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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得二蛋摸着脑壳直委屈地哭:“我哥关我什么事?有本事你去跟我哥说。”
“要不是你哥残疾,我一定把他打得满地找牙!”狗剩咬牙切齿着,话说得很是厉害,其实是打不过。
逸风和万贯带着几个记账的闻讯过来,看了几眼旁边热情款待税官和税兵后走了过来。
“当家的,你看怎么办?”万贯满是忐忑,也为大人找机会夺权很是不满。
我优哉游哉靠在树干上,微微眯着眼:“有他们解决不是很好,懒得我管。”
西瓜、香瓜开了二十几个,终于塞饱了这些大爷。税官挺着吃得有点凸出的肚子,异常满意的上了马。
二蛋的哥得意洋洋地带着大人们过来了:“已经说好了,只纳二百担。后日来搬粮!”
“是呀,还是大郎厉害!”“所以说,当家还是需要大人来!”身后的大人七嘴八舌着。
而二蛋的哥斜眼看着我的样子,一定是提醒我可以交权了!然后交出他们早就暗地里垂涎的满满几屋子的钱财、金银珠宝。
孩子们,特别是我的死党他们,紧张地看着我。
“不错不错,二十多个瓜少缴一百担米,还是划算的!”我笑着鼓掌,频频点头叫好。
“那么这个当家的位置。。。”一个大人发出了声音。大约是铁了心想让我下台,毕竟他们都不服被一个小娃娃管着。
“没问题。”我还是笑着,随后悠悠而道:“万贯,算账!”
万贯一听,立即拿起胸前巴掌大的银质小算盘。这是我翻出来送给他的,觉得给他很合适,结果他用红线串了起来,天天挂在脖子上,弄得象个小财迷一样。
我开始报账:“地里后院可以打下三百八十担左右粮食,去税二百担。麸皮、番薯、苞米等杂粮共一万斤左右。现在小孩一共三百二十七名、大人一共四十三名,每天统算,需要米每人十分之三升、杂粮六两,交了税后,我们能吃多久?”其实就是每担八十斤,十二两为一斤,三百七十人每天需要用一百一十一斤大米,一百八十五斤杂粮。
“十升为一斗、十斗为。。。”万贯拨弄小算珠,算了个飞快,最后得出:“米可供一百三十天,杂粮可供五十四天!”
我皮笑肉不笑地缓缓道:“再加上其他秋后浆果、瓜果蔬菜,最多撑个一百三十天,就是四个月。本来这里的地,如果交税的话,只够一百来人吃喝,现在需要养活三百七十个人,现在才七月底,等来年开春前粮食就尽。现在要么交了税,我们孩子都不吃不喝地饿死,要么就是等到过了年大家一起饿死。你们当大人的敢不顾我们的死活,我就带着着孩子一起和你们拼命,三百多个孩子未必是你们四十来个大人的对手,但死一个少一张嘴,大家一了百了!”
狗剩一听立即对着二蛋瞪眼:“你哥打算把我们都给饿死,你是帮你哥还是帮我们?”
二蛋虽然有哥在,但狗剩和二蛋是一组的,如果不听话,白天他哥打了,晚上暗中加倍还。吓得二蛋直哆嗦,但也算讨巧,冒出了一句:“当然听当家的!”
二蛋的哥大郎,愣了半天才喃喃道:“反正有钱,出去买粮去。。。”话刚吐出就知道不行。
我冷笑着不言语,现在就我们一个村,城门虽开,但畏惧瘟疫只能进不能出,有钱也买不到粮。税官对农民只要粮食,只有商铺才用铜钱和银子纳税。
“谁能让大伙一起不饿肚子,这个家就给谁当!”我扔下话以及一群醒悟后发了愁的大人,带着小孩子回院子了。
第二部 妖女降生天下乱 第二十七章 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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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院,我就对煮饭的女孩下命令:“今天吃全白米饭,而且加大火,每人一块锅巴。”
管饭的女孩觉得奇怪:“今天那么早就回来,还去地里吗?”
