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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避暑特意运来这样贵重的石料,又为了冲一冲冷气多种红花,压下心里的不舒服,郝大海又想起自己的未婚妻来,如果她还在,自己在王府里当差,让她进来看一看这样的地方,是不是她也会喜欢。
再回到房里去,妙姐儿实在是累得很了,解衣独自去了池子里用温泉水泡了一会儿,坐在外面的丹珠也觉得她很是辛苦,足的走了一天。
一个人坐在外面廊下的台阶上看着抱猫的丫头们在嬉笑,丹珠想起来自己的家人,住在吊脚楼里,冬天有火塘也暖和,夏天有绿荫也凉快,可是那石头房子当然是牢固一些。
朱宣回来的时候,妙姐儿还是半湿半干的一头长发,歪在榻上让一个小丫头捶着腿:“今天真是累。”
“你不会骑在马上陪她吗?”朱宣觉得妙姐儿这个傻孩子:“走几条街,真是了不起。”这样的话只换来妙姐儿的哀叹声:“人家累得不行,人都要散了,表哥怎么倒不怜惜?”
让小丫头退下去,朱宣把妙姐儿拎到怀里来,用自己的大手在她身上捏几下:“表哥给你揉几下。”沈玉妙立即呼痛,更是可怜兮兮地:“本来是骨头要散了,表哥正好来拆骨头。”
提起来郝大海不能去军中的一脸不情愿,妙姐儿自己好好思量过,对朱宣道:“郝校尉,倒象是有一片忠心,又是山里汉子,应该是直肠子才是。”
朱宣却是不同的见解:“乱世才出忠臣,板荡里出英雄,太忠心也未必就好。太平盛世哪里会有文死谏、武死战,一旦人人都是不贪不拿,那就不是太平年景了。”
听到这样的见解,妙姐儿想起来这两年里一堆说两位舅舅不好的条程,都是太清廉所致,也是轻叹一口气,这才想起来道谢,是伏在朱宣怀里,长发披散到腰间:“多谢表哥给我盖避暑的房子。”
朱宣看着妙姐儿青丝有几缕从面颊旁垂下来,何尝不也是如丝一样的黑眸,手里摸一下妙姐儿项下的珠链,低声道:“今天一天在外面,想了表哥几次?”
“人家心里时时都装着你。”妙姐儿嘻嘻一笑,朱宣提起来今天在外面,又想起来了凤罗公主:“让朱寿去打听呢,后来我累了去泡温泉,再出来时又要歪着,就想着明天再听吧。那个阿苏提倒是人长得魁梧,酒宴那天我看着好,今天却是不象话。”
一声轻叹声中,对凤罗公主有几分同情心,想想阿苏提走的时候说的话:“你做不成南平王的小老婆。。。。。。”再大的同情心妙姐儿也没有打算让凤罗公主进王府里来,进来也是摆设,就是用平白的同情心想一想,自己从进王府以后,吃用都比石姨娘和易姨娘要好,那两位也是不受气的伤心人罢了。
“公主。。。。。。”妙姐儿犹豫一下,在温泉水里泡着的时候,想一想一定是尽人皆知,凤罗公主的事情了。
在京里也是这样的大张旗鼓,就是想给公主在京里找一个世家都没有人会娶她了。“或许。。。。。。”妙姐儿还是打着朱宣的主意:“表哥要是压个人给她,就能成。”
“你还是多想想表哥吧。”朱宣在妙姐儿脸上拧一把:“你最喜欢管这样的闲事情,你就是给她做媒吧,只怕她看不上别人。”
对着朱宣的后一句话,夫妻两个人一个人只是笑,妙姐儿是娇嗔:“当然她看不上别人,她眼里哪里还能看得上别人,就盯着一个人就行了。”
“被她盯着也不好过。”朱宣再卖乖一句,丢人都丢到京里去了,看着妙姐儿嘟起嘴,道:“表哥,你不要这么自大行不行,冷情凄楚最难过,我给她好好找一个人,陪着公主春看娇花冬暖衣衾,自然慢慢就忘了。”
