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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
“是啊,”朱宣面有得色,自己也觉得不错:“比妙姐儿有力气呢,以后再坐久了,就让他来侍候老子。”
进到房里来,晚饭送上来,先闻到一阵菜香,妙姐儿是殷勤布菜,也是重新打扮过,一件浅绿色绣嫩黄色花儿的罗衫,更衬得人如绿柳一样袅娜,而且笑得象一朵芙蓉花儿:“表哥吃这个,是我今天做了一下午呢。”
儿子做错一次,老子坐享殷勤,不管是妙姐儿还是儿子都赶快献殷勤,南平王对着一桌子自己爱吃的菜,还有妙姐儿的小殷勤,很享受的吃完了这顿晚饭。
丫头们收了碗筷,送上新泡的茶来,夫妻两个人在说这新茶,说了一会儿,妙姐儿才带笑对朱宣道:“家里有了表哥,当然是事事都好,”
这样的开头,朱宣听完了只是一笑,妙姐儿继续说下去,有几分讨好:“孩子们大了,本来就是要管,儿子们原只有表哥的话才听。只是小孩子哪里有不淘气的,就是我来的时候也不小了,不是一样要惹表哥生气。”
朱宣听完了似笑非笑:“妙姐儿说了这些话,要为儿子们先开脱了,你不用白担心,我下午是喊他过去交待几句,并没有听到他淘气,你不是往书房里去过了。”
妙姐儿这才抿起嘴来又笑一下,才把后面的话说完:“父亲母亲都在,我只是怕表哥管起儿子来过重了,会伤父亲母亲的心。儿子们是父母亲的掌中宝。”看看朱宣依然是似笑非笑,赶快再接一句:“当然表哥也知道。”
真的打了儿子们,当然母亲要难过,朱宣心里好笑得不行,不管还行,没有问一声儿,妙姐儿下午就往书房里亲自来一趟,母亲那里不知道哪里得到的消息,也派个刘妈妈过来看一看,当然打了儿子们,会伤母亲的心,朱宣想一想朱睿从书房里走的时候那脸色,这样收拾他一回,已经够他难受的了。
看着外面夕阳落下来,月亮升起来,妙姐儿也不再为儿子们求情,朱宣也有了笑容,吩咐丫头们:“搬了罗汉床外面花架子下面放着,我和王妃外面坐会儿去。”
罗汉床摆在蔷薇花架子下面,朱宣带着妙姐儿在外面坐着,命人重新泡上新茶来,夫妻两个人坐在花架子下面品茶赏花,慢慢的说闲话儿。
“让人看秀雅去,说是上京来了,想来这几天不过就要到了。北平王上京里来,或许是跟着北平王妃一路来也不一定。”妙姐儿时时在想着江秀雅。
朱宣“哦”一声:“有个消息你听了是不会高兴,淮王还真的是有封丫头生的儿子为世子的心思。”
妙姐儿有几分沮丧:“我都知道了,今天下午去的人回来,把这个消息也带给我,我还觉得是听得不真,表哥也这么说,一定是真的了。”
“告诉你知道一声儿,淮王也是过几天要进京里来,到时候丫头来给你请安,你好好看待才是。”朱宣要交待妙姐儿的是这么一句,只是怕妙姐儿心里会不舒服。
妙姐儿在蔷薇花下抬起明亮的大眼睛看着朱宣,还有别的心思:“想是请封的折子上来了,就没有御史来说这件事情?”
