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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您什么也不懂,平时就嬉戏去了,又是一顿训。”
然后很是为难:“世子爷您还要笑,这五万两银子可在哪里去弄呢?”朱睿这才停下来,从怀里掏出刚才的银票来,朱小根的眼睛一下子瞪得多大:“世子爷,这是哪里来的钱?。。。。。。难道是王爷刚才给您的?”朱小根也不敢相信。王爷见到世子年纪渐长,见面就会教训:“不要靡费,不要浪费。。。。。。”反正是要知道勤俭。
只是笑的朱睿分了一半给朱小根道:“快,赶快数数是多少张?”随身翻看一下,张张都是一千两,不由得世子朱睿心花怒放。
数数自己手里的,是五十八张,朱小根也数完了:“是四十二张,四万两千两银子呢,这钱,这真是不小。”两个人交换一下再数一遍,依然是四十二张和五十八张,朱睿笑嘻嘻地把银票收起来,对朱小根道:“走,咱们看看那刀去。”
怀揣着十万两银子的朱睿走上两步,突然想起来,自己以前总觉得父亲不疼自己,可是在自己需要什么的时候,总是适时送到,再看看身边的朱小根仰着脸看着自己又停下来,朱睿心里明白,这个奴才会时时的往父亲那里送消息,想一想父亲对自己如此关注,朱睿这一次觉得温暖,心里是明白,这是父亲的关怀让自己觉得温暖无比。
这钱不给毅将军只给自己,朱睿呼吸一口清闲的空气,心里兴奋之极,父亲最疼的还是我,就和母亲说的是一样。
走到自己院门口,又遇到丰年打着油纸伞过来,看到世子含笑站住:“王妃让我来看看世子,”也是给钱的,给了一万。沈王妃对于儿子买刀是不知道行情,以为一万两应该足够。
“母亲那里替我说谢谢。”深得父母之爱的朱睿心花是不停地怒放,这样的雪天,小雪飞舞阴霾低沉,可是心里是说不出来的开阔。
世子朱睿见过祖母、母亲和父亲,一共拿到十两零一万一千两银票,谁给的最多,当然是父亲给的最多。是因为父亲懂行情,母亲是不懂,祖母是随意给,朱睿这样想着,脸上是笑容走上台阶来。
先看到的是姚雪慧从一旁廊下走过来,撇着小嘴儿道:“你总算是回来了,我等着看你怎么收场,一把什么破刀,刀外面连个宝石玉呀的装饰都没有,开口就是几万两银子,你有钱给吗?我等着看你笑话。”
“雪慧你也在,”朱睿赶快往四面看一看,装腔作势地道:“我的狗还好吧?”姚雪慧又接着撇撇嘴儿道:“我好着呢,它们好不好我就不知道了,”然后才关切地问道:“说是朱伯父又喊了你去,你又同人打架了?”
朱睿摇头只是笑:“没有,父亲找儿子说说话不是常有的事儿,多找几次才叫好。”姚雪慧惊奇一下,象是看到流星一样,然后用手里的绣着寒梅的玉色丝帕掩住口轻笑道:“好啊,我对朱伯母说,你忽然不怕朱伯父去了。”
从蒋府出门才开始下的雪,朱睿身上并没有遮雪的东西,这一会儿近房里廊下比外面院子里要暖和,头上落的雪花开始化成雪水湿乎乎地头上,朱睿夺过雪慧手里的丝帕,在自己头上擦了擦再塞回到雪慧手里:“还你。”
姚雪慧看看自己变成皱巴巴的丝帕,嗔道:“要擦应该用房里阮姑娘的丝帕,怎么用我的呢?”正在打帘子进去的朱睿停下脚步,回身来又同姚雪慧笑道:“为什么要用她的,偏用你的。”
北风从院子里吹过来,姚雪慧刚从房里出来去净手,身上只是一件在房里穿的薄锦袄,在风中缩着脖子还是不肯进去,用手指在自己脸上刮着小声羞朱睿:“听人说,朱伯父昨天请了阮大人来,今天阮姑娘又特地来看你,一定是要同你订亲了,你以后只麻烦她吧。”
朱睿没皮没脸地问一句:“怎么不订你?”姚雪慧仰仰小脸儿,傲气地道:“我妈说了,订谁家也不订你。”然后板下小脸儿,很是正色:“以后大了,再象小时候那样厮闹,我就恼了。”
伸出手来一打帘子先进去。
跟在后面进来的朱睿先进的是自己房里外间,只有两个小丫头在房里打扫收拾,内间听到不时传来欢笑声,朱睿不高不低的声音又说一句:“我睡你房里那一次,你恼不恼?”
