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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一如当时般的欢喜和快乐呢?
宁小婉,你为了逃离,怎么可以如此残忍?
为什么要让我以为你失忆了?为什么让我以为我们可以好好相处?为什么你创造了一个假想的梦,却不好好的维持,而是残忍的将它撕开和打破!
“南宫桓,我不爱你!”宁小婉忍住胸中滔天的怒火,淡淡的看着他的眼睛。
她不爱他!南宫桓突然笑了,这个他当然知道。
可是,这有什么关系呢?他爱着她就好了,她不用爱他,只要他爱着她这就够了。所以,他要把她绑在身边,永远都不会放她离开。
宁小婉,你瞧,我是多么的爱你,即使知道你不爱我,我还是那么下贱的贴过来,即使你的眼中满是不屑和鄙夷!
“不爱我,没关系,我爱着你就好了,宁小婉,你休想离开我。”这话,南宫桓说的柔声细语,就像情人间的呢喃,然而他发狠的眼眸却如狼一般紧紧地盯着她,让她心中发冷。
宁小婉看着南宫桓渐渐入了魔障的眼,心中怒气更胜。
瞧,他这话说得好像天大的恩赐似的。
一开始是他无聊透顶,才会串通了若歌将她带到这里,导致了现在的局面,可他这话说得好像自己是多么伟大,多么痴情,多么无辜,仿佛她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女人!
他慢慢的走来过来,如一座山一般,沉重的仿佛就要把宁小婉压扁。
宁小婉喘着气,不让自己倒下来。能逃第一次,她自然能逃第二次,南宫桓,我迟早会自由的!
他的手靠进了,只要再往前一寸,他就能抓到她的胳膊,将她牢牢地控制在自己掌心,再也无法逃离。
然而——
叮!
啪嗒,啪嗒,啪嗒!
血迹滴在黄土上,晕染了一片绯红,像是红枫的颜色。
“大皇子!”姜武惊骇的看着一手鲜血的南宫桓,哗得拔出剑来,众侍也回过神来,迅速的将剑拔了出来,指着那个一身黑衣的冷酷男子。
“主子,我来晚了。”男子一手扶住摇摇欲坠的宁小婉,一手握着长剑,冷傲的看着众人。
“凤箫。”宁小婉虚弱的吐出两个字,眼眸错愕,下一刻,她的嘴角慢慢的染上了一抹笑意。
宁小婉狼狈虚弱的模样直让凤箫一阵心痛,要是他早来一步就好了。她大婚的那一天,他生平第一次进了酒家,生平第一次喝的烂醉如泥。他想要忘记她,忘记她的一颦一笑,忘记她的喜怒哀乐,忘记她给的温暖,然而,酒盅下肚,他的记忆却越来越清晰,她的面容也越来越清楚。
他忘不了!
老天爷总是和人作对,越想要去忘记,却发现那个人早已融入了自己的生命,成了心头的一根刺,拔了会疼,忘了会痛!
翌日醒来,他潜入离王府,想要偷偷地看她一眼就离开,然而一看之下,他惊住了,那个女人,那个与她有着相同容貌的女子,不是她!
从那之后,他拼命地寻找着她,寻遍了西越的每一个角落,去了最遥远的北疆,闯过了满是虫子的南蛮,最后到了东夷之地。
来到东夷,听百姓们传言的如夫人,他直觉的认为那个人就是她,没有任何来由,他就知道那是她。他马不停蹄的赶到了东夷京都,入了大皇子府却发现她不在府里,抓了一个下人才知她跟随着南宫桓去了西山。
日薄西山,夕阳西下,残阳如血,东山月出!
他终于找到了她!
在寻找的这段时光里,他想明白了。离开她,不见她,他会恐慌,会哀伤,会悲痛,会难过。所以呀,留在她身边吧,他知道她爱的那个人不是他。可是,这有什么关系呢?他能看见她,偷偷的喜欢她,知道她过得很好,这就足够了。
他是杀手,手染鲜血,没有未来,没有期待。
抱着这样的温暖,这一生,足以!