“我要交待你的正是这个,”朱宣早就想好了,对妙姐儿道:“来京里这几天,总没有时间去好好会你的知己,停两天是一定要一起淘气的了,不要说这件事情才好。”姚夫人丈夫是御史,父亲也是御史,妙姐儿要是说点什么,肯定是有弹骇密折要上去。
朱宣在有花香的徐徐风中慢慢道:“不管淮王请封哪一个,我们都要高兴才是。你是江王妃的大媒之一,春兰又是你房里出去的,二者选一,你都应该高兴。”
妙姐儿真的是不高兴,平时家里闲事情不少,再猛一听这个,只是不高兴去了。本来就要朱宣这里问个主意出来,虽然朱宣带着不管不问的样子,和以前一样。可是妙姐儿一向是夫唱妇随,而且朱宣主意向来多多,妙姐儿也勉强答应下来:“我不再说这件事情就是。”
朱宣听着妙姐儿娇柔地声音从风中传来,有如花香一样芬芳,笑着伸出手来在妙姐儿头上拍一拍:“这才是个好孩子。”
夜风渐起,只是微风不断,一阵阵的花香萦绕在院中,偶然掉落几片粉红色的花瓣,可巧儿掉落在妙姐儿衣上发上,丫头们含笑在廊上坐着等使唤,看着王爷温柔地为王妃捡去发上衣上的花瓣,两个人继续谈兴犹高。
此时在世子的院子里,朱睿与毅将军兄弟两个洗过澡,躲在锦帐里正在掷骰子。毅将军看着碗里乱转的骰子,嘴里轻声地喊着:“五,五,唉,又是个一。”
抬起眼眸看着哥哥的毅将军佩服哥哥大胆,朱睿不得不把毅将军也带上,兄弟两个人各有房间,可是一向是睡在一起,另一间房间空置着。
晚上没有事情,朱睿当然是一个人在这里练掷骰子,父亲能行,我也能行。瞒不了毅将军就把他也拖下水,朱睿没有告诉毅将军书房里的事情和这两枚骰子是哪里来的,至少拉着毅将军一起来,以后再陪父亲,不会输得象自己这样惨。
看着毅将军拿起来骰子掷下去,朱睿的嘴角边是含笑的,父亲肯定是知道自己和弟弟都输得精光的事情,不过这一次没挨骂也没有挨打,反而父亲陪着自己一起玩了多时,世子心里觉得父亲真好,明天等我放了学,还给父亲捶捶去。
这个时候没有睡觉的还有别人,方氏坐在自己的院子里也是睡不着,王爷王妃回来,各自都有人来拜有人来请,有些地方就是朱明去,朱宣回来这十几天里,就没有出去过几次。
房外也是有一个蔷薇花架子,格局是仿着大嫂的院子弄的,只是没有她的大。往房外看了几次,才看到青桃身后跟着一个小丫头走进来。
现在也是姨娘的青桃平时还是在方氏房里的时候多,一进来就往方氏房里来,也没有人觉得她们有事情要说。
“春杏儿,你先回去吧,我和夫人有话说。”青桃打发了小丫头,走进方氏房里关上门,这才有几分兴奋地道:“油车胡同里住的姨娘今儿下午都走了,都是自己家人接走的。说是要为王爷守贞节。”
方氏听完了,一直在心里想的这件事情有了答案,先松了一口气,念了一声佛:“我的菩萨,总算是打发了,长辈们见天来看大嫂,要是我早就发脾气了,还好大嫂是个好性子。”
去二门上找人打听事情的青桃走得口渴,自己倒一碗茶来急忙吃着,吃完了才道:“有王爷在后面撑腰,用不着王妃发脾气。”沈王妃就是这一点儿上最能来事儿,青桃在王府里几年,看了几件事情,都佩服得不行,都是王爷发脾气,王妃装好人,而且装得停当。
怎么就装得那么停当呢?青桃的话也让方氏重新想一回,也是同样的一句话出来:“大嫂向来是个好人,很是停当。”
“可是花了不少的钱。”青桃对方氏吐吐舌头道:“一家姨娘赏五千两银子。咱们哪里能赏得起。说是守贞节,王妃也有话,只要不嫁人,月银还是依然给。”说到这里,青桃又觉得王妃心肠不错了,要是别人出了门,谁还管你去。