气呼呼转身的姚雪慧回过身来嗔怪也是娇音柔柔地:“你那不是小时候吗?”朱睿看着姚雪慧发脾气也是名媛的作派,分寸不失,想想路上遇到的小姑娘牙尖嘴利,痛快淋漓的骂朱小根,不由一笑,又贫一句:“现在我也不大。”然后先于一步走进房里去了。
世子朱睿离开书房以后,南平王朱宣忽然觉得心里象是空了不少,起身来在房内回想今天进宫去,又是几天没有见到皇帝,不想结发夫妻感情和睦,一旦分离,居然能这样摧残人。
自从皇陵上回来,每见到一次皇帝,就觉得他老了几分,时间象是在皇帝身上一日一年地在过,而旁人还是一日一日地在过。
“朱卿,”皇帝的声音在温暖的御书房里听起来也是格外的寂寥:“你看朕老了吗?”老了没有,这也是朱宣有时候会有的想法,古人在六十岁以上都算是长寿,皇帝今年五十多,朱宣今年四十多。
朱宣会觉得自己老,是因为对妙姐儿日益情重,让朱宣表现什么没有妙姐儿我就活不了的那种爱情场面他是表现不出来,不过看着妙姐儿日益出落得成熟美丽,南平王就会时有嫉妒之心,出门会客就平白让人看了去。
好在有孕不用出门,家下人里看王妃,也应该象天人一样,朱宣老的想法就是从这里而来,比妙姐儿要大上十几岁的年龄,以前觉得挺好,每每看到妙姐儿孩子气,还好表哥是个成熟人。
身边的世交们,夫妻两个人都是年龄相仿,成亲以后不能够互相容忍,或是互相去指点,都是少年人,或是一同步入年长,谁也不服谁,有点儿事情都觉得自己对,都有一通道理。以前朱宣觉得大就大些吧,不是挺好。
外面也遇到一些自己觉得自己聪明的女人,有如前朝女皇那样在大业霸气的女人古往今来能有几个,女人如水如花,需要男人如石柱如大山一样有依靠,或许比喻不对,抛开母系社会不说,至少一直以来,历史的洪流中,女人是温情的,男人是阳刚的,一定要整个女人跟男人一样,横扫天下,这样的女人不是随手就能来一个的。
大多的女性在生活中还是在体现自己的女性美,就象一开始不少人对妙姐儿攻击一样,自己在生活中是不是阳刚如男人,而且不碰壁,遇到自己喜欢的人,再说难听些,遇到上司或是别的特殊环境,有没有显示过女性美?这样就评论妙姐儿是小三个性,难道看不到是嫡女这两个字?还是嫡女就应该板着脸,一点儿柔美也没有,有如源氏物语中的葵姬?至少葵姬是冷漠。
说别人容易照自己难,至少母系社会没有发展下去,就事实来说,没有发展下去的东西可以就目前来说被淘汰了。
夫妻日益情深,朱宣年纪愈长,在别人看来壮年精干,圣眷常厚,六皇子去了皇陵,眼前最有希望的就是五皇子,而五皇子则是朱宣的直接姻亲了。不管怎么看起来,南平王这一枝都是有圣眷的。
只有南平王自己,为了年青的小妻子比自己太小,一个人要想一会儿。此时思绪还在御书房的朱宣再想想皇帝接下去说的话,语音更为苍老:“朕近日里来,总觉得精神不济,有什么事情让五皇子帮着管管吧,朕需要多休息。”
看着朱宣躬身应道:“是。”皇帝又是叹一口气,过了一会儿才道:“朕竟然会老?”朱宣只能躬身站着,这话不知道怎么回,主要是皇帝,的确是老了。
宫室里一片静寂中,皇帝也觉得自己失态,这才重新打起精神来,反过来笑话朱宣:“不要看你现在还是有精神,你也快了。”
回来以后的朱宣再看到儿子也象自己小时候一样,开始置办这些太夫人嘴里的破铜烂铁,更是感怀年华易逝,窗下也有铜镜,一向是南平王整衣冠用的,走过去照了一照,再看看自己脸上新生出来的皱纹,再想想妙姐儿这个坏丫头。
昨天表哥看到有皱纹出来,对着妙姐儿献了一次殷勤:“表哥又有皱纹了?”坏丫头看过以后,反而鼓起嘴:“这以后,还怎么带的出去?”朱宣又笑一下,看看沙漏到中午了,正要问一声儿,朱寿在窗外已经回话:“王妃房里的瑞雪来请王爷,是回去用饭呢,还是在书房用?”
