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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裴衣含笑瞥了他一眼:“你倒是想挤。”
蓝裴衣现在面上的春意更胜以往几分,这么一眼看过来,连秋路隐都有些失神,清咳了一声道:“我坐在这边,宽松舒适,多好。”
蓝裴衣笑而不答。
秋路隐便说起正事:“我已经令手下四处活动,牵制蒲台宗敏,大约再过一个月,宫里便会重新挑选皇商,务必让她家下台,蒲台凌也等着向她发难,到时候再拿捏住她。不过,总觉着她的事情有些不寻常。这次也不知道她丢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蓝裴衣想了想:“她防得紧,我在她身边这么久,也没能知道。只知道她似乎背着莫虞君同一伙人有生意上的往来,上次,我还撞见两个人,是剽人口音。”
说到这里蓝裴衣难得的沉了脸,失了笑意。
秋路隐道:“嗯,我是怀疑她在同剽人做生意。不过,边城这几年来同剽人大战小战不断,女皇下了令要困死剽国,谁敢同剽人做生意,便是诛九族之罪,蒲台宗敏该不会傻到拿几百年的家业去赌罢?”
剽国的地势非常不妙,它背靠着的是十万荒凉的大山,颗粒难收,另外三面都被尊国包围着,它本国的土地也十分贫瘠,但剽人生得高大凶猛,擅作战,由于本国的荒凉,便常年打劫尊国的沿边城市,几百年来两国战争不断。
尊国自当代女皇即位以后,便决定同剽人抗争到底。剽国三面的通路都要经过尊国,尊国偏卡死了他,不让他与别国通商,尊国本国也决不卖一颗粮食给他。
这条政策起到了很好的效果,剽人再凶猛,吃不饱也无法作战,尊国士兵虽较弱,但好在地大物博人口多。此消彼长,近些年已经是尊国在战争中占了优势。
两人正在商议猜测着,突然听得那边马车王慕翎的尖叫声。
秋路隐跟蓝裴衣相视一惊,两人快速下了马车,往那边奔去。
这次秋路隐出来,也带了八个秋家的家养保镖,大七便是头领,这时迅速的带人包围了王慕翎的马车。
蓝裴衣急急的上前,一把掀开了车帘,就见得王慕翎娇气的趴在苏顾然的怀里撅着嘴。
不由得松了口气:“出什么事了?”
王慕翎嫌恶的扬起自己的一边袖子给他看,上面深色的一团水渍,泛着恶臭。
“也不知道怎的,马车顶上突然滴了这个东西下来,脏死了。”她眼角的余光觉着有东西掉下了,抬头去看,这东西差点没滴进她嘴里,还好苏顾然眼疾手快。
秋路隐一边听着,也舒了口气,吩咐到:“大七,让人上车顶看看,好端端的,是什么东西?”
大七也不吩咐别人,自己轻轻一窜跳到马车顶,就看见车顶上落了一只羽箭,箭上毛毛的串着一团东西,已经发了臭,汁水就顺着马车顶的木板缝往下滴。他拎着箭,就跳了下来,送到秋路隐面前:“好像是只信鸽。”
秋路隐淡然道:“拿油纸包了,先放着,到了前面找个崖扔了,可别传了瘟疫。”
大七点点头应下了。
又命人把马车顶弄干净,王慕翎又换了身衣裳才出发。
这边秋路隐和蓝裴衣重新坐回车里,相视一笑,看来要找的东西,就在这呢。
果不其然,一会儿大七借着送茶的功夫,递上来一个小竹筒,里边用蜡给封了,倒是没有被腐烂的信鸽给污了。
捏开一看,正是蒲台宗敏同剽人约定交易的内容。
秋路隐冷笑:“她竟蠢到这地步,看来是剽国的金子,花了她的眼。”剽国不产粮食,却偏偏产金矿,若不是尊国阻着,其他国家都愿意同剽国作生意。
