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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个丫头心中有鬼,顿时毽子也不踢了,一溜烟全躲到苏顾然后边去了。
几人一看,明白这三丫头肯定又闯祸了。
墨砚起了身,上前去掺王慕翎,笑道:“来这边坐着,别跟孩子计较。”
秋水湛也道:“能有什么大不了的?”
秋路隐和蓝裴衣目光一对,知道该是又欺负了颜宝,便并不出声。
王慕翎并未像平日一样拧几个小丫头的耳朵,真走了过去,找了张软椅坐下,又接了茶来品。
几个小丫头倒颇有些不安来。
偏王慕翎悠闲的听一段书,又看看秋路隐和蓝裴衣的棋,再让苏顾然续上一杯茶。就是只口不提她们的事。
过了一阵,最沉不住气的秋鹿从苏顾然身后出来,期期艾艾的对王慕翎道:“娘……”
王慕翎斜睨着她,低低的:“嗯?”了一声。
秋鹿道:“娘还在生气?”往常只要颜宝一哭,王慕翎不出一个时辰总要来找她们算帐,这次却是极为反常。
正文 王颜宝的悲惨童年三
王慕翎朝着秋鹿伸出手,小姑娘以为要被拧耳朵,吓得一缩脖子。秋水湛也是目光一凝。
却未料到王慕翎只是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为什么生气?”
秋鹿嘴一抿,不吭声了。
王慕翎笑:“是不是因为你们欺负了颜宝?”
话一出口,顿时众人都把视线投了过来。颜喻林不欲她多说,连忙起身道:“我看菜都摆上了,不如先用餐,免得凉了。”
墨砚连声附合:“说得是,今日有雪鱼汤,冷了最腥。”
秋水湛也道:“本就来得迟了,就别说闲话了。”
秋路隐眼一眯,他最是知道秋水湛的性子,自小就与他不合,入了这个门,一脉同源,少不得要关照他,眼见他旧性复发,说话又横了起来,便轻咳了一声:“慕翎同孩子说几句话,一个个这么紧张做什么?”
王慕翎也是好笑,慢条斯理的理了理袖口,道:“今日大家都在场,就把话说清了,一家人心头装着芥蒂,怎能安心过日子?”
她朝几个女儿招手,示意她们都围到面前来。几个丫头迟疑一阵,都走到她面前来,立时有小厮搬了锦凳来伺候她们在王慕翎身边坐成一圈。
她又唤道:“颜宝,你也过来。”
颜宝立刻爬下了蓝裴衣膝头,小跑几步,凑到王慕翎怀里。
王慕翎抬起了颜宝的小脸,虽然颜喻林用过药了,但他脸上隐隐还可以见到红痕。几个小丫头一看她的视线就不安了。但王慕翎也只是用手摸了摸。
便对几个女儿道:“昨日知道颜宝又哭了,娘想了一夜。”
“你们是不是觉得娘特别偏爱颜宝?”
不光几个小姑娘这样想,就连场中的大人也是这样想的。
王慕翎看到蓝馨正在对着秋鹿挤眉弄眼,便道:“馨馨,你看,那张桌上的杯子,你拿得到么?
蓝馨不知道她的用意,眼珠转了几圈才勉强点头。
王慕翎又道:“但是颜宝不够高,拿不到,娘就会帮他拿。所以不是因为娘特别偏爱,而是因为颜宝他年纪小,不如你们懂事能干,娘才会要多关照一点。”
“娘也的确一直想要个男孩。因为女孩娇气,你们长大了,娘和爹爹们都老了,你们受了欺负怎么办?只有自家兄弟才能帮忙撑腰。孔姨家的小妹妹不是每次都让哥哥帮忙打架?
你们都是娘怀胎九月才生下来的,每一个都是我的宝贝。但年糼的弟弟受了年长姐姐的欺负,娘自然是要教育一下姐姐。但没想到你们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年长,反而欺负弱小,愈演愈烈!”
