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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人的气势自年轻的城主身上席卷而来,薛子义全身僵硬,下意识地躬身抱拳,身边习武多年的护卫竟也面色苍白,冷汗涔涔。
这就是一手掌握着偌大江湖的人中之龙吗?本以为只是个躲在前任城主光辉之下金玉其外的年轻人而已……
“只这一个下人便足以顶上大渊的兵马大将军。回去告诉八皇子,大渊之事我无心参与,但若再敢犯我凉城,赫连靖鸿绝不手软。”
“八皇子”三个字一出,薛子义已是面无血色:“我并未说是八皇子殿下……”
“如今足以竞争太子之位的只有三位皇子,三皇子也算是半个江湖人士,与凉城有怨在身;四皇子心高气傲,决不会做出联盟之事;六皇子,更不可能。也只有一心拥立四皇子却资质平庸的八皇子才会想出如此可笑的戏码。”
薛子义闭上双眼,深深叹息。
“子义明白了。叨扰了赫连城主,还望见谅。另外,凉城卧虎藏龙,连随侍都是深藏不露。在下斗胆多说一句——”薛子义压低声音,目光晦涩:“小心三皇子。”
“送客。”
表扬归表扬,主子的命令还得遵守。虽然没有刚才那么讨厌这个叫薛子义的说客了,但既然赫连靖鸿已经下令送客,自己不好驳了面子。
蓝沐冉笑容灿烂,标准的礼仪小姐式送客礼:“薛大人,请。”
第十章 调教VS调戏
如果这就是江湖,未免太简单了。
蓝沐冉揉了揉鼻子,也不知道刚才的表现合不合城主大人的心思。
“说的到不至于离谱。”赫连靖鸿走到座下,伸手拉起蓝沐冉一直玩弄的饰带:“正经起来倒还有个样子,平时就不能保持吗?”
“老是板着脸多累啊,看你,都有白头发了。”蓝沐冉突然踮起脚,想要去揪下帅脸上让人心疼的那根白发。赫连靖鸿不留痕迹地向后退了一步,下意识攥住了举到耳边的手掌。
“干什么?”
手掌上强大的握力疼的蓝沐冉直咧嘴:“疼!放手放手!”
忘记他不会武功了。赫连靖鸿冷哼一声,松开了手。
“帮你拔掉白头发而已,干嘛这么紧张,我还能咬你不成?”
“别靠太近,不习惯。”
用不着这么矫情吧,行走江湖的大侠不应该是粗犷豪放,不拘小节的吗?怎么到了这里什么事都要小心,就连拔根头发都有可能搭上小命呢?
蓝沐冉蹭到凌一寒身边,瘪起嘴巴:“二城主,他一直都这幅德行?亏你们没造反。脾气臭的要死,冷冰冰的跟雪山一样,真白瞎那张脸了。”
凌一寒偷偷瞄了赫连靖鸿一眼,后者假装没听见,优雅地转过身。
“三天内把他给我训练成一个合格的随侍,规矩礼俗一样不能少。”赫连靖鸿瞥了一眼凌一寒,转身又直指蓝沐冉:“还有你,再敢没大没小逾礼妄为,别怪我把你送进勾栏当一辈子男宠。”
忽而高贵优雅宛如谪仙,忽而粗暴冷漠仿佛土匪,这变化未免太快了些。蓝沐冉的脑子有些跟不上,直到赫连靖鸿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后才懵懂地反应过来。
“……你才男宠!你全家都男宠啊!”