朱宣大乐,把妙姐儿抱在怀里坐在窗前推开窗棂:“来来来,表哥先陪着你春看娇花,妙姐儿自然慢慢地也就把这样的事情忘了吧。”
沈玉妙把小脸儿一扬,很是神气地道:“我才会忘呢,我的记性好着呢。”话刚说完,屁股上就挨了一巴掌。
用手赶快去揉的妙姐儿吸着冷气指责道:“打人,就不是好表哥。”看着那只巴掌在自己脸面前扬来扬去,才不情愿地改正过来:“当然还是表哥。”
窗外只有一片淡淡月色下的绿树,就是花都不是很多。封地上大朵大朵的迎春花这里也没有。一向羡慕“花重锦官城”地妙姐儿种花种树是最有精神,手指着地方和朱宣一起商议:“这里要有个池子,引上活水过来,再养上鱼,请父亲来在这里就可以坐着钓鱼。”
当然这一股活水上面是玉石的小桥,南平王夫妻坐在窗前,看着还不是太齐整的院子,水边多柳树,桥下多桃花。。。。。。一寸一寸地细细说过来。
朱宣低声道:“桃花美人芙蓉面,种上芙蓉花,再生孩子也长得好。”妙姐儿嘻嘻笑一声,把朱宣不老实的手拿开:“说归说,摸什么。”
一侧传来毅将军的声音:“母亲,我饿了。”有情可以饮水饱,妙姐儿这才想起来,自己和朱宣都还没有用饭,只是坐在这榻上磨叽去了。
正文 第五百五十七章,治家(十九)
第五百五十七章,治家(十九)
庞妈妈带着医生走进王府里,现在二门外做事的庞妈妈并没有被赶走,以前也算是管了王府的事情,只是没有管好。
妙姐儿想一想没有人用,把庞妈妈放到二门外做一些人来客往的事情,指望着她渐渐就会明白过来。
引着医生到二门上,是王妃房里的两个小丫头接了去,庞妈妈还是心里没有底儿,站在二门上看着小丫头们带着医生去了,新种下来的柳树梢不一会儿就把几个人的身影给遮盖了。
“这是哪一位要看医生?”庞妈妈心里只敢猜测是房里的别人,问守二门上的人道:“真是让人挂心,想来必不是王妃不舒服,是哪一位姑娘不舒服了不成?”
守二门上的人和庞妈妈开玩笑:“您老人家虽然说是出了二门,并没有出了王府,这一点儿消息也没有了不成。留在王妃房里的洒扫婆子房婆子不是求了您再进来的,您可以去问问她去,再随便告诉我才是。”
听到这样的话,庞妈妈一下子就白了脸,也借机发作几句:“个个都是求了我才来,又怎么样,一个一个都不认人,我是没有弄好现在不能乱走动了,不过也算是在这王府里见过的人,在王妃面前是呆过的。”
庞妈妈一下子有点发毛,守二门的人也讪笑一下,自己进来也是求的庞妈妈,赶快陪笑道:“妈妈不用动气,不是还有体面,迎来接送的事情可不是一般的事情。实告诉妈妈去,我也不知道是哪一位病了,
只知道是王妃房里一早就发下话来,医生来了送他进去。这算着时间,又来了两个小姑娘来接,想来当然不是王妃,一定是房里哪一位重要的姑娘病了,才会这样郑重。”
这样的话听着还算顺心,庞妈妈这才顺过气来,对守二门上的人换了笑脸道:“可不是这个话,所以我一听是王妃房里接医生,我就自己来了。
如果今天春天时气不好,哪一位姑娘病了,可是要赶快移出来的好,不然过了病气去,可不是说着玩儿的。”
然后怅然一句:“她们小人儿家,只是说话伶俐了,没有经过事情,就是一时的头疼脑热,也必要图着在王妃房里有吃有喝的,不肯平白地出来。”
守二门的人提到这个,也是有同感,看看门上别的人不在,悄声对庞妈妈道:“都是小姑娘家,没有成亲,骂起人来赛似夜叉一样凶,这样的小孩子哪里行。”
