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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关性命,窦墨急得很,一叠声问道,
“好寇砚好寇砚,快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儿,快说嘛!往后我还给你弄好吃的!”
心宽体胖的寇砚听到吃食,眼睛蹭的亮了,“那可说好了,下次耿妈妈赏你的点心分我一半。”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好哥哥,你快说吧。”
“嘿嘿,今天早上我见我娘一大早就去了厨房忙活,平时她都是日上三竿才起的,然后就问了我爹,我爹说啊,今天三老爷一家要来!你想想,三老爷一家子十几口的,唐总管今天肯定忙不过来,哪有空理你这点破事!”寇砚的老子娘都是孟家老仆了,在厨房干活,消息总是格外灵通。
窦墨听了这话就全身心的放松了,于是心思就活动到别的地方上去了。
“你刚说你偷吃了我半碟子的海棠糕?半碟子!!!”秋后总账算起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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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蹄子嘟嘟的打在青石板上,约莫一刻钟后,车把式勒住了缰绳,停了马,寇砚和窦墨扶着两位少爷下了马车。
孟府玄色正门门庭打开,似是欢迎两位小主子的归来。午时的烈日直晒照壁,照壁上大大一个孟字反射着阳光,令古朴的大宅透出丝丝暖意。穿过照壁,大门与仪门之间的长廊摆了四个硕大的水缸,缸里的锦鲤色泽鲜明,欢快的游曳玩耍,生气盎然。
唐总管挺直了脊梁,背着手站在门口,迎接着小主人。
唐怀绎约莫着六十好几了,胡子都有些斑白,背也有些驼了。这个敬业的老人陪着孟老太爷长大成人、娶妻生子,因不愿离开生活了大半辈子的邹城而一直守在老宅。
孟家祖训,祖宅非嫡系不得入住,孟老爷常住京城后,这屋子就一直空着,唐总管这心里也就一直空着,想着老爷念着少爷。这一想就想了二十多年,当年的少爷们都成家立业了,唐总管的头发也花白了、腿也没有年轻时灵活了,就喜欢一个人坐在橡木摇椅上,静静坐在照壁一旁,晒晒太阳,梦梦记忆里的少爷小姐们长大的模样,想想老爷也该和自己一样花白了头发的样子。
多年前的某一天,唐总管一如既往晒着太阳,做着白日梦。突然被看门的臭小子摇醒,说是二爷带着家眷回邹城了,人马已经走到城门了!唐总管多年来不运作的大脑瞬间化身双核机器高速运转,一边派人迎接少爷,一边指挥着大开正门准备迎客。
当看到二少爷一行人款款而来,少奶奶手里牵着个小男孩,怀里还抱着个的时候唐总管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这么多年啦!他终于又有用武之地啦,闲的都快发霉了的唐总管摩拳擦掌。
十年后的唐总管虽然年纪更大了,但是腿脚灵便,活力四射!这不,他又矜矜业业的站在门口COS忠犬,等待小少爷们回府了。
孟闻谨和孟闻诤进了家门明显发现气氛不对,怎么个不对又说不清楚。家丁们手脚更勤快了,婢女们说话更轻声细气,这本没什么奇怪的,孟家本就规矩良好,可快到了年底大家都多少有些激动兴奋的时候这么安静,就有些古怪了。
唐总管热情的迎过两位少爷,笑着说道,
“少爷们可算回来了,二老爷和二奶奶都等着你们呢。”
两个小朋友更摸不着头脑了,跨过大门进入院子,孟闻谨和孟闻诤脑袋里只有一个想法:
三叔怎么把整个家都搬过来了!