此时我终于露出气恼,恨恨道:“反正干活也是饿死,不干也是饿死,不去了!再将昨天剩下的猪肉全煮了,用脸盆装上,吃光后等着饿死吧!”
晚上吃饱喝足,课也不上了,早早回去睡觉。大人们坐在院子前商量着,也不象以前那样藏着掖着了,吵骂声、叫嚣声不断。
吵闹声不时传进床内,我靠在逸风的怀里,紧紧抱着他;他也紧紧搂着我,并且抚摸着我的发丝。只有在他瘦弱的怀中,我才能得到少许的安慰。
“百花,你有办法吗?”逸风温和地问着我,言语中饱含着不安和看到灾难前的悲哀。
“放心睡吧,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我紧闭着双眼,将脸深深埋进逸风胸口。太累了,我实在太累了,也许现在抱着逸风从此不醒,在睡梦中死了,反而是种解脱。
天亮了,我让逸风帮我穿上最好的衣服,是从镇上绸缎商家里拿来上好绸缎面,他家可能死光了,也可能瘟疫未完全爆发前逃出了镇。
早饭是我昨晚吩咐的白粥,而且把鸡蛋全煮了,一副准备临死前的疯狂。吃完早饭后,我一手拿着小茶壶,躺在摆放到门外的竹躺椅上,很是悠闲地看着孩子们在门外空地上玩泥巴、打群架、生火烤刚掰下的新鲜苞子。是我让他们什么事都不干,摆出死前吃好玩好然后上路的样子,也玩玩罢工,偶尔清闲也不错。
左右看看,很是满意。左边是逸风、右边是万贯,前面是一大堆热热闹闹的小孩,能这样混混噩噩等到死,也算蛮不错的。
大郎带着大人们来了,一个个瞪着熬红的眼,隔夜的脸。
“打算好了,税官只带了三十多个,我们人多,到时把他们全宰了!”大郎咬着牙,一副穷途末路的模样。看来把他们逼疯了,与其自己死,不如落草为寇了。
“一晚上就想出这招?”我一个嗤鼻,拿着茶壶悠悠喝了口:“打死税官满门抄斩的罪,你想押到刑场三刀六剐可以,别拖上我们。就算这波死了,朝廷就没人了?大约后面还有几十万大军等着过来拿我们练兵。难不成真想带着我们造反?就你们四十来个杂牌军外加三百个娃娃?”此时旁边坐在地上的狗剩笑了起来,男孩子们不敢不跟着笑。
“那你说怎么办?”大郎涨红了脖子冲着我吼。
我打了个哈欠,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连眼睛都是想睡觉般的闭上了:“要么一起饿死、要么到时人吃人,要么就让当家的去想办法,关我什么事!”
大郎顿时无语了,事情是他主动要担着的,现在没了办法也只能吃瘪。
一个大人居然过来帮我捧茶壶了,弯着腰笑脸迎着讨好:“您可不就是当家的,只要你有好办法,今后我们都听你的。”
我翻了个身,要睡不睡时的嘴里含含糊糊着:“我还小,怎么能让你们大人都听我的。所以说,当家还是需要大人来。。。”
只听到旁边有人在抽自己的嘴,噼里啪啦后讨饶:“那天真是太阳晒的,迷了心。当家的不要放在心上,只要过了这个坎,以后当家的说什么就是什么,哪怕当家的说盐是甜的,雨就是雪,我们都会说是!”
“噢~”我故意拉长了鼻音,眼睛裂开一条缝,慵懒地问:“是真的吗?”
“是,是真的!”身边围着的大人连着大郎都在点头了,拍着胸脯,手指指天诅咒发誓起来。
“那好吧,可要记住你们的话。”我闭上了眼睛。
明天税官就要来了,大郎忍不住低头轻问了声:“那么。。。当家的有主意了吗?”