蓝裴衣微眯了眼,靠在车壁上,半晌不说话。
这只信鸽的来历却是巧到不能再巧,王慕翎在蒲台家外呆那么一会,正是蒲台宗敏放了信鸽的时候,偏偏不知道是那家的公子哥儿在练习射猎,一箭将这信鸽给射了下来,落在王慕翎车顶上。蒲台宗敏眼看着信鸽被射落,忙着人去查,结果就查到这时间段王慕翎停留在附近。
后来将王慕翎等人押住,马车里四处都查了,就是没去看车顶。
这鸽子在车顶这么呆了两个月,开始的时候天冷还没什么,但近段时间出了几天的太阳,附在它身上的冰雪竟生生的化成臭水,这才被发现了。
秋路隐怕王慕翎藏不住事,也没打算和她说,又因为要防着有耳目,马车往前行了一段,佯叫大七去将那信鸽扔了。
心里却是越发戒备,在路州城,是秋家的势力范围,蒲台宗敏想动也动不了,但这次事关重大,只怕她不顾一切,狗急跳墙。
但一行人平平安安的走了大半个月也没有事情发生。
王慕翎全不知情,整天兴高彩烈的。秋路隐同蓝裴衣却神情凝重。
这天要下车到一家酒楼吃饭,王慕翎坐车坐了一天,立马就跑了进去。
蓝裴衣却是拦住了苏顾然。
苏顾然清清冷冷的看过来。
蓝裴衣心里不是不尴尬的。他现在名不正,言不顺,在苏顾然面前是小,年纪又偏比他大好些岁。但他面上却不露分毫,笑若春风。
“苏公子……”
苏顾然垂了眼睑:“叫我顾然就好。”
蓝裴衣点头,苏顾然的这个信息他收到,证明他已经完全接受了他,愿意和他共处。
“越近国都,就越危险,慕翎身边,还需多加戒备。”
苏顾然听了,点点头:“我知道了。”便向酒楼里走去。
蓝裴衣也舒了口气,眼瞅着王慕翎在二楼向他们招手,微微一笑,向着酒楼走去。
等众人再行得七八天,已经到了国都的郊外,只需一日路程便可进城了。
秋路隐提前请了左太尉等在此地相迎。国都附近不敢妄动兵马,左太尉只带了五百兵卫。
秋路隐眼一扫,便知个个都是骁勇之士,放了一分心。
含笑迎了上去,作揖道:“有劳左太尉。”
左太尉虽然是个武人,但外表生得并不粗,反而是十分英俊,只是常年带兵,隐隐有些霸气尉
他对着秋路隐抱拳道:“秋兄何来此言,小事一桩。”就只当他带着一队兵马出城操练。
秋路隐也不和他过多的客气,秋家每年上上下下的银子,不是白打点的。
第 66 章
苏顾然将王慕翎紧紧的护在怀里,墨砚,蓝裴衣和秋路隐都贴着他站在一起,外面围着秋家的八个保镖和一些下人。再外面便是左太尉的五百精兵。
现在,他们所有人,都被蒲台宗敏和严督都带的人马给包围住。
就在他们刚刚汇合,准备往国都去的时候,这队人马就声势若雷的奔了过来,个个手持弓箭相对,左太尉毫不怀疑,只要一声令下,对方会将自己这方人马全都射成筛子。
他左右目测了一下,人数至少在三千以上。
他扶住了腰间的剑,上前了一步,大声喝道:“来者何人?!可知国都范围,未得令便调动千数兵马,视同谋反?!”
严督都促马向前,朗笑了一声:“左太尉如何断定我等未得令?这可不正是兵符?”
说罢他扬手亮出一块兵符。
女皇有四大皇夫,颜正君入主东宫,主管尊国钱粮及统御后宫。莫贵君住西宫,统领尊国兵马。单贤君住泰离殿,主管尊国官员升迁任免。燕德君住谨德殿,主管尊国礼仪外交,庆典祭祀。
左太尉偏头看看他身后的蒲台宗敏,想起她家正夫正是姓莫,与主管尊国兵马的莫贵君为同胞兄弟,她若想取得兵符调动数千兵马也不算完全不可能。
严督都大声道:“左太尉,你我同为朝廷官员,不应互相操戈!今日我等有要事要办,你只管带你的手下撤退,我保你无事!”