两个人都是怅然,偏偏王妃喜欢,王妃房里的清一色的都是毛丫头,“倒是杜妈妈也还罢了,算是尽心。”杜妈妈更是厉害,庞妈妈心里只有几分羡慕,象她那样冷着脸教训人,自己却又做不出来了。
提起来杜妈妈,就看到她过来,庞妈妈和管二门的人赶快一起迎着问候:“哪里去?”杜妈妈难得的有点儿笑容:“好好王妃又相中了二门外的一个五柳,让我带她进来。我倒还得去找一找在哪里才行。”
“她是大厨房上的一个小丫头,”庞妈妈赶快告诉杜妈妈道:“前一阵子病了回家去了,这刚来就分到大厨房上去做事情。妈妈往那里找她一找就能找到。”
然后奉承杜妈妈妈道:“到底是妈妈,什么样的差事王妃要交待您才是。”说得杜妈妈乐一下,道:“论理这样找人的事情我是不管,王妃没有成亲,我就在房里了,只管着王妃房里的丫头,可是这好好的又相中了一个人,不能不先去看一看。”
说着这才走。庞妈妈和管二门上的人对看一眼,杜妈妈是王爷的人,有人问她,她自己也说过,王妃没有成亲就到了房里,这话不知道是怎么说,难道是王妃没有成亲 ,王爷就安排人在她房里,这倒是一个笑话了。
坐了一会儿,医生没有出来,杜妈妈先回来了,身后跟着五柳,庞妈妈这一次才问出来:“想是哪位姑娘病了,所以换了五柳进去侍候?”
杜妈妈一听就笑了道:“哪里是姑娘病了,姑娘病了,能一下子传几个医生进来吗?这是王妃日常就要看医生,隔个几天看一次,你们经多了就知道了。”
然后引着五柳进去:“快进去吧,一上午都是事情,说了要见你,就这看医生这一会儿倒是个空儿。”
看着杜妈妈和五柳的身影也进去了,庞妈妈只顾着对着二门内新栽的景致出一会儿神,才看到两个小丫头又引了医生出来,交待道:“请还去书房里候着,王爷看过了药方,你们才能走呢。”
几个医生呵呵笑道:“次次如此,小姑娘不用细交待。”小丫头们把医生交到庞妈妈手上,由庞妈妈引着去书房。
妙姐儿坐在房里,等着人把新开的药方送去给朱宣看,左右不过是没有事情,表哥又急上了。想一想还是有点儿象母猪,自己一个人在窃笑,看到杜妈妈引着五柳进来,也就是交待几句,问她愿不愿意进来。
朱禄这个时候才走进来:“张堂随着舅老爷们到了,舅老爷们先去了书房见王爷,奴才引着张堂先进来了。”
“让他进来吧。”妙姐儿点头,看一看身上衣服还是见医生时换的,倒也不必换。过了一会儿,朱禄引着扭扭捏捏的张堂进来。
张堂进来就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头,听到沈王妃道:“起来吧。”又让座,张堂却是不坐了,只是哈腰道:“我站习惯了,还是站着的好。”
引得朱禄笑了一下,这才走出去。张堂看一看沈王妃,倒不是不高兴的样子。他是随着蒋氏兄弟三天后交卸清楚差事一起来的,在路上也细细想过,肯定不会是“正牌”舅老爷们走了,自己这个说不上的“舅老爷”要上,或许是让自己管厨房,现在才只是采买,会让自己全部都管了?这倒也不错。
心里有几分忐忑不安地进来,这一会儿也没有心思乱想了,只是等着沈王妃在说话。妙姐儿看一眼张堂,还是那个惫懒人物,站在那里哈着腰更有几分惹人发笑。
不过看起来比以前象是好得多,想是为了见自己,一件崭新的衣服有些偏大,套在身上又哈着腰,衣襟都快低到地上去了。
“舅老爷们要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