大门和仪门之间的空地里摆满了大小不一的樟木箱子,满满当当堆满了整个院子。
张大了嘴的兄弟俩在唐总管矫捷身影的带领下七拐八歪走进了正厅。
“谨哥儿和诤哥儿回来了。”谢氏温柔的声音响起,可这声音怎么听着像是终于松了口气呢。
整个屋子本来喧嚣的气氛一下子静了下来,两个男孩上前给长辈请了安,闻诤小眼珠直转溜,想从诸人的脸色上看出点端倪。
坐在谢氏怀里的陆想虞很想告诉他,他错过了怎样的一场相爱相杀戏码啊。
事情其实很简单,年底考评下来了,孟二爷考评得了优,从五品同知往上升了一级,成了山东按察司,位列正四品,继续留守邹城。而孟三爷考评也十分不错,由原本的从六品州府判官升为正六品通判,不日要跟着府尹走马上任,前往蜀中了。
蜀中不如山东地大物博,环境舒适,教育资源也不如自家书院好,于是孟二爷决定带上老妻和妾室一同上任,把儿女留在兄长家中,相信有兄弟关照,自己孩子总不会吃上大亏,于是就有了现在这一幕。
孟三爷如意算盘打的响,却忘了自己有个拖后腿的老婆。沈氏一把泪一把鼻涕的,不放心儿女留在他二伯家,当着全家人的面一会叮嘱着要是受欺负了马上寄信到蜀中,一会儿关照着丫鬟仆妇们照顾好小主子,活像儿子女儿被推进了火坑,说的二爷二奶奶脸上一阵抽搐。喂喂,是你家硬要把孩子往我家塞的,又不是我们求来的,不放心你带着一起上路去吧!这话只能憋在心里,不能说出口。
孟三爷也看不下去了,狠狠瞪了沈氏一眼,沈氏不敢发言了,改泪眼朦胧的看着自己孩子,手里紧拽着宜琏宜璐不松手,好像生死诀别……
陆想虞小朋友都看不下去默默别过头去,三婶你不去演戏真可惜了,我家又不是狼窝,你这眼泪像自来水似的,不用开开关都淌个不停……
大人们敲定了大方向,小人们打起了小擂台。
孟宜璐和孟宜珂小眼神一对视,火光四射噼里啪啦。
四哥孟少爷心中暗暗较劲,我的功课一定是最好的!
陆想虞打了个哈欠,老娘还小就不奉陪了!
抓周取名
元宵节过了,年也就过了,年过了,冬天也就去了,冬天去了,春暖花开的日子就来了。
孟二奶奶忙完了年礼,送走了小叔子夫妻,安置好了侄子侄女,终于闲下来的时候,又被告知自己女儿要过一岁生日了!
孟二奶奶瞬间头大,女儿健健康康的长大做妈的很欣慰,这生日宴席也是亲妈责无旁贷的义务,何况周岁的奶娃娃还有抓周这个多出来的任务,二奶奶咬咬牙,痛并快乐着,又忙成了陀螺。
六姑娘会爬了!在葛奶娘和一圈丫鬟的看护下,她能顺溜的从炕头爬到炕尾,翻过茶几越过长枕还不带喘气,虽然离走还有一段距离,可好歹能移动了啊,这也是朝着人形发展的一大进步不是!
六姑娘会说话了!这个势利小人把这辈子说的第一个字献给了她娘。当时二奶奶正在细细看着大姑娘从京里寄来的信和亲自绣的钗袜,心里是又骄傲又心疼,想大女儿想的不行,陆想虞看着便宜妈表情愁苦,以为遇上了什么烦心事儿,小姑娘抓住机会响亮的喊了一声“妈!”清脆的小声音镇住了整屋子的人,谢氏反应过来后立马抱过女儿,眼中泪水止不住的掉下来,哽咽着说道,“你刚才说了什么,再叫一遍,来,再叫一遍妈!”
陆想虞不明白自己开口说个话把便宜妈哭成了个泪人,谢氏可从来没在人前展示过这幅脆弱摸样,连耿妈妈也眼中含泪,不时拿着手绢擦着眼角,想虞只好一遍又一遍重复着妈的发音,看着谢氏泣不成声……难道我巴结错了?