——————
在凉城,赫连靖鸿的话就是圣旨,说要训练三天就必定得满三十六个时辰,少一刻都不行。
蓝沐冉苦,每天起早贪黑,要学写字要学礼节还要恶补历史政治,比高考都艰难;
凌一寒更苦,城内事务一样不能落,还要抽出时间教育大脑一片空白的某野人,口干舌燥不说还经常被恶意调戏,不是语言上占便宜就是成了沙包靠垫。
“城主,我觉得自己的身体变得特别年轻。”
“好事。”
“因为我的心已经苍老了。”凌一寒一脸傻笑。
任谁也不能小看蓝沐冉的破坏力,这货可是从小跟野小子们混出来的,打架骂人攀房上树无一不精,折磨起人来更是男女混合出击,撒娇打横软硬兼施,管你是男是女老幼病残通吃不挑。曾经有被暴揍的男生流着泪对老师说,见到蓝沐冉后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巾帼不让须眉,而老师也是一脸苦逼地回答道:错了,这特么根本就是巾帼压死须眉。
不管怎么说,三天后蓝沐冉算是有模有样地站在了赫连靖鸿身前,而凌一寒则是回光返照般颓废地瘫坐在角落。
“报告城主大人,特训结束。”蓝沐冉神清气爽。
“嗯。”
赫连靖鸿头也不抬,埋首在一打信件之中。
被无视的感觉很不好,尤其是受了整整三天的苦难之后,蓝沐冉正处在半颠半狂的状态。
“我说——城——主——大——人——”
“说。”
说什么?本来是打算听他说的,结果冰雕似的城主大人一字一句,连个感叹号都不舍得多给,这三天的苦白吃了。
蓝沐冉眯着眼睛盯了赫连靖鸿半天,连凌一寒都觉得有些不忍心了,刚想要开口劝蓝沐冉先回去,谁知这不知天高地厚的随侍突然发难,一把抢过了城主手中的信。
“找死啊你!”凌一寒吓得跳了起来,老虎口中拔牙,活得腻了?
赫连靖鸿猝不及防间被抢了信件,抬起头时眸子里满是冰冷的怒火。
“城主息怒!”
“息什么怒,我还没怒呢他怒什么?!”蓝沐冉推开挡在身前的凌一寒,两只眼睛瞪得斗大:“姓赫的,我都忍了三天了你还想怎么样?就算你是什么狗屁霸主也该懂得尊重人吧?我又不是你的奴隶,少跟我摆脸色,你我之间不过是赌约关系而已!”
“什么赌约不赌约的,少说两句你能憋死吗?”凌一寒拼命地给蓝沐冉使眼色。
有人眼珠子都快甩出来了,蓝沐冉自然看得到,但受气不是蓝家人性格。就算是江湖霸主又如何,姑奶奶就是不买账,有能耐一剑戳死我。
赫连靖鸿屈起食指抵在鼻尖,满是困惑地打量了许久,刚才暴涨的怒气不知不觉间已经退去。眼前的人越看越像小动物,着实让人有种欺负的欲望。
“你……”
又皱眉,没事皱什么皱,不知道自己一皱眉就特好看吗?蓝沐冉生气归生气,看到美好的事物依旧不争气地在心底哀叹:孽畜,居然生了这么一张勾搭姑奶奶眼球的俊脸。
“你的头发怎么回事?”赫连靖鸿脸色古怪。
头发?凌一寒纳闷地转过身,特地探头看了看蓝沐冉的头发,随即一声闷笑。
蓝沐冉脑后,一只又细又短的辫子诡异地翘着,比猪尾巴还难看。
“笑什么笑,少见多怪。”蓝沐冉也意识到自己的“猪尾巴”暴露了,厚似城墙的脸不由得一红,伸手捂住了可怜的小辫子:“还不是你们说要留长发,披散着怪难受的,只好扎起来了。”
“一天天哪来那么多怪想法,有这些心思不如安心做事。”
“要你管……哎哎哎,我说你倒是会转移话题啊,刚才的事还没完呢!”蓝沐冉脸一扬,咄咄逼人的气势好像自己是个催债的一样。
赫连靖鸿不笑亦不怒,淡淡地从蓝沐冉手中抽出信纸,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扬:“我正想这件事要交给谁去做,既然你这么热心,就交给你了。”
“啊?”蓝沐冉不解地眨眼,“什么东西就交给我了?”
“自然是任务。”
“我的任务不就是跟在你身边吗,还有什么任务?”
