下狠手未免过分。”
“风国师说的是,来日方长,何必今天闹得不愉快?”南肃笑着放开手,旁边立时有人赶上前押住满头大汗的白衣少年。其实根本不用押着,现在就算给蓝沐冉一把刀她都没力气去宰了仇人,那种锥心刺骨的痛和达到极致的忍耐已经耗尽了她所有力气,能站着就是奇迹了。
因为疏忽,因为丢了先机,错失两步棋,他们都付出了巨大代价。
风笑离的与世无争,赫连靖扬的高傲自尊,蓝沐冉的安然无恙。
“等等,我还有话要对国师大人说。”跨出大门前,白衣少年忽地停住脚步。
逃无可逃退无可退,南肃根本不担心她还能刷什么花招,挥挥手命人放开了虚弱的女流氓。蓝沐冉勾着弯下腰的风笑离,附耳轻语:“不要让烈殿下去救我,不要让赫连靖鸿知道,还有……”
女流氓面容惨淡还带着哭腔,惹得风笑离大为不忍。
“帮我把老板弟弟手里的账本给毁了,要不,撕掉几页也行啊……”(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六章 龙阳君的手段
蓝沐冉在毫无预料的情况下被南肃带走了,天辽天远一时难以接受,赫连靖扬更是失了魂似的坐在一旁动也不动。
风笑离知道这件事对他打击太大,先是巨大的实力差距,而后是面对南肃时全然无法保护蓝沐冉的事实,他没办法向赫连靖鸿交代,更没办法向自己交代。
微微叹口气,多年国师生涯让风笑离练就一身处变不惊的好性格,所有人都还在沉默时,体弱多病的华颜男子已经开始利落调整局面。
“天远,去买通陛下身边这几日轮值的护卫和侍女,一有风吹草动立刻回报。天辽,把事情原委通知六皇子殿下,让他千万不可轻举妄动。靖扬……靖扬?”轻轻推了下发愣的年轻商人,风笑离落手重重拍在垂头丧气的肩上,“事已至此,与其憋闷愤恨不如积极应对,在沐冉没出事前尽快想出对策。靖扬,去发信告诉靖鸿这边的事,情况有变,不能再瞒着他了。”
他担心,再瞒下去真的会害蓝沐冉丢了性命。
初生牛犊不怕虎,蓝沐冉性子里倔强冷硬的一面注定她不会对南肃服软,刚才那般正面冲突太危险,若不是他拦着,只怕失心一夜将会上演在师弟身上。
一切来得太突然,还没有人知道鬼公子的计划究竟是什么,人,已经身在皇宫大内,在三皇子南肃的掌控之中了。
祸兮,福之所倚。
这弥天大祸,蓝沐冉她能平安度过吗?站在院中望向天际三两只孤雁,年轻的大渊国师眉宇间愁色正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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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沐冉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反正醒来时正躺在干干净净舒舒服服的大床上。屋子里昏暗堪比阴天拉窗帘,鼻子里钻进隐隐约约的奇怪香气。
“疼啊……”拖着剧痛的胳膊爬下床四处扫描,在华丽奢靡的红木矮柜上,蓝沐冉发现了让她想要踹门捶墙的某样东西。
那只是一把扇子,一把看起来相当眼熟的扇子,挠头一想,女流氓暴躁了。
奶奶的,这不是南肃那老变态拿着的扇子吗?!
也就是说。她是真真正正落到了敌人手里,还流着口水在敌人家松软的床榻上安安稳稳地睡了一觉。没心没肺,看来以前老妈总这么夸她是对的,能在行走中睡着被搬到这里竟全无知觉,这还不够说明问题?
大概是听到房内传出异动,门外一阵窸窣衣响,紧接着传来明显是娇小女子的轻柔脚步声。这肯定是叫人去了啊!一不做二不休,白衣少年麻手麻脚利索地爬回床上,继续装睡。
传说装睡时很容易听到各种内幕,还相当有可能得到敌人致命弱点的秘密,之后还会有十分巨大的漏洞可钻逃离升天。
蓝沐冉自动过滤了,这是狗血的小说情节。根本不能当真。
到底是皇家用品天价奢侈物,巨大木门被推开时居然一点儿声响都没有,女流氓正纳闷怎么这么久了还没人过来时,蓦地脸上一凉,差点儿下了个魂飞魄散。
“装睡不是好习惯,被人占了便宜可就亏大了。”低沉招人讨厌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闭着眼睛都能想到那张保养甚好看不出年纪的脸有多欠踹。蓝沐冉翻过身,小眼睛睁得溜圆。笑嘻嘻看着贵为皇子的敌人。
“是我没打呼噜还是没流口水?你怎么就知道我是在装睡?刚巧醒过来了不行么?”
“不懂武功的人难以分辨的气息,真睡假睡,听这气息便可知。”南肃也是一笑,伸手抬起面对他总是异常骄傲的下巴,“好消息和坏消息。想先听哪个?”
真老土的问题,在皇宫里脑袋憋傻了还是被这香气熏二了?就不能问点儿有技术含量的科学问题?
“你爱先说哪个就说哪个。自己做不了决定就别说。”脑袋一甩躲开手指纠缠,蓝沐冉侧头看向一旁雕刻着繁复而华丽花纹的床架。
衰星缠身。先被一群没脑子的刺客偷袭受伤,然后因为这种苦逼事影响了计划实施进度,直接导致老变态抢得先机连连走了两步漂亮棋,逼不得已打乱计划,还要被囚在这里跟个老男人死变态同床共躺硬撑着笑容装高深莫测。
赫连靖鸿,你家帅气的未婚妻被人占便宜了,还不来管管么?
南肃没料到蓝沐冉会给出这种回答,转念一想,期待她能像寻常人一样并不现实,再说,如果和普通人一样也就没了玩下去的乐趣。
赫连靖鸿看上的女人果然不同凡响,当年素绮月的才华横溢倾国倾城,如今蓝沐冉的天纵奇智性格顽劣,凉城的城主夫人总让他有着莫名其妙的兴趣,想要一点点摧毁,在赫连靖鸿眼前。
卖关子已经没了意义,冷冷笑着的三皇子拍了拍白皙脸蛋儿:“坏消息,父皇今日病情加重,朝中事务都交托给老四和你的烈殿下处理,现在正忙的焦头烂额没时间理你;好消息,因为病情,父皇对你的传召也取消了,本王担心你无处可去,特地向父皇申请让你留在了本王宫中。如何,感激涕零了吗?”
“岂止是感激涕零,都要感激到尿崩了。”女流氓一斜眼儿,发现空隙立马抬腿向老变态两腿之间踢去。
踢死命根儿,看你还怎么危害人间荼毒良家少年!
当然,这一脚根本就没报啥期望,能被她这毫无力度一脚给踢残了那就不是什么剑庄唯一传人了,就是顺腿蹬那么一下发泄发泄。南肃也不理她抽风似的一会儿一脚,依旧侧卧在旁边拿清秀脸庞当玩具,捏一下掐一下,再不就屈指手指猛地一弹。
精分,精分教教主。
玩了一会儿没什么意思,南肃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