王慕翎一看几个小姑娘的神气,知道她们又没听进耳内,不由一股无名火起。
叹了一口气:“从此以后,你们欺负颜宝,娘不会再管。保护糼弟,是做姐姐的责任!我倒要看看,我王慕翎养出来的女儿,是欺负弱小的蛮横小姐,还是尊老爱糼的千金淑女!”说到这里,已经是声色俱厉。起身一甩袖子,先坐到了宴桌前。
她这一番脾气,倒叫几个小姑娘吓到了,隐隐感觉到了她真的发怒了。
秋景是长女,已经颇为懂事,顿时过去帮帮王慕翎布碗筷:“母亲不值为这些小事生气,我自会好好教着妹妹们。”
苏苏冷眼在三个惹事精身上扫了一眼。苏苏向来清冷,自从她学了武以后,姐妹几人都挨过她的揍。墨星,蓝馨和秋鹿还真有些怵她,便慢慢的让她养出二姐的威仪来了。
蓝裴衣轻笑一声:“好了,话也训完了,大家入座用膳罢。”
他的声音从来都有种蛊惑力量,听得人心头一松。正好众人心里也都想松松氛围,便都笑着落座。
苏苏也冷声道:“还不去坐好了。”
三个小姑娘如蒙大赦,赶紧去坐在了尾座。
颜宝欲像往常一样爬到王慕翎怀中让她抱着用膳。王慕翎却拍拍他的头:“颜宝,你也有四岁了,去,坐到秋鹿姐姐边上,自己用膳。”
颜宝一愣,扁扁嘴,往秋鹿看了好几眼。
颜喻林忙道:“颜宝,母亲吩咐的,还不听话。”
颜宝这才战战兢兢的坐到了秋鹿边上,还一边抬眼瞄着秋鹿。
秋鹿虽然不喜欢他,也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有所动作,只轻哼了一声。
蓝裴衣坐在王慕翎一边,笑着为她布菜。王慕翎一接触到他被羽睫半掩,慵懒媚气的双眼,忍不住就心头软化了。又因为刚发了脾气,一时放不下面子,便有些尴尬道:“我自己来……”
蓝裴衣一偏手让过了王慕翎来抢筷子的手,只道:“我来帮你布菜,你多吃些消消气才好,不然大家伙儿都没了胃口。”
王慕翎一环顾,就见几人笑得果然牵强。
便叹气:“那里就到了这地步,不过说孩子们几句,你们跟着变脸做什么?”
苏顾然向来不管闲杂事,却不愿王慕翎不郁。顿时冷然道:“有何想法?说罢。”
墨砚半垂下头去道:“没什么想法。”他倒是柔顺惯了,什么都不争,唯独对宝贝女儿看得要紧,心里虽然有些想法,却没这个勇气说出来。
秋路隐心里跟明镜似的,王慕翎偏爱谁一点,他不愿计较,何况秋景也已长大,并不掺合这团淘气事。便笑道:“能有什么想法?不过是见她不笑,谁也乐不起来罢了。”
只有秋水湛向来直脾气不会转弯,待要说两句,却被秋路隐狠掐了一把噤了声。
于是一顿饭便在众人粉饰太平中用完,王慕翎心知各人心中必有些想法,却无法钻入人心去清除,只能徐徐图之。
她用过餐,也不按例同众人出门郊游,反是让人套了车,独自一人出门去了。
留下众人面面相觑。苏顾然想着她怕是真动了气,便面色微凝,一眼瞥过苏苏,道:“再不许淘气惹母亲生气。”
苏苏实在是个最省事的,这时也老实的应着:“女儿知道。”
苏顾然平时懒费心机,这时一番言行,却是给众人做个样子,让各自把女儿教好。众人都不是蠢钝之人,自然省得。
颜喻林眼见事态,面上虽然自若,心中却着实不安。正牵着颜宝要回房,却有人道:“喻林留步。”
颜喻林一回身,见正是蓝裴衣,思极王慕翎极信任蓝裴衣,又教他和他多亲近,便笑道:“裴衣有何事?”