我的回答让他们一片鬼哭狼嚎。我闭着眼继续睡,象是鼻子发出一般:“没有。。。”
烈日当头,税官骑着高头大马,带着他的那批持枪拿棍的兵勇过来了。
老远就能看到他进了村时的表情,明显的不悦。地里的稻前天收了多少,今天还是多少,金灿灿的成片竖立在那里。一些孩子躺在树下打瞌睡,没有一个人在田里劳作。
再过几日到了中秋,天气凉前下了雨,这些稻谷会白白烂在地里。当然他不会考虑这些,而是想着今天没办法拿到足够的税米了!
当税官拉长的脸越来越近,最后停下马时,躲在树后的我觉得时机差不多了,对着旁边的狗剩使了个眼色。于是狗剩发出一声凄厉的哭嚎声,好戏上台了!
“大人,大人。。。”躺在树下的一个个浑身脏兮兮、满脸都是污痕的孩子,听到狗剩的哭嚎信号声,立即从“睡梦”中醒了过来,象蝗虫一般的拥向税官。
狗剩又往脸上抹了几把烂泥,也冲了上去,哭着拉住了税官的马鞍:“大人,带我们走吧。。。”
“怎么回事?”税官一头雾水,坐在马上左右寻找着人:“大郎呢?”
“死了,全死了!”站在马头前的二蛋,这小子哭得真是那么回事,全是真材实料的白花花眼泪,象真死了哥一般大哭着:“大人走后就咳嗽了,跟我村里其他死的人一样,昨天就吐着血全死光了。”
税官吓得浑身一个颤抖,差点没从马上摔下来,瘟疫的厉害都知道,一夜间死个几十个人很正常,哪个村不是死得连人影都没有。
“咳。。。咳咳。。。大人。。。”穿着打补丁旧衣、脸上抹了锅底灰的逸风,原来就咳嗽时有时无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现在学起来简直惟妙惟肖。他掏出块白布来,一只手捂着嘴咳着,另一只手伸向了税官:“带我走吧。。。”
有好几个孩子都咳了起来,随后他们手一离开嘴,税官就脸无血色一片惨白,就连旁边平时欺压百姓,如果不交税就拉猪牵牛、甚至往死里打的无良小兵,都惊恐的大叫起来,直往后退:“血。。。血。。。”
咳嗽的孩子,嘴角挂着血迹,而逸风捂嘴的白布更是一片刺眼的湿润殷红。
“带我走吧。。。大人,带我走吧。。。”哀求声不绝于耳,一双双满是污垢,有些还带着血迹的小手,带着生的渴求颤抖地伸向了税官,足以让税官回去大病一场、噩梦不断。
第二部 妖女降生天下乱 第二十八章 农闲
一个个蓬头垢面,口中咳出血来的孩子,张牙舞爪的围着,如同地府来的勾魂使者,让税官大骇,那些拿着武器的兵们吓得节节后退。
“啊~”税官发出一声连俄罗斯歌手都会为之赞叹响亮的海豚音,尖叫声划破了天际,惊得他坐的马都跳了起来,原地跃过了孩子的包围圈。随后吆喝着,拉起缰绳就往村外逃去:“滚开,快滚开!瘟疫,瘟疫呀。。。”
我走了出来,躲在孩子们后面,满意地看着税官连税米都不要了,发了疯般的用手猛拍着马屁股,双脚踩着脚踏狠狠跺着马肚,头也不回地一溜烟逃出村。而那些兵,恨不得爹妈多生双脚,简直可以说是连滚地爬的拼命跟着已经完全不顾他们的税官火速逃离。有些人的红缨枪都扔下不要了,只管逃命。
“哎呀,卤蛋呀,你怎么死了,千万别死呀!大人回来吧,带我们走吧,回来。。。”我还故意大叫大喊着,让他们可以跑得更快点。
等那些税官小兵勇全部逃光后,逸风扔下浸了鸡血的白布,跟着大家,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鸡真是个好东西,肉可以吃,血居然还有这样的妙用。半碗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