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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 春来百花开 第七章出门逛街
第七章出门逛街
在将军府里,我深居简出,绣花、看书、发呆。有空时就会想起羽,想起窗雪。
这里什么都有,我继续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当夫人,赵惟能对我也很是宠爱,几乎夜夜留宿,对我百般缠绵。
但总觉得少了什么,总想起在辽的日子。那时真的好开心,想做什么做什么,带着孩子跟着羽,经常上街溜达。我喜欢看羽和孩子们的笑容,喜欢一路上嘻嘻哈哈,去和商贩讨价还价。
我向往的是那样的生活,自由平等、宠爱温馨,而不是笼中的金丝雀。
从善又被赵惟能带去玩了,现在从善跟着从古一起在书房念书,他原本就会很多字,比从古识得字还多。当赵惟能听请的教书先生说,从善天赋极高,简直是过目不忘,乐得当天吃晚饭的时候,捧着饭碗直赫赫乐,如同老年痴呆症一样,不厌其烦地先生的话反复说了四五遍,听得我耳朵都起茧子了。
每当下午,我午睡时,听说从不管从古学业的赵惟能,拉着从古和从善去小院子里学武,他还亲自教。每晚回来就夸从善就象他,学什么会什么,是练武的材料,以后能文能武。
至少多了样共同语言了,用不着见面除了嗨咻,没多少事可做。
从善有了他自己的院子,自己的奶妈、两个丫鬟、两个小厮、一个书童,要吃的,有奴才立即去厨房吩咐做,哪怕三更半夜,厨子也立即爬起来烧。要穿的,有丫鬟婆子做,还到外面定做了不少。
我不想浪费,说可以将从古穿下的从善穿。
结果赵惟能立即拒绝:“你做的衣服从古都未穿过,从善也穿新的。”
萧太后也送了小衣物,因为怕衣服里下了什么东西。当外面有什么宴席、不得不参加的红白事,往往我将衣物又是洗又是晒个几次,才放心让从善或者窗雪穿上,证明我家蒙受皇恩,心中感激。
而我前前后后送给从古就那么一包衣物,反正从古的衣服多,也就不穿了。看来武夫人也是个小心的人。
不知不觉过了一月有余,到夏了。下午我身穿夏衣,在院子僻静阴暗处纳凉。
“娘”从善跑拿着木剑跑了进来,一路跑到我身边。孩子真是一天一个样子,短短时间,好象个头又上去了不少。
“慢着点,看看你一身的汗呀”我从竹椅上坐起,掏出罗帕帮他擦汗。看到赵惟能从院门口走进,又见从善手中的木剑,笑着问:“爹又教你练剑了?学得怎么样?”
“当然好,爹夸我比哥哥学得快。娘,我练给你看看”从善一跃往后,拿起木剑舞了起来,那姿势还真有板有眼:“这叫大鹤展翅、这是沙漠孤烟直。。。”
“好,好”我心中很是高兴。能见到孩子有出息,做娘的比吃了蜜还甜。
一套练完,从善收势后又跑了过来:“娘,我练得好不?哥哥就不行,一个动作要学个老半天,姿势都不对,爹老骂他笨得象头猪,只知道吃。”
“别这样说,天资不同,各有各的长处。”我板起脸来,微微责怪。忍不住白了赵惟能一眼:“你也真是的,怎么当着孩子的面说这个,从古回去还不又对着夫人哭开了。这让夫人还要闹着心的哄。”
“确实笨”赵惟能走到旁边的石桌上拿起茶壶倒了杯水喝了口:“我们赵家的怎么有那么傻的小子,四岁开始读书,三字经学了一年多才会,千字文到现在还背不出个一半。要文不行,要武也不行,以后除了吃,真不知道有什么用。还是我的从善聪明伶俐,一看就知道象我。”