蓝裴衣道:“素知喻林除了医道之外,只爱丹青,最近新得了两副画,不如一起去赏鉴。”
颜喻林应下,把颜宝交给保父,自跟着蓝裴衣去了。
蓝裴衣的住处叫解衣馆,原是王慕翎给题的,猥琐的意味不言而喻,蓝裴衣偏偏由她去,真教人把她那几个狗爬字拓了匾挂在院子门口。
颜喻林跟着蓝裴衣进了内室,蓝裴衣先命人奉了茶,再命小厮取过画来展开欣赏,颜喻林自是行家,一看之下神情一变,赞不绝口:“丹王手笔!该是已经绝迹了,不知裴衣从何而得?”话问出口,顿时又悟了。
蓝裴衣的秦琉馆一直经营,如今连邻国都遍布分馆,不知道有多少痴情儿女,巴巴的捧了珍宝送到这销金窟来,别人不易得到的东西,秦琉馆却不是难事。
蓝裴衣待颜喻林细细鉴赏之后,便亲自上前从小厮手上取过画卷起,递与颜喻林道:“赠与识宝之人。”
颜喻林伸手推拒:“太贵重了,不敢受。”
蓝裴衣目光流转,微微一笑。
颜喻林都忍不住一怔,蓝裴衣就像个不老的妖精,举手投足,眉目微动间皆是风情万种,怪不得王慕翎爱极了他。
蓝裴衣笑道:“身外之物,何必推辞。于我来说最要紧的珍宝,便是慕翎。如今我们都共侍于她,都盼着她开怀常乐,彼此间便不必如此生分。”
颜喻林一时不知他的用意,便说不出话来。
蓝裴衣把画塞到他手中,叹道:“按说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但我们一家,已是十分圆满。些许琐碎事,我本没放在心上。这几个孩子生性顽皮,颜宝没出生之前她们姐妹几个也打闹不停,原想着长大些便会好了,年糼时亦不想拘了她。如今惹得慕翎动怒却实是不妥。便望喻林不要多心,裴衣对蓝馨管教不严的地方,还请原谅则个。”
颜喻林一惊,不知他是否话中有话,对上他的眼神,却是温和的笑意和真诚。
顿时垂下头,半晌握住手中画卷,抬起头来道:“原是喻林因着入门时惹了麻烦,自己多心罢了,裴衣心胸宽广,不要嫌我小气才好。”
正文 王颜宝的悲惨童年完
蓝裴衣轻翻书页,头也不抬,吩咐道:“小北,加些灯油。”
小北立时上前来,移开灯罩,往里添上灯油,再将分岔的灯芯剪了截,复又将灯罩罩上。
一边站着的蓝馨昏昏欲睡,头不停的往下垂,然后猛然惊醒的抬起头,迷迷茫茫的回神,她扁扁嘴,委屈的望着蓝裴衣道:“爹爹……我睏了。”
蓝裴衣却不看她,只道:“你做错了什么?”
蓝馨不吃眼前亏,马上飞速的回答:“我不该欺负弟弟。”
“哦……”蓝裴衣将书放在桌上,提起一边的笔,往上批注了一行小字。才继续问道:“颜宝比你小几岁?”
蓝馨一句“六岁”就要说出口,马上又觉得不妥改口:“爹爹……我错了……”
蓝裴衣面上一丝笑意也无:“欺负比你小六岁的弟弟,你倒是有脸。你母亲说得对,我倒是养出欺负弱小的蛮横小姐来了。”
蓝馨心里委屈,她从没见过蓝裴衣恼怒,他总是一脸笑意,她们姐妹几个暗地里拿自家亲爹做比较,她总认为自家爹爹是最最最最最好的。蓝裴衣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比王慕翎高出一大截。可是今天他却让她一直在书桌边,从午时站到夜里。
蓝裴衣微偏过头看她,她嘴上说自己错了,但看神情,还是心有不服,不由得暗叹一声,果然是太纵容了。
“馨馨,颜宝与你一母同胞,是你的亲人。小猫小狗我们尚且不忍欺负,何况是他?”
蓝馨辩解:“我也没怎么他。就是逗他玩呢。”
“把他逗到哭?”
蓝馨心中恼怒,就是那个爱哭鬼。一面伸手去揪蓝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