想虞同学不知道,这年头,小朋友都是先学会喊爹,再是妈,父亲是家里的顶梁柱,母亲得排在丈夫后面。六姑娘她大姐又是个特例,先学的祖父祖母,再是爹爹,最后才轮到娘亲。孟闻谨和孟闻诤都是老老实实的按着规矩来。就六姑娘这个外星货欺软怕硬,看谢氏在后宅说一不二,为了自己的舒服日子巴结着先喊了娘。这不,把从没享受过这等待遇又正苦思远在京城长女的谢氏弄哭了!当然,六姑娘卖的乖还是奸计得逞的,谢氏此后果然把她当成了心头肉,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这茬暂且不提。
六姑娘很会卖萌!身体一岁心理二十四岁的六姑娘很会捉摸谁是家里的顶头上司,幼年时期的日子好坏取决于亲妈的地位,很好,她娘是正房,还是当家作主很厉害的那种,她作为嫡女没啥好担心的,扒好她娘的大腿安心过富贵日子吧。
长大了要想嫁的好,除了妈很重要外,得不得老爹欢心也很重要!哪怕她娘是正房,要是不巴着点亲爹,到时老爹为了政治考虑随便把自己塞到哪个世家联姻的可能性还是很高的!讨好了爹才能有个更好的未来!
嫁了后遇上个靠谱的相公当然好,大家搭伙过日子,相敬如宾最好。要是人品爆冷门嫁了个纨绔子弟,那娘家兄弟就有用武之地了。口头警告武力威胁都是可行之举,实在过不下去了离婚散伙,有个关系好的兄弟还能回娘家过日子。再悲剧点,丈夫英年早逝,孤儿寡母想不被婆家人欺负,也必须有个硬气点的娘家当后台。
综上所述,为了吃香喝辣的美好未来,陆想虞打定主意走可持续发展道路,爹娘要抱劳,兄长要讨好!对着爹娘要多笑,甜笑傻笑咯咯笑;兄长捏脸要忍得,哥你小脸捏腻了么,偶的肥爪子你还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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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六姑娘的不懈努力下,重点对象对她还是很喜欢的,因此她的抓周礼也很是隆重。
这天一大清早,葛奶娘便把睡得口水直流的六姑娘从悠车里挖出来,拿上绢帕糊脸,联合着两个丫头把还在睡梦中的陆想虞打扮的宝气十足。
点翠玲珑镯,带上!赤金盘花镶东珠项圈,套上!前两天刚剃了胎发的小脑袋毛都没长成,发辫就不扎了,那谁,把镂空闪金红锦帽拿来给小主子带上。
之前还在笑四姐像珠宝展示台的陆想虞再也笑不出了,好歹她姐姐还是个展示台,她就根本是被金子给淹了,连脸都看不清。
葛奶娘看的满意了,上前一抱,把想虞埋在胸前带去正厅抓周了。
正堂都是自家人,长长一张桌子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小物件,内圈围着孟二爷夫妇以及一圈小萝卜头们,连佟姨娘十个月大的小女儿也被奶娘抱着在一旁围观,为三个月后自己的抓周礼做准备,外圈围着孟家世仆,里里外外都是最亲近的人。
陆想虞被奶娘放在长桌上,桌子上至少放了数十种物件,笔墨纸砚胭脂水粉自不稀奇,可哪个杀千刀的把这么厚厚一摞书铺在桌子上了?《孟子》好巧不巧的摆在她视线正前方,唔,下面压着的好像是本《论语》哦,为了吸引小孩子注意愣是用上了鲜艳的烫金红底封面,真是够花心思的了。保险起见《孟子》是必选的,再去桌角拿支玉笔吧,写好字会读书才不会被赶出孟家门。选到最后一样的时候,陆想虞有些为难了,再挑个啥呢?
踯躅间七姑娘突然哭出了声,陆想虞下意识往身后看,却忘了自己为了拿玉笔而趴在桌角边上,眼看孩子要跌下桌子,众人倒吸一口冷气,谢氏更是急红了眼,想虞也吓得闭上了双眼,双手胡乱一抓。忽然一双小手踉跄着托住了想虞的身子,睁眼一看,居然是孟闻诤这个六岁儿童,闻诤托着已有十多斤重的妹妹有些吃力,可仍牢牢抓着不撒手,嘴里倒是嘲笑着,
“娘,妹妹吃的也太多了,重的我都快抱不住了,以后一定是个小胖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