方氏撇撇嘴对青桃道:“就是这句话我觉得大嫂这人忒虚假,拿着公中的钱她来做人情。今儿下午我在她房里坐了一会儿,听到她这样吩咐人去对姨娘们说,我当然劝她大可不必这样。
王爷打发人走,她又来做人情,王爷会高兴吗?不想大嫂却说不与别人相干,说这钱她自己出。她现在管家,我看还是公中不掬哪里把这一笔抹去了才是。”
青桃只是笑笑,却觉得王妃说过自己出就不会那样做,至多是王爷背后再把这钱给王妃。青桃只能接一句:“公中出这笔钱倒是好事,这样咱们以后不是也能公中出。”
对于方氏想打发姨娘走,青桃知道是不会打发到自己身上,可是一想,以后就算是打发了自己,也一样公中拿钱更好拿才是,现在变成各人私房出,反而从青桃的角度来说是不好。
“大嫂都说了私房出,咱们也占不到公中的这个便宜了。”方氏也是轻咬着嘴唇,觉得自己下午不应该好心劝一句,公中出也有公中出的好处。
“至少梁姨娘是应该打发了的,她身子骨几年里都不好,二爷往她房里去,我劝一回和二爷生气一回,倒是让她好好回去休养一下身子才是。”方氏觉得自己一片好心。
说了一会儿话,朱明回来了,看到上房里灯还亮着,今天兴致高进来一看就笑道:“果然是你们两个人在,天天有说不完的话。一定又是满肚子歪主意。”
青桃先红了脸,这句话是朱明在青桃房里的时候说过的:“夫人来了这些年,不少事情都是你的歪主意。”朱明也是能省事就省事的人,只是一时想起来才说一句,自己说过算了,就是别人要在心里想一想。
打了水来让朱明洗过在方氏房里安歇了,青桃这才走出来,心里也叹气,二夫人没有孩子,整天急得很,自己也没有孩子,当然也着急,又要抢在姨娘们前面,因此更着急。
梁姨娘倒罢了,损了身子人都说她不会再有了,还有一位姨娘,二爷是不偏不倚地往各人房里去,谁先有还是说不准儿的事情呢。
房里朱明在和方氏说话,是朱明先对着方氏说的,他睡在床上看着身旁的方氏,不能说这妻子不好,对于自己也是体贴关怀。
女人嫉妒是常有的事情,不嫉妒就不是女人,这一点儿上,和朱宣倒是一个想法。不过朱宣这样想法只是宽容妙姐儿,别人一概不管。
姨娘生的朱明则是扩大到房里的所有女人,所以朱明今天先对方氏敲打一下,免得她又跟着大嫂学。
“大哥把姨娘打发了,是有他的意思。”朱明直言不讳:“我们房里不跟着学,你也不用来跟我说这个。”和青桃两个人这几时天天在一起嘀咕,能有什么好嘀咕。
这话扎在方氏的心病上,方氏一听就红了脸对朱明道:“不是二爷说过的,要跟着大嫂学,我想着梁姨娘的身子不好,在这里还要想着服侍二爷,不如让她回去静心养病,好了再来也使得。”
朱明叹一口气道:“她的身子是好不了,这几年医生都这么说,在家里医药不愁,都是家里的,回去她家里人都是有事情做,谁管她要茶要水的。”两个姨娘算是朱明的青梅竹马,从小儿房里的丫头服侍到大。
方氏咬咬嘴唇,就知道这位二爷是个多情的人,不是和王爷一个娘肚子里出来的人就是不一样,朱宣多情的时候,明知道妙姐儿不高兴,也要留连夫人们的时候方氏当然是不知道。最奇怪的应该是老侯爷才是。
房里是点了两根红烛在桌子上,灯罩子上滴了烛油,方氏让小丫头拿去收拾说明天再送进来。看着那摇曳的烛光,方氏只能先体贴一下朱明:“我没有孩子,觉得对不起二爷,青桃也没有孩子,更是对不起二爷,我想着再给二爷挑两个人,大哥房里四个,三弟房里也有一个,就咱们没有,有什么意思。”
对于这件事情朱明却是没有别的话要说,只是笑一下道:“难为你想着,这府里的丫头我都看过了,好的没有几个,都有亲事了。外面买来的不知底细,你慢慢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