真不知道这孩子是痴还是傻。凌一寒叹了口气,城主亲自交托任务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如此提携竟然还有微词,恐怕穷自己一生之力也训练不出这野人了。
“明日,随向馆主去趟清潭城。还有,”赫连靖鸿顿了顿,俊朗的面孔上似笑非笑:“藏好你的‘尾巴’,很丢人。”
第十一章 祸从口出
“……”
大渊国帝都清潭城,阔气的桑夷郡王别府内。
一女四男加上一伪男,六个人大眼瞪小眼。
被派遣跟随檀阁馆馆主向楚天前往大渊的蓝沐冉,好不容易到了繁华的都城,却连逛街的机会都没有,向楚天一入清潭城便径直往桑夷王府赶去。
桑夷王是渊皇的兄弟,为人和善可亲,是属于亲凉城一派势力,与同样喜好下棋的向楚天更是忘年交。
这次到桑夷王府是为了查明一些事情,说是为了公事,不过蓝沐冉一眼就看出向馆主醉翁之意不在酒,分明是冲着郡主南芷儿去的,要不是桑夷王非拖着他进内室下棋,估计还得围在郡主身边转悠。
领导下棋去了,所以,作为部下的蓝沐冉不得不在外堂等候。也正因此,几个一看就是纨绔子弟的货色进屋时,蓝沐冉是第一个看见的。
“呦,芷儿,什么时候添了这么俊俏个男宠?”一身华丽绣袍的年轻人见到蓝沐冉,不由得惊叹。
虽然头发很短,看起来还有些怪异,但是眉清目秀,蜂腰削背,一身白衣胜雪,怎么看蓝沐冉都是个标准的妖孽小受男。
南芷儿在后面撵着几个人往花园走,听到有人问起蓝沐冉随口答道:“不是什么男宠,是凉城的下人而已。向馆主带来的。”
不说还好,这一说反倒勾起了几个年轻人的兴趣。
“哦?凉城那一脉卑贱的庶民,还能有如此美貌的下人,真是暴殄天物。”
见几个人往自己身边凑来,一种不祥的感觉油然而生——古代的很多纨绔子弟都对同性恋很感兴趣,不少人沉溺男色,豢养男宠,这几个人模狗样的变态该不会看上自己了吧?
蓝沐冉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却被其中一个男人捏住了下巴:“怕什么,又不会吃了你。本王还没沦落到连凉城狗食都要尝一口的地步。”
本王?又是哪家养的混账王爷?帝都就是帝都,喵的见个人不是王爷就是大人,还竟是鼻孔长在天灵盖上的官二代富二代。
“别闹了磊哥哥,向馆主还在里面呢!”南芷儿上来拉住那男人。
“怕什么,就算是赫连家的人亲自来了又能怎样?混杂了庶民肮脏的血统还妄想自己是什么贵人?”
贵人,庶民,真是恶心的等级制度。漫长的封建制度养出了一群米虫,更演化出了无数自以为是的可怜生物。且不说外表能力,单是气度一项,这几个人中就没有能与赫连靖鸿相提并论的,连当垫脚石都不配。
“你看什么?说你的主子不开心了?”其中一个人趾高气扬地走到蓝沐冉面前,嫌恶地用锦扇抵住蓝沐冉的心口:“贱民一群,皇族分支又怎样?男奴女娼,天生的贱骨。就算是赫连家的男人女人,脱了衣服也不过官妓的货色!”
是可忍,孰不可忍。
叔可忍,婶不可忍!
闭眼。深呼吸。
“官妓怎样?官妓也是碳水化合物组成的。几位公子哥别跟我说你们没娘没奶奶从你爹爹屁股后面挤出来的,看不起女人有能耐你生个孽畜看看,你以为是特么幻想女尊耽美什么的可以男人产崽?除了自以为是自高自大外你们还能有点什么出息?凉城的人再小再平凡也比你们这几个长相辱国堪比凶杀案现场的废柴强,玩物丧志不思进取突破了道德底线沦丧于人性边缘,跟凉城的人比你们连个渣都不如。贱民贱民的,贱民都是你祖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