“这就回去,”带不出去的表哥决定回房陪着小丫头用饭去,信步出来接过披风来披上,外面依然小雪,朱宣想起来自己跃马南疆,第一次打胜仗也是在小雪天。大步走出房门来,在小雪里往房里走,依然是觉得身子挺拔,步履敏捷,南平王也才刚出四十岁没有多久,朱宣微微一笑,要我老,还早着呢。
在房里的妙姐儿肚子隆起不少,又是冬天穿得厚,更显得不少,朱宣一进来看到就笑逐颜开:“会踢人的吗?”
“还没有,”妙姐儿闪着眼眸一笑:“表哥晚上再摸摸看。”朱宣双手在火盆上烤了一下,这才过来捧着妙姐儿的小脸对看一下,取笑道:“看看过了一夜,表哥有没有再多几条皱纹。”妙姐儿每逢如此,就在认真搬着朱宣的面庞看一看,自己忍不住笑:“表哥不能再取笑你,你还是好看的表哥。”
小桌子上取过一封信来,是卫夫人的,妙姐儿笑着道:“父亲母亲已经到了家里,是过了三天才来的信,说是一切都好。”
卫夫人临走的时候对妙姐儿小声说过:“以前说回去,还会有点儿担心,现在不用担心了,家里是三个,我也是三个人回去,就是说话都是三张口对三张口。”家里三个姨娘,卫夫人又给沈居安新买了两个丫头,这一下子卫夫人觉得底气十足。
妙姐儿当时嘻笑一下:“还有父亲呢,”卫夫人再接着低声道:“可不是,你父亲要成香饽饽,以前在京里算是怠慢他,宫里住着时有几天不回来,等着他来催才回来,现在看来我要想想如何奉承他才行了。”
朱宣只听到平安两个字就不再说什么了,让人催饭来,又想起来问一声儿子们:“说今天客人多,世子的朋友,毅将军的相识,端慧也来了几个闺友不是,饭送过去了?”
“送过去了,”妙姐儿带笑看着朱宣,从丫头们手里接过刚送上的乌木银箸递到朱宣手上:“表哥越来越关心了。”
朱宣只能道:“想来是老了的原故,霍将军,你见过的那一位老将军,以前没有这么嘴碎,一年比一年话多,见到就要絮叨几句。我呀,也快变得跟他一样了。”以前何曾管过儿子们吃不吃饭,饿了自己当然会吃。
“表哥人是没有老,只是心老了不少,”妙姐儿打趣道:“话多不好吗?我喜欢听呢,我以前不是总说话给表哥听。”没有想到是由自己身上而起,引起朱宣觉得老了的妙姐儿还在笑。
朱宣半真半假的道:“看着你这小老婆,所以觉得老。西陵侯再问我,他收房十六岁的丫头行不行,我就让他算了吧,没的映着人老了不少,没事找这种不舒服去。”
“儿子要买什么刀,我让人去问一问