确实够惨的我忍着笑,还是正言道:“龙生九子,个个不同。从古天资就算差,也是为赵家开枝散,叶以后也不缺他吃喝的。他也一定是尽力学的,你还是少责备,他能学多少是多少,多夸夸他。”
赵惟能想想也是有理,于是答应了下来:“所言极是,以后他过来爱学不学,就随他去吧。说他几句就哭开了,见他一嚎,我就闹心。”
他摸了摸从善的脑袋笑眯眯地:“还是从善吃得了苦,站马桩都不啃声,什么再难的招式一学就会。”那脸上洋溢的得意样,就象孩子在学校里拿到奖状一样。
我微微叹息,从古毕竟不是自己的孩子,亲疏一看便知。
“爹,我要出去玩给我买糖。”从善将木剑搁在石桌上,拉着赵惟能的手,缠着要出去玩。毕竟是孩子,在家里闲不住。
“不准再吃糖了,再吃牙就要吃坏的。”我虎起了脸,古代烂牙的结果就是拔掉。满嘴烂牙黄牙的人经常看到,而一口好牙是美的标准之一。可不想以后从善,面目如赵惟能一样帅气,一张嘴,满口的坏牙。
“不吃糖。爹帮你买更好的东西。”赵惟能被摇得跟着从古一起晃,晃得是骨头都要散架了,却笑得满脸春风。
“好,上街去”从善开心得蹦了起来,过来拉我:“娘一起去。”
“乖,娘身子懒,不想去,你和你爹去吧。”我随便编了个理由,敷衍着。我现在怎么能出去,还是呆在院子里当金丝鸟的太平。
“不嘛,娘也去”从善拉着我的手,缠着我一定要去。
我也只能苦着个脸哄着:“好好,善儿先跟爹去,娘一会儿赶来,总要让娘换套衣服,收拾收拾吧?”小孩子只要出去了,立即就会忘了刚才所有的事。
从善好似看出我在哄他,有点失落地走到赵惟能身边,牵着他爹的手。
赵惟能牵着从善的手,笑着道:“那么我们等你,你还不快去换衣服。”
我一愣,还是从善笑着跑过来,将我拉了起来,还直往屋里推。嚷着让我快点换衣服去!
进了屋,我心情澎湃,好象久居闺阁的小姐,每年一次出门般。赶紧的让丫鬟给我拿了套稍微显眼一点的亮色衣服,穿上后对着铜镜拢了拢云鬓,那起红纸抿了下就出去。
“娘真好看!”从善喊了起来,还去问赵惟能:“爹,是吧?”
赵惟能细细打量着我,看得我脸都快要红了。
与赵惟能一人一手牵着从善,我们就出了门,两个丫鬟也暗喜地跟着。门口站岗的兵见我们要出去,八个里,立即分出了四个跟着我们身后。结果我们三人出门,身后跟着六个。
五年过去了,城里变了个模样。商铺和人家多了许多,甚至还有小酒肆和烟花处。那几间柴木拼成的屋子门口,各站立着三四个各色女子,长得马虎,身体丰满。年龄也都过气了,这行当女人老得特别快,都二三十岁,看上去已显苍老,甚至有四十多岁满脸皱纹的。
这里缺女人,能有这样的也足够了。
各拿各的道具,罗帕、团扇之类的。如果有男人过去问价,她们就招呼着,什么罗帕甩甩擦擦,团扇香风扇扇,先迷迷他。
还有嗑瓜子的。瓜子也有妙用,比如一个男人经过,见是能勾搭的,将瓜子壳朝他身上一吐或者瓜子扔上去一两粒,借机上前嘘寒问暖搭讪上。
等商量好了价就相互搂着进了屋子,实行交易。
屋子连门都没有,就一块布挡着,不时有谗眼的男人经过时,脚步放缓偷看几眼。却没有人直接围观,想必已经做了段生意,胆子大的看得已经不想再看了。
她们想必也知道赵惟能是谁,都不敢招呼,只是站着看。
从善看了到了,问我:“娘,她们是干什么的?”