左太尉一下为了难,率五百兵马与严督都相抗自然是不智,但若此时舍了秋路隐这边,事后秋家一旦报复起来,也不是自己能承受的。
秋路隐明眼看出了他的动摇,今日蒲台宗敏来势汹汹,必然不会罢手,只怕金牌也阻不了她。定会要搜到密信为止。自己还好,她惮于秋家不会下手,但王慕翎几个就难逃毒手。此时必然要拖左太尉下水,才好趁乱逃生。顿时高声道:“左太尉,蒲台宗敏与剽人通商,妄图毁灭证据!你若今日保住我等,向女皇披露此事,就是大功一件!”
蒲台宗敏一听立时反驳:“含血喷人!秋路隐你盗用御赐金牌,今日我等就是奉了皇命来捉拿你们这群逆党!”
双方各置一词,左太尉犹豫不决,若真如秋路隐所言,确是大功一件,手下这五百精兵全死光了不要紧,只要可以在包围中杀出一道口子,让自己同秋路隐几人逃了出去,再往前赶就能进入国都,成功的机率也很大。
若如蒲台宗敏所言……
他正在沉思,蒲台宗敏同严督都却看他犹豫不决的模样,担心终成阻碍,等不下去,一声令下,箭如羽下。
左太尉手下士兵纷纷挥刀格箭,立时最外一圈便有半数的人被射倒在地,顿时红了眼,不等令下,就冲上前与之厮杀起来。
秋路隐等人却在保镖的包围下想寻找包围圈最薄弱的地方突出重围。然而处处是飞箭,只能勉强保住不被射中。
战斗持续了一个时辰,呐喊震天,血肉横飞。王慕翎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景象,被血腥气薰得脸色发白。
左太尉的兵马逐渐被一一吞食,就连秋家的保镖也有半数受伤。
蒲台宗敏满意的看着包围圈越来越小,冷笑着看了秋路隐一眼,她是不敢杀了秋路隐,不过只要把其他人都杀了,再毁灭证据,任秋路隐空口白牙,也无力翻天。
想着她又看了一眼蓝裴衣。他正护在那个小丫头面前,衣衫已经挂破了几处,神色却不见惊慌,好像四周的惨叫声都不曾入耳,衣摆上暗色的血迹不存在一样。
蒲台宗敏暗自咬牙,他就是这样不在乎,不在乎,不在乎!只怕自己也未曾真正伤过他!
但终是忍不住目光在他脸上流连不去,忍不住出声:“裴衣,你过来,不要陪他们送死!”
蓝裴衣抬眼看过来,似笑非笑的凝了一阵神,又回过头去看王慕翎,勾起嘴角,把手按在她头上摸了摸。
王慕翎心中叫糟,事到如今,她已经不再相信蓝裴衣会背叛自己,那么,他这一丝淡淡的感伤和别离的意味代表着什么?她连忙一把拖住他的袖子:“我们要永远在一起,我不需要你的牺牲!”
蓝裴衣看了苏顾然一眼,又朝秋路隐点点头,用力的甩开了袖子,转身朝蒲台宗敏走去。
王慕翎急忙要跟上,苏顾然一把将她抱住,顺手格去了迎面飞来的一只羽箭。
王慕翎大声叫道:“裴衣!裴衣!裴衣!”
蓝裴衣头也不回,走到蒲台宗敏马前。
蒲台宗敏下了马,对他道:“你回来便好,即往不咎。”
蓝裴衣微微一笑,眼里烟雾迷茫,媚色万千,蒲台宗敏一怔,就听得他轻声道:“你的头发……”
说罢伸出手来,替她掠了掠鬓角的发丝。蒲台宗敏难得的脸红了一回,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吧?
突的感到头上一松,却是发簪被他抽了下来,正在怪异,就见他绕到自己身后,一手扣住了自己的肩,一手却拿着簪子比在了自己脖子上。
蓝裴衣不紧不慢道:“都住手,不然我就杀了她。”
严督都当时隔得远,来不及阻止,全没想到蒲台宗敏会在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