南宫桓看着抱着宁小婉的男人,看着宁小婉面对着他时从来没有展现过的温柔,看着两人亲密的好像天地间就只剩下他们两人的互动,心中酸涩难当!
宁小婉,为什么只有我,你是这么残忍!
那个傻子,你会用尽全力的赢取一盏宫灯,浅浅的笑着送给他。
这个男人,你也会温柔的真心的笑。
甚至是西越冷宫中的怪皇子,你也是真心相待,为他做了一个泥娃娃!
只有我,你是虚与委蛇的;只有我,你是言不由衷的;只有我,你是委曲求全的;只有我,你是厌恶至极的。我贵为东夷大皇子,将来最有可能继承储君之位的皇子,你凭什么看也不看一眼!
你心甘情愿的对那些下贱的男人笑,却只给我一个冷冷的目光!宁小婉,我不会让你离开,死也不会!
“杀!”南宫桓比了一个手势,嘴角勾起一抹嗜杀的笑意。谁敢夺走她,他要他死无葬身之地。
无数的暗卫从暗中闪出,在场的所有侍卫举着刀剑冲了过来,凤箫一手护着宁小婉,另一手用力的挥洒,一股剑气袭来,众人跌倒在地,鲜血直流。
爬起来的举着刀剑奋勇直前,前赴后继,凤箫一次又一次的挥着长剑。
凤箫扶着她一路向前,无数的人倒下了,无数的人又站起来了。这一场厮杀,对方人数损失惨重,而凤箫的体力也消耗巨大,他平缓的呼吸渐渐变得沉重,宁小婉感觉到,他扶着自己的臂膀在微微发颤。
太阳没了影子,月亮高悬,已经到了夜晚。
战斗不知持续了多久,浓烈的血腥味一阵阵的飘进宁小婉鼻子里,令她作呕晕眩。凤箫已经体力不支了,
车轮战!卑鄙的车轮战!
宁小婉看着南宫桓眼中的嗜杀的红光,心中怒到了极至!
“噗!”
一股热液喷洒而来,宁小婉看向凤箫,睚眦欲裂。血,狂涌的血,流不尽的血自凤箫后背汩汩涌出。
接着,又一拳打了过来,凤箫一个脱手,宁小婉脱离了他的扶持,摇晃着倒在地上撞得眼冒金星。
凤箫心惊,刚想伸手将她扶过来,狠狠的一拳带着劲风又挥了过来。
一下,两下,三下……
噗!凤箫突然喷出一股热血,身子软倒下去,他睁着大眼看着南宫桓得意的一步步的靠近宁小婉,他心神欲裂,他要站起来。这时,南宫桓的脚生生转了个弯,一步步的向他走来。凤箫安心了,不要动她就好。
宁小婉回过神来时,南宫桓正揉着拳头,一步步的走向凤箫,他摆好了姿势,赫然是她所教的太极拳。她拼劲全力的扑了过去,一把抱住凤箫。
一股铁锈味在口腔蔓延,噗!巨响声传来,南宫桓和凤箫同时看向声音来源,只见宁小婉正歪倒在一边,喷出一股血来。
她的嘴角沾满了血,黄土地上的血迹开出了一朵血花,在冷清的月光中冒着银光。
“主子!”凤箫痛呼,声音却沙哑无力。他想爬过去,可是身上却一丝力气都没有。
“南宫桓……你不准动他!”她好恨,为什么她要教太极拳?他纵然是个武痴,可武功也及不上凤箫。可是,当宁小婉将太极拳教给他之后,他融会贯通,将其发挥到了极致,也才打的凤箫无力反抗!
她吐血的那一刻,南宫桓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嗜杀消退,南宫桓突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干了什么!
他怎么会对她出手!
他怎么舍得伤了她!