我想了想后才回答:“她们是卖货的。”
从善好奇的问:“她们卖什么的?”
难道用“你长大了后就知道了”的话来哄骗过关吗?我想了想后,柔声回答:“天下有富人,也有穷人。她们为了活命,大多被迫出卖自己。有些是出卖力气,而有些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卖,也只有卖自己了。”
有两个耳朵尖的姑娘,听到我的话,都撇来感激的目光。
从善还不是很明白,回头看了看我身后跟着的两个丫鬟,问道:“就和她们一样吗?”
两个丫鬟顿时羞红了脸,其中一个娇羞地轻啐一声:“呸,奴婢才不是呢。”
从善还不依不饶地问:“你不也是卖身的吗?她们也是卖身的,这有什么两样的?”
那些姑娘一听,顿时爆笑了出来。啃瓜子的那个,差点没呛到,笑着咳嗽好几声,看到她笑得那么痛苦,觉得更好笑。
丫鬟脸象熟透的番茄,气得又是顿脚又是抚胸:“二公子。。。真不知道跟您怎么说才好。”
赵惟能哈哈大笑着,继续往前走。
毕竟还是流放地,店铺有了几家,但还是较少。卖绸缎布料的、卖肉卖酒的,一家家看过去,发现每样也就那么一两家。
赵惟能忍不住说道:“你那个老乡钱万贯,可真会赚钱。这些店基本上都是他的,这五年来,赚了那些官兵不少钱。就连那些窑/姐,也是他弄来的。”
那些姑娘弄过来也简单,只要到携香院买些最次的货色便可。万贯再怎么赚钱,逼良为娼的事从来不干。
我微微一笑:“反正那些兵不用掉点,就会赌钱。至少现在有东西卖,也方便,说不定再过个几年,将城外那片也围起来,能成个小江南呢。对了,你去买有没有折扣?”
“折扣?是不是便宜点?当然没有。”赵惟能笑领着我和从善进了一家店。
第三部 春来百花开 第八章 兵临城下
第八章 兵临城下
这是一家卖零嘴的小铺,什么冬瓜糖、酸甜杏脯、话梅十来样,放在了陶缸里依次排开的卖。怪不得府里的蜜饯新鲜很多,原来可以随时买,不用象以前每半月一次去外面采购,买来放在库房里,有时吃不完可以放上二三个月。
店里的伙计一看我,彼此都愣住了。是从古的奶妈,没想到她到这家店里来做了。
看来过得还不错,店里还放着一个四方高椅让她在没有客人时可以坐坐,她正坐着纳鞋底,宽宽大大是男人的鞋底,大约用来贴补家用的。
见她依旧白白胖胖的,除了手略微粗了点,其他还是老样子。不禁感慨,其实只要身体健康,不怕吃苦,到哪里都能生存。
奶妈站了起来,脸上含笑着招呼生意:“拜见将军,没想到是将军和二夫人光临小店。请随便挑,老奴立即包起来。”
“百花,你选喜欢的。”赵惟能抱起了从善,让从善能看到柜台上的蜜饯:“善儿,爱吃什么尽管选。”
“冬瓜糖、杨梅、桃片。。。”从善也不客气,手指一连点了好几样。
“别买那么多,这东西也会吃坏牙的。”我赶紧的提醒。
“娘和爹爹吃呀”从善小小年纪就知道讨好人了,哄得不得不让赵惟能喜欢。
“好,好每样都各来个一小包吧。”赵惟能居然狮子大开口,全部都要了。
奶妈拿出一叠油纸,将所有陶罐里蜜饯都包了些,弄成一个个小三角包,随后放在一大张油纸里,包好后用麻绳绑好。
身后的丫鬟立即上来拿上,赵惟能抱着从善要走。
“哎,钱还未付呢”我喊了声。
“二夫人真是善人,其实不用付,这里的店都是受将军照顾着。”丫鬟不禁笑了起来,拎着油纸包摇了摇,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