南宫桓看着一脸失去了血色的宁小婉,心中慌乱到了极点。他想走过去,还没迈步,之见宁小婉挣扎着向凤箫爬去,她温柔而心疼的看着他,眼里心里只有那个无用的男人。
南宫桓的心在滴血,他看着两人,突然狂肆而嗜血的大笑道:“你知道我为何能打败你吗?天下第一杀手,凤箫!”
“刚才的拳法,可是宁小婉,你的主子亲手交给我的。”南宫桓满意的看着宁小婉愤怒而后悔的脸,残忍的吐出一句话。
“打败你的不是我,是你的主子!”
“够了!”宁小婉怒吼,她紧紧地闭上眼,不敢看向凤箫,害怕在他眼里看到任何反应和表情。
凤箫,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如果不是我,你不会伤成这样!
“主子……”有人握着她冰凉的手,那手很温暖,却驱散不了她发冷的心。“主子,凤箫不怪你,你也没想到,不是吗?”
温柔的嗓音,一点也不像凤箫!
他是冷酷的,总是一言不发,冷冷的站在一个角落里,像一个冰块,不断的散发着寒气。可是现在,他竟然用着如此温柔的嗓音安慰她!
宁小婉睁开眼,望进一双温暖的黑眸里。她从来没有发现,他的黑眸竟然如此温暖,如冬夜里的火光,散发着点点星芒,温暖着她的心。她仔细的看着,专注的看着,一丝不苟的看着,看的忘了时间,忘了地点,忘了一切,然后,心跳停住了!
凤箫眼里的柔情——
是爱意!
对她的满满的全部的充盈的爱意!
什么时候,他竟然对她有了爱意?!
宁小婉呆住了。
是因为凤箫总是冷酷的,眼神总是冷淡的,所以她没发现?
是因为凤箫总是陪在她身边,沉默少语的,所以她没发觉?
是因为凤箫总是隐藏着爱意,自卑怯懦的,所以她没有知觉?
是因为凤箫总是藏在她看不见的角落里,眼里才会有柔情,所以她才忽视了?
从哪段时光开始,有一个偷偷的看着她,眼里有了柔情?
从哪个季节开始,有一个人眼中化去了冰冷,染上了月光般的温暖?
从哪一分哪一秒,有一个人追逐着她的背影,只为她回眸一笑?
是在那个救了他的樱花时节吗?
还是那个梨花纷飞的暖春?
亦或是那个蔷薇花开的初夏?
凤箫,你怎么会爱上我?我又该怎么回报你?我还能怎么回报你?嗯?
或许也是有所察觉的吧,在他拿着泥娃娃傻傻笑着的那个下午,在他自责伤了她的那个黄昏,在他依依不舍的离去的那个傍晚……那么多次,她感觉过他的眸中的暖意,可却被她用“朋友”束缚住了!
凤箫,你不该爱我!
因为我,回报不了你同样的爱!
你值得——更好的女孩!
“来人,将这个刺客带回去。”有人爆喝,几个昏过去又醒过来的侍卫爬了起来,慢悠悠的走了过来。
宁小婉抬眸,南宫桓发红的眼正冒着火光。
为什么会爱她呢?凤箫是,南宫桓也是!明明有那么多比她更出色的女子,明明有比她心思单纯的女子,明明有比她更懂得心疼人的女子呀!
为什么要爱着冷情的她?
“我不明白……南宫桓,放了凤箫好吗?我会和你回去的。”事情因她而起,也该由她来了结。凤箫的深情,她无以为报,不该也不能再将他牵扯进来。
南宫桓深深地看着宁小婉,宁小婉也凝视着他。良久,他抬手,侍卫退下。
宁小婉起身,“主子?”凤箫虚弱的急喊,她不可以这么做,他不要她为了他去那个她不喜欢的地方,和不喜欢的人在一起。
“凤箫,我会没事的。”宁小婉不想理会他,想用对待独孤信的做法来拒绝他。可是呀,凤箫的柔情终究是让她不忍心了。
他没有说出来,只是默默喜欢着她,并没有要造成她的困扰,她怎能残忍的去对待他。
有人说,爱一个人,与被爱的那个人无关!
如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